第十八章
「乾杯!為下周的上映乾杯!」蕾妮興奮地抓著酒杯在那兒自嗨。
喬伊則是拍拍她的腦袋,「小女孩,別高興太早了,到時候說不定匆匆下線呢,而且才只有98個院線上映,一般性的商業大片沒有2000個院線那都不叫商業片,而一般發行商比較有信心的電影起碼也會有1000個院線,我這個院線數量只能說翠鳥影業先試個水而已,票房不理想的話就只能院線一週游了。」
蕾妮舉起雙手在那裡跟著收音機裡的音樂拍起了節奏,「放心!一週後院線會成倍增加的!」
此時,電話響了,喬伊接起來,是傑克漢森的。
傑克漢森在那裡匆匆忙忙地解釋道:「我發現之前的合同有一點細節問題,我修改了下需要你來重新簽一下,但是下午我要趕飛機現在我還在外面辦事,沒有辦法過來,所以能否麻煩你來下我的酒店?」
喬伊立刻答應了下來,「沒問題,當然,那我們定個時間我去酒店找你。」
「晚上六點,ok嗎,我大概那時候能夠回到酒店。」
「ok,沒問題,那到時候見。」
然後喬伊就收到一條短信,上面是傑克漢森發來的酒店地址。
蕾妮在身後「哇哦」地喊了一聲,「洛杉磯大酒店,洛杉磯最貴的酒店,你不介意可以定個房間住一晚,聽說能總管整個西好萊塢的夜景,還有溫泉瀑布!」
喬伊衝她翻了個白眼,「我有那個錢倒好了,別說了,我得找一件稍微像樣的衣服。」
稍微打扮打本,喬伊就出門去了。
距離《朱諾》上映還有一個月,坐在公交車上,她甚至在站牌廣告那兒看到了《朱諾》的宣傳,這是三版海報中的一版。
封面上是麗貝卡和喬伊斯兩個人上下錯落的人像。並不灰暗色調反而十分明亮,看著就像是很溫暖的電影。
喬伊對著廣告牌站在那兒傻笑了三分鐘,這種滿足感確實前所未有,至少這部電影是自己卯足了勁拍出來的,和之前的那幾年拍出的爛片不一樣,而且這部電影讓她付出了很多努力,以前在休斯的幫助下她基本沒有出什麼力氣。
但是現在雖然很辛苦很煩惱,卻更能讓她滿足,也許這就是努力生活的魅力。
趕到了洛杉磯大酒店,按下了40層的電梯,隨後就到了酒店的40層。
一踏入40層的區域,就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安靜肅穆。
這裡是酒店的高層區,也是行政套房區域,每一間都價格不菲,似乎昭示著住的人身份的不凡。
她來到傑克漢森的房間門前,按了幾下門鈴,卻一直沒有人來應答。
又按了幾下,似乎聽到門內傳來一陣腳步聲,是皮鞋的硬底踩在地攤上的聲響。
「啪嗒」一下門開了。
開門的不是傑克漢森,是湯姆克魯斯。
別看平時喬伊總是和蕾妮調侃他調侃的很高興,真的看到了,喬伊還是傻愣住了。
湯姆克魯斯穿著一件純黑的襯衫,領口那一排鑲著紐扣的地方是淺灰色的,下身是灰色的西褲,襯衫下是結實的胸肌和矯健的身材。頭髮短而利落,髮質柔軟略顯凌亂,顯然他也是一臉詫異地看著她,目光在她的臉龐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她的眼睛上,「你找傑克漢森?」
喬伊連忙像是被剛從水裡拎起來恍然出現一樣,「是的,我找漢森先生。」
湯姆克魯斯露出一個短暫而瀟灑的笑容,「我也在等他。」
「那真是太不巧了,不如我等下再來吧。」喬伊識趣地打算離開。
「等等,」湯姆克魯斯喊住了她,喬伊轉頭,對上了他的眼神。
他將門打得更開,讓出一條道,「進來等吧。」
屋內幽靜,壁爐染得旺盛。
喬伊帶著冷空氣走進去一點點感受著壁爐那兒傳來的熱氣,她並不算乾淨的鞋底踩在乾淨的地攤上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罪惡感。
她的腳步很緩慢,每踩一步都在思考著要和湯姆克魯斯說些什麼。
她心思凝重地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為了刻意掩飾尷尬,在那裡裝模作樣地撩頭髮。
一回首卻對上了一雙眼睛。
他觀察她很久了,從進門開始。
他知道她有些不安,看得出她的不安源自於對自己的不自信。
原本他對這個女孩的印象原本很平面化,直到聽說她在翠鳥影業得到了詹姆斯卡梅隆的讚賞,讓其電影在翠鳥獲得了發行。
這不由得讓他對這個女孩產生了一點好感,順帶著一些好奇。
這麼一個普通的女孩,何德何能獲得詹姆斯卡梅隆的認可。
於是,他問傑克漢森要來了《朱諾》的dvd,當他看完這部電影後,他似乎就更好奇了。
這個看起來單純平庸、傳聞中混亂不堪的派對女孩,是懷著一種怎麼樣複雜的心理,在墮落了多年之後,洗盡鉛華拍出了這樣心平氣和又溫暖的作品?
說實話,他好奇極了。
他背對著喬伊,走到吧檯那兒,「要喝點什麼嗎?」
喬伊看著他的背影,覺得還有些不真實,她就這樣和上輩子的偶像共處一室了?她有些神遊地答道:「隨意,不帶酒精就行。」
湯姆給她倒了一杯蘇打水,一舉一動都帶著紳士一般的教養,他有些抱歉地說道:「那就只有這個了。」
喬伊胡亂搖搖頭,「沒關係,這就可以了。」
湯姆坐在沙發上,展現了一個十分具有親和力的笑容,「你出生在洛杉磯」
「是。」
湯姆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雙腿擱在一起,「你好像很早就出道了?」
「是。」喬伊只是點頭,事實上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她和對面的人在地位上差距確實太大了,她沒有拿喬的資格。
她只是一個名聲很差的小導演,對方早已成為如今好萊塢10億俱樂部的唯一成員。
他慢慢道來,「我看過《朱諾》了,給我的感覺這部電影你是籌劃已久而非靈光一閃一時衝動的產物。」
「是。」
「你,」他頓了頓,「只會說是和不是嗎?」
說完他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很老派,也確實溫暖。
這個在好萊塢值2500萬的笑容很神秘,因為你看到他的笑容的時候總覺得似乎窺到了他的心,觸到了他的靈魂,可是導演一喊停,他馬上就收起這一切,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了。
你呢,不得不花6個月的時間給自己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