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番外11:綜合番外(伯納,上師)
【幾個番外的綜合】
一、伯納番外
「太可惡了,這是對我們伯納家族的蔑視!」
「沒錯,在歐洲,沒有人可以這樣挑釁伯納家族……」
「路易斯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但是我們和路易斯有著長期的友好關係。」有長老表示反對,「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就……」
「我們的繼承人還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談什麼路易世家豬的友情……」一位竭力主張和路易斯撕破臉的長老突然停頓了下來,張大了嘴巴,看著遠處進來的人,下意識地住了嘴。
嗡嗡嗡的紛擾聲,也因為那個人的出現而慢慢沉寂下來,每一個咆哮著的看似憤怒的長老,在回過頭的時候,看到出現的高大身影,都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脖子,眼睛深處流露出不易覺察的恐懼。
小伯納,伯納家族目前的繼承人,掌權第二年,手段激進,既得利益派長老並非很喜歡他。
主張和路易斯幹一架的絕大部分都是位高權重,又長期處於家族食利階層上端的老人家。
「怎麼,看到我,長老們看起來不是那麼高興。」
伯納的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不過他身軀挺拔,笑容一如既往的「和善」,讓不少長老都有些坐臥難安。
昨天晚上他們派人打聽到的消息——都說伯納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根本醒不過來,這才出現了今天大會上的一幕。
誰不知道,和路易斯家族發展商業關係是伯納推動的,如果不是知道他被槍擊重傷,他們又怎麼敢在會議上公然叫囂制裁路易斯家族,對付卡夫尼?
事實上,這種叫囂表達的是一種態度——伯納家族當然有親近路易世家族的長老,他們會把長老會的不滿和需求傳達出去,而路易斯家族則會為了平息伯納家族的怒火而做出應對。
割讓商業利益,奉獻給長老們的禮金,交出在義大利地區的地盤……等等,都可以是路易斯求和的方式,在這個過程裡,這些「憤怒的」長老們,將會得到他們想要的許多東西。
當然,前提是,伯納還在昏迷之中。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和沒事的人一般,站在長老會議的地方,微笑著聆聽大家的意見。
「其實……這個事情……少主自己最有發言權……」一位中立的長老在接觸到各處的眼光之後,不得不開口道,「伯納的意見最重要。」
「是是是……」一連串的附和聲,接連響起來,表達了長老們的「心聲」。
「這件事情和路易斯無關。」伯納冷笑了一聲,「你們也以為伊莎貝拉(安雅法語名),能夠傷害到我?」
這……
可是那傷勢,還有醫生的說法……不少長老們深思熟慮起來。
伯納看著他們的表情,心中的不屑更加深重,內心也冷笑起來。
「不過是一場遊戲罷了。」他坐在首席,環視了一圈,接觸到他的目光,長老們都紛紛低下頭,「她是我的女人,她覺得開心那就可以這麼玩,你們又算什麼東西?」
沒人敢出聲跟他嗆聲。
之前敢出頭的自然也有,在最近一年多時間裡,他們已經詮釋了「失蹤」「莫名失蹤」「蹊蹺失蹤」「自殺」……等多種名詞的現實展示。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要計較這件事情了哈……」傾向於路易斯立場的長老道,「不過我們可以讓路易斯儘快履行婚約……」
「沒有婚約。」伯納站起來,淡淡地道,「我和伊莎貝爾的婚約到此為止。」
這?
難道看上新的姑娘了?
還是覺得路易斯家的姑娘太衝動,不適合作為妻子?
雖然心裡疑問很多,可是沒人敢詢問伯納——這個人沒辦法用常理來溝通,他是真正的在黑暗中行走的王者。
午夜時分。
伯納站在自己的書房裡,房子裡沒有光亮,他卻看著鏡子,神情中帶著一絲痛苦。
良久。
他張開嘴,上唇處露出細碎的兩顆獠牙——他的容貌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變得更加俊美迷離,眼神微微流轉,竟然讓人有眩暈之感。
「離開歐洲吧,安雅,有著古老道術保護的華夏,才是你可以平安生活的地方。」
他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牙齒:「你不知道,擁有生命能量的血液,對於我,對於隱藏更深的血族,擁有怎樣的吸引力。」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了返祖,不過……他的血統很完善,甚至不需要進食血液。
只是……月圓之夜,他會渾身冰寒入骨,比死還要痛苦。
他搜集了所有東西方的典籍和傳說,它們都說,擁有生命和大地能量的血液,溫和醇正,充滿熱度,可以治療血族基因裡遺傳的冰寒。
在歐洲,路易斯家族隱藏的很好,可是他還是找到了。
他的確沒有找錯人。
只是,沒有人告訴他,血族愛上一個人,會那麼痛。
要在一個小時內吸乾一個神女的血液,才能治療他的寒毒;而被吸血的神女,會排斥血族的血液,連成為血族的機會都不會有。
用愛的人,來成全自己的不痛,伯納,你願意麼?
他做出了選擇。
他設局讓她看到背叛,又在她盛怒的時候,變身血族襲擊她,讓已經擁有武器的她,下意識開了槍。
他恢復成普通人的身體,中了槍,她尚未明白一切,只能在驚恐中後退,而伯納家族的人沒有給她更多時間思考。
然而她是聰明的。
也許,在路上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很多事情。
沒有任何關於當天的消息傳出來,唯一在場的另外一個道具,已經瘋了,他也不屑於和一個瘋子計較什麼。
只是有一點,伯納自己也沒有想到。
她來找他的那一天,剛剛發現自己懷孕。
那是他和她的長子。
許多年以後,他在遙遠的地方見過那個孩子,他非常完美,體質,智慧,談吐,能力……都那麼完美。
他集合了他們兩個的優點。
真好。
我們這一生,總會愛過一個人,這種愛叫守護。
【昭昭是人,夏元康是可以隨時切換的!】
二、枯榮上師番外
人在臨死前,會看到什麼呢?
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我快死了。
修佛多年,我對生死看得何其平淡……可是到了這一天,我似乎又有些激動。
是的,我有些激動。
我修行枯榮禪,以至於我身邊不遠處的草木都受了影響,枯榮交替,宛如歲月更迭。
我想,我能看到她了。
我把她在記憶裡封印了許多年——這樣,我就可以專心修佛,心得其靜。
我不記得她的音、容、笑、貌;不記得她的點點滴滴,也不記得她是我的誰了。
可是我記得她。
我知道有這樣一個她。
我還知道,瑞是她的兒子。
她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所以我只能加倍的對瑞好。
這個孩子太辛苦了,所以我要給他最好的,我所有的修行,我所有的努力,如果能換來這個孩子的平安喜樂,那就夠了。
我在仰光寺再次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命運模糊,煞氣滔天,不若常人。
他身邊跟著的小女孩,看不透命運,抓不到未來,似乎又有著神祇血脈。
我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最深刻的愛護和隱藏到內心深處的心痛。
我送了她們祝福,卻開始擔心瑞。
我知道,我必須做些什麼。
我,也是有私心的。
這些年來,我一直開導他,佛法,道理,親情——我希望他能看透。
對,不要為別人犧牲——如果你好好地活著,我就心滿意足了。
但是這個世界上,痴兒總是那麼多。
瑞的母親是,我是,瑞也是啊。
他說,是未來的我,將他送回到這裡——我知道,那一定是真的。
我能感覺到,那是我做的事情。
他說,只要那個小姑娘可以活下來,他可以犧牲許多人,他也可以犧牲他自己。
我說他入魔了。
他說:「如果入魔,她就可以好好地活著,開心地活著,那麼我願意。」
我努力讓他不要那麼做,他抓在地牢裡的羅興人(緬國某個少數民族)已經很多——我知道,那都是他的祭品。
他的儀式,需要我幫忙,需要犧牲那些普通人,來給她彙聚生命力。
我不想做,我怕瑞承受不住反噬,他的命格本來就不穩,會有危險。
他就那樣看著我,隔得那麼近,我能看到他的靈魂。
和我一樣孤單,執著的靈魂。
我突然覺得很悲涼,又很羨慕——他愛的人,還活著,他愛的人,在等待他救她。
而我,已經是一顆枯木。
枯木無心,我心已死。
他是對的,我執著了。
其實,不需要那些人……普通人的一身精血,抵不上修行有成的人一滴血。
何況,我修行的是枯榮禪。
一歲一枯榮,我身如枯骨,精華內蘊,一滴血珍貴無比。
只要我死了,他要救的人一定可以活下來,我還可以用我的魂魄保護他,給他一絲生機。
那個女孩,叫晴安是吧,不是普通的孩子,我能看到她的背後有著神的愛護,天道的寵兒啊,你們兩個一定會幸福的。
這個時候,我覺得很幸福,我仿佛看到了她……她依舊是少女時候的模樣,淺笑倩兮,白衣如畫。
我真的很幸福。
當我閉上眼的那一刻,草綠花開,萬物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