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這一切,讓陳瀟震驚。他拼命克制自己不要狂喜的像是童諾諾那樣尖叫。勉勉強強,心不在焉的待在臺子上,整個人的身心都已經全都撲在了意識當中那金色羅盤上。
陳瀟敢肯定,以前他親手摸過的師父的羅盤,絕對沒有這樣的神異。這一切的改變,是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很可能是在他死後,師父用它做了些什麼,才會成現在這種模樣。
羅盤解開新的層數,並且有了全新的功能,全都是因為吸收了地脈當中的氣運。陳瀟發現,尋龍點穴,比幫人看陽宅做風水,能一下子獲取到更多的氣運,並且沒有因果。地穴當中的氣脈無主,此時就像是山間流淌的溪水,陳瀟只是從中掬起一捧。對奔湧的氣脈沒有產生絲毫的影響。
一路狂奔,發洩了讓陳瀟胸口都快要爆炸的喜悅,他抑制不住的放生呐喊了兩聲。幸好村子裏邊的人全都去了篝火晚會那邊,沒人發現他瘋狂的舉止。
摸黑回到屋子當中,陳瀟點燃燈盞,蹬掉短靴,爬上了床。他靠著床上的被褥,閉著眼睛繼續觀看意識當中羅盤的變化。
羅盤吸收了氣運之後,轉化成金色的能量。這些能量在點亮了兩層圈數之後,還有剩餘。流淌在中心已經亮起的位置,宛如活物一樣。
陳瀟在意識當中試探的接觸到羅盤上的金色能量,引動它,控制它。那能量很乖順的隨著陳瀟的意思浮起,輕易的脫離了盤面。羅盤沒有一點反應,陳瀟鬆了口氣。看來氣運充足的時候,羅盤也很大方。對於這些不太影響到它運轉的能量,被拿走並不在乎。
陳瀟仔細的感受了一下。現在的這團金色能量,已經完全被轉化成為一種單純的力量,不再具有氣運的特質。陳瀟沉吟了一下,乾脆叫這金色的能量為元氣。元有萬物原始的意思,從氣運單純轉變成能量,不是很類似嗎?
陳瀟牽引著這團元氣,從意識當中往外引導。羅盤存在的位置是在意識當中,陳瀟推測這裏應該就是松果體,道家所稱呼的神府,俗稱上丹田位。元氣既然是一種能量,陳瀟就想,如果把它從上丹田的位置引出來,進入到身體當中,豈不是可以跟別的修行者一樣,進行周天運行了?
陳瀟太渴望力量了,他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就進行了這有些危險的嘗試。畢竟這元氣還屬於他不瞭解的東西,也敢往自己的身體上引。
元氣很順利的隨著陳瀟的指引,脫離了神府,落到了陳瀟的眉心。陳瀟只覺得額心一暖,還來不及高興,沒了控制的元氣就自發的散開了。順著陳瀟的血脈,先是進入了心臟,然後隨著心臟的舒張,霎時間便分佈到了四肢百骸。
只不過是心臟一個完整迴圈的間隙,陳瀟根本反應不過來。感受著渾身四肢都暖洋洋的,陳瀟哭笑不得。因為有元氣存在,感覺前所未有的清晰。他不自覺的學著席雲霆的樣子,擺出了一個盤坐的姿勢,細細感受了一番身體的狀況。
睜開眼,陳瀟又是感到驚喜,又是有些失望。元氣果然如他所想,能流經身體。只不過跟修行者的真氣或者真元不同,元氣不能在經脈當中運行周天,進行修煉。不過有一個好處則是,元氣可以隨著心臟的跳動,自發的進入到身體當中的各個部位,滋潤各處器官,使得每個細胞受到淬煉。比起修行者們要自主進行煉體,還有些地方修煉不到,強了何止百倍。
壞消息是陳瀟依舊不能修煉,有了元氣也不能。好消息是隨著陳瀟尋龍點穴,吸收到的氣運越多,身體也隨著元氣一次次的淬煉,他也能像修仙者那樣成就半仙之體。
其實想想,陳瀟就明白為何他跟修行者之間不同,元氣又是因為什麼不能修煉。修行者直接從身體當中產生真氣,或者修仙者們直接吸收靈氣轉成真元。他一不能身體內產生元氣,二又不能直接從空氣當中吸收。也只有在佈置風水,或者是點穴的時候,羅盤吸收了氣運,並且在很充足的情況下,才能有多餘的元氣給他用。
看來今後的主要目的,還是要放在風水術上嗎?陳瀟無奈的想著。想要另闢蹊徑的結果,目前是只知道能成半仙之體。可是在實力上,他仍舊沒有自保的能力。
想到這裏,陳瀟心中一動。他把貼身收好的牙牌取了出來。席雲霆說任何形式的力量都可以打開這枚牙牌,看到裏邊的傳承。不知道元氣可不可以?如果元氣可以,那麼修仙界當中其他需要用力量驅使的東西或者法器,他不就能用了?
心跳的速度有些快,陳瀟吞咽了一口。他把牙牌貼在額頭上,從羅盤上又牽引出來了一絲元氣。
這次他小心的控制著,沒有讓元氣散開。貼著皮膚跟牙牌用元氣一觸,一股資訊頓時被投射到他的腦海當中。果真管用!陳瀟喜悅地驚呼了一聲。
有了元氣後,陳瀟就不再是一個不能修行的普通人。他可以財大氣粗的裝備一堆直接用力量觸發的武器。或者……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腦海當中的訊息上,他也可以自己製作符咒。
牙牌應該是根據陳瀟接觸時的力量大小進行判斷,因為陳瀟輸出的元氣少,這份訊息的內容並不算多。只有一些基本的符紙製作,繪料配方以及如何加工,還有就是選用何種材質的毛筆。符咒也只有一個用來打基礎,畫法並不複雜的引靈符。
因為是給初學者的訊息,符紙、繪料配方並沒有出現很嚇人的凶獸血,玉石礦髓,精金礦心等。而是簡簡單單的纖維紙張,木料、竹料、甚至草莖都可以製作。繪料也是類似如此,一些輕易就可以得到礦物、植物和動物血。
陳瀟興奮的睡不著覺,一晚上都用手指,蘸著水在桌子上畫符。直到天光大亮,才困得受不了,倒在床上睡死過去。好在村民們都是後半夜歇的,他這樣睡到下午起床,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只除了住在他隔壁的席雲霆。
席仙師倒是發現他半夜裏沒睡,亮著燈光。只不過他這個人聊天都很被動,就更別提主動敲門詢問了。不等陳瀟主動提起,席雲霆不會問。
此後幾天,陳瀟一直閉門不出。童諾諾幾次來找他,都吃了閉門羹。好在還有杜榮肯在出門的時候帶上他,要不然童諾諾又要無聊。
陳瀟關在房間裏,用搜集到草紙、羊毫筆和朱砂,嘗試著畫符。只不過這個世界畫符的限定很嚴格。對於陳瀟這樣用不按照配方配置的繪料,畫出來的符咒只是徒有其表。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武青就已經能夠站起來,下地走動了。他的脊柱已經完全康復。原本大家的意思是想讓他再養一段時間,可是他已經躺到受不了,堅持要先回寒山城。既然如此,席雲霆就決定出發。
轉天清晨,全村的人幾乎都出來送行。這次跟著一起走的有二十一個少年孩童,一個年紀最大的阿壽。還另外有比試出來的前五名,年齡在二十二到三事務之間的三男兩女。其實對於這兩個勝出的女子,還是挺讓村民吃驚的。雖然常家村的女性們都性子舒朗,能幹。不過,她們不像男人們那樣愛表現,就不知道這些女性們也能這麼厲害。
席雲霆倒是很願意看到隊伍當中有成年女性隨隊一起走。因為女子更為細心,能更周到的照應這些初次離家的孩子。再說少年兒童當中也有少女跟女童,有些事情男人不方便,也只有女性才能辦。
離別的時候還在哭,等到走出了村子周圍的範圍,這些情緒來得快,去的快的孩子們就活潑了起來。幸好阿壽很有威嚴的鎮壓了他們,畢竟不是出來野遊的,他們要趕路。說話打鬧,不過是耗費體力。阿壽暗自冷笑了一下,這些天真的孩子們,還沒有意識到趕路會有多麼的辛苦,到時候會累到他們說不出話來也不奇怪。
杜榮在前邊帶隊,按照原路返回。陳瀟已經跟著走習慣了,全程適應良好。反倒是還沒有完全恢復的武青,臉色青白,讓人看著就感覺他不大好。
可是,這是他自己要堅持上路的,不可能在為了他一個人,所有人拖慢形成等。武青也只能咬牙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