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只是發聲懟人這一點， 吃瓜群眾們是很樂於看熱鬧， 並且願意幫著懟一懟人的。

　　尤其是在余嘉個個黑料有實錘的時候。

　　如今網絡上打開任何一個論壇或者門戶網站， 都能看到這件事相關的新聞條目與帖子，無比顯眼， 都大大咧咧的掛在頭條和首頁上。

　　無數路人對此拍手稱快，自家愛豆被余嘉家的粉diss過的，也深感出了一口惡氣。

　　但他們沒想到祁天瑞懟完這句之後竟然還有後續！

　　扯上楚秋， 那這件事就不是單純的祁天瑞看不慣余嘉而出聲支持輿論，性質變了，變成祁天瑞踩余嘉順便捧一手楚秋了！

　　拉踩這種事情， 擱哪兒都是大忌。

　　祁天瑞能不知道這一點嗎？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點，祁天瑞非常深刻的明白這件事， 但他還是這麼幹了。

　　無他， 因為祁天瑞覺得， 這件事完全可以利用起來，再炒一波楚秋。

　　如今黑鍋都有餘嘉背， 楚秋也的確跟余嘉產生了矛盾， 而且非常明確是余嘉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只要輿論帶得好， 完全可以將事情改變得順理成章。

　　比如， 楚秋被余嘉欺負， 身為朋友的祁天瑞怒而指責，替朋友撐腰，並安慰楚秋。

　　這是他老早就跟公關部說好的。

　　祁天瑞作為之前三年紅極一時卻在最巔峰的時候急流勇退， 一退就直接接手了業界巨頭風皇娛樂的人，擱如今什麼神奇故事都能冒出來的娛樂圈裡，也算得上一個傳奇經歷了。

　　畢竟一開始不清楚祁天瑞是個什麼背景的，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到風皇的小太子竟然會跑去親自混圈體察民情，還混出了這麼大名堂。

　　活像是皇帝微服私訪考功名，然後一舉奪魁一樣的故事。

　　有著這樣傳奇經歷的祁天瑞，粉絲相當的多。

　　他從男神變成國民老公，也不過就是小半個月的事情。

　　但也沒人想到祁天瑞親自出聲談論這件事。

　　談論這件事也並不是什麼措施，但非得拉個楚秋出來遛一圈，那就不對了，這擺明了是想踩余嘉一腳，順便抬一抬楚秋。

　　這事兒擱今天如坐針氈火山爆發的余嘉粉絲眼裡，就跟在燒得通紅的鍋裡潑了一壺水一樣，「嗤」的一下就沸騰炸開了。

　　祁天瑞卻不以為然，他發完那句話就把網站頁面扔那兒，一邊優哉游哉的看著企劃案，一邊等著公關部悄悄的搞定某些事情。

　　大輿論總是需要很多鋪墊，也需要時間的發酵，深知這些操作的祁先生很是耐得下心。

　　某個門戶論壇的八卦區裡，今天也有不少關於余嘉這件事的討論，他們有志一同的認為一直都黑料頻出卻始終沒有實錘的余嘉，肯定是踢到鐵板了。

　　其中有一個帖子一直都飄在首頁上，出奇的沒有在如今余嘉的公關團隊死命壓熱度的情況下沉帖。

　　提問：余嘉這一次到底是得罪誰了，一副魚死網破要把他往死裡整的樣子？

　　一堆人在想是不是如今唯一一個站出來說這件事的祁天瑞。

　　畢竟也只有祁天瑞有這麼大能耐這麼大動靜去折騰余嘉了，看看那些熱門和頭條，分分秒秒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可又有人說，余嘉是多大的膽子去得罪祁天瑞，別是腦殼裡裝著一片大海吧？

　　祁天瑞是什麼人？

　　風皇娛樂的老總！

　　如今娛樂圈裡，風皇娛樂手裡掌握著多少資源，人得多傻才會去得罪風皇娛樂的老總啊？

　　不跪舔都是好的了。

　　但其中有一個樓層這麼說道。

　　業內人士，劇組場務小透明，免扒。

　　不知道余嘉得罪誰了，但是余嘉這個人，我一定要吐槽一下。

　　我第一次跟余嘉合作之前，也聽朋友講過余嘉這個人喜歡搞事情，不好相處，還總是喜歡搶戲，打壓他看不爽的演員，壓根不管人家是不是大前輩，一點都不尊重群演和工作人員，有的時候連導演都懟。

　　所以在跟他合作之前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不就是暗地裡做小動作嘛，忍一忍假裝沒看到就行了，但是我真的沒想到，余嘉竟然能傻成這樣。

　　跟你們講，余嘉在試鏡的時候就特別自信的覺得我們組裡的男三位置一定是他的，試鏡走的時候特別趾高氣昂，我們副導演說，一直到開拍為止，余嘉那邊都一直在聯繫他希望活動一下，拿到男三的位置。

　　但結果男三還是沒落到他頭上，他拿到了一個大配角。

　　我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第一天開機就遲到了兩個多小時，我們導演比較迷信，找了風水大師算了黃道吉日和時辰，說要什麼時候開始就要什麼時候開始，早三天就通知了。

　　但是他就是遲到了，完美錯過了開機儀式。

　　這就算了，畢竟余嘉擱好多劇組都經常遲到，這在哪兒都不是什麼秘密，我們就當信了他粉絲的邪，覺得余嘉人紅事多忙唄。

　　但是萬萬沒想到，他進組就看組裡那個男三超不爽。那個男三性格很好，比較體貼工作人員，沒戲的時候都會躲在角落裡默默複習劇本，免得影響到我們往來，有的時候忙不過來，喊他一聲他也會幫忙搭把手，總之挺溫和的一個人。

　　他試戲的時候估計是沒想到余嘉的演技竟然那麼感人，我個人比較愚鈍，一般是察覺不出什麼所謂的演技差別在哪裡的，但是男三和余嘉兩個人的演技真的……雲泥之別。

　　當時場面超級尷尬的好嗎，而且沒把握，好沒能讓著余嘉這個事又不好擺明了道歉，最終還是有人當了和事佬遞了梯子，結果人男三沖余嘉笑笑示好的時候，余嘉居然翻！了！個！白！眼！

　　……這是何等感人的情商啊！

　　之後正式開拍的時候，余嘉又是搶鏡又是搶戲又是瞎走位，最後竟然還敢改劇本！

　　人男三雖然不很紅，但是人家實力在的好嗎！

　　有句講句，男三跟別人一起拍的時候基本都是兩三條就過，余嘉一跟他搭戲就開始有意的無意的瞎作妖，人男三被他拖累，導致最高記錄足足有十四條廢棄鏡頭！

　　而且余嘉從來記不住超過一百字以上的台詞，我們組裡所有的台詞提示卡多是給這位準備的……到後來余嘉乾脆台詞卡都懶得看，就站那兒瞎叨叨了。

　　我們組都是現場錄音的，余嘉居然主動表示要後期配音……

　　emmm……

　　我們那個脾氣超好的導演都發火了，讓余嘉不想拍就滾出去。

　　nili余嘉可是能夠憑一人之力拉低整個劇組效率的大佬啊！

　　跟他合作感覺真的是……一言難盡。

　　……

　　帖子的形容很模糊，一時間也辨不出被余嘉折騰的這個男三是誰。

　　但這個回覆出來之後沒多久，就被人截圖下來，發上了各個社交網站，作為余嘉熱愛耍大牌專給別人添麻煩的證據之一。

　　祁天瑞看完一個企劃案就順手刷一刷自己的幾個社交賬號，看著余嘉的粉絲在他這裡上躥下跳，撐著臉想了想，看到熱門裡又多出了一個余嘉CUT的演技車禍現場之後，活動了一下手腕和手指，笑眯眯的又發出去一條博文。

　　祁天瑞：作為風皇娛樂的老闆，又或者一個從業人員，我不要求所有人都幹一行愛一行，但至少要有最基礎的敬業精神和職業素養，這就跟做會計要會計證，當老師要從業資格證一樣。可惜娛樂圈裡沒有硬性的證書規章，沒一個最基礎的門檻，這大概就是什麼妖魔鬼怪都能在圈裡蹦跶的最大原因吧。

　　發完這一條，祁天瑞又轉發了一條余嘉粉絲的留言。

　　祁天瑞：憑我是風皇娛樂的老闆，這位女士，被您放在心尖尖上喜歡珍視的人所打壓欺負的，也是別人放在心尖尖上喜歡珍視的人。推己及人，麻煩您摸著良心，把這話再說一遍？//@嘉嘉家的佳佳：你一個宣佈息影的人，憑什麼指責還在圈內活躍勤勉努力工作的別人？我們放在心尖尖上喜歡珍視的人，憑什麼要遭受無端的指責和抹黑！

　　轉發完，祁天瑞又繼續埋頭文件了。

　　楚秋對網絡上的腥風血雨一無所知，正在假期的他現在正在公寓裡，抱著劇本使勁啃。

　　大長篇電視劇的台詞總是很多，再加上是古裝劇，原作者的文學功底又十分紮實，有些台詞實在拗口，甚至還有的字讀音需要查字典才行，所以記憶起來也相對要困難一些。

　　楚秋一邊輕聲卻抑揚頓挫感情充沛的背著台詞，一邊無意識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手裡軟綿綿的捏捏樂。

　　捏捏樂是海豹形的，白色的，圓滾滾，大約拇指長度，捏起來綿軟解壓。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是靜音，楚秋餘光看到屏幕亮了一下。

　　發來消息的是周熠星。

　　楚秋伸手把手機拿過來，點開了周熠星的消息。

　　你星爹：余嘉懟你了？？

　　你星爹：昨晚上半夜發你通稿的是他？？

　　你星爹：他還在劇組拖你後腿？？

　　你星爹：柳聞青和張大力幹什麼吃去了？

　　楚秋看著這四個問題，想了想，回覆道：

　　楚秋：嗯，？，嗯，？。

　　周熠星看著楚秋的回覆，給他發了六個點過去。

　　看起來楚秋是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心上，周熠星對他這副不沾紅塵一樣的態度感到有些無奈。

　　你星爹：被欺負了你不會欺負回去啊？

　　你星爹：[截圖]這個是你吧？

　　楚秋點開圖片掃了一眼，正是那個論壇回覆的截圖，然後給了周熠星肯定的答覆。

　　楚秋的實力，跟他對過戲也正式拍過對手戲的周熠星是很清楚的，拍電影基本都是五條內必過，拍個精度要求沒那麼高的電視劇，怎麼可能會一個鏡頭拍十四條！

　　正兒八經把自己當一個演員的，大多都很煩那些沒演技還總仗著人氣給人家添麻煩，半點不提升自己的人。

　　不巧，余嘉這幾點都佔全了。

　　周熠星是真心把楚秋當朋友的，雖然其中最大的原因是楚秋會陪他到處去找吃的，願意跟他一起分享美食。

　　但無可否認的是，跟楚秋相處起來很舒服。

　　楚秋願意陪他幹別人都不願意做的事情，楚秋也會聽他不停的嘚啵嘚啵講話，不管是抱怨還是分享快樂，亦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楚秋都願意聽。

　　哪怕是周熠月呢，有的時候都會捏住他的嘴，讓他少說點話。

　　周熠星喜歡說話，熱愛跟人交流。雖然楚秋不是很愛開口，但他的表情足夠讓周熠星分辨出他心裡是否對他說的事情表示贊同和欣賞。

　　現在，他的朋友被他一直看不爽的人欺負了，還只有祁天瑞一個人站出來講話！

　　周熠星氣哼哼的給祁天瑞今天發的三條微博挨個點了贊，然後也發了條微博。

　　周熠星：真事，補充一下，完事還發通稿黑人。[白眼][白眼][白眼][白眼][論壇截圖]

　　沒過多久，周熠月也跟著轉了這條，是給周熠星的微博做了個補充。

　　周熠月：不是星星。//@周熠星：真事……

　　出乎意料的是，目前正在跟余嘉一個組裡拍戲的柳聞青竟然也表了態。

　　柳聞青：在任何行業內，努力與勤勉只是個人美德與優點，並非是值得被他人拚命吹捧稱讚的事情，娛樂圈尤甚，何況某些人根本不曾努力過。這一點，望周知。//@祁天瑞：憑我是風皇娛樂的……//@嘉嘉家的佳佳：你一個宣佈息……

　　祁天瑞瞅著首頁，倒是不意外會有那麼些性格衝動又被余嘉欺負狠了的人站出來說話，卻沒想到這幾個人也跑出來湊了熱鬧。

　　正準備發消息問一下，一刷新就看到有人在他評論裡說徐歡怎麼也在點贊。

　　徐歡不止大號給幾個站出來譴責余嘉的微博都點了贊，她還換了三個小號，挨個給點了贊！

　　余嘉翻車，被他噁心得不行的徐歡絕對是第一個放炮慶祝的！

　　但徐歡到底還是沒有風皇這幾個一線的熱度高，除了一些她和余嘉的CP粉有些爆炸之外，基本上沒什麼打動靜。

　　緊接著，專門開來爆黑料的賬號發了一個驚天大料。

　　那是一段視頻總集，裡邊各段視頻拍攝的角度比較微妙，大部分看來都是用手機偷錄的。

　　視頻裡完完整整的羅列著時間線，從余嘉四年前出道開始，一直到三個月前。

　　總共六段視頻，雖然是偷錄的，但也很明確的露出了余嘉的臉。

　　視頻內容是什麼呢？

　　耍大牌，罵人，摔酒瓶子威脅人，在劇組裡跟其他演員吵起來，動手打助理小哥。

　　聲音和畫面俱全，一點都沒落下。

　　這個視頻存活時間沒能超過五分鐘，但奈何無數人蹲著刷，最終到底還是流了出去。

　　現在的熱度已經不需要祁天瑞再花錢了，這麼大的新聞，那些新聞門戶網站無一不是搶著報導。

　　祁天瑞還有點遺憾，其實公關部手裡還有餘嘉啪啪啪的視頻，不過由於另一方並不是一般人的關係，並不能公佈出來。

　　但這件事在整個圈子裡都炸開了鍋。

　　余嘉終於翻了船這事，在那些真心實意的想要這個圈子好的人心裡，無一不是拍手稱快的。

　　而另外一些跟余嘉心態相同，也得罪過不少人的，看到余嘉踢到鐵板之後的下場，也繃緊了皮，膽顫心驚的想著自己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不得了的大佬。

　　直到楚秋的假期結束，重新去了劇組，這件事的熱度也沒有一丁點的下降。

　　而在楚秋假期結束去了劇組的前天晚上，那個爆黑料的賬號發了除黑料外的首條個人消息。

　　——給nili余最後一個機會，麻煩nili余把這些年來做錯的事檢討一下，該道歉的道歉。對當事人道歉，對公眾道歉，對為你講話相信你的粉絲道歉。順便提醒nili余一下，我手裡還有更大的寶貝沒放出來[微笑]，請不要企圖矇混過關。

　　是以，楚秋到達劇組的時候，剛進攝影棚，迎面就撞上了余嘉，而余嘉一反常態，無比鄭重的對他鞠躬道歉。

　　楚秋嚇了一跳，轉頭躥到了張大力背後，瞪圓了眼看著這個面色憔悴的人。

　　跟兩天前的意氣風發截然不同，支撐著余嘉讓他能傲慢的用下巴看人的骨頭被打斷了，為了平息眾怒，不管他自己內心是不甘還是憤怒，他都只能選擇低頭。

　　楚秋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他拽了拽張大力的衣服，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上一世黑他的人不少，但還真沒有一個人最終結果是當著面對他道歉的。

　　娛樂圈裡橫豎不就是那麼些事嘛。

　　內部再怎麼撕，最終道歉都是面對公眾承認錯誤，哪有什麼面對面的向圈內人道歉的說法。

　　圈裡人這麼多，資源那麼少，黑來黑去撕來撕去太正常了，楚秋雖然不接觸這些，但道理還是明白的。

　　所以余嘉突然這麼道個歉，楚秋心裡滿是驚異。

　　「怎麼回事？」楚秋小聲問張大力。

　　張大力轉頭看了他一眼，對於楚秋聽話的沒有去看這兩天的腥風血雨很是滿意，他問道：「你接受他的道歉嗎？」

　　楚秋想了想，乾脆的點點頭。

　　在他點頭的瞬間，余嘉大大的鬆了口氣，當即便側身路過了他們，急匆匆的離開了劇組。

　　「開機發佈會和演員名單都還沒公佈，他乾脆就被踢出去了，現在估計還趕著去跟其他人道歉。」張大力說，「雖然撤了投資，但不用付違約金就把人踢出去，劉導挺高興的，換了個不會讓你一個鏡頭拍十四條的人進來。」

　　楚秋點了點頭，轉頭瞅著離開攝影棚之後上了車的余嘉。

　　張大力把楚秋的腦袋擰回來，說道：「別看了，他犯眾怒活該，連柳聞青都被他氣到了。」

　　楚秋跟著張大力進了化妝間，一臉疑惑。

　　張大力解釋道：「柳聞青出道八年，臉盲又不會聊天，一般人都跟他聊不上幾句，自然沒什麼矛盾，所以他正面懟過的人一個巴掌都嫌多。估計余嘉當時是覺得柳聞青忍功了得吧，前天因為網上鬧得凶他心神不寧的，跟柳聞青的對手戲拍了兩個小時，十八條都沒過，柳聞青就發火了。」

　　楚秋：「……」

　　某種意義上也是個人才了。

　　張大力看著楚秋乖乖坐下，拉了條凳子看著造型師開始給他做造型，說道：「祁天瑞這兩天沒找你？」

　　楚秋搖了搖頭，想到自己給祁天瑞送過飯，又點了點頭。

　　張大力自從知道這倆的非自然經歷之後，就特別好奇。

　　但祁天瑞那邊怎麼都問不出什麼來，楚秋又不愛講話，他抓心撓肝的，最終還是只得到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

　　張大力還想問你倆進展到什麼程度了，奈何祁天瑞吊著一對死魚眼悶聲不吭，而楚秋每次都一臉茫然的搖頭。

　　張大力幹脆就默認了祁天瑞還在楚秋這裡瘋狂吃癟。

　　實際上祁天瑞的確在瘋狂吃癟，但是同時他也在尋找機會。

　　在看著公關部成功的把那個「被余嘉欺負的男三」引到楚秋身上之後，祁天瑞就徹底撒了手。

　　手腳麻利的把今天的工作處理完，祁天瑞起身去休息室。

　　他看著那三個被他洗乾淨的便當盒，想了想，拎起了便當盒，驅車去了周熠月的店裡。

　　今天天氣不錯。

　　帶著土豆絲炒肉和捷報去投喂他的未來對象，豈不是美滋滋。

　　作者有話要說：　　張大力：美滋滋個屁，還不是陪吃飯的機會都沒有。

　　祁天瑞：我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