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越來越多,越來越雜的信息已經讓夏櫻處於一種不知道從何手的迷茫狀態了,北冥玉,燈燼大師,景淵,梅易之,歐陽逸仙,淳于夢娜……
這些人似乎與北冥玉牽扯很深,可是,各自卻又好像是分離的,孤立的。夏櫻常常在想,那最終的秘密會不會像是一塊地圖,每一個與它有牽連的人手中的都篡著地圖的一角,要等所有人拼奏起來才能完整。扯辰笑了笑,夏櫻知道……不會有那麼簡單。
「啊!」梅答應的又一聲尖叫把夏櫻的神思拉了回來。
「爺爺在東平!」格答應哆哆嗦嗦道,「當我離開的時候,爺爺就在東平,可是,把我和爹趕走之後,爺爺的房間便空了,可是……他,很喜歡那個地方,一定是藏在什麼地方了。」
且玄突然有了動靜,那一直安靜坐著的少年蹭地一下站直了身子,還帶著一絲嬰兒肥的臉上出現一抹笑,正好與他手中的傀儡一樣,笑的……沒有一點人味。
「梅易之以前在東平什麼地方?」這一次是且玄開口,他的聲音很好聽,與所有的孩子一樣。
「啊!」梅答應又尖叫了起來,到現在,她的嗓子已經完全沙啞了。
只見且玄手中的那傀儡這會兒已經飛了過去,傀儡娃娃木頭做的手直抱著梅答應的腰,傀儡的嘴巴一張一合,衝著梅答應不時地搖頭。
深宮中的女子,除了戲台上的道具之外,怎麼見這這般詭異的東西?
「蠶冰弦!」夏櫻認得那傀儡與傀儡師連接的那些絲線,「這不可能!」
顯然,景楓也認出了蠶冰弦,「也許……百里鳳燁知道!憶冰樓裡也有人曾用過蠶冰弦。」
「……」夏櫻剛開口,還沒有說話,景楓便衝著她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在東平的……」梅答應後面的幾個字沒來得及說出來,門口突然有幾支鏢飛了過來,打斷了這場對話。
梅答應楞了一下,意識到有人,便衝著門口大聲喊道,「救命,救救我!」
那些鏢全都打在了且玄的傀儡上,可以看出來人並不是衝著殺人來的。
趙啟反應更快,幾步走到梅答應身前,親自用手掐住她的脖子,「救命?我看誰救得了你!」
「別,別殺我!」便是一點武功也沒有的梅答應此刻也能感覺到來自趙啟身上的那股強烈的殺意,「我什麼都告訴你,我不想死!」
每說一個字,她的聲音便顫抖一分,到最後,梅答應話的話,八成需要猜測了。
「這是什麼!」趙啟一把將梅答應脖子上的白玉蘭墜子扯了下來。
梅答應眼睛一亮,「對了,這……為是爺爺送我的!在我十一歲的時候,是爺爺親手雕刻給我的!」
且玄使了個眼色,那傀儡突然躍到了趙啟身邊,將梅答應的白玉蘭墜子交到傀儡手裡,趙啟緩緩地笑了。
又是幾支飛鏢過來,這一次是衝著趙啟來的。
為躲那飛鏢,趙啟只好將手暫時從梅答應脖子處移了過去。
然而,那人雖是向著梅答就的,可是,卻也一直不現身……
且玄揚了揚頭,看了夏櫻和景楓一眼,捏著梅答應的白玉蘭墜子緩緩的離開了。
當第三隻鏢射進屋子的時候,景楓衝著瓦洞來了一掌,這一掌,生生改變了那鏢的軌跡……
「你幹什麼!」夏櫻楞了一下,連忙去推景楓!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被改變了軌跡的鏢已經準準地插到了梅答應的心口。
前面兩次飛鏢已經解掉了束縛著梅答應的繩子……
這一下,她已經不再哭了,緩緩地伸手過去……緊緊地摀住胸口,可是,沒有用,那些血還是在流,不停地流啊流……
除了離開的且玄,屋子裡沒有任何人現夏櫻他們。
韓初冷笑了一聲,「這鏢可射的真準!」
郭儀嘆了一口氣,將目光從梅應身上緩緩開,趙啟用手頂了郭儀一下,「怎麼這表情?」頓了頓,趙啟也跟著長嘆了一口氣,直看著郭儀說道,「你啊,就是心太軟!」
郭儀張了張口,似乎想辯解什麼,最終卻依然沉默了下去。
趙啟悶哼了一聲,「你說老大是去哪裡了?」
韓初聳了聳肩膀道,「還能去哪,肯定是拿著簪子去東平布消息,說不定真能把梅易之給引出來。」
他們在談論著屋子裡的大事,而那個一直在流血的女子,卻已經變得無關緊要了,他們甚至對屋子外面是誰射的飛鏢都已經不再感興趣。
死亡在這些人的眼裡,實在是平常不過了,鮮血的紅豔也不再能刺激他們了……
所有一切全都失去的聲音,紅……漫天的紅,梅答應看著自己已經被血染紅了的手,緩緩地笑了起來,「不……我不能死,我才得寵,我要爬,我要當皇后……」
夏櫻突然覺得很悲涼!當個到死都還想著做皇后的女子,卻是被華褚的帝王親手送走的!
「景楓,為什麼!」夏櫻凝眉,她手上也是沾著血的,可是,這些卻不能表示她藐視生命,「她只是一個小人物,完全不能掀起任何一點風浪!」
「為什麼?」景楓重複了一句,這便笑了起來,他眉眼彎彎,襯著那天藍的衣服,完全一個儒雅的君子,「你說為什麼!」
夏櫻倒吸了一口涼氣,微微垂下了眉眼,是啊,還要問為什麼嗎?梅答應的價值不過是為了引出了梅易之,而就在昨天,景楓已經通過空錫樓的渠道知道梅易之被百里鳳燁找到了!
對於梅易之,景楓心裡大概是有怨恨的,這種怨恨其實更多的是來自於景淵和景瀾,可是,景淵已經死了,而景瀾又是他不能動的角色,他只好遷怒於梅易之,那個雖然已經離開華褚,可是,卻對景瀾忠心耿耿,不……梅答應和梅易之這樣的角色還沒有份量讓景楓來遷怒,他只是……覺得梅答應的死活跟本不能影響他,所以,他便要她去死。
夏櫻打了個寒顫,不由的有抖,這個男人……在梅答應出宮之前,給了他所有的寵愛,那樣的寵都可以叫多少嫉妒的難以入眠,可是,就這麼一轉眼的功夫,他下手完全沒有一點猶豫。
趙啟掃了梅答應一眼,眼神沒有一點波痕,彷彿是在瞧一個玩意兒一樣,「先走吧,也得去佈置一些事,梅易之那老頭子一躲便是十幾年,便是有了孫女的貼身物體恐怕也不會輕易露面。」
「也是!」韓初點頭贊同,「那她怎麼辦?就讓她爛死在這裡?」
隨手一指梅答應,韓初接道,「她之前說那些會不會是騙人的?」
「怎麼可能,她已經嚇得跟一隻老鼠一樣了,量她不敢假話。」趙啟一拍胸脯,「老子看得出來,她沒膽子說謊。」
沒等趙啟再說話,韓初已經一把托住趙啟往外拽了,「走吧,呆在這晦氣,一會去讓六子來把這裡打掃乾淨。」
郭儀又是一聲淺到極點的嘆息,她在梅答應身邊蹲了下來,眼神裡帶著別樣的悲憫。
「我……要當皇后!」梅答應痴痴地笑著。
便是郭儀也只是為梅答應默哀了幾秒鐘而已,很快,他便追了出去。
「我得寵了!」一下子便空了的屋子裡,梅答應咯咯地笑著,每一次微笑都在泣血,她胸口處的那飛鏢已經被染得完全看不出顏色了。
夏櫻突然有些心酸,甚至有些悲哀,她不知道……一個皇后的頭銜究竟有多大的魅力可以讓一個人成為那個樣子。
梅答應試圖站起來,可惜,她剛一動,便從椅子上摔了下去,胸口處的那飛鏢竟是更深地按到了肉裡。
夏櫻倒吸了一口涼氣,景楓的力道本就是算計著的,以致於那飛鏢才能那麼準地刺穿梅答應的心臟,剛才那飛鏢雖進了心脈可倒底不深,若救的急時恐怕還有一絲活路,然而,梅答應這一摔,破了心脈,神仙也救不了了。
抬眼看了一下身邊的那個男人,夏櫻現,景楓的目光跟本沒有看像梅答應,從他的眼睛裡,夏櫻可以看到野心,可以看到凌厲,卻唯獨瞧不見任何一絲興趣,他寧願看著韓初他們離開的方向,也不肯看一眼那個被他殺死的女子。
血……
梅答應身邊已經汪了一灘血水,她的臉色越蒼白,或者是看到了什麼幻覺,臨死時,她的臉上沒有多大的痛苦,反而是輕笑著的。
夏櫻盯著屋裡,卻見梅答應倒在血泊裡緩緩地將手抬高了,笑道,「本宮的……鳳凰金衣!」
語落,半空中的那隻手便掉了下來,砸起了不少的血花……
夏櫻從屋頂上跳了下去,進了屋,走到梅答應面前,沒說什麼,只是從懷裡掏出一塊白色的絲帕,緩緩地蓋在了梅答應的臉上。
前久還在為難她的女人,現在,已經成為一個具冰冷的屍體了!人生無常,事世總是叫人沒有辦法預料的。
恐怕,梅答應怎麼也不會想到,當她從藍韻凌手裡拿掉了那塊出宮令,她的生命便交待在了這裡……
夏櫻蓋在梅答應臉上的白絲帕很快便被染紅了一半,僅有的一半白色,也在一點點退去純淨,終會被紅色瀰漫,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你在想什麼!」景楓在夏櫻的身後,語氣平靜,「走吧!」
「……」夏櫻回頭,目光緊緊地鎖在景楓的臉上,「看著你,我時候會想起自己。」
景楓深淵一般的眸子突然閃了閃,有那麼一瞬間,他竟被這樣簡單的一句話顫動到了。
「我覺得自己夠狠。」夏櫻捏緊了雙拳,腰間的龍淵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波動,一時藍芒大綻……龍淵的顏色正好與景楓的袍子呼應。
「你是誇我呢?還是在騙你自己?」景楓唇角帶了一點微微的笑,「走吧。」
說完,景楓率先扭過了頭,夏櫻最後掃了梅答應一眼,很快便跟了過去。
「你不好奇剛才究竟是誰想救那個女人嗎?」在景楓的口裡,那個一心想成為他的皇后的女子,不過是……那個女人,卑微的連一個名字也沒有。
「……」夏櫻垂頭不說話,一步比一步走的更快。
她突然覺得,如果梅答應還活著,聽到景楓那樣的話,恐怕,她便不會那麼想要成為皇后了。
「……」景楓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百里鳳燁在江湖上的人脈果然不小。」哪怕夏櫻並不理會景楓,可果,景楓卻也自言自語的說道,「梅易之一定已經被百里鳳燁的人找到了……可惜,他瞞不了我幾日。」
夏櫻冷笑了一聲,「若是你現,只可能是百里鳳燁故意讓你知道的。」
景楓暗暗地咬了牙齒一下,他討厭在夏櫻的語氣裡聽出對百里鳳燁的信任,「是嗎?」幾乎是咬著牙齒問的,景楓眼睛一眯,眼眸深處透出一股子如漩渦一般的黑暗來。
「且玄究竟是什麼人?」夏櫻皺眉,「空錫樓不敢確定他的資料,百里鳳燁也說憶冰樓對於查到手的檔案保持著很重的懷疑!」
「……」
「那個且玄,他到底是個什麼來歷?」夏櫻按住太陽穴,掃了景楓一眼,「你今天不止是到司徒府耍威風的嗎!」
「你說呢!」景楓笑的溫和,其實,他出宮,真的只是帶著司徒青憐往司徒府走一遭,給她們父女倆提醒一二,而現在,景楓卻更加期待……可以和夏櫻去華褚路邊的小攤子隨便吃個東西。
「走!」景楓說完,已經很自然地牽過了夏櫻的手,「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夏櫻皺眉,用力一甩,將手從景楓的掌心裡抽了出來。
景楓眉眼間微微一凝,不覺間吸了一口氣……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竟不知道自己居然會下意識地做出這種事情來。
景楓正楞的時候,夏櫻已經朝前走了,景楓看著夏櫻的背影,眼裡越來越深,好久,他唇邊突然扯了一個微笑,連連追了過去。
「我要回宮!」夏櫻捏著龍淵,「歐陽逸仙,他……」
沒等夏櫻說完,景楓已經打斷了她,「你若不去那個人,你一定會後悔的。」
夏櫻本想一笑而過,可是,當她再一次看像景楓的時候,竟怎麼也笑不出來了,那樣的眼神叫夏櫻覺得害怕,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不去,也許……真的會後悔。
景楓現夏櫻開始躲避他的目光,這樣的舉動,竟讓他覺得有些刺心。
「見誰?」夏櫻放軟了語氣,「他在哪裡!」
景楓不說話,悠悠地向前邁了一步,與夏櫻並肩而立,「我餓了,先吃東西。」
景楓這麼一說,夏櫻的肚子便咕嚕地響了一下,輕撫到自己的肚子,夏櫻一憋嘴巴,「好!」
「噗哧……」景楓居然彎了眉眼,輕聲笑了起來。
「你想吃什麼?」景楓扭頭看著身旁的女子,「大夏的菜系?」
夏櫻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用了!」她的聲音有些低落。
景楓張了張口,想要安慰她一下,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多餘,她那樣的女子即使難過了,又怎麼會需要別人安慰?
「……」好半天,夏櫻才長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去紅鸞閣吧!」
景楓眉眼一彎,半天才一扯唇角,「百里鳳燁知道你把青樓當飯館嗎?」
夏櫻頓住,也淡笑了起來,隨即她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裝扮,她身上那玄黑色的衣服似男似女,只要不輕易開口,便是被人當成男子也是可能的。
「那……隨便去哪吃都可以吧!」說著,夏櫻便伸手指著前面的一個包子鋪,腿便朝著那裡邁了過去。
景楓一把將夏櫻抓住,「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挑!」嗤笑了一聲,景楓皺眉,「紅鸞閣的菜確實不錯,而且……歐陽逸仙之前不是在那裡嗎?我想再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別的什麼線索!」
後面這一句,景楓不知道怎麼地就說出來了,弄的好像是在掩飾什麼一樣!
然而,那樣的理由,卻足夠打動夏櫻,「你說的不錯!」夏櫻捏著龍淵,眸子裡閃著亮芒。
到了紅鸞閣,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那裡並沒有營業。
景楓抬手正要敲門,碧娘便打著哈欠把門打開,剛開了一個縫,瞧見景楓,碧娘馬上來了精神,打到一半的哈欠生生地止住了,她笑眯眯地說道,「爺,來的可真早,先進來吧,姑娘們才剛起呢。」
邊請景楓,邊把眼睛瞧向了夏櫻。
夏櫻來過紅鸞好幾次了,碧娘認得她。
「對了!」用手頂了夏櫻一下,碧娘小心地把頭湊了過去,低聲地問道,「姑娘的身份是什麼,碧娘管不著。可是,姑娘是司白公子帶來了的,也算公子的朋友,碧娘只想問一下,司白公子和淺安可好?」碧娘看著前方,緩緩地露出了一絲微笑,夏櫻看得出來,現在碧娘臉上的笑是自內心的,不同於一開始對著景楓的虛偽與強撐,這個老鴇的眸子裡是帶著慈祥的,「姑娘如果可以見著他們,請替我轉達一下……他們若要成親,請一定得叫上我!」
夏櫻緩緩點了點頭,心裡卻突然變得沉重起來,她知道淺安是誰,她也看得到淺安眼中的愛慕,可惜……司白卻並不是那他表面上的那個樣子,而月華也……
扯唇苦笑,夏櫻捏著龍淵一聲嘆息,這個世上唯有一個「情」字,最為簡單、純粹,卻又最為複雜、繁複……有多少人可以大徹大悟,放下一切?或許,真有那有那樣的高人,只是,她做不到,也不願意去做。
見夏櫻點了頭,碧娘更加高興了,「多謝,多謝。」
「可是……我不能保證一定可以見著他們!」夏櫻凝視著碧娘的眼睛,很認真的接道,「我只能保證,見著他們的時候,我一定傳達。」
也不知道碧娘聽見了沒有,這會兒,她已經忙著把景楓請了進去……
「姑娘們很快……」
「用不著!」景楓一拂藍衫,皺眉打斷碧娘,「把酒菜端來便好,找個清靜的地方,不許人來打擾。」
逛青樓的人提這樣的要求,碧娘也沒覺得奇怪,連連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
沒多久,桌子上便端來了滿滿的食物……
每一碟菜都用銀盤盛著,放在桌上的筷子也是銀製的,花樣說不出的好看。
夏櫻早就餓了,這會更是不客氣,伸手一抓,直接撕了半隻雞。
夏櫻吃的豪放卻不見粗魯,瞧她的樣子,連景楓也覺得桌上的食物美味了起來,「你若喜歡,把這的廚子帶回去?」
瞪了景楓一眼,夏櫻抬手又把另外半隻雞抓到了手裡,「你也快吃,吃完了帶我去見傲天!」
「……」景楓頓住,一眯眼睛,「你怎麼知道我要帶你去見傲天?」
「……」想了想,景楓突然一笑,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是他,你當然能猜得到,否則也不會是靖安王爺了。」
夏櫻冷笑了一聲,抬手將碗裡的清湯飲盡,一隻雞下肚,夏櫻已經飽了,「你不是餓了嗎?那麼多廢話!」
景楓彎住了眉眼,湖藍色的錦衣洗盡了他身上所有的肅殺,將他襯得那麼溫和……
夏櫻不由的打了個寒顫,突然想到片刻前,這個淺笑安然地男子親手改變了飛鏢的軌跡,生生把那個最近最得他寵幸的女子殺死!
景楓小飲了一口酒,見夏櫻用那樣的目光瞧著他,不覺有些不舒服,「怎麼了?」他不喜歡夏櫻那樣的眼神,好像可以一眼看透他所有的黑暗,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要在黑暗到達到之前離開一般。
夏櫻移開目光,並不理會景楓,只是把玩起手上的龍淵來。
閣樓外面漸漸熱鬧起來,笑聲和腳步聲開始傳了進來,想來,天色已經大黑了。
久容一身紅裝,端了一盤水果走進了小閣,衝著夏櫻和景楓行了一個禮,「公子,姑娘!」僅管她身上的紅衣那麼豔,可是,久容給人的感覺卻是冷冰冰的,她就算衝著你笑,你也可以感覺到她笑的有多敷衍,「碧娘說,一會,你們肯定會尋問歐陽公子的事,她要我告訴你們,她什麼都不清楚,不過,歐陽公子離開的時候,他房間裡確實有些東西沒有收,現在……我把他轉交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