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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女王爺》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夏櫻旁腿,就地坐在了桫欏殿中的菩提樹前,慢慢地調養起自己的內息來,毒素雖然清了,但夏櫻的身體卻虧損的厲害,原不該是這麼一回事才對的,可是,偏偏卻發生了。

 每一次想起她在雪山中睜開眼睛後忘記的那一段時間,她的心就是空茫茫的一片,偶爾還會泛著連夏櫻自己也詫異的疼痛,那麼疼,那麼難受……夏櫻拼了命的想知道她忘記什麼,然而,越想頭便越疼,夏櫻知道什麼是欲速不達,連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專心致志地運起功來。

 桫欏殿裡的人全被打發走了,若大的院閣空蕩蕩的,百里鳳燁在的時候還好一些,如今只有夏櫻一個人呆在這裡,桫欏殿便越顯的冰冷的。

 景楓的母親在桫欏殿中死的極慘,那之後,宮裡人到了桫欏殿之後一向繞行,總之不願意接近這裡,可是,那時候這裡好歹有些太監宮女每日裡打掃屋子,多多少少有些人氣,可現在,自從夏櫻打發了所有的宮婢,這裡便越發顯得荒涼了,初時,貴人答應們還時時來看看皇后,可是……夏櫻從來不正臉跟她們說話,想要利用皇后也是做不到的事,至於要夏櫻去死,宮裡的妃嬪都有想法,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誰的歪腦筋都還來不急實施呢。

 風兒吹過,菩提樹葉沙沙作響,安靜的空間,夏櫻閉著眼睛卻看見……有一個一身白衣,含笑做畫的男子。他的眉眼之間,透著的那樣一股儒雅,無端地便叫人想要親近,在那男子不遠處還有一個一身玄衣的女子,她握著暗藍色的劍,在男子面前舞起了劍,他們的笑是那麼甜美……

 調養中的夏櫻想起這些,心越發的不靜了,額上已經冒出了大片虛汗。夏櫻的毒剛解開,本就沒有好利索,如今,再這麼胡思亂想下去,便是毒清了,她自己的內力也會大亂。到時候反到適得其反了……

 突而,那舞劍作畫的情景不見了,眼面前是空蕩蕩小竹屋,還有一地碎了的紅線,那男子用力地掰開她的手指,冷聲問道。「王爺,莫不是還要草民感恩戴德。三拜九叩?」

 不是的,沐煜……你別走!

 汗水順著夏櫻的額跡滴落,流到下巴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夏櫻的掌心,那樣的溫度彷彿一個男子的淚水的一樣……

 夏櫻知道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則,她會內力盡暴的,試圖收起內息。從打坐中醒地來,可是。夏櫻卻發現自己跟本醒不過來……恍惚中,夏櫻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嘆氣,緊接著,背上有一股暖暖的氣流游了過來,將夏櫻亂了的內息全都歸了正位。

 「我救了你,你是不是願意以身相許?」鼻尖處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氣,司白眯起風情萬種的桃花眼,「反正你已經有了兩個夫君,我不再意做你第三個丈夫!」

 夏櫻悠然睜開眼睛,入目的是司白那身繡了桃花的錦服,以及他手中的二十四紫骨扇,司白挑眉,一眨不眨地看著夏櫻,「我可是救了你的人,你都為感謝我麼?」

 夏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怎麼會在這裡?」

 雖然知道景楓是空錫樓的樓主,但是,在華褚的國境內,夏櫻不會自作聰明的將事情洩露出去,更何況,百里鳳燁也曾囑咐過夏櫻要夏櫻對此守口如瓶,夏櫻目前還沒有打算將空錫樓與朝廷連在一起看的打算。

 「我好傷心!」司白嘩的收起了桃花扇,一付傷心欲絕的模樣,眉眼間流出的縱是虛假的情意,卻也讓人沒辦法討厭,司白那雙桃花眼裡總是含著情意的,司白挑起夏櫻的一縷頭髮,「你若對我說些好聽話,那麼,我會很高興的。」

 夏櫻猛地退後一步,不明所以地望著司白,完全不理會司白對她說的鶯鶯燕燕,反問道,「他怎麼會允許你出現在這裡?莫非他想讓世人都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

 司白自然知道夏櫻口的他,指的是景楓,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桃花扇帶著一股桃香嘩嘩地搖了起來,「你連他的名字都不願意叫麼?可是……若我告訴你,他對你動情之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你會不會相信?」

 夏櫻冷笑了一聲,自顧自地擦起了龍淵……夏櫻與司白所見不多,可是,夏櫻卻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多情的桃花男子,司白的底細深不可測,他在空錫樓中貴為玄武尊者,對景楓卻並不尊敬,有時候,夏櫻甚至會覺得司白彷彿恨不得景楓去死,可是,有時候,司白做的事,又叫夏櫻迷茫,如果恨,那麼……為什麼司白又拼了命地守著空錫樓,如果不恨,那麼,那日在大夏的那個石屋裡,司白帶著恨意看景楓的眼神又是為了什麼?夏櫻清楚的記得,有一次,景楓甚至想要殺了司白。

 望見夏櫻毫不在意的眼神,司白的唇慢慢地上揚起來,桃花眼中的風情也越發的醉人。

 那一日,司白隨口說了一句,『那就讓她愛上你吧』,誰料景楓竟然當了真……那一刻,司白便知道,青龍完了!雖然現還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司白現在卻是如此地期待看見景楓痛苦的樣子。

 景楓啊景楓,枉你天機算盡,到頭來,一樣要輸給上天!司白心裡感嘆了一聲,造化弄人!

 桃扇微微地搧動著,司白有一瞬間突然羨慕起景闌來……在朝廷中也好,在江湖中也罷,景闌總有法子讓自己活的愜意,景闌是何其幸運,他的謀算向來不問因果,他的目的,從來只叫自己快活,什麼家國天下,什麼百姓民間,做為皇子。景闌能將這些看的如此之淡薄。

 前半生景闌謀算著放過了垂手可得的皇位,別人道他蠢笨,可是只有景闌才知道他得到的遠比失去的要來的多,他也謀算著得到了菀清的愛,哪怕為此失去了兵符,可是,他卻得到了整個玉沉的支持,以及司白的讚賞。到如今……景闌的後半生就要謀算著遠離朝廷了,所謂隱世。聽之不少,可是,真到頭來,這世間有幾人能做到?沒由來的,司白卻相信,不多久。也許,這世上的隱士又能再多一個了。

 不,桃花扇一頓,司白眼睛一眯……其實景闌從來沒有謀算過,這樣對他太累了,他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他自私的只問自己的開心,景闌的心很小。除了菀清與自己便再無其他了,所以……只要他和菀清活著呆在一起,那麼,他便什麼都不在意了!

 「你在想什麼?」夏櫻見司白的桃花中有一瞬間的茫然,不由地開口尋問了一句。

 司白這才從自己的沉思中醒了過來,衝著夏櫻淡淡地笑了笑,風情萬種間帶著叫人無法討厭的挑逗。「我在想在下的妹妹。」

 夏櫻一楞,「你竟有妹妹?」

 聳了聳肩膀。司白裝模作樣地連嘆幾聲,「我知道你的一切,知道大夏的一切,知道你所在意的人,知道你將要做的事……對你,我幾乎無法不知了,可是,你卻連我有一個妹妹都不知道,實在叫我傷心啊!」

 夏櫻撲哧笑了起來,抱著龍淵將手環在了胸前,「我怎麼覺得你突然變得這麼像老鬼!」

 司白的笑意僵住了,眼皮連跳幾下,差一點就暴跳如雷了,「開什麼玩笑,你竟然把我和老鬼相比,那個娘娘腔,一身的胭脂香,還有那橙色的裙子!」

 想起老鬼來,司白打了個寒顫,恍惚中,司白彷彿聽到了老鬼魔音穿耳般的語氣,『喲,玄武尊者啊,來來來,老鬼幫你擦點粉,管保你的臉越來越白,美美的,人家才開心嘛!』

 看著司白的樣子,夏櫻不禁莞爾,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看樣子,深受老鬼其害的可不止她夏櫻一個,夏櫻知道,其實,老鬼心地特別好,對她也好……當初毒發時,她曾答應老鬼要給他介紹林阮思,可如今……是她食言了。

 「老鬼好嗎?他在哪?」問出話後,夏櫻方才一楞,她雖然不想捲進空錫樓與華褚之間,可到底還是捲進來了,老鬼是空錫樓的人,她實在不應該過多的尋問,「抱歉,算我多問了。」

 司白重新恢復了搖桃花扇的頻率,桃花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你要親我一口,我便讓老鬼來見你。」

 白了司白一眼,夏櫻做了個請的手勢,「救我的情,夏櫻承了!」

 司白輕笑一聲,盯著夏櫻的眼睛,心裡的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人,夏櫻與月華在有些地方其實還是挺相似的,夏櫻這一句話,雖然沒有提過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然而『承了』二字,讓讓司白嘆了一口氣,他雖口口聲聲說救了夏櫻,可是,哪有那麼嚴重,就算他不出手,夏櫻也一樣能從打坐中出來,只不過,更傷身子而已,司白提救命,不過小提大作,大口頭上佔了便宜而已,然而……夏櫻卻記住了,司白相信,日後若真有用得著夏櫻的地方,那麼……她一定會拼了命的還他一情。

 「你啊!這樣子會吃虧的。」司白合起桃花扇子,下一刻,桃花眼裡又變得玩世不恭,「我好歹也是玄武尊者,說起來還是老鬼的上司呢,你不用親我,說幾句好聽話,我就讓老鬼來找你?」夏櫻不答,司白嘆息了一聲,「好吧,我知道就算嘴裡沒說,你心裡也已經說了,趕過幾日,我便讓老鬼以御醫的身份來找你,怎麼樣?」

 聽司白的口氣不像是在開玩笑,夏櫻嚇了一跳,「別別別!」老鬼是個好人,可是,要每天對著老鬼,忍受老鬼死活要讓她穿女裝的情景,夏櫻想想就害怕,「我怕你了!」頓了頓,夏櫻又道,「你來皇宮不僅僅是來看我的吧!」

 司白一付委屈,扇子在掌心裡拍的直響,「我明明就是來看你的,順便去看我妹妹。」

 司白幾次三番地提起個妹妹,夏櫻楞住。卻沒有尋問,便是司白安娜不住地問道,「怎麼,你不好奇誰是我的妹妹麼?」沒等夏櫻回話,司白接著說道,「莞清便是舍妹!」

 夏櫻倒吸了一口涼氣,莞……莞清!夏櫻雖沒有見過,可是這個名字對夏櫻而言卻太過熟悉了,莞清。莞清……玉沉的公主,如此說來——

 ——司白竟是玉沉國的皇子!

 夏櫻在腦海裡將玉沉的資料翻了出來,實在沒想出玉沉有哪一個皇子名叫司白,喜桃花的,更何況,玉沉王有十五個皇子。每一個夏櫻都調查過,之前卻沒聽過有類似於司白的皇子。

 怎麼會這樣?玉沉與華褚素來積怨頗深,故而,景闌娶莞清公主時,也頗有些曲折,便是兩國連姻了。邊境之處,也偶爾還有摩擦。玉沉的皇子怎麼會成為空錫樓的玄武尊者?景楓怎麼會與司白聯繫在一起?

 正疑惑間,桫欏殿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百里鳳燁紅衣灼灼,淺笑的唇角帶了幾分邪媚,他踏著紅鞋,從門口一路走到司白面前,「鳳燁在此多謝桃花公子對夏櫻的救命之恩。」

 司白隨意地擺了擺手。桃眼盯著那雙鳳目,「我生平最恨就是其他男人替姑娘到謝。我的情,要謝也應該櫻櫻自己謝才對,更何況,我也不算救了她,沒那麼嚴重。」

 百里鳳燁的紅裝被風揚了起來,一頭華發也順風飄起,素白的手撫上眼皮間那抹淡淡的紅色,「鳳燁所說的不是剛才,而是雪山上的那場雪崩!」

 司白臉色一僵,桃花扇微微一緊,「你糊說什麼,我不知道。」

 百里鳳燁淡笑一聲,悄悄地走到夏櫻身邊,「既然桃花公子為願承認,鳳燁也不勉強,不過……這謝意,鳳燁卻不會做假。」說罷,百里鳳燁對著司白,深深地鞠了三個躬,「多謝了!」

 夏櫻一楞,早知道那場雪崩來的莫名其妙,可是,夏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司白弄出來的。

 她與司白之間一向沒有什麼交情,可是,為何司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她呢?在被景楓囚禁在那個石屋時,司白便明裡暗裡幫了夏櫻不少,這是為什麼?

 「……」司白收起扇子,狠狠地瞪了百里鳳燁一眼,「你……你,你這哪是在謝我,百里鳳燁,你個奸詐小人,你是故意的不是?你是故意想讓青龍剝了我的皮不是。」

 百里鳳燁鳳目一眯,「桃花公子說的是什麼話?百燁的道謝千真萬確。」

 司白恨恨地嘆了一口氣,「反正我不會承認。」

 百里鳳燁直起身子,再不言語,看出夏櫻眉眼中的疑惑,百里鳳燁方才解釋道,「他的確是玉沉的皇子,也的確是莞清公主的哥哥,算起來……他與菀清還是雙生子。」

 怎……怎麼可能!玉沉公主莞清的出生,在玉沉也算大事一件,怎麼就會有雙生子的說法呢?她怎麼沒聽過。

 「事實上,當年玲皇后所懷便是雙生子,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使得雙生子先出生一個,兩個月之後,另一個才又出生,所以,世人只知道莞清公主,卻不知道玲皇后還有一子。」

 司白看百里鳳燁的目光帶了些玩味,當年母妃生他時,是在一個破廟出生的,連玉沉的朝堂上也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事,而玲皇后生出司白後,又怕嫡親皇子遭到毒手,再加上司白是早產兒,出生就奄奄一息了,幸得破廟裡的怪和尚所救,玲皇后便將司白託付給了那和尚……

 莞清的出生實在太過傳奇,世人的焦點都放在了那公主上面,這更使得司白默默無聞了,到現在二十來年過去了,玉沉知道這事的,也不超過十人……

 這百里鳳燁倒真有一番本事,若是連這些秘聞都知道,那麼……他又怎麼會不清楚自己與月華之間的事呢?

 「好一個百里鳳燁!」司白連連點頭,「想來,日後咱們之間定有交手的時候,我很期待。」

 「桃花公子實在抬舉了,鳳燁不過是憶冰樓的一個小角色,哪擔得起桃花主子的稱讚。」紅裝一揚,百里鳳燁衝著司白抱了抱拳。

 「是你謙虛了!」司白展開桃花扇,「我看,你可比你們樓主北歌要厲害得多。」淺笑一聲,司白又道,「至少……也不相上下。」

 百里鳳燁笑而不答,看樣子,他們是真的信了憶冰樓的樓主是北歌,想來……一時還懷疑不到自己身上去,百里鳳燁不動聲色,薄唇輕輕地抿了起來。

 司白來也快,走也快,不過眨眼的功夫,人便自桫欏殿外的牆壁上翻了出去。

 百里鳳燁目送著司白離開,輕嘆了一聲,拉起袖子在夏櫻額上擦了擦,「你最近心思浮躁,不適合內息調養……若真要打坐,至少,得要鳳燁在你身邊才好。」

 夏櫻垂頭,輕輕點了點頭,「抱歉,讓你擔心了。」

 百里鳳燁笑而不答,看著這一襲黑衣的女子,他是那麼想將她擁在懷裡,可究竟還是壓下了那股衝動。

 「司白與菀清公主是怎麼回事?」

 「你想知道?」百里鳳燁輕輕一笑,「那好,阿櫻,鳳燁一一說給你聽。」

 百里鳳燁率先跳到了樹丫上,隨即夏櫻便跟了上去。

 陽光透過菩提樹縫,圓點般的光暈悄悄地灑在兩人身上,他們看起來那樣親密,可是……兩人中間,倒底沒有緊貼在一起,只間還有一條界線。

 後來,百里鳳燁常常在想……或許,這樣的距離已經是他們最接近的光景了,若是他試圖讓那條界線消失,他們之間所而會越走越遠。

 後來,回想起這一幕,百里鳳燁總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陽光那麼暖,可是,他在回憶裡看今日的自己和夏櫻時,為什麼會那麼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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