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百里鳳燁梢的紅色開始往上蔓延了去,那些紅色幾乎要爬到百里鳳燁的中了,理智也隨著那些快增長著的紅色變得越來越稀薄……
百里鳳燁腦海中唯一的影像便是那個人吻上夏櫻的唇和手背!
殺了他!
「陛下!」守著夏櫻屋外的那兩個影衛也驚呆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看見如此詭異的一幅畫面!
眼見景楓有危險,幾個影衛立刻從不知明的地方跳了出來,個個護在景楓身前,看樣子,的確對景楓十分衷心!
「退下出!」景楓面無表情地對著影衛呵斥著,「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准出來,否則……殺無赦!」
影衛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沒敢再往前多走一步,紛紛退離開來,只躲在暗處觀戰。
景楓手臂被撕出一條口子,活動不是很方便,然而,便是如此處於下風,百招之內,百里鳳燁也無法再傷他一次。
看著那人的往上蔓延的紅色頭,景楓心裡充滿了疑惑,同時,心中又是說不出的快慰,他就是要百里鳳燁知道,夏櫻是她的妻子,是他的皇后,他們之間沒有隔著一紙休書,只要她一日是大夏的靖安王爺,只要她一日做不是到自私地放開一切,那麼,她就必需呆在他的身邊,哪怕以帝王的身份去逼迫她,景楓也在所不息。
「百里鳳燁……」景楓按著肩膀上的傷口,沾了血的湖藍色錦衣呈現出一種暗黑的紫色,如同曾經鬼面下空錫樓主的那紫黑色唇瓣,「你以為你是以什麼身份與她呆一起?而朕……則親口承諾過她,必讓她的孩子成為華褚太子!」
景楓像是有意挑起百里鳳燁的憤怒一般,句句話都帶著鉤子,「她心裡就算沒有朕,也絕不會有你……」
百里鳳燁如今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景楓的目的不過是激怒他,讓百里鳳燁的滿頭華全都變成紅色,聽說……當他的黑全都變紅的一刻,那種血脈的人會被激出最大的能量,直到他的能量用盡,最終疲勞至死……
百里鳳燁無論是以大夏百里世子的身份出現,還是以華褚隨安候的身份活著,甚至是憶冰樓護法……都對景楓有著莫大的威脅,這個男子絕對不會比北歌更難對付,縱然樓裡的人告訴景楓,北歌有多麼多麼的了不起,可是,景楓卻從來沒有將他放在眼裡,事實上,景楓對於百里鳳燁比對之景楓更為忌憚。
「沒錯,朕看你們的關係不錯,可是……在她心裡,你不過就是一個朋友而已,不如夏乾,不如梅月!」仰頭狂笑著,景楓接著說道,「你信不信,若是要你與大夏來交換,她會毫不猶豫地屠殺了你,朕是華褚的皇帝,是四國之霸主,只要朕的頭銜一天不變,就算是畏懼,她心裡也不會沒有朕,可你呢?你算什麼?」
可是,到如今,景楓無論如何刺激百里鳳燁,他梢那紅色還是只到中,再不會多往上爬一寸。
「哇!」歐陽逸仙不知從哪裡出現在這個小院子裡的,「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怎麼打起了架來了?百里公子,你……你,你怎麼成了這個模樣?」
說著,歐陽逸仙一把摀住袖子,「不行了,不行了,在下已是身無分文了,若是你們把人家的客棧拆了,在下要去哪裡找些銀子來賠償店家呢?」
百里鳳眸的眸子之中出現了那抹蒼綠色的身影,可是,他只是頓了一頓,下一刻,還是不分敵我的朝著歐陽逸仙抓去,嚇得歐陽逸連滾帶爬地摔在地上,一把眼淚一把鼻子的打著滾,「在下……在下還不想死呢,百里公子,你行行好啊,在下不過多用了你兩文銅板,你,你用不著要在下的命吧。」
歸海修黎和歐陽逸仙是一道進入客棧的……可是,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歐陽逸仙的身上,自是沒有人留意他這麼個八九歲的小男孩。
看著這樣子的百里鳳燁,歸海修黎的確嚇著了,當時還以為百里鳳燁是得了瘋命呢。
連退了幾步,歸海修黎現百里鳳燁的異常,連忙蹲下身子,讓自己離開他們的視線之內。
百里鳳燁心下只有殺意,無論看見的是誰,腦海之中都是一片遲鈍,只不管不顧地用著殺著……歐陽逸仙看上去十指不沾陽春水,除了會個裝死的技能外,別的什麼都不會,好幾次都差點在百里鳳燁手下喪生,不過景楓知道夏櫻在查歐陽逸仙,心中也猜測著他與北冥玉多少有些關係,所以,死活不讓百里鳳燁真的傷到他。
「多謝,多謝!」歐陽逸仙哪裡知道眼前這個看似十分隨和藍衫人便是那個帶著鬼面將他從守皇綁到華褚來的鬼面男子,當下抓著景楓的衣服便連連倒謝,「這位小哥怎麼稱呼,多謝你救了在下一命,等在下湊齊了回鄉的路費,一定給小哥送些彩禮。」
景楓忙著躲避百里鳳燁的殺招都還來不及呢,哪有功夫聽歐陽逸仙在這裡嗐鬧,「影三,把這個人給朕拖到一邊去!」景楓實在忍無可忍,終於動用了暗處的護衛。
歸海修黎看景楓和百里鳳燁打得熱火朝天的,見百里鳳燁不會吃虧,甚至想多等一會,等到景楓在百里鳳燁手下丟了半條命後再做點什麼,畢竟,如今一直處於下風的都是景楓。
然而,到底百里鳳燁的眼神還是不似正常人,歸海修黎看著那樣的人會打心眼裡害怕,一時之間便再顧不得看景楓的笑話了,一心一意只希望百里鳳燁能重新那個鳳眸之中總是含著笑意的樣子。
「夏櫻姐姐!」歸海修黎叫得急,居然沒有看到夏櫻眼角處的眼淚水,「夏櫻姐姐,你醒醒!」
歸海修黎用力地推了夏櫻幾下,「快,快些……」
猛地睜開了眼睛,夏櫻捏著龍淵猛地將劍鞘橫了過去,「是,是我啊!」
歸海修黎縮了縮脖子,眼意閉得連絲都塞不進去。
從睡夢中轉醒的夏櫻這才止住了手,彷彿這才清醒過來一般,忙將龍淵從歸海修黎脖子處收了回去,「怎麼是你,出什麼事了!」
歸海修黎長舒了一口氣,早就聽裡百里鳳燁提醒過他,夏櫻睡著的時候絕對不要離她太近,當時歸海修黎還對那個忠告不以為意,如今這才知道了厲害,要是那龍淵再往前走一分,那麼,他的小命可就交待了。
「夏櫻姐!」一把握住了夏櫻的手,歸海修黎喘著粗氣,直指著屋子之外,「打……打起來了,師傅他變了,好可怕。」
夏櫻蹙起了眉頭,沒太明白歸海修黎在說什麼,卻也不敢停頓,聽著門外的打鬥之聲快地穿好了鞋子,急急忙忙地往外面趕去。
殺了他!
盯著眼瞳之中的那抹湖藍色身影,百里鳳燁只知道那個人是他一定得殺死的,可是……至於要殺了他的原因,此刻,他混沌的腦子裡居然連一點影像都沒有。
「百里鳳燁!」夏櫻驚叫了一聲,瞳孔放的老大,這……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人……還是那個高傲聰慧的百里鳳燁麼?
是誰在叫他麼?眨了眨鳳目,百里鳳燁立刻停住了所有攻擊的動作,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那個聲音怎麼會此……特別?特別到他只一聽便知道獨一無二!
「百里鳳燁!」
混沌的腦子裡跟著那個旋律微微變得澄清了一些,那聲間如同一汪清泉,瞬間在他無邊的怒火之中注入一道清水。
景楓也沒想到夏櫻對百里鳳燁的影響居然之此之大,可見……這個人心裡,的確將她看得如此之重!想著,心口便是一酸……景楓突然覺得,或者……若是自己有著那樣的血脈,夏櫻她叫不住他的吧!
他不如他!他景楓對他的心不如百里鳳燁麼?
對一個人動情是恨,是懼!那情沒有深刻到底,又是懼,是殤!
這樣的心情……多麼可笑?景楓都想狠狠嘲笑自己兩句了。
「百里……鳳燁!」夏櫻見百里鳳燁停住了一切攻擊,這才一步一步地從百里鳳燁的身後繞到他的面前,一點點地接近他!
怎麼會這樣子……百里鳳燁,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把自己弄到如斯模樣?夏櫻心口有些悶悶地疼,「醒醒,百里鳳燁!」
他是那麼驕傲的男子,比之世上最尊貴的帝王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怎麼會容許自己成為一具沒有意識的傀儡呢?這對於百里鳳燁那樣的男子……該是多麼的諷刺啊!
夏櫻可以看見那雙鳳眸之中的自己,她踏著玄衣而來,眉眼之中帶著濃濃的關心……
恍惚中,夏櫻看見百里鳳燁鳳目之中的紅色退去了一點,中處的紅色也被逼退到了尾!
「百里鳳燁!」夏櫻知道,百里鳳燁是認出了自己,心中不免流過一些暖意。
她想走過去,將百里鳳燁從混沌中叫出來,可是,夏櫻剛一抬腳,便被景楓一把篡住了,「別!」景楓的呼吸有些亂,想來,剛才與百里鳳燁的打鬥中消耗了他不少的驚力,「別過去,他誰都不認識,你現在過去……他會殺了你的!」
隱約覺得景楓的目光裡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夏櫻多看了兩眼,許是覺察到了夏櫻的打量,景楓的眸子之中再次深不見底,一絲半毫都不讓人窺探,夏櫻看不出來,便不再堅持,反手打開景楓的掌心,「不,不會的,他認識我……百里鳳燁不會傷害我的,哪怕任何時候!」
不再與景楓多做解釋,夏櫻凝望著百里鳳燁,淡淡地開口啟唇問道,「是麼?百里!」
對面的那個紅衣人身子一晃,輕輕閉了眼睛,隨後……他的唇邊已然換上了三分陰柔七分邪魅的笑意!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百里鳳燁還是百里鳳燁,紅退去……猩紅的眼仁也恢復了清白,「阿櫻……」
幾步走到夏櫻面前,百里鳳燁一把叩住了夏櫻的肩頭,那麼用力,那麼緊張,「阿櫻……」百里鳳燁動了動唇角,「鳳燁……鳳燁可有傷害你!」
輕搖著頭,夏櫻亦在百里鳳燁肩頭上一點,「沒有……你不會傷害我的,百里鳳燁……難道你沒有信心麼?」沒等百里鳳燁說話,夏便又接著說道,「可我……卻對你信心十足,無論什麼樣子的你,都不會傷害我的,不是麼?」
「……」百里鳳燁張了張口,半晌末能言明一句。
此後多年,百里鳳燁與夏櫻都常常回想這一段話……那時,卻也只得感嘆天意弄人,世事難料!
百里鳳燁胸口起伏著,突然一把環住夏櫻,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感覺到懷裡的人兒身子一僵,紅裝下百里鳳燁的身子驀然一涼,他好不容易才與夏櫻關係給緩和到這個地步,斷不敢叫夏櫻生出什麼牴觸之情來,這才苦澀著說道,「阿櫻……鳳燁今生得你一知己,幸矣!」
不……不是知己啊!可惜,百里鳳燁心中之言,也就只有景楓感覺得到而已。
「我……也一樣!」夏櫻淡笑著回應百里鳳燁,「不過……你是怎麼回事?」
百里鳳燁面上一暗,不捨地放開夏櫻,苦笑著,纖長的素手挽起後腰的一縷頭,「阿櫻……你見過鳳燁剛才的樣子了?」沒等夏櫻說話,百里鳳燁便問道,「很可怕,是麼?」
抬手望著自己的指甲,如今,百里鳳燁身上,也唯有那指甲還有末褪末盡血紅之色,依舊帶著一抹淡淡地粉色,「阿櫻……鳳燁實在不知道從何說起!」
負手仰頭望著雲卷雲舒,百里鳳燁目光茫然,「阿櫻,給鳳燁一些時間,好麼?鳳燁自己也有很多疑惑!」
夏櫻的目光久久沒有離開百里鳳燁,許久,這才嘆息了一聲,「沒關係,我是想知道,可是……你若不願言語,我便不問。」
百里鳳燁鳳眸之中溢出一抹感激,兩人相視一笑,任他風起雲湧,我自安好!
看著那兩人之間的默契,景楓的雙拳不知何時已經縮到了衣袖之中緊緊地捏在了一起……
他們自是一個世界,而他,只是一個局外人,被排斥在彼此的關懷之外!哪怕知道夏櫻對百里鳳燁沒有一點男女之情,可是……他還是止不住地——嫉妒!
「夏櫻!」景楓難掩心中的憤恨,捂著肩膀上的傷口,生生插進了百里鳳燁和夏櫻之間,帶著些報復意味,景楓下了死力,狠狠地捏住了夏櫻的下巴,「我的皇后,你就看不到我嗎?」
掃了景楓一眼,夏櫻對著百里鳳燁的笑容全都消逝不見,這幾天裡,對於她是如何中毒的,夏櫻已經全都知道了,只是,還沒有查到那些毒是放的,究竟是誰想致她於死地,「我怎麼可能看不見你,我恨不得一刀殺了你!」夏櫻胸口長久地起伏著 ,「還真是謝謝陛下送到的棉被,我沒能按照你們的意願去死,皇上,你是不是很遺憾?」
景楓哪會聽不到夏櫻口中的諷刺,一時之間只覺得肩頭上被百里鳳燁撕開的口子竟是鑽心痛。
「夏櫻……」景楓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解釋地意味,「我之前並不知道那被子上有毒,若我知道,斷然不會……」
「皇上不必解釋,真相如何,我自己會查,不需要你為告訴我!」夏櫻垂頭看著自己的龍淵,片刻後又直視著景楓的目光,「不知陛下前來此地意欲為何?」
「你……」景楓氣極。
看著那玄衣女子的剛毅的神情,景楓有些恍惚,之前,是誰在夢裡流淚?之前,緊環著的腰的人還是這個夏櫻麼?
歐陽逸仙咳了兩聲,扯著嗓子的大喊起來,「救命啊,夏姑娘……你,你快來拉在下一把吧!」
歐陽逸仙左右兩邊各自一個影衛,兩人將他死死地按中間,哪都不讓去。
朝著聲音的來源看了一眼,夏櫻這才現……歐陽逸仙居然在房頂之上,「這是怎麼回事?」
百里鳳燁闔上鳳眸,心中大抵已經知道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歐陽兄,鳳燁抱歉……適才鳳燁實在認不出先生!」
「去你的!」歐陽逸仙一身參綠色錦衣,在屋頂上直衝著百里鳳燁踢腳,有些耍賴皮地說道,「反……反正在下是沒有銀子賠償店小二的,不關在下的事,明兒夥計讓你們賠這院子損失的東西,可別拉上在下便可以了!」
夏櫻嘆了一口氣,直到現在她也不相信這個人居然就是那天下第一畫師逸陽逸仙,不過,這人雖說每句話都帶著銀子銅板,可是,他身上卻連一絲銅串味都沒有,依舊模糊如雲,卻也透徹如冰,讓人看似分明,卻又好似墜入迷霧,不明就理,實在是個難以捉摸的人啊。
景楓湖藍色的衣袖上已經被染了大半的紫,可這整個院子裡,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幫他包紮一下傷口……
歸海修黎因著歸海溪黎的緣由,從來便對姓景的人深惡痛絕,連景瀾王爺都因此而受到波及,說起來,景瀾也著實委屈……
見百里鳳燁已經恢復成他平時見慣了的師傅,歸海修黎便將門一合,整個人縮進屋子裡扎馬步去了……景楓和百里鳳燁打鬥的那一幕,實在刺激這孩子幼小的心靈,他如今最大的動力便是把姐姐保護好,至於如何保護,歸海修黎心裡卻沒有特別清晰的條理,只是認著一個死理——絕對不可以打不過景楓,否則,他們姐弟二人永遠只有被欺負的命。
「跟我回宮!」這幾個字,景楓說出來的語氣竟是罕見的溫柔,就彷彿在說……『同我一起回家』一般。
百里鳳燁聽在耳裡,只恨不得扯在景楓的舌頭,剛才在屋子裡那一幕又一次在百里鳳燁腦中回放起來……他吻她!這麼一想,百里鳳燁指甲上都快退去的紅又一次染了上來……
看著紅色重新在身體裡纏繞起來,百里鳳燁吃了一驚,連連定下心神,往夏櫻身邊靠近幾步。
他害怕……再一次變成那個樣子!他害怕……再一次一點理智都沒有!
他更害怕,有一天,連夏櫻都無法將他喚醒,使得他……在瘋魔中放下不可饒恕的孽!
「皇兄啊,你特意出宮來,就是為了指導鳳燁幾招麼?」百里鳳燁瞄了景楓流血的手臂一眼,「呀!皇兄不會將鳳燁治罪吧?鳳燁實在不是有意去傷害皇兄的。」
那個隨安候的身份本就是一個空架子,可是,景楓卻實在受不了百里鳳燁開口閉口在他面前稱他為皇兄,那感覺就好像被人抽了一個又一個的巴掌,讓人無比膈應。
可百里鳳燁卻彷彿知道他不喜歡,偏生一個又一個的皇兄叫得極歡。
景楓與百里鳳燁只顧著彼此冷嘲熱諷,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夏櫻和歐陽逸仙是何是離開的。
「夏姑娘,在下看你有心事,不知可否說與在下聽聽?」
歐陽逸仙人長得不算特別出眾,可是聲音卻頗具磁性,由他說出口的話便好像在唸佛經一般,可以使人緊繃的神經在不知覺間鬆緩下來。
夏櫻玄衣似夜,低頭自嘲一笑,「不過……做了個夢而已!」
「是麼?」歐陽逸仙的參衫被風吹起,布料細細索索地響了起來,如同風中相互摩擦的竹葉一般,「夏姑娘不如說來聽聽,在下……會解夢!」
夢裡面的壓抑與絕望又一次地傳到了心口,夏櫻一手按在心臟的地方,另一手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張已經做成了標本的鳳凰樹葉……
她低垂下眉眼,歐陽逸仙宛然覺得……她這樣子,似是比哭泣還要傷心,夏櫻看向歐陽逸仙,「先生可有心事?」
歐陽逸仙坦然一笑,「天下間誰無心事?便是塵世之外的出家人也不可盡無凡心,何況在下……」抖了抖衣袖,歐陽逸仙一付苦惱,「在下心事不少呢?」
「是麼?」夏櫻的語氣輕飄飄的,「可是為何,我總覺得先生過的那麼快樂,比溪黎還少些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