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司徒青憐把令牌給了藍韻凌之後,又轉頭去挽景楓的手,「怎麼沒穿朝服?」
淡淡地掃了景楓與司徒青憐一眼,藍韻凌深吸了一口氣,垂著頭默默地往回退,看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她若是開口打破豈不是太不食抬舉了?
藍韻凌正要離開,卻被景楓一下子叫住,「你要出宮去哪?」
景楓那雙杏目只是輕飄飄地掃了藍韻凌一眼,她突然就覺得後背之處生出了一股冷氣,說不出來的怪異,景楓那樣的眼神,不同於以往任何時候,她總感覺,這個男人,好像……已經把她看得清清楚楚了,景楓的眼神不同於百里鳳燁那種洞悉一切卻處處透著不屑的目光,景楓的眼光像是帶著血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做的虧心事多了,又加上宮女們常常說能看見冉嬪的影子在夜晚飄來飄去,沒嚇著夏櫻,卻反而有些攪得她心神不寧,被景楓的眼神看得退後了一步,儘管她掩藏的很好,可是,她的臉色卻還是有些泛白了。
「陛下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春雨挑著眉角笑道,「藍昭容,你在想什麼?」
藍韻凌這才回過了神,目光四下飄忽,不敢與任何一個人的眼睛四目相對,「臣妾……」
她剛想好了說詞,這才開了一個頭,景楓卻突然擺了擺手,顯然已經沒有興趣了,「你去吧!」
福了身子,長長地呼出體內的濁氣,藍韻凌一步一步地退了出去。
「你看!」哪怕已經看不見院內的情景了,可是,司徒青憐那軟軟糯糯地聲音卻還是傳了出去,落到藍韻凌的耳朵裡,「都歪了,你重新梳……」
景楓咳了兩聲,司徒青憐的聲音突然變低了,有些報怨的說道,「不願意就算了,誰准你來的?」
這樣大膽的語氣沒讓景楓生氣,竟好脾氣地點頭道,「好了,青憐,朕重梳就是了。」執著木梳的手突然就頓住了,景楓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竟不自覺地嘆出一口氣。
「怎麼了?」司徒青憐亦是感覺到景楓的情緒有些低落,連忙改了一種語氣,「你在想什麼?」
輕聲笑起,景楓重新替司徒青憐梳起了頭,「一回與朕出宮一趟!」
司徒青憐滿是疑惑,揉了揉眼睛,好像這麼一會真正清醒了過來,「好啊!」
她沒問景楓要出宮幹什麼,也不問他有什麼心事,接下來的時候,她只是安安靜靜地,等景楓幫她梳好了頭,她便又安安靜靜地穿上外衣,知道要出宮,看景楓的樣子也不想大張旗鼓的去,司徒青憐便挑了件春雨的丫環衣服穿著,末了拉過景楓的手,「好了,出去吧!」
「在你這,朕方才覺得舒心!」景楓回頭,把跟在他們身後的侍衛全都打了離開。
「公子,出去可別說露嘴啊!」司徒青憐掩唇,「還記得上次你微服出巡,一聲朕,被無賴聽到,居然訛了二十兩銀子,還差點被送到林太守那裡。」
她笑著提醒景楓那一件小事,可是,眼底卻沒有一點笑意……
在那個人面前,他總能記得一個我字!
「記得,好像也是五年前的事了,青憐你還記得。」景楓也在笑,卻沒看見司徒青憐眼角的落沒。
而此刻,拿著令牌的藍韻凌卻與梅答應碰在了一起。
這兩個人之前沒什麼交集,梅答應也只是後、宮之中諾大花園的一株不起眼的小花,論位份,梅答應怎著也得給藍韻凌行個禮,可是,不知為什麼,景楓最近寵幸梅答應的次數多了些,導致有些人眼睛長在腦袋上。
到現在,除了景楓特別寵信的那幾個人之外,梅答應見著誰都敢不加理會,藍韻凌也是如此。
***
檀冽取下背上的藥箱,從裡面拿出一個木盒子,約莫一把掌大小,木匣子一打開,一股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蘇約莫摸了摸白虎,「木蘭花!金盞花,好香啊!」說著就跳了下來,雙眼迷離,可憐兮兮地看了檀冽,「好好吃,給我吃一盒吧,約莫最喜歡你了!」
檀冽微微一楞——
還沒等檀冽開口,玄昭便笑道,「蘇世子,這是藥,不是食物!」
說著便從檀冽手中拿過木匣子,取出盒子裡面晶瑩的藥肓,只一抹,季嵐立刻感覺到一陣涼意,似乎臉頰上的傷痕,立刻就生肉癢了!用手一摸,果然就結疤了!沒多久,那疤痕就脫落了,只剩下一道淺粉色的痕跡。
季容鬆了一口氣,還好嵐兒沒事。
若不是玄昭,自已不但要立下東竭這個敵,說不定連青羽也會被牽扯進來,對著玄昭深深地一鞠躬,「多謝謝玄昭太子,季容待舍妹先謝過太子了,日後若用得到咱兄妹的地方,只管開口便好。」
知道自已的目的已經答到了,玄昭唇邊微微一冽,「哪裡,哪裡……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木宇與西州世代交好,容太子見外了。」
說著,又看了一眼檀冽,「冽,也看看容太子手上的傷口如何。」
從自己的臉上便能看出檀冽的醫術,季嵐放下了心,連連點頭,將哥哥的袖口給撩開,「快看看,哥哥的劍很鋒利的,可別傷到了哪裡。」
季嵐一邊說,一邊看著肖滄瀾和諸葛久微,眼神裡的意味不言而喻,這個仇,怕是真是結下了!
「嵐兒,你別急,真沒事。」季容笑了笑,卻也配合地將手給伸到檀冽面前,只看了一眼,檀冽還是給季容抹上了那盒木匣子裡的藥膏,「季容太子的傷口比嵐公主的更深,但是,身子底子也比公主要好,和公主一樣,三天就能好了。」
說完,檀冽便將將木匣子給收了起來,「後兩日的這個時辰,就請公主和太子到檀冽這兒一趟吧,檀冽會給各位抹藥的。」
知道了那藥的奇效後,季容和季嵐也不生氣,想來是十分名貴的,捨不得送人也是自然。
「給我一盒吧!」蘇約莫看著檀冽,並不將玄昭的話放進心裡,「這些花都去了苦味的,一定很好吃,約莫真的很想吃,就給給約莫吃一盒吧,好不好?」
說著,還咂了咂嘴,就連那名叫葬沙的白虎也舔了舔舌頭。
那盒藥,連身為公主和太子的季容季嵐都沒得到,那年輕的醫生又怎麼會浪費的給一個孩子吃了呢?
「約莫,你沒聽說嗎,那是藥啊!」看著這個吃只道吃的弟弟,蘇枕真想找個洞把自已給埋了,省得給他收爛攤子,十六歲的人,明明已經不小了,卻時常說一些連孩子都不會說的話,「那東西不能吃的,皇兄明天給你銀子,夢華還有很多酒樓你沒去過的。」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蘇約莫,檀冽的心突然就變的很平靜,這個少年會莫名其妙地給你一種好感,讓你不忍心拒絕他說提出的每一個要求,哪怕你不認識的,和他完全沒有一絲交集,可是,你就是會喜歡他,想要幫助他。
檀冽笑了笑,「雖然是藥,但也確實能吃!」
蘇約莫一聽,兩隻眼睛變的水汪汪的,似乎連口水都在往下掉一樣,「你真好,約莫給你吃好吃的東西,和你換。」
說著便將手中油膩膩地肘子遞到檀冽面前,檀冽搖了搖頭,「現在不多,五天後吧,五天後檀冽給你……」現說錯話了的檀冽立刻改口,「檀冽給蘇世子準備五盒,反正都是什麼名貴的藥材,如果喜歡,隨時來找我。」
蘇約莫嘆了一口氣,卻也還是萬分感激地點頭答允了,「不能忘記噢,約莫一定會找你的。」
玄昭不由地多看了蘇約莫一眼,檀冽怎麼了?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檀冽的東西誰都討不得,就連自己也沒有辦法讓他多生產那種奇藥,可……他怎麼會答應給他吃呢,還一起就是五盒,檀冽哪根筋錯了?
季容和季嵐也微微一怔,雖然心裡不快,但也沒有遷怒到玄昭身上,或者彼有點醫術的人都有些怪癖吧!
蘇枕似是失落又似松了一口氣,這樣的事,他都不知道第幾次生了,一個除了吃什麼都不關心人,卻為何為得那到多大臣的相助?
得到滿意答案的蘇約莫已經一蹦一跳地回到了桌子前,完全不知道這些人都各有些什麼心思。
「抱歉。」玄昭看著季容說道,「就連我出沒有辦法干涉檀冽的決定。」
擺了擺手,季嵐和季容表示自已並不在意,幾人也分散了。
玄昭還沒入坐,一邊的幾個大臣似中帶刺地諷刺道,「這世道,還真是有多管閒事的人啊。」
顯然,玄昭插足東竭和西州的爭吵中,有人很是不開心,這,大概就是有得必有失吧!
「恐怕不是多管閒事,而是在找靠山吧!」
一聲輕笑響起,另一人接道,「也不怕是眼睛瞎了,找錯了人。」
玄昭又怎麼會不知道那些人說的正是自己,可是,面上卻沒有一絲在意,反而笑著點頭應和,一邊湊過去問道,「各位大人說的是誰啊,還真是不識抬舉啊,是不是?」
玄昭竟會這樣子反問,倒叫他們什麼話也不說了,畢竟九國一家親嘛!誰敢說話裡的那個人就是玄昭啊。
另外一邊的人吃飽喝足,正討論著飯桌上生的一切呢,無論是青羽玨帝還是二王妃問初……就連那早早昏死退場的伊家老頭子都成了故事的主角。
「二王妃怎麼會知道玉璽藏在伊大人身上呢?」祈豐林尚書摸著山羊鬍子,一雙眼睛賊笑著,「二王妃身手實在是大好了,不知師承何人?」
問初似乎被問的窘,「問初……問初家憑,沒吃的,沒人教我,問初只好從小就……」
「噢,原來是這樣啊!」一邊聽話的太傅若有所思,「那二王妃是何是遇見安王爺的,安王爺都有什麼喜好啊?」
見問初是個女子,見伊家老頭昏死過去後,突然被嚇傻了一樣,完全與一幫的大家閨秀沒什麼兩樣,各位大人也越問越放肆,恨不得把天翌宮闈中的禁事都一起問出來不可。
離玨一走,還真是熱鬧不少!
打鬥起越來越近,已經看見好幾個夢華侍衛從幾百米外衝了過來,想過來又有所顧忌……
他們這些人哪個不是國之棟樑?若是在夢華境內少上一根頭,恐怕……夢華吃不了也得兜著走了。
因此,對於遠處的那些個打鬥,誰都不提也不理會,總之,只有要夢華境內,綠寒公子就非得保他們安全不可。
那打鬥越來越近,雖然那人蒙著臉,卻不似一般刺客一樣著了一身地夜得衣,而是穿著是一襲雪亮的白衣,上好的錦緞,繡著白花飛雪圖,腰間的玉珮也是上好貨色,已經有不少人認出了那把二十四紫骨扇了……
再結合身形一看,不是白安就有鬼了!
諸葛久微眯著眼睛抿了一口臉,臉別往肖滄瀾看不到的地方,臉上一付漫不經心,心裡頭卻在盤算著,那邊打鬥的竟然是白安……
問初,白安……
天翌倒底想幹什麼。
一溜煙的功夫,白安已經闖進了院子,臉上的布一撕,當著大家的面就眯著眼睛將蒙臉布丟進了池塘……
笑眯眯地對著問初搖手,「初兒,安好想你!」
縱身一跳,白安已經從空中跳到了問初面前,瞪了林尚書和王太傅一眼,白安搖著手中的紙扇,「初兒害羞,你們好些個老頭又怎麼欺負她了?」
「哪有,哪有,二王妃……」
「安老遠就聽你們在問什麼玉龍玉璽的,怎麼了?」也不顧眾人的眼光, 白安俯身就親住了問初的唇,「初兒又犯病了,到現在還當自已是個偷兒啊,見到好東西就手癢啊?」
白衣一揚,紙扇輕揮,白安的鳳目中盡顯風流……
幾個年老的老頭子個個德高望重,一下子見到這種風月迤糜之事,個個氣得吹鬍子瞪眼,偏生又不敢說話教訓。
「沒關係,初兒想偷什麼都好,安永遠都支持初兒。」白安搖著紙扇,許是剛才和侍衛爭鬥時出了些薄汗,臉上略帶了些紅色,將那一抹風流之意更襯幾分。
問初撲哧一笑,「問初最想偷的,還是安的心!」
「不是都已經給你了麼?問初若是不信,拋開安的胸膛看看。」不顧他人臉色的打情罵俏著,幾個老頭子終於忍無可忍地走遠了。
沒一會,夢華的侍衛便已經追到了這裡,就邊白安丟到塘子裡蒙面的布也已經撈了上來。
「喲,找刺客麼?」白安凌熱鬧地走了過去,看著手中拿著蒙面布的那人問道,「安也來幫忙吧!」
說著,就大大方方地搖起了扇子,連衣服都沒有換!
那侍衛深吸了一口氣,莫辰逸養出來的侍衛也夠膽子,管你王爺還是太子地,白了白安一眼,反問道,「有沒有刺客你不知道嗎?」
「呀!」白安鳳目一眯,臉一下子湊了過去,「安還就不知道哩,小侍衛脾氣不小啊,不過,安喜歡得緊呢!要不……從了我得了!」
侍衛臉上一黑,於夢華而言,男風幾乎是一個禁忌,白安這麼一說,到了侍衛耳裡,可成了侮辱的話語,若不是他摘了布,亮了身份,侍衛真想將白安給活活砍死,
沒有桑鬼,問初也不是個好欺的角色,笑眯眯地勾住白安的脖子,「安,問初真想看看你的心,你刨給我看,好不好?」
好不熱鬧的宴會啊!
「刺客抓到了沒有?」只聽見聲音卻並沒有看見人,好一會後,眾人才在侍衛的簇擁中看到了小皇帝,以及身邊一身正紅色牡丹華服的林太后!
雖然夜色很濃,但林太后的裝扮卻還是一絲不苟,看得出來,這兩人都是急著趕來的!
眾人立刻起身行了禮,所有的眼睛都一同看向了白安!
諸葛久微在人群中細細地看了好一會,現並沒有紫依與藍意,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白安和問初一定在幹什麼,竟然連小皇帝和太后都驚動了!
這麼久來,諸葛久微從來沒有主動與肖滄瀾說過一句話,這一次卻開口了,「奴才要出去,若是王子不准,面在便殺了奴才好了!」
肖滄瀾雖是一直站在諸葛久微身邊,但對於離玨的事又怎麼可能一點芥蒂也沒有?
但是,他知道自已不得以任何理由強迫諸葛久微,否則……他越會離自已越來越遠。
「回不回來?」肖滄瀾輕嘆了一口氣,背在身後的指骨咔咔作響著!
「……」看了肖滄瀾一眼,諸葛久微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回!」
肖滄瀾唇色一白,微微一楞,似乎連天上的星星都掉入了他的眼睛裡!「好,無論多久!我等!久微……我信你。」
侍沒有人再注意著他的時候,諸葛久微悄無身息地消失在了夜色下。
莫辰逸怎麼會有事?諸葛久微到底知道了什麼……
兩邊的風將我頰邊的撩起,不時飛過的螢火蟲似乎讓空氣也變的更加煩悶了。
短短幾千米的路怎麼老也到不了?
莫辰逸,莫辰逸!幾個時辰前,他還在幫我擦頭,還告訴我他母親的事,胸口處還留著他送的那半塊黑龍玉。
他不可以出事,也不會出事的!
第一次怨恨自已為何那麼慢,除了最開始的院子外圍,裡三層外三層地守著侍衛外,一路走來,整個夢華幾乎連一個人也沒有,這……太不正常了。
白茶花……
我眼裡一亮,是那裡沒錯了!
不由地加快了步伐,越走近,卻越讓我心驚。
這個季節剛好是白茶花盛開的季節,滿院子裡的白茶花,卻沒有一絲香氣,白茫茫地一片,在遠處看來,像極了白雪。
然而,那片白色在接近門口時候驀然摻了些雜色!
對於我而言,那太熟悉了……
是血!
沾染了鮮血的白茶花沒有被污染,白茶花的每一片花瓣都像是一葉荷葉,血一落到上面便會自動凝結成起來,然後便開始往下掉,只在葉片的地方多了一顆又一顆宛如露水一樣的血珠。
泥土和地板上掉了不少的血,如同下去一場血雨一前。
白茶花沒有香味,所以……血猩味便在一片雪白中顯得格外明顯,異常突兀!
千萬……別有事!
然而,看諸葛久微的神情,恐怕……事情並不簡單。
我俯身沾了一滴血,用手指一撮,很快便散了開了,那血還沒凝固,應該是不久之前才滴落的吧!
深吸了一口氣,我朝房間裡走去……
屋裡沒有點燈,周圍也完全沒有照明用的燈籠,這裡很暗。
我一隻手從後腰將匕給拔了出來,另一隻將緊閉的木門給推了開來,側著身子,戒備地朝前進,才跨出第一步,腳下立刻踩到了一具屍體的後背!
雖然光線很暗,但是,對於黑暗中視物,老頭子可是下過苦功夫的,藉著微弱的月光,我移開腳,將那個人給轉正了,不由的就鬆了一口氣,不是他……
不久前,這裡一定進行過一場激戰,屋子裡橫七豎八的全是屍體!
「莫辰逸……莫辰逸!」我連叫了幾聲,完全沒有回音,「紫依,藍意……我是離玨!」
在多番檢查後,我完全可以,這裡面,是空的,誰都沒有!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那倒落的桌子和破碎的花瓶……
按理說,這裡打鬥的動靜應該不會小,侍衛們不可能沒有聽見聲音,然而,為什麼這裡連一個侍衛的屍體也沒有?
突然想到了什麼,我驚的一聲冷汗!
連忙蹲下身子,將身邊死屍的褲子扒了……
果然!是太監……
緊接著的幾個也是如此,難怪沒有侍衛,看樣子,這些人全是宮裡可信之人,甚至還有幾個頗受主子的青睞,定是提前將侍衛全都調走了,更有可能全是莫辰逸認識的!
究竟是誰安插了這樣一隻隊伍?那人是不是夢華中人,如果不是,又是哪國人?
來不及細想,我連衝了出去,應該還沒有走遠,無論是誰,總不會沒有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