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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III - 05 - 酆都》第21章
第十章

  時已淩晨,Empire酒吧的營業高峰過去了,空間逐漸靜了下來,初九換了曲舒緩的音樂,以配合酒吧現在的氣氛。

  「要換酒嗎?」坐在吧台前的客人酒杯空了,他問。

  「來杯橙汁。」

  蕭蘭草把酒杯推過去,初九給他換了杯加冰橙汁,說:「這麼晚了,你要等的人不會來了。」

  「我不是等人,反正回家也沒事做,」蕭蘭草今晚喝了不少,眼眸比平時更加妖魅,眯著眼看初九,調笑:「至少在這裡還有你陪,回了家,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媚眼被無視了,初九毫無反應地擦他的調酒器,隨口問:「連續焚屍案都結案了?」

  兩人今晚是初次見面,但因為一些共同的朋友,打過招呼後很快就熟絡了,有些事情彼此心照不宣,蕭蘭草也不瞞他,歎道:「是啊,所以我才會無聊得在這裡殺時間。」

  經過幾天的資料收集整理,蕭蘭草把報告交了上去,一系列的怨靈殺人事件算是完滿結案了,馬言澈怨氣散了,曾參與加害他的人也個個暴死,張雪山由於一直處於極度緊張狀態中,頭部又受了撞擊,所以雖然事後有醒轉,狀況卻很不好,精神時好時壞,目前還在醫院就診,至於惟清,則陷入深度昏迷狀態,醫生說他歲數太大,身體又差,就算不受槍擊,也撐不了幾天了。

  「這世上真有馬家詛咒會成真的說法嗎?」初九好奇地說:「如果有,那馬言澈的詛咒最終並沒有完全靈驗。」

  「馬家法術究竟怎樣的強大,也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有機會很想會會他們的後人,讓他告訴我謝非活下來的秘密。」蕭蘭草笑道。

  馬言澈怨氣消散後,事隔幾天謝非跟他們聯絡,很高興地說自己後背上的黑掌印消失了,沒人知道原因,如果硬要給個解釋,那只能說是怨靈放過了他。

  在張玄和聶行風陸續失蹤後,大家都沒心情去關注一個不熟悉的人的事情,魏正義忙著照顧喬和打探聶行風、張玄的下落,除了那晚曾懷疑過蕭蘭草的身分外,他再沒有提到這個話題,蕭蘭草想小表弟學會沉得住氣了,換了以往,他一定會追著自己問個究竟。

  銀墨兄弟則不分晝夜地給張玄燒道符紙錢,聶睿庭終於知道了兒子出了事,跑來問明情況後,也跟顏開試著想闖入陰間,卻屢戰屢敗,最後只好死了心,每天幫忙念符禱告,祈禱在陰間的眾人能平平安安,所以現在最清閒的反而是蕭蘭草。

  蕭蘭草喝著飲料,擺弄手機上墜著的子彈頭,那是馬靈樞送給他的,擊傷慶生惡獸的子彈,事後他從現場把彈頭撿了回來,當手機掛墜隨身攜帶,可是怎麼都參不透上面的神奇罡氣——這裡每個人都裝滿了秘密,包括他自己。

  門口傳來腳步聲,有人走進來,這個時候還有客人登門很稀奇,蕭蘭草轉過頭,發現進來的居然是曲星辰,他來之前應該已經喝了不少,眼神發直,髮型衣著也沒特意修整,搖搖晃晃地走到吧台前坐下,轉頭看了下周圍,很失望地說:「夜淩沒來。」

  「如果你是指素問的話,那他沒來。」

  「他都是幾點來?」

  「通常是你不來的時候他來。」

  似乎沒聽出初九口中的揶揄,曲星辰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他在躲我,他根本不想再看到我。」

  「如果你想這樣理解,也是沒錯的。」

  蕭蘭草出於自身的原因,對修道中人沒有好感,見曲星辰氣場消沉,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便在旁邊冷眼看戲,曲星辰沉默了一會兒,拍了張大鈔在櫃檯上,說:「給我酒,要最烈的。」

  初九沒說話,收了錢,倒了一大杯伏特加遞過去,曲星辰仰頭咕嘟咕嘟地一口氣喝下,接下來便趴到了桌上,喃喃自語:「我做人很失敗,不管是朋友還是情人,我都不配……」

  聽了這話,初九難得的抬起眼簾瞅了他一眼,但很快就皺起眉,嘲諷道:「你本來都擁有的,是你自己先放棄了。」

  曲星辰沒聽到,說完話就順著吧台慢慢癱到了地上,顯然已經醉了。

  初九給服務生打了個手勢,兩個人跑過來,很熟練地架起他拖去了門外,接收到蕭蘭草詫異的目光,初九滿不在意地說:「他這幾天每天都來這一套,大家都習慣了,司機先生也習慣了。」

  「聽起來你對素問跟曲星辰的過去很瞭解。」

  「旁觀者清。」初九冷冷道:「人生有太多艱難的選擇,不在於它們之間的優劣,而是每個都很好,反而不知該如何下手,不知道什麼是最珍貴的,於是一次次錯過去……」

  這番話像是在說曲星辰,也像是在說他自己,蕭蘭草的心事被觸動了,收起了一貫掛在臉上的微笑,半晌,說:「每次跟張玄約,我都爽約,現在好不容易案子完結,我有時間了,他卻不知去向,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一種錯過。」

  「他不會在意的,你……」初九看看他,「應該也不會在意。」

  「我現在比較在意他在酆都過得怎樣,大家每天都在家裡努力給他們燒紙錢呢。」

  「說得他們好像死了一樣。」

  「去了酆都的人本來就都是死的。」

  初九眼裡露出不贊同的目光,不過蕭蘭草的手機來電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蕭蘭草見是林純磬的大弟子林麒,他很驚訝,馬言澈的案子結束後,他就在第一時間把物證尾戒還給了林麒,想不出他們之間還有什麼交集,便付了錢給初九,匆匆跑了出去。

  林麒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慮,連寒暄都沒有,就直接提到了尾戒,問他什麼時候能來林家一趟。[請勿散播]

  「出了什麼事?」

  『我考慮了很久要不要跟你講,但這件事我一個人擺不平,其他人我信不過,想來想去,就只有你可以坦言。』

  作為妖類,蕭蘭草覺得自己應該感激這位修道者的信任,但諷刺的是,他更明白以林麒的心機,這種信任更多的是想讓他幫忙平攤問題而已。

  「我很想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麻煩是林家解決不了的?」

  『聶行風,』林麒很坦白,『我惹不起他們。』

  好吧,蕭蘭草原諒了林麒推卸麻煩的行為,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跟聶行風和張玄杠上,那絕對是一個自掘墳墓的歷程。

  『你應該有注意到尾戒內側刻了字,那是家師獨創的符咒,我解開了,它是打開書房暗格的密碼,不過暗格裡沒有什麼修道秘笈,只有一個攝影機,裡面攝下了家師臨死前的畫面,我想那是家師算到自己危險將至,特意設置的,為了讓大家知道他死亡的真相。』

  蕭蘭草的心提了起來,隱約猜到了林麒接下來要說的話。

  『原來殺家師不是慶生,也不是怨靈,而是聶行風。』

  「你沒看錯?」

  『錄影在我這裡,你不信的話可以自己看,我反復看了十幾遍,聶行風的形態舉止閉著眼我都能描述出來,家師幾次開槍要殺他,可是子彈對他無效……家師的心臟其實是被他強迫停止跳動的。』

  林麒掩飾不住第一次看到錄影時的震驚和恐懼。

  『那不是人,是比馬言澈更可怕的魔,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馬上過去!」

  忘了現在時間有多晚,蕭蘭草馬上答應下來,掛掉電話後,他神情陷入沉思。

  聶行風和張玄現在生死未蔔,甚至不知道是否還能再回來,卻丟下這麼個大麻煩給他。

  心情在不知覺中波動了幾下,或許是感受到了他的煩躁,宿主作出了相同的回應,像是在安撫他的不安,蕭蘭草回過神,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對方明顯的反應,感覺十分奇特,微笑問:「為什麼你當初要選擇做員警呢?搞得我現在這麼麻煩。」

  很快的,不滿的心情傳達過來,蕭蘭草感應到了,說:「好吧,是我的錯,我不該附身在一個員警身上,你早點醒來吧,這樣我就不用這麼累了。」

  這次心房沒再有悸動感,宿主再度陷入沉睡,蕭蘭草收斂了微笑,他知道自己要加緊行動了,這是唯一的機會,唯一可以戰勝死亡的機會。

  又到了每天打烊的時間,等服務生都離開後,初九把門關上,來到二樓的休息室。

  每天往返回家很麻煩,他犯懶的時候就在酒吧休息,進了臥室,把透汗的衣服脫了,隨手打開安置在一旁的監視錄影,想了想,又把錄影倒回某個時間段裡——那晚聶行風來找他,問了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珍惜借閱證,勿隨意傳播。

  『張玄失蹤那晚我來找你,跟你提到了幸福海飯店,這家飯店分店很多,但你一下子就指出了怨靈出現的那家,是因為你早知道張玄失蹤對吧?那晚我們被眾人圍攻時你就在人群裡,是你叫出了馬言澈的名字——那時我們才知道馬言澈的事情沒多久,只有你最有可能從素問那裡聽說這件事,你故意引大家把矛頭對準我們,到底是何居心!?』

  錄影裡現出聶行風的臉龐,眼瞳深邃冷漠,也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在怒氣無法控制時,屬於神只的氣勢便自然而然地閃現出來,初九至今都記得他隱露的煞氣,如果自己不好好回答的話,勢必將面對一個很糟糕的局面。

  初九換睡衣的時候,聽到螢幕裡的自己回道:『我當時的確在場,不過只是巧合,你也知道,那晚因為馬言澈的事素問被牽連到,我不甘心,想查清真相,所以等他睡著後,我就跟了過去,我叫出馬言澈的名字也是為了幫你們。』

  『駕馭陰風將娃娃捲進卡車輪下的不是你?』聶行風冷笑:『除了你,當時在場的人中我想不出還有誰有那個本事。』

  『聶先生你搞錯了一件事,有本事不代表會做,我沒有那樣做的理由。』

  『可是你卻隱瞞了事實!』

  『那是因為我不想介入你們的紛爭。』螢幕裡屬於他的聲音在說:『老實說,我對這些無聊的紛爭毫無興趣,你們誰死誰活都與我無關,我不會插手,我只是看客。』

  錄影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換好衣服的人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就看到在一番沉默的對峙後,自己率先妥協了,掏出手機,將那晚照的照片遞給聶行風看。

  『好吧,作為隱瞞的補償,我給你看個東西,也許可以幫到你的忙。』

  初九探手拿過手機,螢幕裡聶行風也在做同樣的動作,照片打開,裡面出現了相同的畫面——人群中燈光隱約閃爍,透過各種角度交叉成一個橢圓形光束,乍然看去,就像一隻眼睛,旁邊有個男人背對其他人,注視著那隻眼眸,黑暗勾勒出他的英俊側臉,是個他們都再熟悉不過的人。

  聶行風!

  當看到聶行風極度震驚的表情映在畫面裡時,初九不由得笑了,他承認那是自己的惡劣因數作祟,見有人做出跟自己當時相同的反應,他覺得很有趣。

  『很像是不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一定會把你們當成同一人。』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但我想你們被人盯上了,那人要對付你或是張玄,娃娃應該也是他動的手腳,所以現在張玄和娃娃很危險,酆都不是屬於他們的世界,你要儘快救他們出來。』

  對話到此為止,錄影只錄到聶行風跟他告辭離開,他以為在知道了這些事情後,聶行風會想辦法在第一時間去陰間,卻沒想到他會先去解決馬言澈的案子。

  大出他意料的做法,也讓他對聶行風產生了幾分欽佩,這份冷靜他自問做不到,如果易地而處,失蹤的是素問的話,他想他會不顧一切先去救人,而聶行風這樣做,不是不在乎,而是在乎到了極點,所以把一切都賭上去,來賭一份真誠。

  幸運的是,他賭贏了。

  不得不承認,在得知事件順利解決後,初九在心裡松了口氣,或許在內心深處,他不希望他們出事,就算現在他們在酆都,至少也是在一起的。

  只要在一起,那就沒有任何問題可以稱之為問題吧?

  初九關掉錄影,手指順勢按在了消除鍵上。

  酆都之門究竟是怎樣打開的,除了馬言澈和聶行風之外沒人知道,門那邊又通向何方也沒人知道,或許,酆都離他們每個人都很近,只要有罪惡和天罰的地方,都是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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