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楚放輕狂
酒過三巡,許雲晉已經有些微醺了。
“今天我很高興!”李大少拍自己身邊後來的趙二少的肩膀,“就到這裏好了,咱們都回吧。”
蘇少點點頭:“那就散了吧。”又轉頭問許雲晉,“你回許府?我送你好了。”
許雲晉擺擺手:“你們先走,我今天就留在這裏了。”
蘇少喝的也有些醉了,聽這話後也不勉強,同李大少和趙二少等人站了起來,“那我們幾個就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許雲晉胡亂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蘇少幾人出了屋門,見到守在外面的青環青佩,蘇少吩咐了幾聲,青環青佩點頭示意明白,便一同進了屋內。
“二少,今晚留在環采閣?”
許雲晉“恩”了一聲。青佩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便讓青環去安排,他則留下來照顧許雲晉,青環一向大大咧咧粗手粗腳,他不放心將許二少留給青環來照看。
許雲晉坐在椅子上又喝了幾杯酒,才站起來由青佩扶著出了房門,往落雪的屋子裏走去。
“下面發生什麽事情?怎麽這麽吵鬧?”許雲晉皺著眉頭低聲問道,也不等青佩去瞧,許雲晉便示意青佩扶著自己走到一旁的柱子前,低頭往下麵看去。
楚放本身說起來沒有太大的能力讓別人知曉,不過他的身份可不算小。他的父親是當朝正三品大員,他的父親剛從外地調回了京城,當然這點說起來也不算什麽,正三品嘛,京城還是有很多的,然而楚放父親的哥哥,卻是真正的有權有勢。楚放父親的哥哥,當朝從一品禮部尚書,更值得一提的,皇後是其女兒,這麽看來,這是真正的皇親國戚位高權重了。
而這禮部尚書的兒子,便是京城四公子之一的楚公子,這麽看來,楚放便是楚公子的堂弟,同時更是皇後的堂弟,嘖嘖,這身份可正經不低,更別提楚放一家跟楚公子一家關系好得很。
楚放是個正經的紈絝子弟(“正經”用在這裏有點奇怪……),他的父親忙於公務,沒空管教他,更何況他也並不覺得楚放這種身份成爲一名紈絝有什麽不對。所以盡管從外面回到了京城,楚放也沒有絲毫收斂——本來就不必有什麽收斂,他可是當朝皇後的弟弟!
今兒個楚放就來到了環采閣尋樂子,以他的身份自然是要讓紅牌來伺候自己的,但是他聽到了什麽?哈,今天環采閣一個紅牌都沒有?開什麽玩笑!什麽?今天有花魁大賽每個青樓都沒有紅牌?——那又怎麽樣?跟他又沒有關系!他隻知道,他現在要紅牌來伺候他,但是這裏拿不出紅牌來,這就足夠了!
“我告訴你們,今天要是找不到紅牌來伺候爺,明天你們這裏也不用開下去了!”楚放斜著眼睛放下狠話。
站在楚放對面的老鴇滿頭大汗,她雖然沒見過眼前這位公子,但是能放下這樣話的人一看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人物,但是現在整個閣內姑娘的姿色都夠不上紅牌的標準,自己也不可能隨便拿個姑娘糊弄他,那不是找死呢嗎?
“這位爺,明兒個,明兒個您再來成不?到時候我指定讓紅牌伺候您,還不收您錢,您看怎麽樣?”
“你這意思是爺我還差錢了?”楚放冷哼一聲,“我看也不用等到明天了,今天我就把你這環采閣給砸了。”
“別別別,爺您可別啊。”老鴇慌慌忙忙的攔住楚放,樓上可還住著一位許二少呢,得罪了眼前的人她不知道到底有什麽結果,她隻知道若現在打擾了許二少的休息,就真等著明天關門吧。
楚放當然不管老鴇的話,當下就吩咐跟在自己身後來的人:“給爺砸!”
“慢著!”樓上傳來了阻止聲,楚放臉色一沉,擡頭望去,要瞧瞧到底是誰敢攔著自己。
這麽一瞧,可真是魂兒都要丟了。隻見樓上一著大紅色紋黑絲的男子由一小廝扶著,斜倚在欄杆上,隻見其墨玉冠簪,面容桃紅,身量修長,冰肌玉骨,最吸引人的還是那雙媚眼,似嗔似怒,眼含春潮。楚放當下心中一蕩,不自覺的脫口而出:“我要他!”
許雲晉本不是多管閑事的人,隻是樓下那人都出口要砸了環采閣了,若砸了,那自己今天晚上住在何處?不得已,許雲晉隻好出聲阻止。誰知那人是停了,也擡頭看自己了,卻怔怔的一眼也不發,許雲晉欲要再說話,卻聽見樓下那人終於開了口,然而許雲晉卻表示自己沒聽清,是自己喝多了嗎?怎麽那人說了什麽自己都沒聽懂?
這麽一會兒功夫,樓下那人又開了口:“老鴇,你聽見沒有,我要他,今天晚上我就要他了!”
許雲晉臉沉了下來,與此同時老鴇的臉色變得蒼白。
許雲晉挑眉:“你要我?”
楚放狂點頭:“沒錯,美人,我要你!今天你就是我的了!”
許雲晉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角,今兒是怎麽了?石君極胡亂發脾氣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李大少的事兒讓自己高興,卻又碰到了一個瞎子——沖著自己這種長相平凡的人叫美人不是瞎了是什麽?
“你叫什麽?”許雲晉問道。
楚放現在的狀態是許雲晉說什麽是什麽要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楚放。”
楚放?許雲晉在腦子裏轉了一圈,也沒找到這個人的資料,什麽時候京城裏來了個譜兒這麽大的紈絝自己去不知道?姓楚,還如此張狂,若不是跟楚公子有什麽關系?
就在許雲晉沉思的時候,那人已經走上了二樓,來到了許雲晉的面前:“美人,良宵苦短啊,咱們還是快快回屋吧。”
青佩攔在許雲晉的面前,若眼前這人有一絲出格的舉動,青佩不介意出手,許雲晉先示意青佩不要動,對於不知道底細的人,許雲晉總不會做得太絕,省得事情不好收拾:“你認錯了,我也是這裏的客人,要想逍遙的話,去找別人吧。”
楚放怔了一下:“什麽?你不是這裏的小倌?”——這貨到現在都不知道環采閣隻有女女支沒有男女支呢,哦,忘了說,楚放是個男女不忌的——楚放很快反應了過來,“我不管!我要定你了!”
許雲晉笑了,笑容裏有絲危險,很可惜楚放沒瞧見,就算瞧見了以他現在的狀態也覺得許雲晉是在朝他“嬌媚”的笑,許雲晉漫不經心的甩了甩衣袖:“我還真不知道,這京城裏還有人敢指著我的鼻子朝我叫囂,要我陪他過夜呢。青佩,把他給我扔出去!若有人問起,就說是我許二少做的,不管有什麽事兒,都等到我明天早上起來再說!”
青佩毫不猶豫的執行了許雲晉的話,無論楚放喊什麽說什麽,也無論楚放帶來的人說什麽做什麽,許雲晉都沒聽見了,他徑直入了房間,去睡覺了。
等到第二天許雲晉睡醒起床,落雪已經回來了。見到許雲晉醒來,落雪很高興的迎了上來:“二少,我伺候你梳洗吧。”
許雲晉應了,又道:“昨天晚上的花魁大賽結果如何?”
落雪擰毛巾的動作頓了一下:“奪得頭魁的是蘭香樓的人。”
“男女支那邊呢?”
“聽說是東籬院。”
許雲晉接過落雪手中的毛巾,對這個結果還是挺滿意的,東籬院怎麽說也是自己的産業,能奪得頭魁說明未來一年賺的錢不再少數,畢竟女支院這種東西本身就很賺錢。落雪站在一邊糾結了半晌,沒撿到許雲晉再開口,猶豫的問道:“二少,你,你不問問我的結果嗎?”
許雲晉將毛巾重新遞給落雪:“恩?那不重要。把我的衣服拿來。”許雲晉站起身,“一會兒去跟老鴇說,我包下你了,從今天開始你不必再接客。”
許雲晉張開手臂等了好久也不曾等來衣衫,納悶的回頭去看落雪,卻見落雪臉頰上染滿了淚水,許雲晉疑惑了:“你怎麽了?”
落雪一驚,忙去擦臉上的眼淚,又去拿許雲晉的衣衫給許雲晉穿上,在爲許雲晉系腰帶的時候,落雪低著頭小聲的含糊說道:“二少,落雪很高興。”
許雲晉一怔,有些複雜的看了看落雪的頭頂,又擡起頭來閉了閉眼睛,沒有開口說話。
爲許雲晉穿好衣服並沒有花太長的時間,落雪最後抖了抖許雲晉的衣袖,柔聲道:“已經備好了早飯,二少要現在用嗎?”
許雲晉點點頭,隨著落雪坐到了飯桌前:“青佩在外面嗎?”
“在。”
“叫他進來。”
許雲晉喝了口粥,問剛進來的青佩:“昨晚扔出去的人呢?”
“已經回去了,關於他的身份我已經派人告知蘇少去查。”
“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許雲晉皺眉問道,以那人的性子,這件事情不應該這麽容易解決才是。若是說那人的身份不夠許雲晉還是不怎麽相信的,畢竟剛剛回到京城就敢放話砸了京城數一數二青樓的人,想來身份簡單不到哪裏去——什麽?你說那人是因爲太蠢?拜託!你以爲這裏是QY場嘛!?——咦?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青佩其實也挺奇怪的,按照那人張狂的性子,吃了虧到了第二天還不來找回場子,可真不像是紈絝的性子,難不成被什麽事情絆住了腿腳?
“沒有,外面安靜得很。”
許雲晉有點想不透,隨即便拋開這事兒不想了,那叫楚放的人不來找自己的麻煩是最好的,自己又不是吃飽了撐的等別人來給自己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