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前往真覺
“爹,娘,我想去寺廟祈福。”這日晚飯後,許雲沁輕聲詢問。
“去寺廟?”許濤反問道,“前些日子不是去過了?”
許雲沁臉上的笑容一僵,不過很快恢複了正常,“雖然女兒是女子之身,但是這段日子京城的不尋常女兒還是有所耳聞,如今已經恢複了正常不假,女兒還是想去寺廟祈福一番,感謝這段日子咱們許府的平安。”
“雲沁你這麽說,確實也應該去的。”許佳氏笑道,“隻是這段日子我身子有些乏,想來是不能陪你一起去,要不你去問問別人家熟悉的小姐,有沒有要出去的意思?這樣一來我們能放下心,二來你省得你寂寞。”
“這……”許雲沁有些遲疑。
“我陪三妹一起去吧。”許雲晉突然插嘴,“左右我這段日子也沒事,就陪三妹走一遭。”想了想,“去真覺寺如何?”
許雲沁松了口氣:“我無所謂的,去哪裏都可以。”
“既然有雲晉陪著你去,我就放心了。”許佳氏又道,“既然如此,那便明天一早出發,還能趕得及回來吃晚飯。”又轉向許雲晉,“真覺寺方丈可是當初救了你命的人,這些年我年紀大了,府裏的事情也越發多,不如以往去寺裏的勤,每年一月去一次如今也隻能幾個月去上一次,不過每個月的香火錢卻是不曾差過的。現在算起來,也足足有三個月未曾去過了,這次你去,正好幫我跟方丈陪個不是。”
“娘你放心,我曉得的。”許雲晉安慰的拍了拍許佳氏的手,“娘也不用忙這件事情,交給青環青佩他們去做就是了。”
“行,對了,路上要小心一些,真覺寺距離京城還是有段距離的,你妹妹還未出閣,切勿讓別人驚擾了她。”
接下來許雲晉又是如何保證如何安排至此不提,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天剛亮,城門那邊也就剛剛開了門,載著許雲晉和許雲沁的馬車已經出了京城,往真覺寺的方向駛去,青環青佩隨侍在許雲晉左右,許雲沁身邊則跟著碧月。
一路無話。
到了真覺寺外,還未成到晌午。許雲晉先跳下了車,隨後碧月扶著許雲沁也下了車來。
真覺寺距離京城約有八九十裏路,對於京城內的人家來說,確實是遠了些,要知道平常人家去寺廟一般都是用腳趕路,若是來真覺寺,想必來回趕路就要花上超過一天的時間,一次京城內的普通人家很少來這裏的。至於大戶人家,知不知道真覺寺還是兩說,就算真的知道,也不一定會來真覺寺,畢竟京城周圍出名的寺廟實在是太多了。而真覺寺坐落在山上,周遭隻有一處不大的村莊,經常來的要屬那村莊裏的人較多,不過一個村莊又能有多少人呢?如此說來,其實來到真覺寺祈福或是拜佛的人並不多。
當初許濤和許佳氏是輾轉了多日,才得知真覺寺的存在,又是抱著不多的希望才來到了真覺寺,誰曾想真的讓這裏的方丈治好了許雲晉的病症,若不然想必許濤和許佳氏對這裏也是不知曉或者是不甚在意的。
許雲晉一行人進了真覺寺內,迎面便碰到了接見香客的小沙彌:“原來是許施主們,小僧這就去尋管事師叔來。”
許雲晉攔住了要離去的小沙彌:“不必了,我妹妹這次是來祈福的,你直接帶她去就好了。”
“那好吧,小僧便帶著許小姐去往菩薩處祈福,那麽許公子你?”
“哦,我就不去了。”許雲晉笑道,“我是奉我娘之命來尋方丈的,不知方丈如今在何處?”
“方丈正在後面休息,不如我找人帶許施主去吧。”
“不必。”許雲晉搖了搖頭,“這裏我熟得很,我自己去尋方丈便好。”
“那麽小僧就帶著許小姐前往祈福,許施主請自便。”小沙彌朝許雲晉行了個佛禮,之後引著許雲沁和碧月去了前面。
“我們走。”許雲晉帶著青環青佩往真覺寺後院走,一路上碰到的和尚沒有不認識許雲晉的,畢竟從許雲晉小時到現在,許家一家人每年都會來真覺寺幾次,真覺寺內沒有不認識許家人的。
許雲晉很快找到了方丈的住處,剛要敲門,卻被立在一旁的和尚攔住了:“許施主,方丈並不在屋內。”
“哦?那麽方丈現在何處?”
“許施主還請回吧,方丈不欲在此時見許施主。”
“聽你的意思,方丈倒是知道我會來找他?”即使一向知道真覺寺的方丈不同尋常,然而這次尋來是一時興起所緻,沒想到這樣也被方丈預先料到了。
“是的,今天一早,方丈便吩咐了我,說是今天知曉許施主您會來,讓我守在此處。”
“可是爲何方丈不想見我?”
那和尚朝許雲晉拜了拜,面帶歉意:“此事貧僧不知,不過方丈讓我給許施主帶一句話。”
“什麽?”
“時候未到,不應相見。”
許雲晉聞此言,若有所思,站立片刻後,隻能告辭,往前方去尋許雲沁去了。
正好那廂已經完事了,許雲晉踏進佛堂時,許雲沁正在往袖口中放平安符,見到許雲晉進來,許雲沁有絲慌亂,卻很快控制好了面部表情,整理了一下衣服:“二哥,我都好了,你完事了嗎?”
許雲晉似笑非笑:“我也好了。對了,剛剛我進來時看到你往袖口裏放平安符,可是爲咱們一家子求的。”
許雲沁點頭:“自然。”
“那應該也有我的份兒吧,雲沁現在就把我的那份平安符給我吧。”說著,許雲晉伸出手去。
許雲沁眉間帶了絲爲難:“二哥,回去再給你也不遲不是,不用這麽心急吧。”
許雲晉很幹脆的收回了手:“既然雲沁你這麽說了,我倒是無所謂的,不過可別忘了,回到府咱們許家人可是要人手一個的。”在“許家人”上,許雲晉明顯加重了語氣。
也不知道許雲沁有沒有聽出許雲晉的言外之意,總之是面色不改的應下了。
許雲晉和許雲沁開始往回走,緊趕慢趕的,還是趕上了回府吃晚飯,兩人先回住處沐浴清洗一番,這才去了飯廳用飯。就如同許雲沁之前應下的,許家人果然是人手一個平安符,許雲晉的目光在每個人手上的平安符看了一圈,意味深長的笑了,其他人倒是無所覺。
第二日,許雲晉收到了趙二少的邀請,便推了之前王二要來許府彙報事情的事兒,轉而去赴了趙二少的約。
“今天到的人可挺全啊。”一見酒樓的包房,許雲晉便挑眉說道。可不是,除了南下的李大少,其餘的四個人今天可都是到齊了。其他人的臉色還好,趙二少的臉色倒是有些難看,許雲晉轉念一想便明白了事情的緣由,也沒說什麽,直接落了座。
已經點好的菜還未上齊,幾人也並沒有太細說,隻是對最近每個人的行程問了問,這倒是讓許雲晉想起上次和蘇少分開時的事兒了。
“蘇少,那次在琴館,可是蘇伯伯親自將你壓回府去的,不知道蘇伯伯怎麽罰你了?”
“別提了。”蘇少一想起那天的事情就有點鬱悶,“去琴館又不是什麽大事兒,偏偏他每次都弄得我好像是去做壞事兒了似的。上次我爹有公務在身,他去天牢交人就交吧,還非得帶著我去,帶去就帶去吧,還非得說要是我不老實,已經就把我也關到那天牢裏去,我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什麽好。”
“等回了家,更是變本加厲,說我不學好,非得下場和我操練一番,打得我是第二天都沒起來床,之後禁足十日,可真是爲難死我了。”
許雲晉眼中帶笑,完全是幸災樂禍的那種,看得蘇少更爲鬱悶,許雲晉深知適可而止,正巧菜也上齊了,也確保了周遭的安全,許雲晉對趙二少道:“我瞧你面色不好,可是因爲鄉試的事兒在煩惱?”
趙二少點點頭,臉上憂色不減反增:“可不是,說起來我父親爲了那個庶子,可真是煞費了苦心。”
“哦?聽你這麽說,你父親這又是做了什麽?”劉三少問道。
趙二少嗤笑一聲,轉向了許雲晉:“我聽說你大哥成爲了這次京城鄉試的副考官?”
許雲晉點頭。
“我父親可是把腦筋打到你大哥身上去了。”趙二少又道,“還找了不隻一次,看樣子是不準備放棄,畢竟這屆考官裏屬你大哥年紀最輕,最好拿捏,不過前幾日再去不知怎麽的,我父親回來的時候面色陰沉的緊,自那之後再也沒去找過你大哥了。”說到這裏,趙二少頗有些心知肚明的問道,“是你做的吧?”
“不過是關于你大哥的秀才之名是怎麽得來的原因罷了。”
“我說呢,再那之後,我父親就找別的心思,可別說,還真的讓他尋到了。”趙二少咳嗽了兩聲,壓低了聲音,“他從人那裏拿到了這次鄉試的考題。”
在座衆人皆驚,劉三少更是驚聲道:“什麽?這要是被發現可是殺頭的大罪,是誰這麽膽子大?”
蘇少冷笑一聲:“如今的人,隻要有利可圖,有什麽膽子大不大的?”
許雲晉側了側頭:“你是在擔心會讓那個庶子再進一步?”
趙二少面色陰沉:“哼,連題都拿到了,中舉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許雲晉笑了,輕聲道:“那可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