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束手被縛
明明是生死攸關的時刻,青玄卻仿若未覺一般悠然自得。
“你找我?”
“呵呵!小人不敢托大,隻是求谷主救一個人而已。”那人穿著一身管家的衣服,微躬著腰作揖道。
如果是呆在皇宮裏的人,一定認得此人;非但認得還會對他畢恭畢敬。這人就是蕭國皇帝身邊的大總管。
青玄看了看四周出現的悄無聲息卻將自己團團圍住不留一絲死角的黑衣人,淡淡地問道:“原來你是這樣求人的。你憑什麽覺得
我會幫你?”
“呵呵!谷主大人胸懷天下必定有著一顆救死扶傷的心,面對生命垂危的病人又如何能見死不救呢?”大總管說著,又重重地作
了一個揖。
“呵!花言巧語嗎?可惜我不吃這套。”青玄冷笑一聲,說道。
大總管微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呵呵,不知道谷主在這裏做什麽?”大總管笑呵呵地走近,卻沒有要摒退黑衣人的意思。
“與你無關。”
“不知谷主可是在找人?”大總管不理會青玄的拒絕自顧自地說道。
“”青玄沒有開口,靜靜地看著對方等待他的下文。
“谷主可是在等宇王爺?”
青玄沒說話,可看著對方的眼睛卻眸色愈深。
“呵呵!谷主不必再等了,王爺他早就去看望皇上了。你不知道,王爺在得知皇上中毒的事情後大驚失色,急得恨不得生出一對
翅膀飛到皇上身邊。當時他一把拽過愛馬踏雪,一刻也等不及當下就騎著踏雪去皇上的寢宮探望了。”
來到青玄身邊,大總管不緊不慢地圍著青玄繞圈,嘴裏不停。
“那又如何?”青玄淡淡地問。
“呵呵!谷主還不明白嗎?”大總管輕笑著,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
“你也知道當今聖上對王爺是寵愛有加,兩人的感情也是深厚不已。世人常說皇宮裏的兄弟沒有血緣之情,隻有權勢之爭。可是
,這兩個人卻恰恰相反。以皇上對王爺的珍視、看王爺對皇上的疼愛,呵呵?兩人的情感之深之重早已超越了世間的兄弟之情。
”
青玄的神色微變卻又立刻恢複平靜。
大總管笑眯眯地將青玄的變化看在眼裏,臨了又湊到青玄耳邊下了一劑猛藥。
“谷主可能還不知道吧!你的行蹤還是我們王爺透露的呢!而且他也親口說了,隻要他開口無論是什麽要求你都會達成的。是不
是啊?谷——主——?”
“”青玄的目光微動,眸中閃過一絲怒氣。
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大總管識趣地沒有再
往下說。
人啊,最怕的就是胡思亂想。隻要給一個小小的餌,對方就會不受控制地順著自己設計好的方向思考,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哈哈哈!那麽,請吧?”說著,大總管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後開始帶路。
青玄擡步,數名黑衣人緊隨其後。
臨時搭建的寢宮裏,蕭靖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蕭靖宇站在床邊,忍不住心底的擔心和焦慮。
青玄來了嗎?
剛得知皇上中毒的消息,心急不已的自己當時也沒有多想就跟著下人跑過來了。直到走進黃帳,蕭靖宇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等青
玄回來。
大總管是個辦事周全的人,應該會在原地等待吧。畢竟皇上所中的毒還要找青玄才能徹底清除,他應該能將人帶過來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黃帳周圍都漸漸朦朧起來。
剛剛從冬眠中醒來的螢蟲從土壤裏鑽出來,紛紛敞開喉嚨歡快的鳴叫著喜迎春天的到來。
蕭靖宇站在黃帳入口不停地張望著,可始終沒有看到熟悉的那道玄色身影。
“咳咳”
蕭靖宇一頓,意識到這輕微無力的咳嗽聲是從身後的黃帳中傳來,趕緊轉身鑽了進去。
“皇上,你怎麽樣了?”來到床邊,蕭靖宇恭敬又不失急迫地開口詢問。
政策頭低聲咳嗽的蕭靖雯聽到聲音微微一愣,下一刻激動地呼喚:“皇兄?是皇兄嗎?我沒有聽錯吧?”
蕭靖宇皺著眉頭,看著蕭靖雯一邊喊著一邊伸手在空氣胡亂的劃拉著,低聲回答:“啓稟皇上,是微臣。”
“皇兄!”
蕭靖雯的動作一頓,下一秒淚水仿若卸了閘的洪水一般噴湧而出。
“皇兄,你過來。你過來讓我摸摸你!”蕭靖雯說著就要坐起身,聲音裏帶著絲絲顫音也渾然未覺。
“皇上,這於禮不合。”蕭靖宇沒有動,而是拱了拱手。
“皇兄,我知道我錯了。之前是我太沖動任性了,可是我現在已經受到懲罰了。你還不能原諒我嗎?皇兄,”蕭靖宇哀求著,“
我現在看不見你,摸摸也不行嗎?皇兄,我好想你!”
蕭靖宇被蕭靖雯的話一驚,下一刻已經不由自主地沖到床邊將裏面那虛弱到無力支撐的身體扶住。
“你說什麽?!”
蕭靖雯雙手顫抖著擡起,在觸到蕭靖宇的下巴後小心翼翼地向上摸索著以此來反複確認面前這人確實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已經十天了,皇兄。我看不到了,我變成廢人了,皇兄。
”蕭靖雯說著,將自己縮在蕭靖宇懷裏,顫抖著聲音問:“皇兄,你不會拋下我不管的,對不對?你不會離開雯兒的,是不是?
”
蕭靖宇震驚之下,顧不上努力縮小身形往自己懷裏鑽的虛弱兩手撐住對方的肩膀用力推開一點距離定定地看著蕭靖雯的眼睛。
之前那雙明亮的眼睛此刻變得黯淡了不少,仿佛蒙上了一層灰色的薄紗。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失去了冷靜的蕭靖宇就像一隻發怒的豹子,不停地怒吼著。
“我不知道,皇兄。”蕭靖雯說著,努力前傾身體想要回到蕭靖宇懷裏。
“皇兄,抱抱我!抱抱我,皇兄”
終於接受事實的蕭靖宇頹然地放心了無力的手,任由對方鑽到自己懷裏,兩手緊緊地摟著自己的腰。
暮色漸濃,被拽坐在床邊的蕭靖宇也不起身也不開口任由黃帳裏被模糊不清的夜色占領,心痛得幾乎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