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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善飲酒......"
這不是我喜歡喝的果酒,倒像是上次差點把我淹死的女兒紅,酒香甘醇馥鬱,便只是在眼前一放,我便覺得香氣入脾,昏昏然有了幾分醉意。
"只是一杯,不會醉的,還是......你不想跟我喝?"
"不不......"
我話還沒說完,蘇大哥就抓住我的手,把酒盅硬塞進我手中,然後他也端起酒盅,上前圈過我的手肘,柔聲道:"合巹酒是該這樣飲的。"
"噢......"
看著興致勃勃的人,我心裏一酸。
蘇大哥,你這樣做又是何苦?爲什麽沈浸在夢中不願醒來?你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不管你怎麽做,小綠都永遠不會出現。
不忍拂蘇大哥的意,我將酒盅放到唇邊,和他挽住手,將酒仰頭幹了下去。
"咳咳......"
美酒醇厚猛烈,熱流從嗓眼一直沁入心脾,辛辣之感嗆得我大咳不止。
看到我的狼狽樣子,蘇大哥呵呵笑了起來,他伸手在我後背輕輕拍打,幫我止咳。
"是我的疏忽,該讓熒雪把合巹酒也換成清淡的果酒就好了。"
"你......你怎麽知道我喜歡果酒?"
好不容易才把咳嗽忍了下來,聽出蘇大哥話裏的蹊蹺,我擡頭問道。
蘇大哥但笑不語,他在我後背的拍打已換成了輕柔的撫摸,跟著身子也傾了過來,低頭吻住我的鬢角,又順勢輕輕咬了一下我的耳垂,柔聲道:"你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
烈酒讓我有些暈眩,醉眼迷朦中,我發現蘇大哥看向我的雙眸裏流淌著毫不掩飾的春意,他的身子越傾越近,雙手也放肆地攬上了我的腰身,上下輕輕撫摸著。
蘇大哥不會是假戲眞做吧?還是酒喝多了,暴露了他本來的色狼本性?
"公子,你醉了......"
我掙紮著想站起來,不料腰身一緊,已被蘇大哥攔腰抱起,他把我抱到床頭,放在軟軟的被褥之上,跟著整個人撲倒在我身上,一隻手捋過我鬢角一縷秀發,輕輕在指上纏繞著,另一隻手卻撫過我的額頭,眉梢,臉頰,最後在我的鼻尖上輕敲了兩下。
"小綠,小綠......"
"公子,請你不要這樣,我不是小綠,我是你的侍童啊。"
被蘇大哥緊壓在身下,肢體的親密接觸讓我有種沒來由的興奮,好想也將這個人抱進懷裏,感受他帶給我的溫暖和熱情。
可是,我馬上就要消失了不是嗎?
我怎麽可以在給了蘇大哥希望之後再讓他失望?
"我們已拜了堂,喝了合巹酒,就是夫妻了,小綠,今後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
"不是,我不是小綠,放開我,放開我......嗯......"
唇上一熱,蘇大哥溫暖的雙唇已將我的話語全部吻住,他的手指插進我的發間,輕輕搓揉著,讓我無從閃避,那柔軟的舌尖在我口中一點點地遊動,還不時纏住我的舌,絞動舔吮著它,醇醇的酒香隨著蘇大哥的親吻流到我的口中,心中,點燃了我本來一直在苦苦壓抑的欲火。
"公子,求求你不要......"
"小綠,換一下別的詞好嗎?你這話總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強迫良家女子的惡霸......"
噗嗤......
沒想到這個時候蘇大哥還會說笑話,我一個忍不住,笑了起來。
於是,那軟軟的舌趁機更深入地鑽進我的口中,吮吸個不停,我被蘇大哥大力裹在懷裏,跟著前襟一松,那排珍珠扣子被他扯了開來,零落著滾落在床邊,地上,發出悅耳的輕響,蘇大哥的手順勢探入我的內衣中,開始輕柔地掐揉我胸前的肌膚。
我的珍珠啊......
看到那些可愛的珍珠被蘇大哥如此暴殄天物,我不快地扭動了下身子,蘇大哥連忙吻吮著我的唇邊,哄道:"大喜的日子別不高興,明天給你買更好看的珠子。"
他嘴上說著,手可一點都沒閑著,在我胸前肆意遊走,並且不斷地搓揉撫摸。
"嗯......嗯......"
終於宣告城門失守,熱流像火龍一樣在我體內恣意亂竄,蘇大哥身上淡淡的草藥芳香,還有他口中溢出的濃烈酒香讓我酥軟下來,乖乖聽憑他的愛撫。
這又有什麽不好呢,反正我馬上就要消失了,那就在消失之前好好享受蘇大哥帶給我的歡愉罷。
神智開始飄蕩,我無意識地擡了擡手,不由渾身一震,明亮的燭光下根本看不到手指上那圈紅線。
心一點點往下沈,我驚慌失措地推開蘇大哥,坐起身來,細看下才發現指上尚留有一圈極淡的顔色,但似乎隨時都會消失。
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起來,我知道自己的大限馬上就要到了。
蘇大哥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小綠,你怎麽了?小綠......"
"不是,我不是小綠!"
猛力推開蘇大哥伸過來的手,我縮到了床的最裏頭,叫道:"公子,我是你的侍童,請你不要自賤身份!"
其實我該趁機走掉的,可是卻自私地留了下來,因爲我想在消失之前,多看蘇大哥幾眼......
蘇大哥沈默了一下,他探身上前將我摟住,輕吻著我的鬢發道:"傻孩子,你以爲你能騙得了我嗎?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小綠,否則,我怎麽會讓你跟我拜堂?"
"啊......"
"啊什麽?"
蘇大哥將我緊緊抱在懷裏,歎道:"你這條傻傻的小蛇啊,以爲我會跟你一樣傻嗎?"
不是吧?是不是我裝得不像?我已經掩飾得很辛苦了,都沒有喝自己喜歡的果酒,沒有鬧小脾氣,我一直很乖的......
我擡起頭,對上蘇大哥流露著無奈的雙眸,小聲道:"我不是......"
話語在看到他迅速陰沈下來的臉色後自動消音。
"小綠,在我記憶中不會有人笨的把墨磨斷,連小飛都不會!"
餵,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很笨了,你居然敢說我堂堂蛇王碧噬笨?
"你看,你一不高興,就會把小嘴嘟起來,居然還敢說自己是蘇州人,哼,連撒謊都不會,我告訴你,蘇州城外根本沒有什麽槐楊柳,一句話就被我套出來了,倒難爲你這三天滴酒不沾,只可惜你的眼神騙不了人,每次看到我拿酒杯,你的眼睛眨得比星星還亮......小笨蛋,明明回來了,還敢在我面前耍把戲,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
看著一臉似笑非笑的蘇大哥,我這才眞正明白何謂人心難測。
這個人的內心絕不像外表所表現的這麽謙雅敦厚,明明知道我是小綠,卻不說穿,反而將計就計的騙我拜堂,喝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