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補上
作者有話要說: 福祿禧都寫了,差個禱,就添個番外吧
【番外】
某年某月。兩人護送樓琛至上京穆老那回程,同行的樓明自個遊歷去了只剩兩人,一出上京城門口周誠便指揮馬車偏了道。
知他心意的樓玉珠樂了:「這時候該是你最忙的時候,怎麼還有閒心遊玩?」
「事情總是忙不完的。」周誠眼色柔和,手隨意的搭上他的手。事情總歸忙不完,但這樣獨處的機會卻是千金難求!
「難得你這工作狂也有醒悟的時候。」
「『工作狂』?」
見其不解其意,解釋道:「就是一切以公事為主的意思。」
周誠是哭笑不得:「也不知你這些千奇百怪的詞彙打哪來的,」
「或許是上輩子吧。」
兩人就這麼的說說笑笑遊歷過好些名勝風景,沒有樓華樓明盯著周誠也大膽許多,某些舉動一但形成就很難更改。
待回程這日一桌吃飯,周誠淨手剝了半碗大紅螯蝦順手遞給樓玉珠。
立時一桌子吃飯的人都僵住了。
端著碗正準備大塊朵頤的樓玉珠抬眼,狐疑臉:「怎麼了?」
傅林書僵笑下:「你這孩子真是的,周誠剝的蝦你怎麼就順手拿來吃了,還不快還回去。」
「這本來就是給我剝的呀。」樓玉珠說的理直氣壯,周誠一旁附合,兩人配合默契一點都不覺的這有什麼不好。反到是桌子上其他人為倆人臉紅了。
飯畢傅林書把樓玉珠喊進屋,斥道:「又不是奴僕,哪有讓周誠給你剝吃食的理。」
「我愛吃他樂意給我剝,這礙著誰了?」樓玉珠覺著古人真心思想古板。「傅林書白他眼:「世俗禮法,哪能想怎麼就怎麼?再說你們倆還沒成親呢,放那規矩森嚴的人家連面都不能見的。」
「別人家是別人家,我們家是我們家。」抿唇樂下,依到傅林書身邊柔聲道:「更何況會代我做這些小事就越表示周大哥心悅我不是?阿爹不就不用擔心我日後過的不和樂了?」
「就你歪理由多。」被說服的傅林書不計較了只道:「家裡就算了,在外人面前可不成!」
樓玉珠忙一疊聲應了。
某年某月。
這年秋天最小的老六都兩歲了,坐不住的樓玉珠便攛綴著一家進山撿秋。
周誠自然是萬事順著的,吩咐管家打理好,隔日便領著一家大大小小進了山。
兄弟六個到是一點都不怕,大的帶小的這瞅瞅那看看就跟猴子似的竄個不停,周誠跟樓玉珠在後邊跟著,那廂管事的黃影及秋實已經挑了地兒讓人鋪上厚實的氈毛毯子又在上面鋪了層軟棉布,擺上兩個引枕及帶來的吃食零嘴。
才兩歲的老六跑累了,周誠把人抱上軟墊,樓玉珠接過奴僕特意為兄弟六個準備的溫水給餵了口。
兩歲的周安稚聲稚氣道:「阿爹我想喝茶。」
樓玉珠搖頭:「你還小不能喝茶。」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喝?」
「至少六歲。」
小周安掰手指一算發現還要四年立時蔫了。
周誠最疼老六,背著樓玉珠偷偷給周安試了自己杯裡的茶。
小周安試了口立時皺了臉:「苦的~」
「茶本來就是苦的。」
「可是外姥爺家的茶是甜的。」過年的時候他喝過杯茶,那裡面有芝麻還有花生杏仁,是甜的。
「那是你外姥爺心疼你特意讓人準備的甜茶。我們家不愛喝那種。」
小周安就問了:「為什麼我們家不愛喝那種?」
「因為你阿爹不喜歡。」
「那好吧,阿爹不喜歡我也不喜歡。」
一眾奴僕聽著都笑了。
不多時瘋夠的兄弟五個跑了回來,跟餓了幾天似的撲到軟墊上就開始狂吃海喝,周誠忙護著小周安挪開兩步,擰眉怒喝:「瘋瘋顛顛像什麼樣子?!」
兄弟五個當沒聽見,只瞄到拐角樓玉珠衣角一個個神速整理好衣裳儀容,待到樓玉珠過來時兄弟五個又是風度翩翩姿容不俗的富家少爺了。
被刷新認知的小周安:「!!!」
莫名其妙的樓玉珠:「??」
兄弟五個一疊聲喊:「阿爹好~~」
周誠黑線。媳婦比自己有威信什麼的是挺心塞的!
某年某月。樓華辭官,聞訊樓玉珠上了門悄悄問梁昭:「好好的怎麼想起辭官了?不是還有幾年任期嗎?」
梁昭安撫他:「早幾年晚幾年沒啥區別,不若趁現在還能動早些回去也能過幾年舒服日子。再說這麼多年來都是二弟在理著家裡的事,也該讓他們輕快輕快才是。」
見梁昭並不似說謊樓玉珠這才鬆了口氣:「我還道是因老四拜相才引得大哥引辭的,」
梁昭愕然,隨即忍俊不禁笑了:「你大哥原本早就有辭官的想法,反到是因不放心老四這才沒遞折子。」
「不是因為老四就好。一家人本是一體,沒得因為誰弱就該誰委屈的理。」
誤會解釋清兩人便開始閒述些家常,之後樓華下衙後頭樓琛也跟了來,三人移到書房說話梁昭去準備晚飯。一頓家常便飯足開了六桌還有餘,打眼望去全是人。
待到坐定晚輩那幾桌輪流上來敬酒,樓玉珠瞧著就頭疼揮手全數免了。
五十來歲的樓華到是越發愛熱鬧,笑道:「這才是人丁興旺的樣子。」以前的功德樓家只有名,而今樓琛拜相便有了權,以後再沒人小瞧了;周府有樓玉珠這一品誥命君夫郎的名號在,老六周安又娶了皇嗣哥兒,兄弟以後的路會越走越遠是肯定的。看著如今人丁興旺的模樣不即想起當初還沒分家的時候,笑著跟樓玉珠對視眼道:「想當初吃頓肉都是奢望,最好的結果不過是制幾畝良田蓋兩間土坯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哪曾想會有現在這等造化。」
樓玉珠也想起當初那種惶恐不安,那時他們生活在樓老爺子及大房的壓迫下,多說一句都好似會惹來麻煩。
「只有我最幸運,」樓琛抿了口酒一笑:「往日阿爹最常念叨的一句就是我掉福窩裡了,又常常念叨以前有多苦,生恐我不知銀錢得來不易成那紈褲子弟。」瞧見周誠幾十年如一日的給樓玉珠剝蝦,當即笑道:「事實證明當初的苦難就是為了現在的幸福,大哥拜官二哥一生無憂,玉哥有周大哥寵著這一生也是羨剎旁人呀。」若頓下又道笑:「歷數整個大元,有誰像周大哥這樣幾十年如一日的給夫郎剝蝦米不是?」
樓琛的調侃讓周誠是哭笑不得。「好好的怎麼就說到我身上了?」說著把剝好的蝦米放樓玉珠碗裡接過僕人送上的熱毛巾擦了擦手。
一旁樓華笑了:「我記得年少時老四羨慕周大哥給玉哥兒剝蝦,曾遺憾自己不是哥兒,還說要是自己也是哥兒一定找個周大哥這樣給自己剝一輩子蝦的人。」
說起年少時的樂事一屋子人像是說不完一般,一頓晚飯足吃了好幾個時辰這才完畢。
不久辭官一事天子恩准,樓華領著梁昭上表謝恩,於初秋之日坐船離開上京。
周誠一等送到城門口這才回轉,沒幾日便又回到城郊外的溫泉莊子繼續過兩個人的安穩日子。兄弟六個拿越發粘呼的兩人沒轍,只得與之前一樣,每隔五天便輪一人前去瞧瞧。
這日本該次日才去的周俞因公事不得不提前一天,待到下衙快馬趕到溫泉莊子時天都已經黑了,不想卻沒瞧見人,一問才知兩人既然跑到山裡小築過兩個人的世界去了。當時周俞差點被一口老血給憋死,寒冬臘月大雪紛飛的兩人跑到深山裡過兩人世界?這是有病還是有病還是有病?!
忍著氣把一干奴僕罵了頓,隨即讓人回城裡送信,轉身便領著幾個壯僕頂著冷風往山裡尋去。摸到用石頭蓋的頗有異國風情的小屋子時都是近兩個時辰後了,正好是野雞烤熟的時候。
周俞抖落一身風雪毫不客氣把野雞奪了過來,隨口呼了兩下便往嘴裡塞。上了山才想起自己晚飯都沒吃,頂著寒風又是黑夜摸了兩個時辰,可真餓死他了!
兒子氣勢太足,樓玉珠難得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問:「不是明天才過來麼?怎麼今天就來了?」
周俞拿著烤雞移開兩步,冷聲道:「我現在不想說話,您老就當沒看見我吧。」
周誠瞪他:「怎麼跟你阿爹說話呢!」
周俞反嘴頂了回去:「爹該慶幸來的是我,要是老三或者老四,憑他們的火爆脾性,分分鐘把這屋子給拆了!」
樓玉珠拉拉周誠自知理虧,訕訕道:「我們不是沒事麼,再說這屋子結實山裡又沒野獸,吃食用的都不缺,後屋還有口溫泉,能有什麼事?」
「阿爹別跟我解釋,省點力氣明兒跟大哥他們解釋去吧。沒準老三老四會連夜上山,都不用等到明兒了。」
事實的確是,兄弟五個一接到消息沉著臉就出了門,那全所未有的嚴肅模樣把一干奴僕嚇的大氣都不敢出。兄弟五個趕到溫泉莊子,老大老五老六安排事益老三老四連夜上山,天擦亮才摸到石屋,爾後連眼都沒閉一下便護著一等下山。
周意早等著了,指揮著人又是伺候換衣又是上茶上手爐的,待到去了一身寒氣,兄弟六個一掀衣擺跪到兩人面前。
樓玉珠險些嗆了茶。
周意冷聲開口:「為免以後出現這種情況,兒子覺著該約法三章。」無視樓玉珠讓他們起來的話,繼續道:「一、爹跟阿爹要過兩人世界我們不反對,但前提條件是安全,以保證自身康健的情況下;二、不能離開我們太遠;三、身邊至少要有一個人跟著。」
樓玉珠壓了壓神悻悻道:「沒必要這麼嚴肅吧,」
「兒子們覺的非常有必要!」
兄弟齊心樓玉珠周誠不得不妥協,約法三章後被護送回城內並且嚴經兩人一年內不得出城,之後樓琛上門頭一次跟樓玉珠虎了臉,最後連樓華樓明兩兄弟都知道了,紛紛來信把兩人批了頓。什麼不能由著性子胡來,什麼年歲大了等等把兩人弄的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