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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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林趁著做飯詢問熊娃今天的事情。熊娃一邊撕著菜葉,一邊回答:“……進了帳篷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家就打起來了……”
李涵林一驚:“你們打架了?”
熊娃敍事堪比記流水賬:“嗯,有人打我,我就打回去了。後來紅姆也一起來幫我揍人。大眼被人打,打著打著那個什麼隱形眼鏡就掉了,紅姆就給了他一拳,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來了。”
李涵林不贊同地說道:“紅姆這下手也太重了。”回來時他給大眼敷了熱雞蛋,可依舊腫得睜不開眼。
熊娃繼續說道:“後來就有人被淘汰了,下午就去穿鐵網。”
為什麼被淘汰?穿鐵網?怎麼穿?穿怎樣的鐵網?是不是很危險?紅姆從哪弄來的全身傷?
熊娃也不知是不清楚還是講不明白,李涵林聽得雲裏霧裏的。
“算了,”李涵林看著被熊娃撕扯得稀稀拉拉的菜葉,無聲歎了口氣,“讓大眼來吧。”
熊娃趕緊把菜葉都攏到一起,假裝自己已經整理完畢,然後屁顛屁顛地出去叫大眼。
通過大眼詳細地描述,李涵林才瞭解到他們今天的測驗內容是什麼,同時也為他們的測驗難度感到吃驚。
“怕不怕?”李涵林摸摸大眼的頭髮。對方頭髮被他剪成齊耳的整齊短髮,加之最近臉圓潤了些,乍一看像個可愛的小姑娘。
大眼漲紅了臉:“不怕。”
李涵林也不戳破他,大眼膽小又敏感,他不在意對方掩飾自己的軟弱。
“好了,快準備吃飯吧。”
熊娃去喚紅姆吃飯,後者卻不願出來。李涵林讓熊娃和大眼先吃著,自己去敲開了紅姆的門。
紅姆眼睛有些發紅,但應當是沒有哭,因為除此之外她表現得很平靜。紅姆喜歡逞強,這點李涵林是知道的。每天早上都要提早起床,一圈一圈地繞著宮殿跑,做什麼都要拼盡全力。有時她對自己的要求已經超過了身體的負荷,這讓李涵林又生氣又無奈。
“怎麼不吃飯?”
紅姆抬頭看了李涵林一眼:“...不想吃。”
李涵林覺得自己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什麼,紅姆似乎怕自己會責備他。李涵林倒是不至於為這點小事罵她,不過紅姆不吃飯,這讓他的確有些煩惱。
“是不是手拿不了筷子?”李涵林牽起她的手,“走吧,我喂你吃。”
其實李涵林第一句話只是為了找個藉口把紅姆帶走,他知道紅姆兩隻手都能使筷子,而且左手用得完全不比右手差。
紅姆一怔,片刻的失神讓她沒來得及掙來李涵林的手,不過她也不想掙脫,李涵林的手大而且溫暖,將她的整只手掌攏在手心時,讓她一瞬間感到自己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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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不必趕著去排隊報名,李涵林本打算讓他們多睡會兒,結果三人天未亮就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帖帖,時刻準備著出門。
紅姆即便受傷也執意要參加今日的考核,李涵林只好再三叮囑她小心點,別再添了新的傷口。
送幾人去了軍營,李涵林心想反正自己也沒法圍觀,要不就先回去進行雕刻工作算了。獅子的雕刻總是斷斷續續,至今輪廓主要部位都已完成,細節的刻畫還差得遠呢。
然而他剛打算離開,門口的守衛就叫住了他。
“大人,黑岩將軍請您去前去一坐。”
李涵林腦光一閃,明白了昨天黑岩對他動了心...呸呸!是對他畫的兵器動了心!
再次走到黑岩的住所前,李涵林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仔細一看,才發現門口的守衛兵換了人。雖然還穿著一樣的衣服,站著一樣的軍姿,但是昨天那小兵可要年輕得多。
李涵林沒有多想,只以為是輪班換了人。李涵林進了屋子卻沒有看見人,他叫了兩人,才知道的確無人。
人影都不見一個就喚我來?
李涵林有些納悶,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了,打算等上一會兒。坐了幾分鐘,又起身轉悠了一圈。
黑岩的書桌比昨天整齊了許多,他昨天畫了鐧和弩的那張紙就放在正中間。自己雕的小老虎印章也在,被黑岩當做鎮紙,就壓著那張紙。
李涵林想了想,走過去把昨天沒寫完的介紹補完,又接著畫另一種兵器。
黑岩大概是半個多鐘頭之後回來的,帶著一身熱汗,顯然是晨練剛結束。帶著汗珠的古銅色腱子肉閃著光,看上去性感又迷人。從額角一直流到下巴的汗水滴到了小腹上,一路蜿蜒著鑽進那處令人遐想的地帶。見李涵林正在寫寫畫畫,黑岩立馬快步走過來。
“你能不能先去洗個澡?”李涵林沖俯在自己身側的黑岩說道,語氣絲毫不客氣。丫的,這一彎腰,汗都滴我手上了!
黑岩似有片刻的怔愣,隨後轉身進了洗浴間。五分鐘時間,便全身濕漉漉地出來了。
李涵林寫的關於九節鞭的介紹還沒完成,就聽到了黑岩的腳步聲,緊接著一股裹挾著清新水汽的皂莢味傳來。李涵林沒有抬頭去看他,黑岩猴急的心情已經從他的腳步聲體現出來了。
直到……一滴又一滴的水珠滴到了自己肩膀、胳膊、手背……
李涵林抬頭一看,黑岩濕噠噠的頭髮就這麼滴著水,大有在自己胳膊上彙聚成一條小河的趨勢。
李涵林憤怒地喊道:“你還能再糙一點嗎?急什麼!我還能帶著你這幾張紙跑路不成?!”
黑岩站直了身子,不讓自己頭髮滴下的水珠滴到李涵林手...不,準確來說是李涵林寫著的那張紙上。
李涵林從椅子上站起來,指揮道:“過來,坐下!”
不等黑岩說什麼,李涵林已經將他拉到椅子上坐好,一把扯下他搭在肩膀上的毛巾,動作粗魯地給他擦起頭髮來。
黑岩睜大眼,被動地“享受”李涵林簡單粗暴的伺候。
趁著李涵林給自己擦頭髮,黑岩仔細地看著眼前的紙張。
“你怎麼會這些的?”
“我會的多著呢!看得懂嗎?這一個,鐧把末端是有個吞口的,我沒畫出來,牛筋就系那兒呢。”
李涵林此時正站在黑岩身後,俯下.身時就像在黑岩耳邊說話,動作挺是曖昧。黑岩感到耳朵有些發癢,於是道:“你離遠點。”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得讓他倆的感情發展得再曲折一點,得有哭唧唧的情節,不然對不起可愛的讀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