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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不死病人》第166章
第166章 小狐狸精13

  永遠在一起,這句在愛人中會令彼此都心安的承諾, 在蘇錦之聽來卻慢慢都是心驚和慌亂。

  這不能怪他, 實在是因爲這句話出口之後,他和男人都會分開, 要麼是死亡, 要麼是其他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這樣。

  所以在江又輝說出這句後, 蘇錦之就覺得有股涼意順著他本該沒有任何知覺的腳心攀爬了上來,那股涼意令他恐懼,情不自禁地想要退縮。

  江又輝本以爲他說出這句後, 少年應當會很開心, 卻不想低頭看他時發現少年一臉怔然, 幾根淩亂的髮絲搭在他額角, 少年生得白, 幾根青絲便襯得他臉色雪白, 沒有一點紅潤。江又輝不喜歡看到他這樣蒼白病態的模樣,因爲這會令他想起少年于鏡中的身體殘缺的樣子。

  江又輝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又舒展開, 伸手將少年鬢角的碎發往耳後撥:“怎麼了?”

  “之之不想永遠和我在一起嗎?”男人問著,唇邊便帶著笑俯身親吻他。

  “當然想啊。”蘇錦之強裝出笑容,將心中澀然壓下,閉上眼睛呼吸著男人的氣息,雙臂摟住男人的脖頸,一點點收緊, ”我也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他怎麼會不想永遠和他在一起?

  可他做不到,不管是在哪裡——現實,或是這些虛幻的世界。

  他們可以一直重複地相遇,再相愛,可他們就是無法攜手一生,分離總是會過早地到來,逼迫他們分開。

  蘇錦之從來沒有哪一刻那麼期待聽到一號和零號說話的聲音,因爲他們在的話,他好歹能夠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無所知,不知道還能和江又輝在一起多久。

  蘇錦之有心事,不管再怎麼僞裝,十分瞭解他的江又輝還是會發現一些端倪,他以爲蘇錦之是在擔憂合籍大典的事有些緊張,便停下了親吻的動作安撫他:“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

  “嗯?知道什麼?”蘇錦之聽到江又輝這話,神智頓時回籠。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江又輝這在知道少年還不知道那件事,不過眼下也沒法隱瞞了,便直接說道:“昆侖的來客中有魔修混入,殺了幾位修士,我和師兄已經在查這事了,不會耽誤我們的婚典的,你別緊張。”

  蘇錦之根本就不是在擔心這件事,但江又輝給他遞了藉口,蘇錦之便踩著這臺階道:“嗯,我相信你會找出他們的。”

  江又輝又抱著他,低頭在蘇錦之的額上吻了吻。

  然而蘇錦之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江又輝望著虛空某處的眼睛漸漸變得幽暗。

  因爲這次魔人潛入昆侖的事實在有些棘手,並不像他說出來的那麼簡單。

  昆侖門是修真界第一大宗門,門禁森嚴,不論多麼大膽放肆的魔修都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潛入,還明目張膽地在昆侖之中殺人奪寶,按理來說他們是不可能做出這樣會暴露他們行跡的事情的。

  可他們偏偏做了,而且還讓人無法找到他們的蹤跡,需要江又輝和古書榮同時出手尋找。

  江又輝是昆侖的弟子,即便他冷心冷情,但作爲正道的人,他肩上有著不得不擔負的責任,在過去的千年裡,江又輝沒少屠殺作惡多端的魔修,所以魔界的人對他恨之入骨,可是江又輝修爲極高,所以魔修們除了躲著他走以外根本就拿他沒轍。

  但現在,這柄原來沒有任何感情的劍,有著劍鞘,有了弱點,那些想要折斷利劍的人,便會從劍鞘上入手。

  江又輝的修爲在整個修真界能比得上他的人寥寥無幾,魔修雖有,但是他們監視魔界那邊人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即使是這樣,江又輝也找不出潛入昆侖的魔修到底是誰。

  那魔修簡直就像是憑空出現的,無跡可尋,也無蹤可找。

  江又輝的話說得並不是滴水不漏,倘若蘇錦之再細心一些,又或者他沒有心神不寧,就一定能夠從中聽出一些蛛絲馬跡。

  但他並沒有把江又輝提的這件事放在心上。

  三日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彈指便過。

  這三日裡江又輝沒有再出問緣峰,而是寸步不離地待在蘇錦之的身邊,將蘇錦之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不許他離開自己片刻,蘇錦之喜歡和他這樣親近,卻也有種被監視的錯覺。

  就好江又輝怕他突然逃跑或是失蹤,因此才這樣嚴密地看守著他。

  但真正讓蘇錦之這種錯覺落實的,是江又輝眼裡遮掩不住的煩躁,和他不自覺間微微皺起的眉頭。這下輪到蘇錦之去安慰他了:“魔修還是沒有找到嗎?”

  陡然聽到他的聲音,江又輝楞了一下,灰色的眼睛裡映出少年身著紅色喜服的身形後又溢滿了溫柔:“沒有。”

  江又輝俯身抱住蘇錦之:“你別怕,我會保護好你的。”

  ——外面的世界很危險,但我會保護好你的。

  沒有會比江又輝還要在乎他的生死了,蘇錦之是知道的,他眼眶微微一紅,啞聲道:“我知道。”

  江又輝看見他眼角的紅,也沒說什麼,溫柔地給蘇錦之整理了下衣領,隨後便推著輪椅帶著他往外走。

  大典舉行的地方是在昆侖的千秋臺上,江又輝要帶著他去到那裡,在天道的見證下將他們兩的名字刻在一起,從此生相依,死相隨。

  來參加大典的修士們早已在千秋台附近等著了,見江又輝推著一把黑色的輪椅過來神色微微錯愕,回想起這不問仙尊的道侶不僅是個血統低劣的凡間小白狐,雙腿還是廢的後便回過神來,紛紛掛上假意的笑祝賀。

  古書榮在門主主座上望著蘇錦之和江又輝過來,不由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他身邊的一名宗主見了,便問:“古門主,你真能容許你師弟和這麼一隻狐狸精合籍?”

  “爲什麼不容許?”古書榮聞言便挑了挑眉梢,反問道。

  那人問出這個問題後就有些後悔,畢竟這狐狸精還是古書榮峰下送出的賀禮呢,這修真界還有誰不知古門主和不問仙尊之間的那點恩怨,恐怕古門主此刻在心裡笑歪嘴了吧?但這些東西他們心照不宣就好,是不能拿上明面上來說的,便笑道:“畢竟那狐狸……身份實在配不上不問道友。”

  古書榮當然知道這些老狐狸心裡想的是什麼,他暗暗嗤笑一聲,面上卻突然沒了笑容,擺出一副憂愁的樣子道:“其實我也是不希望他和之之合籍的。”

  那宗主看著古書榮的表情,楞了一下,還以爲其中有什麼隱情,側身壓低聲音:“那……”

  “你說的也對,之之是什麼身份,我師弟是什麼身份?”古書榮痛心疾首,故意將聲音提高了些,“他哪裡配得上之之啊!”

  那宗主聽到古書榮前半句話時,點頭正準備附和他,臉上的笑容卻在聽到古書榮後半句話時滯住了。古書榮聲音不小,吸引來了很多人的目光,包括江又輝的。那宗主察覺到不問仙尊肅冷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便馬上閉上了嘴巴,低頭喝茶,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說過。

  蘇錦之也瞧見了這場小插曲,聽著古書榮的話忍不住笑了一下。

  江又輝推著他慢慢往前走,見蘇錦之笑了便開口道:“不用理他。”

  “嗯。”蘇錦之應了一聲,心情也漸漸地放鬆下來。他不知道爲什麼,從江又輝推著他走到千秋台的時起,他的心臟就一直在快速地跳動著,令他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可是大典看上去一切正常,江又輝之前說的潛入昆侖的魔修也暫時沒有要出來搗亂的意思。

  蘇錦之在心裡默默地喊了一號和零號兩聲,卻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叫自己放鬆,微笑著接過江又輝遞給他的玉碟。江又輝要把他的名字落在蘇錦之的玉碟下,算是嫁給蘇錦之,所以蘇錦之要親手在他的玉碟下刻上江又輝的名字。

  看到不問仙尊將玉碟遞給那只狐狸,人群中頓時一片轟然。紛紛瞪大了眼睛望向千秋台中央的一雙紅衣人——他們收到婚宴貼時只以爲不問仙尊是要娶那只白狐狸,卻不想,竟是要嫁給他?!

  雲景也在這一行人之中,他握著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穿著紅色喜服的男人。

  他只見過男人穿玄色衣裳的樣子,但是今日是他和那只白狐狸合籍的日子,所以他理所當然地換了一身紅,顯得不似往日那樣冷若寒霜,倒像是一簇能融雪的紅焰。

  而這一切的改變,皆是因爲他身邊那個殘廢而起!

  雲景五指攥緊,心頭的不甘像是一汪死水堵在他的心肺處,幾乎要將他溺斃。

  “唉,不問仙尊竟是要嫁給那只狐狸……”一道嘆息在雲景耳畔響起,帶著微微蠱惑的意味,“……憑什麼呢?”

  雲景神色更加怔怔,聞言不由自主地附和喃喃道:“是啊……憑什麼呢?”

  看著那兩人身上刺目的紅,雲景的腦海中忽然有個瘋狂的想法——他想要上前殺了男人身邊的少年,似乎殺了他,這一切就會結束一樣。

  然而下一瞬,一道尖銳的女聲便將他的神智微微扯回:“江又輝!”

  蘇錦之握著玉碟和刻刀,他心跳得的厲害,手心裡全是冷汗,聽到這道厲聲後手腕一顫,那刻刀便歪了,直直地插入他的食指。

  都說十指連心,刹那間的刺痛讓蘇錦之下意識地“啊”了一聲。

  下一瞬,被刻刀刺破的手指便有獻血爭先恐後地溢出,滴落在玉碟上,打紅兩個的名字,顯得極爲不詳。

  江又輝卻馬上拉住他的手,將他攔道身後護好,眼神冷冷地朝來人射去。

  妙音仙子對上他冷似寒刀的目光,身形晃了晃,神色淒然:“你……真的要和他合籍?”

  男人冷冷地嗤笑一聲,灰色的眼裡滿是諷刺:“不和之之,難不成要和你?”

  “我……”妙音仙子眼裡含淚,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就見男人兀自轉過了身,那雙望著她時寒沉若深冬的灰色眼睛,在看向少年時卻盈滿了三月春水,他輕輕握著少年被刻刀刺傷的手,渡去靈力治癒那傷口,柔聲問著少年有沒有事。

  妙音仙子看著他們,渾身的力氣忽然都被卸下了,踉踉地退後幾步,推開人群就跑了。

  “我沒事。”蘇錦之雖然笑著,臉色卻無比蒼白,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食指,那處的傷口已經痊癒了,沒有留下一點疤痕,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但是它到來時的刺痛,卻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蘇錦之的心上。

  他又能感覺到痛了。

  蘇錦之喉結山下攢動,目光都有些渙散。

  爲什麼他又能感覺到痛了?

  “可你的手很涼,手心裡都是冷汗。”江又輝握著他的手,一言道破他的僞裝。

  蘇錦之將唇角的笑容拉大,抬起頭正想再說些其他的話,目光卻正好對上了雲景的方向,待看清雲景身後所站之人的模樣後,蘇錦之瞳孔微縮,整個人都忍不住顫了起來。

  江又輝察覺到他的不對,眉頭頓時擰緊,目光不善地朝雲景的方向看去,恰好撞上雲景帶著些殺意的目光。

  江又輝周身空氣一冷,右手張開,上前一步喝道:“劍來!”

  他話音一落,千秋台的地竟是微微地顫了起來,數百寒光淩冽的靈劍從問緣峰劍塚飛出,浩浩蕩蕩地朝千秋台飛來,劍鋒所指之人,是雲景。

  不問仙尊今日合籍,所以他沒佩劍,但如今他卻召來了數千寒劍,只因雲景動了殺意。

  在劍來的刹那,雲景周邊的人便快速跳遠了些,站得離雲景遠遠的,生怕不問仙尊的劍一個不長眼,在自己心口處通了個大窟窿。

  雲景淒淒地看向男人,那張絕色的臉上露出哀傷的神色,卻換不來男人的半點憐惜心軟,他嘴唇蠕動了下,卻又緊緊抿上了,不作任何辯解。

  江又輝看著他這模樣,眉頭擰得更緊,手一揚正準備了結雲景,卻感覺身後有些異動。

  他猛地轉身,被他護在身後的少年卻被一根銀色的長鞭勾住了輪椅,稍一用勁便拉遠了距離。

  “江又輝!”察覺到視綫的調轉,蘇錦之抬手就準備去扯男人的衣角,但卻已將來不及了。

  眼前一道銀光閃過,蘇錦之仰頭對上抓走自己那人,揚手抓住了他朝自己襲來的匕首。

  手掌被刀鋒割破,蘇錦之痛得渾身打顫,目光卻死死地盯著站著自己輪椅前的小孩,顫著聲音,一字一句道:“零號……”

  零號舉著匕首,手勁極大,他聽到蘇錦之的聲音後似乎有些驚訝自己被認出了,輕輕“咦”了一聲後,用另一隻空閑的手摸摸自己臉,偏著一張可愛的小臉,聲音軟糯無辜,帶著些驚訝和雀躍,完全不覺得自己舉著匕首紮人的動作有哪裡不對:“哇!宿主大人您竟然認得出我!”

  蘇錦之氣極反笑,他剛剛那麼大反應,就是看到了一號站在雲景的身後。他在上個世界見過一號人形的模樣,自然不會認得出一號,可是他沒有想到,零號居然也過來了。

  被匕首割破的手掌極痛,可是他不能鬆手,因爲他知道一旦鬆手,零號這匕首就會插在自己的心口上,他忍著痛,小口地抽了口氣,問零號:“爲什麼要殺我?”

  零號望著他眼睛,很乖巧很認真地回答:“一號哥哥說了,宿主大人您和拯救總目標,必須死一個。”

  蘇錦之還是問:“爲什麼?”

  零號說:“我們是在救您啊,宿主大人。”

  “救我?”蘇錦之看向零號手中帶血的匕首,那匕首橫在他的手掌中央,深深地插在骨頭之間,幾乎將他的手成了兩半,“這算哪門子的救人?”

  零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眉頭輕輕地蹙起,似乎也發現了他傷得有些厲害,握著匕首往下壓得力道弱了些,語帶擔憂:“這樣很痛吧宿主大人?您鬆手吧,我會很快的,您不會有多痛的。”

  “放開他。”江又輝已經不再去管雲景了,轉身看向零號和蘇錦之對峙的地方。

  “好吧好吧。”零號嘟了嘟嘴巴,把匕首挪開,移到蘇錦之的脖頸上,抵著他的頸間的動脈,抬頭看向江又輝。

  準確地來說,是看向江又輝身後的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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