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甦卿顏直截了當的詢問,榮皇貴妃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意,“還是跟貴妃說話爽快。”
“其實也沒什麼,一是來看看你,再者是跟你聊聊祺妃。”
“你生產的時候,紫檀中毒不說,你莫名其妙的昏迷,就連夏大夫都沒辦法,若不是有救命的東西,只怕你們母女兩個,已經在黃泉路上了。”
“是誰下手的,想必你心中有數,本宮的心裡也有數,本宮是想問問你,這次的事情,你如何打算?”
看向甦卿顏,榮皇貴妃緩緩開口,說出自己想要說的話。
“以前的事情,妾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一次不行,妾沒打算就這麼過去,想必皇貴妃知道,妾的關雎宮,關著三個宮人,是祺妃安排進來的。”
聽榮皇貴妃說完,甦卿顏笑著開口,眼下她還在坐月子,暫時顧不上那麼多,等出了月子,該算帳的事情,自然要算帳。
“有貴妃這句話就成,本宮跟祺妃之間,新仇舊恨不少,也該清算清算了,不知貴妃有沒有興趣,跟本宮再度聯手?”
以前廢後肖氏在的時候,甦卿顏曾跟榮皇貴妃聯手過,對於這一次榮皇貴妃的主動開口,甦卿顏自然不會拒絕。
“那就這麼說定了,祺妃現在想要的,無非就是個孩子,皇上不在,就算在,她也生不出孩子。”
“這一次算計你沒能成功,想必她不會善罷甘休,若是再行算計,你我倒是可以來了將計就計,然後順藤摸瓜,直接抓了她。”
榮皇貴妃相信,祺妃一定還會再動手,只要她動手,就不怕抓不到她的把柄。
“眼下妾坐月子,有些事情,還要勞煩皇貴妃多多費心。”聽榮皇貴妃說完,甦卿顏開口應聲,在她看來,祺妃再動手的話,目標可能是榮皇貴妃。
雖然自己坐月子,可身邊太多的人圍繞,倒是榮皇貴妃,打理后宮的事情,下手要方便一些。
“不必客氣,若是能除掉祺妃,也不算費心。”擺了擺手,榮皇貴妃起身,準備離開關雎宮。
夏淺蘿一直站在一旁,兩人的對話,她都聽得到,但她的心思,不在兩人的對話上,而是在榮皇貴妃身上,那一抹淡淡的幽香上。
她總覺得,那抹香氣,聞起來十分熟悉。
“淺蘿,你怎麼了?莫不是想夏太醫了?”命人送走了榮皇貴妃,甦卿顏注意到發呆中的夏淺蘿,她笑著開口,同夏淺蘿玩笑著。
“娘娘,您剛才可聞到了什麼香氣?”回過神來,夏淺蘿看向甦卿顏,開口詢問道。
“香氣?沒有啊,你知道的,我不用香料,榮皇貴妃經過之前的事情,也是不用的,就連我們兩人宮裡的人,也是如此。”
聽夏淺蘿問,甦卿顏回應著她的話,“你是在榮皇貴妃的身上,聞到了香氣嗎?”
甦卿顏知道,夏淺蘿的鼻子比自己的管用的多,畢竟經常接觸藥材,對於氣味比較敏感。
“恩,從榮皇貴妃進來,民女就聞到了淡淡的香味,有點熟悉,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榮皇貴妃不用香料的事兒,夏淺蘿倒是知道一些,所以她覺得疑惑。
“你是懷疑,那抹香氣,有什麼問題?”得到回答,甦卿顏再度開口,她覺得,榮皇貴妃不會用什麼手段,來害自己。
“應該是有問題的,但不是對您,可能是對榮皇貴妃,具體的,民女還要仔細想想,這個味道,民女以前肯定聞過。”
“那你慢慢想,不要著急。”聽夏淺蘿說完,甦卿顏點了點頭,有些時候,人都是如此,覺得什麼熟悉,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如何熟悉。
“是,民女會盡快想起來的,娘娘好好歇著,民女出宮去了。”夏淺蘿的家中,還有年幼的孩子,她身為醫者,可也是母親,自然牽掛自己的孩子。
如今甦卿顏出了月子,所有的東西,都是層層把關,不會有什麼問題,她的身子也穩定了,夏淺蘿時不時的,就會回家看看。
今天除了回家之外,她還想去一個地方,證實一件事情。
“成,那你慢走。”應了一聲,甦卿顏看著夏淺蘿離開了內室。
想到剛才夏淺蘿說的話,甦卿顏微微皺起了眉。
…………
離開了關雎宮,夏淺蘿直接出了宮,她沒有立刻回自己的家中,而是來到了甦府門前。
叩響門環,夏淺蘿說明了來意,得知是甦卿顏身邊的大夫,下人不敢怠慢。
甦致遠不在家,瑾瑜郡主命人將夏淺蘿請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見到瑾瑜郡主後,夏淺蘿說明了來意,她來甦府,是為了找那個提供了藥粉的老者。
得知夏淺蘿要找老者,瑾瑜郡主很詫異,但她沒有多問,只是派人將夏淺蘿帶到了老者所住的院中。
站在院門口,夏淺蘿的眼中閃過忐忑,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在拿到藥包的那一剎那,她心中便有了隱約的猜想,但她不敢確定,畢竟她聽到的太少。
這段時間,她一直糾結著,直到今天,才下定決心。
不管是不是,自己都要來看看,醫術之上,對方比自己強的不止一星半點,自己以晚輩的姿態來拜見,也是正常的。
深呼了幾口氣,夏淺蘿抬腳進到了院中,陽光不錯,老者恰好在,正在曬太陽。
瞧見老者的臉,夏淺蘿有些激動,也因此證實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敢怠慢,夏淺蘿上前幾步,跪倒在地,沖著老者磕頭,“師公在上,徒孫給您磕頭了。”
沒有人能想到,老者會是夏時跟夏淺蘿的師公,若不是夏淺蘿曾在自己師父那裡,見到過師公的畫像,也不能如此確認。
聽到聲音,老者睜開眼,向著跪在地上的夏淺蘿看去,他的眼中,閃爍著精光。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竟還有人認識老頭,小丫頭,你起來吧。”
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他也沒問夏淺蘿是哪一支的,反正他的徒弟就那麼幾個,不是這個的,就是那個的,自己不必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