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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風雲》第71章
第71章

  聽了彭離的話,司徒三原是想去勸上張彪一勸。

  剛到張彪家,張彪正在屋裏轉圈兒,一見司徒三格外高興,招呼道,「來,來,三兒,你怎麼來了?趕緊跟大哥說說話兒!這一時半會兒出不得門,真是要憋死大哥了。」

  司徒三先時做過生意,並非魯莽脾氣,相反,他向來行事剛柔並濟,妥貼周全,故此,很得張彪器重。司徒三並未突兀開口,笑道,「彪哥氣色極好,眉間帶喜,可是有什麼喜事?也叫兄弟跟大哥一道高興高興。」

  張彪攜司徒三一併坐於榻上,聲音壓低,「岳父說這件事他不好明著偏袒於我,昨兒派了心腹長老過來,說可以替咱們跟傅同知牽線。趙黑皮跟他那班頭姐夫的後臺就是傅同知,說句老實話,趙黑皮每月給傅同知多少?咱們咬咬牙,多給一倍又如何?關鍵是不用再受姓趙的鳥兒氣。」

  司徒三不動聲色的應下,問,「彭爺願意給大哥牽線?」動作好快。

  張彪一呲牙,咧嘴笑,「總歸是岳父。」

  司徒三道,「大哥,恕兄弟直言。彭爺雖與大哥是翁婿至親,彭爺幫大哥頗多,若咱們料理了趙黑皮,總要謝一謝彭爺的。倒不是說彭爺就稀罕咱們的孝敬,只是這樣彭爺才好對幫中長老兄弟交待。」

  「三兒,你跟我想一處去了。」張彪不是頭一天混黑道,儘管以往只是橫行於一縣,也是極有經驗的黑社會頭子。這會兒到了金陵城,為人處事的道理張彪是懂的,唯一欠缺的就是分寸的拿捏。張彪道,「岳父幫咱們,按理或是錢財或是地盤兒,咱們不能全吞。」

  司徒三道,「漕幫家大業大,不至於缺少錢財。」

  張彪一按坐榻扶手,沉聲道,「那就給地盤兒。」

  「地盤兒要怎麼給呢?」司徒三問。

  張彪到底是當慣老大的人,不答反問,「三兒,依你說呢?」

  司徒三沉聲道,「彪哥,這金陵城,咱們來的年份短,根基上總是差一些的。彪哥是彭爺的女婿,就是趙黑皮也是拜入漕幫的人,名義上,咱們都是漕幫弟子。但實際,咱們都不是直屬於漕幫的地盤兒。金陵城,除了咱們與趙黑皮,還有城南朱貞寧的勢力也不小。咱們後來居上,多少沾了彭爺的光,朱貞寧則祖祖輩輩都是幹這行的,他家在金陵城紮根的年頭兒比趙黑皮還要長。依我看,若咱們得了趙黑皮的地盤兒,不如一分為三,一分是咱們自己的,一分孝敬彭爺,一分給朱貞寧。」

  張彪冷聲道,「不是白便宜朱貞寧了?」

  「大哥,咱們幹掉趙黑皮,朱貞寧難免驚惶害怕,這個時候若再對朱貞寧出手,動靜忒大,怕是官府也不樂意。」司徒三道,「相反,若咱們將趙黑皮地盤的三成送給朱貞甯,朱貞寧無功受祿,得了天大的好處,難道不感激咱們?他勢利本就不如咱們,界時,咱們幹掉趙黑皮,朱貞寧得了好處,豈能不尊咱們為老大。如此,大哥這金陵城道上的第一把交椅才算坐實。」

  張彪笑贊,「三兒,你這腦瓜子啊,就是轉的快。」

  「這算什麼快,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司徒三笑,「人是殺不完的,咱們這兩年地盤兒擴張的太快,不知道有多少人心裏記恨咱們是外來戶。籠絡住朱貞寧,咱們再積澱幾年,攢些身家,再謀其他。」

  張彪捏著司徒三日漸寬闊結實的肩膀,聲音中滿是欣賞,感歎,「兄弟啊,我的兄弟啊。」

  司徒三歎,「若不是大哥帶著,兄弟們現在還不知是死是活。」

  「別提那個了,以後都是咱們的好日子,都是好日子。」

  好日子。

  都是咱們的好日子。

  司徒三也誠心期盼有這一天。

  司徒三沒勸張彪,並不是不想勸,看張彪的模樣,司徒三就知道,這時侯並非勸張彪的好時機。

  司徒三也見識到了何謂官匪勾結。

  當然,司徒三他們一直有走官府的路子,但先時他們倚仗的不過是府衙的班頭陳棗,一個沒有品級的小吏。

  漕幫則不同,這樣的龐然大物,司徒三再去張彪家時,張彪直接請司徒三到了內宅,對彭氏道,「快說說,見小王妃可順利麼?」

  小王妃?

  這金陵城的王只有一個,便是昭德帝的親叔叔,金陵王。

  能在金陵稱小王爺的,定是金陵王的兒子。那麼,這位小王妃,應該是金陵王的某個兒媳婦。

  彭氏笑,「順利。我與母親一道去的王府,難得小王妃有空見了咱們一面,並未等多久,不過大半時辰就見著了。說來這位小王妃頗是了不得呢,老爺可知小王妃的出身,那真是不得了的高貴。」

  張彪飲了半盞茶,一抹嘴,不以為然,「有什麼高貴的?再高貴,能高貴過龍子鳳孫,小王爺才是真正的皇種。」

  彭氏眉毛微挑,「雖高貴不過龍子鳳孫,小王妃出身帝都太后娘家承恩公府林家,是當今太后的親侄女,可高貴?」

  張彪嘴裏咂摸兩下,道,「就是那個往山東繅匪的承恩公,姓林的。是不是他家?」

  「老爺好記性。」

  張彪倒沒彭氏那般熱絡,他混黑,手上人命數不清,對這些官家忌諱。

  彭氏笑,「送的東西,小王妃已收了。再叫阿弟回家問問父親那邊的信兒,看可全妥當沒?」

  張彪一笑,「辛苦太太了。」

  「老爺的事,就是我的事,有甚辛苦的。」自生了兒子,彭氏的性子格外和軟了些。與張彪做了一年多夫妻,也能摸著張彪的脈了。彭氏唇角抿著笑,瞧司徒三一眼,「三弟也在,正好陪你大哥說說話,他在家裏總是喊悶。我叫他們備桌好菜,老爺身上有傷,莫要飲酒,把上回爹送的好酒給三弟嘗嘗。」

  彭氏這般可人意,張彪心下受用,「有勞太太了,把酒席送到我書房去就可。」

  彭氏笑應了。

  司徒三跟著張彪去了書房,忍不住問,「大哥,這位小王爺是金陵王的兒子嗎?我聽說金陵王世子在帝都出了事,世子之位都被削了,並沒有另立世子啊?哪兒來的小王爺?」

  張彪擺擺手,「嗨,人們奉承王爺的兒子,隨便叫的。金陵王兒子十多個,以後能做王爺的就一個,哪兒來的這麼些小王爺。」

  司徒三又道,「原來彭爺走的是金陵王的路子。」

  張彪笑笑,「岳父身上有捐來的五品官身,怕就是為了方便跟官場的人打交道。金陵知府還三年一換呢,金陵王是地頭蛇,漕幫這麼大的基業,自然要打點好王府。」

  「等什麼時候方便,大哥也捐個官帽兒帶,咱們兄弟也跟著體面體面。」

  張彪哈哈一笑,「這主意倒是不差。」

  「三兒,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回往上頭打點,處處仰仗岳父,我也想著,什麼時候咱們自己能拉上這些關係才好。」張彪收了笑,正色道,「往上沒牢靠的關係,這心裏總跟沒底似的。」

  司徒三歎,「誰說不是。」

  司徒三突然起身,轉身拉開書房的門,打發了兩個守門的小子,叫他們去守著院門,司徒三方轉身,幾步到張彪跟前,單膝驀然一跪。張彪微微變色,連忙去扶司徒三的手臂,道,「三弟,這是做甚!咱們兄弟不興來這套!快起來!」

  司徒三按住張彪的雙手,沉聲道,「自來疏不間親,兄弟要說幾句不中聽的話了。」

  「你有話盡可直說。」

  司徒三濃眉緊鎖,憂心忡忡,「上回,我跟大哥說得了趙黑皮的地盤分朱貞寧一份,說來不僅是為了收買朱貞寧。大哥有沒有想過,偌大金陵城,這樣好的地段,這麼大的一塊肥肉,漕幫竟然沒有一塊自己的地盤。」

  「咱們每月要給漕幫一成份例,也不算薄了。」

  「若是漕幫將金陵城握在手裏,得到的何止一成。」

  張彪微微色變,「三弟莫要說這話,彭家畢竟是我的岳家。」

  司徒三長長一歎,「咱們跟官府交情不深,若待咱們幹掉趙黑皮,漕幫黑吃黑,不過一念之間。彭離對我說,要做好逃亡金陵城的準備,我不解何意,只能來勸大哥。大哥與彭離是至親,不妨再聽聽彭離的意思。如今尚未動手,一切都有迴旋餘地。」

  張彪的臉色極差,他俯下身,雙手扶起司徒三,道,「三弟都是為了我好,我知道。這話,彭離都不會與我說,只有三弟肯同我說了。」

  司徒三眼眶微熱,閃過一抹濕意,哽咽道,「大哥莫這樣說,咱們兄弟過命交情,有現在的日子多不容易,誰能比咱們更明白呢。」

  張彪歎,「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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