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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魔》第16章
第16章

這兩起惡性謀殺案因為作案手段極其殘忍,兇手於公眾場合棄屍有強烈的向公權示威傾向,繼而引發了媒體關注,一時間香港各大報紙競相報導,事態進一步擴大,驚動了警署高層。不出兩日,楊錦榮便被叫去警務處喝咖啡,回來後他黑了臉把黎承睿叫去辦公室訓了半天,主要意思即是不管他用什麼手段,都必須趕在媒體將警方渲染成辦案無能,怠慢公職之前儘快破案,不然他跟黎承睿都沒好果子吃。

但楊錦榮到底是看著黎承睿長大的長輩,放完狠話後便緩和了臉色,站起來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但凡事都有兩面,這兩個案子如果辦得漂漂亮亮,各方面都體體面面的話,它就給你個人履歷添上光彩的一筆,你還年輕,怎麼可以只停在督察這個級別上?”

黎承睿點點頭,笑著說:“我懂的。”

“打起精神來,”楊錦榮用力拍拍他的後背,微笑說:“你可以的,給自己點信心!上頭我替你頂著,可你自己要加把勁。”

“是!”黎承睿腳跟並立,大聲回答。

楊錦榮滿意地笑了笑,回頭不經意說:“這次我去總部,撞見了席總督察。”

黎承睿心裡一動,抬頭問:“不是那個席一樺吧?”

“整個警務系統,除了他還有哪個席總督察?”楊錦榮淡淡一笑,“虧得人家還跟我問起你。”

黎承睿笑了,問:“真的?樺哥還好嗎?我已經有好多年沒跟他聯絡了。”

“意氣風發,事業有成。”楊錦榮笑著說,“難得他還懂得敬老,見到我一口一個Uncle,也不枉我一直那麼看重他。”

黎承睿點頭說:“那是當然,樺哥為人向來不錯。”

“可惜他跟你姐姐沒緣分……”楊錦榮歎了口氣,搖搖頭說,“本來多好的一對。”

“好在現在男婚女嫁各得其所,”黎承睿微笑說,“我姐孩子都生了兩個,這些當年事,早看淡了,想必樺哥現在也婚姻美滿,家庭幸福。”

“應該是吧,”楊錦榮轉眼瞥了他一下,想了想說,“你要跟人家阿樺學,四十出頭就坐上總督察的位,男人嘛應當以事業為重,有了事業還怕娶不到老婆?總之姻緣的事,順其自然就好,懂嗎?”

“懂了。”黎承睿忙回了一句,“謝謝Uncle。”

楊錦榮點點頭說:“你會調整好的,我相信你,好了,出去做事吧。”

“是。”黎承睿朝他行了個禮,轉身走出辦公室。

這天下午,重案組的多媒體會議室內,黎承睿把組員集合起來開案情分析會。大螢幕上兩個案件的現場圖片被一一比對,相同處一目了然:兩名死者手腕都有勒痕,都死狀慘烈。兩人都從事體面工作,但死狀卻很不體面;陳子南生前怕狗,但他卻是被大型犬活活咬死;吳博輝最重名聲,可他卻被人於死後在身上佈滿淩虐痕跡,隨後棄屍醫院。媒體報導有些直接就寫“男醫生疑遭性虐致死,赤身裸體拋屍醫院”,無論真相如何,吳博輝已經名聲大損,其家人也斷斷抬不起頭來。

這兩名死者他們生前有所交集,都曾在信義會做過義工,有證人提到兩人曾因經濟問題發生過糾紛,可清查兩人帳戶,卻無異常狀況出現。

會議室的大螢幕上正播吳博輝上次在警局接受聆訊時的錄影,突然會議室大門被人推開,周敏筠大聲說:“報告黎Sir,吳博輝的屍檢報告出來了,死因是失血過多,但解剖後發現,他被人注入過麻醉劑。”

黎承睿揚起眉毛,問:“造成傷口的器具呢?”

“大多是常見的SM工具,而且都是生前傷,也即是死者在死前飽受了折磨。他的體內沒有發現精液殘留,直腸處嚴重的撕裂傷是由圓形物撐破的,但沒有強行發生性行為的痕跡,”周敏筠翻著報告回答,“死者身上也沒有奮力掙紮而造成的傷痕,鑒證科的結論是,麻醉劑先注入再施加刑罰。”

“這麼說整個折磨過程中死者並不會太痛苦?奇怪,兇手為什麼要對吳博輝仁慈?先把他麻醉了,然後再實施暴行。”阿Sam困惑地說。

“不,從體內殘留量看,麻醉劑的量很少,只是局部麻醉,兇手控制得很好,他讓吳博輝清醒地察覺自己被虐待卻無能為力,”周敏筠皺眉說,“這相當變態和殘忍。”

“看來我們又找到兩起謀殺案的共同點,那就是被害人遇害時的意識都保持清醒。”黎承睿接過去說,“他們死亡的過程都很複雜,他們都死之前精神飽受痛苦,而且他們都雙手被捆綁過。其中陳子南我們已經能斷定是被捆在類似十字架上的東西,他們死亡的方式都是死者最恐懼最不願經歷的方式,他們都由具備醫學技能的人殺死。假設殺吳博輝跟殺陳子南的是同一個人或同一夥人,那麼他手腕處的傷痕就得到合理解釋。”

“當然,我這個假設還沒有得到直接證據的支持,未必是成立的,但它至少提醒我們,這兩人背後的交集和利益糾紛可能隱藏著謀殺案的動機。”黎承睿掃了一眼在座的同僚說,“此外,關於吳博輝案的兇手將一具體重超過一百四十磅的屍體在眾目睽睽之下搬上醫院天臺,我之前跟品叔推測是將死者偽裝成病患,用輪椅或推床推上去。但這有個問題,死者被發現時赤身裸體,他不可能這樣被弄上樓。”

“而且我查過當天醫院所有通往天臺的監控錄影,都沒有發現可疑的醫護人員。”黃品錫揉揉太陽穴,疲倦地打了呵欠說,“看足一天一夜啊兄弟們,夭壽咯,這可不是看蒼井空女神。”

大家發出低笑聲,黎承睿瞪了他一眼,忍住笑板著臉說:“安靜,所以我推翻自己的推測,而且品叔發現了些有趣的東西。”

“是的,”黃品錫站起來說,“這家醫院用的垃圾桶很大,完全裝得下一個成年人,清潔工每晚固定九點收垃圾,而吳博輝的屍體被發現時間是晚上九點二十左右。”

他拿起幻燈機的遙控按了下,螢幕上出現一個帶著口罩帽子,穿著醫院工作人員服裝的男清潔工推著平板車,上面放著一個巨大的白色塑膠垃圾桶,黃品錫說:“這個混蛋出現在九點八分左右。一般來說,收垃圾是先從頂樓收起,一層層往下,但大家請看這裡,他是手腕用力在推這輛車,證明他推的東西很重,但這是一樓拍到的錄影,這個人要麼是新手,要麼垃圾桶裡原本就裝了重貨。”

“我查過了,威爾士親王醫院近期沒有招聘新的保潔員或護工,大家看清楚這個混蛋。”黃品錫放大這張圖像,螢幕中的男子儘管面目看不清,卻能看出身材適中,不胖不瘦,走路背部挺直,鎮靜自若。

“綜合以上判斷,我們要找的嫌疑人年紀介於二十到四十之間,男性,受過高等教育,熟悉醫院操作,注射麻醉劑手法熟稔,懷疑本人就有從醫資格,性格偏執,有暴力傾向,或者本人就有前科,”黎承睿簡要地說,“現在兵分兩路,一路查吳博輝與陳子南之間互相交集的社交圈,一路查威爾士親王醫院的醫護人員,特別是吳博輝生前所在科室的同事,找到動機,鎖定嫌疑人,爭取早日破案。”

眾人紛紛起立道:“是。”

黎承睿解散了會議,走出會議室,一邊走回自己辦公室一邊拿出手機,發現有一個未接來電,打開一看,居然是林翊的號碼。黎承睿心裡咯噔一下,他再看看時間,是林翊該在學校上課的鐘點。黎承睿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知道這孩子木訥又刻苦認真,因為腦子不好用,反而對學習和知識有種天真的執著和簡單的崇拜。他親眼目睹過林翊呆呆看著成績單,用讚歎而不可思議的口吻說:“有同學可以這個考滿分哦,好厲害。”

那一刻,黎承睿督察恨不得自己成為那個考滿分的小子。

林翊永遠都只會認為自己笨,從來不會質疑老師教得不好,他也永遠只會羡慕別人聰明,從來不會奢望自己有一天能跟別人一樣聰明。他把上學這點事看得比什麼都重,認真記筆記,老實琢磨老師說的那些話,雖然他老也沒弄懂。

他這種時候打電話給黎承睿,那只能意味著他遇到嚴重的事,這件事他還解決不了,只能求助於黎承睿。

黎承睿忙按了回撥健,響了好一會卻沒人接,黎承睿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他腦子裡立即想起各種最壞的可能性,他經手的都是重案,最輕當事人也昏迷不醒重傷倒地,越想越心驚膽戰,他一邊瘋狂地撥林翊的號碼,一邊拿起車鑰匙配好武器就往外趕。

響了好幾次後,電話終於被接通,電話裡卻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喂。”

黎承睿頓了頓,說:“我是黎承睿,請問機主林翊……”

“哦哦,黎Sir啊,不好意思給你打電話,我是翊仔的媽咪,打擾到你工作真對不起。”林師奶聲音中有難掩的疲倦。

黎承睿立即打斷她說:“沒關係的林太太,翊仔怎麼啦,有話不怕直接講。”

“我,我們翊仔住院了,他想見你,我說了不要給你添麻煩,但這孩子不聽……”

“住院?”黎承睿一下提高聲音,“他發病了?什麼時候的事?”

“哮喘,前天的事了,他一直有這個病,這次發作不是很嚴重,住兩天醫院穩定下情況就可以回家,他一直很乖,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說想見你,我只好冒昧給你打電話,唉,不知道你方不方便下班過來一趟,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

“哪個醫院?”黎承睿打斷她,“我現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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