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的小狐狸 （三十七）

　　“不說話，我便當做你是默認了，嗯？”

　　清冷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側，帶給蘇葵一陣酥麻的，如同電流似得涼意。

　　她無法再保持安靜，轉過頭，接住他的眼神，與之對視。

　　“主人是為了什麼呢？阿嫵在您的心裡，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被半困於懷中的小女人黛眉微蹙，眼波含情，波光瀲灩，望進他的眼裡，似乎透過申屠此非的眼睛，闖入他的心，再留下一陣兵荒馬亂的腳印。

　　最後，想全身而退。

　　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緩緩貼上他的心口，感受著他緩慢的心跳。

　　狐族，一分鐘心跳只有三下。

　　這是他們與人類，最大的不同。

　　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十分用力，跳動鮮活，似乎在撞擊她的掌心。

　　軟膩如綢緞似得語調，慵懶魅惑，慢悠悠地，從他的心頭劃過。

　　“主人，你真的知道，阿嫵要的是什麼嗎？”

　　真是個得寸進尺的女人。

　　申屠此非想。

　　他眼窩微深，銀色的瞳孔中，倒映的是小女人那張如花容顏。

　　“阿嫵想要什麼呢？”

　　他不急著動手，大掌始終牽著她的，這次，任由小女人在他胸膛上劃來劃去，手指頭上，似乎帶著魔力似得，在他心口作祟。

　　然而，這一次，申屠此非全然沒有拒絕，有的，只是無盡的包容。

　　蘇葵眼簾微垂，怕看到讓自己受傷的眼神，低聲道：“我想主人的全部，是不是太貪心了，可是，無法再忍受下去了呢——”

　　她膽怯的，力氣小小的，想抽回自己在申屠此非掌心的手。

　　然而下一秒，小手陡然被攥緊。

　　如神祗般清冷出塵，如皎皎明月的男人，用他特有的，帶著金屬般質感的語調，對她說：“正好，我也是。”

　　唰的一下，蘇葵的眼簾登時掀開，如琉璃般的瞳孔，華光亮起。

　　“主人——”

　　“我也想要阿嫵的全部，想要阿嫵一直留在身邊，唔，無論以何種方式。這樣的話，阿嫵喜歡嗎？”

　　申屠此非的語氣很平靜，卻也很柔軟。他的柔軟並非表現在外在，而是他的眼神。

　　柔和，溫潤，如月光，包容，卻也深愛。

　　蘇葵的心一瞬間顫了起來，忽然得到了一切。

　　連帶著阿嫵的那一份期待，全部有所依靠，得到了回應，全身上下，莫大的欣喜，令她紅了眼眶。

　　“那，主人是不是不會愛上其他女人了？”

　　她要再確定一下，好讓阿嫵知道，她做到了對她的承諾。

　　申屠此非失笑，他輕歎一聲，忽然起身。

　　蘇葵還來不及失落，就見他慢條斯理的伸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根根修長，一顆一顆，緩慢地，解下白色的襯衫紐扣。

　　踏——

　　細微的衣料落地聲，接著，耀眼的水晶燈下，蘇葵的眼前，被一道身影覆蓋，他擋去了她眼前的光。

　　卻也，成就了她的光。

　　彎腰，輕柔落下一吻。

　　唇齒廝磨間，他含糊著，逸出一聲承諾，“從來沒有過，以後，也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