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軍是斷袖(七十七)
次日,文武百官守在養心殿外一宿未眠,悲戚的哀鳴響徹整夜。
朝堂之上,天邊初初破曉,金光破開雲層,折射下萬丈光芒,襯著連綿不絕的巍峨建築,磅礴大氣,著實能引起男兒們心中對權利的渴望。
唯有寧遠,雙手捧著聖旨,立於臺階距離龍椅三步之處,靜靜垂首斂目,氣勢沉著。
眾人一見他手裡拿的東西,便立馬知道怎麼回事兒了,不由眼神一閃,同黨之間,無聲的開始傳遞眼神。
“跪——”大太監總管一甩拂塵,立於寧遠身旁,揚聲高喝。
這一句話他喊了十幾年,這個位置他站了十幾年,如今,一切都劃上了句號。
“眾卿接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寧遠一抖聖旨,卷起的明黃布帛便在眼前徐徐展開,上頭用朱砂寫著密密麻麻的字體。
他一字一句,聲音鏗鏘有力,砸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即位三十有六年矣,海內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萬邦鹹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今知大限將至,朕之皇七子黎慎人品貴重,深肖朕躬……特傳位於皇七子黎慎,諸皇子當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當悉心輔弼,同扶社稷。
欽此——”
寧遠刷的收起聖旨,恭敬的雙手捧起,道:“黎慎接旨!”
黎慎跪於地上,膝行幾步上前,寧遠緩緩踏下臺階,將明黃聖旨放於黎慎舉過頭頂的雙手之中,輕聲說了一句旁人都沒聽到的話,“你得償所願了。”
“多謝。”黎慎眼神微閃,真的將這卷東西握到手心之時,他不可避免的覺得胸腔發燙,手心更是滾燙不已。
得償所願——
下一瞬,一個聲音猛的跳起,“不可能!父皇怎麼可能將皇位傳給那個賤種?本王不服!本王知道了,是你,寧遠!你和那賤種串通好了,想謀奪皇位!你們這是造反!本王要看聖旨!”
寧遠眼神一寒,倏地掃向那突兀立於大殿之上的男子,他大約四十來歲,皇室中人長相都不差,但他卻面色顯老,留著山羊胡,看上去便陰險狡詐的模樣。
此人,不是廖王,還能有誰?
“來人!黎廖不知尊卑,口無遮攔,侮辱新帝,不敬先皇,速速將他押入天牢,等待新皇處置!”寧遠一甩袖,冷聲高喝。高大欣長的身姿立於臺階之上,眸光淩厲若染血的戰刀,他的鐵血,此刻堪堪展露在眾人眼前。
文武百官這時才恍然,他們都被寧遠回歸朝廷時的溫順一面給麻痹了,全然忘了,他曾經是戰場上戰無不勝的殺神,深得先皇信任的忠臣!
“寧遠,而敢!本王是皇子,誰敢動手?!”
黎廖面色扭曲,他本以為自己是最有望繼承皇位的皇子,從來沒想過,自己最有力的競爭對手,居然是隱藏極深的閑王黎慎!
羽林衛們得到召喚的瞬間,便將養心殿周邊了個水泄不通。
聽到黎廖的叫囂,身著盔甲手拿長槍的羽林衛們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