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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星(罪惡城市之二)》第11章
Chapter 10 當偵探,想活已經不容易,想死更不簡單。

陸絢,對不起——

睜開眼的時候,陸絢耳邊全是這句話。他夢到了遊浩,夢中,遊浩一遍又一遍地對他說著對不起。

四周很暗,沒有開燈,他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只是覺得頭很重,後頸很痛,好像是被打了一般。等他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才想起不是好像,而是他根本就是被打了,脖子上腫了好大一包。

打他的不是別人,就是遊浩!

「媽的……」他疼得直吸氣。打了他才在夢裏說對不起,這算什麼道歉方法?

只是在意識到遊浩把他打暈之後要做什麼,他就心驚的飛快跳下床,在整個屋子裏找了一遍,果然沒有發現人。

陸絢心跳得很快,他在害怕。剛才夢裏的遊浩像是在訣別一樣,讓他心驚膽戰,隨便抓了一件衣服披上,便奪門而出。

他不知道遊浩在哪里,卻第一個想到要去找沈川。因為昨天除了他,沈川是最後一個見到遊浩的人,後來,遊浩還沒頭沒腦的抓著他說要為他檢視他挑男人的眼光,硬是要他說出沈川的地址和姓名等等背景。

跑到公寓樓下的時候,外面一片寂靜,四下無人,陸絢連自己的喘息都聽得清清楚楚。沒多猶豫,他又往街上跑,結果沒幾步就停了下來。

只見前方昏黃的路燈下停了一輛車,站在車旁的不是別人,就是沈川。

他身上穿著和之前一樣的衣服,像是夜裏出沒的吸血鬼,斜靠在車上,姿勢優雅得無可匹敵,每一個角度都像是經過精確計算一樣。

陸絢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隨後走了過去。

來到沈川面前的時候,後者對他一笑。

「你感覺到我在這裏等你了?」

「遊浩呢?」陸絢冷聲問。

沈川沒有說話。

「遊浩呢?」他又問了一遍。

「為什麼問我?」沈川反問。

陸絢不說話,只是緊盯著他,雙手握起拳頭。

對視良久後,先妥協的是沈川,他伸手摸了摸陸絢的頭,露出帶著寵溺的微笑。

「什麼時候,你也能為我這麼拼命就好了。」他說:「陸絢,我喜歡你。」

陸絢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兩人關係最好的時候,就是在床上,那時的甜言蜜語他總是自動忽略,因為他深知男人只有下了床的話才是實話,所以他壓根不在意那時沈川說過什麼。而除了上床,兩人其他時間的對話往往是火藥味居多。

除去火藥味十足的交鋒,他記得沈川也只說過他開始在意他而已,從來沒說過喜歡這兩個字。

看到他呆呆的樣子,沈川忍不住笑了。

「怎麼了?像是第一次被表白的高中生,我喜歡你有那麼驚訝嗎?」

的確是有。陸絢皺了皺眉,卻說不出跟平時一樣惡毒的話,因為沈川給他的感覺也跟平時不同。

「你,是沈川嗎?」他很無聊地問了一句。

但是沈川也回答他了,「我不是。」

然後,是東西刺穿皮肉的聲音,像是被撕裂的布料一樣,一瞬間,陸絢腦子空白一片。他其實已經反應過來要伸手擋了,但是刀子仍然從指縫中穿了過來。

刀子刺進身體的時候,他很想尖叫,結果他卻異常平靜,看見眼前的沈川漠然中帶著些許不忍的模樣,他並不覺得這是他會露出的表情。

血開始接連不斷地滴到地上,當刀子被抽出去的時候,他也聽到自己的血噴濺出來的聲音。

「啪嗒——啪嗒——」他下意識地伸手按住腹部的傷口,卻無法阻止血液湧出。

抬起頭,已經不見沈川的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尚杉。

「我以為你不會在乎這點攻擊。」皺著眉,他說。

陸絢很想跳起來賞他兩個大耳光,但是他不行,所以只能在倒下去的時候咬牙切齒地瞪著尚杉說:「我,去你媽的……」他的肚子又不是棉花做的,被捅一刀拔出來之後還能安然無恙!

「撲通」一聲,陸絢整個人倒在地上,這動作有些狼狽,但是當他一身是血的時候,完全可以讓人忽略這點。

尚杉看著他,玩味地道:「我以為你很聰明,但實際上,你只是不笨的程度。陸絢,我對你很好奇,你是個好人,在乎別人比自己多,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總有一天你會因為太過在意其他人而無法抉擇。」

陸絢喘著氣,每呼吸一次肺裏都像是紮進了針一樣。他聽不清楚尚杉在說什麼,只是努力吸著越來越稀薄的氧氣。

尚杉歎了口氣,「可惜,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想我們會成為朋友的。」

聽見「朋友」兩字,陸絢終於有了反應,他緩緩抬起頭,冷冷一笑。

「你、不、配!」

尚杉沒說話,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最後聳肩。

「我也是身不由己,要你的命並不是主要的,只是想證明一下而已。如果你能活下來,下次我會向你道歉。」說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指尖沾上他的汗水,看見眼前人倔強的眼神沒有隨著疼痛而消失,那一刻,他有點不舍。

「我說過你欠我一個人情,現在我們就算兩不相欠了。不過,如果有機會,我歡迎你來找我報仇,記著吧。」尚杉揚起嘴角,「我很期待。」

陸絢咳了兩聲,沒力氣說話。

站起來,尚杉把刀收進口袋,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看了一眼陸絢之後,才轉身走進夜色中。

躺在地上喘息,陸絢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這似乎是他第二次遇到這種情況,每次都很狼狽,不過一回生二回熟,這次他發現自己遠遠沒有上次那麼恐懼,看來在死亡邊緣一次次徘徊,他終於還是習慣了。

現在他只想知道遊浩怎麼了,還有遊佐——想不到,這麼快他就要去陪他了……

然後,沈川的臉突然浮現在腦海中。上次,是他救了他,再之後,又想到那個人,然後無可避免地把他和沈川重迭在一起。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竟有了這種幻想。他不太喜歡,真的……

地處繁華鬧市一角的僻靜大樓裏,時間已是淩晨,卻依然燈火通明,乎時安靜的房間內,此時傳來男人豪爽的笑聲。

「還是你這裏好,別的不說,光這些酒就夠讓我喝個過癮了。」

尚杉坐在沙發扶手上,拿起酒瓶仰起頭灌了一大口。

價格不菲的紅酒,本應倒在水晶高腳杯裏慢慢品嘗,他這種近乎牛飲的喝法無疑是暴殄天物。

「哈——過癮!」放下酒瓶,他閉著眼回味。

對面的沙發上,沈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數年未見卻突然出現的人,兩人的關係依舊不深不淺,尚杉十幾年如一日,而他,一日如幾十年。

尚杉直到喝夠才看向他,「一直看著我,不是愛上我了吧?」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這不是迄今為止最帥的一張臉,卻是最讓人看著舒服的。

沒有理他,沈川皺了一下眉,懶懶開口。「我記得很久以前就提醒過你,要是再讓我發現你變成我的樣子,小心我讓你——」

「你急什麼?我只是稍稍借用了一下你的臉,我常幹這種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尚杉揚起嘴角揶揄,「還是說,我捅了你的小情人一刀,你心疼了?」

眉一皺,又很快鬆開,沈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眼。

尚杉忍不住笑開,「你在擔心嗎?」

沈川沒有否認。

「天!你不是——」反應過來的尚杉叫了一聲,然後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這下有好戲看了——」話還沒說完,「啪」地一聲,他手裏的酒瓶突然碎了,他愣了一下,隨後一隻手臂瞬間燃燒起來。

「啊!」他痛苦地大叫,整個人跪在地上,但沒有去撲火,因為他知道這火根本撲不滅,只能一聲聲痛苦的嘶叫著。

一旁,沈川單手撐著下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掙扎。

「你、你沒必要這麼狠吧?!」尚杉大吼,「我的手快廢了!快停下!」

可他仍不為所動。

知道玩笑開大了,這人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尚杉疼得直冒冷汗,在自己的手被燒成灰燼之前,咬了咬牙。

「沈川……」

下一秒,火熄了。

沈川蹙起眉,看著躺在地上流淚的「陸絢」,後者以淚濕的眼看著他,滿眼的乞求。平時他是絕對不會看到這種表情的,就連在激情間被弄得很疼的時候,那個人的眼神也只是隱忍和堅強,不似此時,滿眼都是誘惑。

這不像他,但不得不承認還是誘人的。

尚杉喘了口氣,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除了衣服被燒掉,手臂本身沒有任何異樣。但是他記得剛才的痛楚,清清楚楚。

好吧——他只是很久沒有這麼興奮了。

「你似乎忘了我剛才的忠告,」沈川沉聲說,「變回去。」

抬起頭,尚杉看了看他,隨後揚起一抹有點色情的微笑,站起來朝他走了過去。

「要不要,對這張臉做點事?」他跪在沈川膝前,用一種虔誠的姿態,配上陸絢的臉,對沈川來說,是個難以形容的畫面。

「我最後說一次,變回去。」可他音調依舊冰冷,不容一絲遲疑。

尚杉聳聳肩,狀似可惜地朝他眨了一下眼之後,「陸絢」就消失了。

「這麼久不見,你就這樣對我?不能溫柔點嗎?」變回原來人形的尚杉抱怨著,而且還不停地碎碎念。

終於,沈川輕聲道:「我以為你死了。」

他說話並不客氣,但是尚杉不介意,因為這是事實。算算,他的確應該死了,結果卻一直拖到現在,不知道是他命好還是不好。

「我也沒辦法,就是死不了,都差點去跳樓了,但是那樣死法不好看。」

「你老實待著就可以,不死就繼續活著。」沈川有點像訓話一樣責備著他。

沒說什麼,尚杉坐到地上靠往沙發。

「我已經活得夠久了,一直是這樣子,以至於幾乎沒有人記得我的年齡。」他呵呵笑,「看起來像是永遠年輕,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已經腐爛到什麼程度。」

沈川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尚杉歎了口氣,「再過不久,你也會忘了我的,相信那時候也是我的盡頭了。不過,現在的確是還得繼續活下去啊。」沉默了一會兒,他轉過頭看著沈川,「遊佐那小子,我還沒跟他培養出感情就走了,所以我決定,在死之前一定要跟陸絢培養出深厚的友誼!」

沈川不禁失笑,雙手環胸。「就憑你捅了他一刀?」

「你好像不擔心?」像是抓到什麼把柄一樣,尚杉意有所指地問。

「他沒那麼容易死。」他站起來走向前方巨大的落地窗,「就算死了,我也會想辦法讓他活過來。」

「哦——」挑了一下眉,尚杉點點頭,站起來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我該走了。該走的都走了,我留在這裏也沒什麼意思,得回去報到一下。有什麼話要我帶的嗎?」

沈川沒說話。

尚杉也沒再問,拿了自己的衣服說了聲拜拜就走了。只是走到門外,門才掩上,他的胸口便突然一疼,腳下也跟著踉蹌,幾乎倒下,好在及時穩住了,但是胸口一陣陣的疼痛卻沒有停止。

「唔!」嘴裏突然泛出血腥的味道,尚杉伸手捂住嘴,幾次重咳之後,才抬起頭繼續走,沒有去看濕熱的掌心。

他們其實都一樣,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回到原點。

「先生——先生?先生你沒事吧?」

誰在叫他?

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陸絢虛弱的睜開眼,陽光刺得他直流眼淚,但他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影在看他。

是誰?

「先生,你還好吧?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你是——」

「我是送牛奶的。」

「嗄?」感覺身體有了點力氣,陸絢以一隻手撐在地上,緩緩坐了起來,掌心有點刺痛,然後他發現自己躺在路邊。

「你受傷了嗎?」年輕的男人蹲在他身邊,關心的問。

陸絢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腹部。衣服上有個洞,能看到裏面的皮膚,除了一道淺淺的傷疤,再沒有任何痕跡。

記憶開始變得混亂,像是發生了很多事,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他抬起頭,茫然地看向四周。地上很潮濕,應該是剛剛下過雨,天色有些陰霾,可能不久之後還會有場大雨。

「先生?」

「謝謝你。」陸絢站起來,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回走。

回到家的時候,門並沒有鎖,但是裏面沒有人,沙發上空蕩蕩的。

脫了衣服,他躺回床上,柔軟的床鋪讓他的身體漸漸暖和起來。

他現在在自己家,睡了一覺,可能睡久了,頭有點疼。也許他昨晚喝酒了,但是並沒有印象。他這麼對自己說。

但這種感覺似曾相識,隱隱要冒出的答案像是謊言一樣怕被他自己揭穿。他索性下了床走到浴室,用冷水往臉上狠狠潑了幾次,終於清醒了一點。

然後他到廚房裏從成堆的食物中拿出一包泡面,在鍋子裏裝水,然後拆開包裝,把面和調味料一起放下去,接著開了火,站在原地靜靜看著水慢慢變熱,直到沸騰。

之後,他端著面回到客廳,坐在遊浩睡過的沙發上,一口一口吃著已經發脹的麵條,像是機器人一般,直到碗裏的麵條吃了一半,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猛地放下碗。

「?」地一聲,湯汁濺出來灑在茶几上。他盯著桌面,緩緩擰起眉。

他明明,已經死了,這是第二次,他的肚子被捅了個窟窿,卻沒有事。

他也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但是那個叫尚杉的男人最後說的幾句話,他記得一清二楚。

也許一刀並不足以致命,但是傷口癒合得如此之快,絕對不可能。

像是為了證實,他到洗手台拿了平時用的刮胡刀,拆下刀片,看了一會兒鋒利的刀鋒,舉起手將刀片在手腕上緩緩割了下去。

隨著尖銳的刺痛感,血液也緩緩湧出,很快從他手上滴了下來。

陸絢不知道什麼時候該收手,如果事情不是像他想像中的那樣,要怎麼停止才不算晚?看著紅色的血從傷口處沒有任何阻礙地淌了下來,那一瞬間,他覺得時間停止了。

好像,這樣下去就可以了。

傷口並不算深,絕對不會比被捅一刀深,但是血仍然留得很快。

一陣頭暈後,他想自己是撐不住了,緩緩向後倒下,滑坐在牆邊,然而很快又發現,血居然慢慢停了?!

雖然說是慢慢,但血凝固的速度仍遠遠超出正常人,更可怕的是傷口的痊癒速度,只見皮肉像是自有意識般,拼命地收攏癒合。

瞪大眼,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詭異的畫面,如果不是因為疼痛,他絕對會以為是在夢中。

不可能,他一遍一遍在心裏說,絕對不可能。於是,第二刀、第三刀……直到血幾乎把地上的瓷磚染紅,他才終於住手。

自殘般的行為,卻沒有留下任何傷口,傷口完全癒合之後,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陸絢看著毫髮無傷的手臂,又看了看刀片上殘留的血跡,自嘲的笑了一下。

刀片從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的瞬間發出一聲輕響,久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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