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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茉莉》第117章
  番外一.戒煙

  小寒降至,利南早早飛雪,冬意甚濃。

  鄭斯琦咽痛了一周,痊癒過後便想戒煙,為的是年近四十能身體健康,和他家大寶貝兒小寶貝兒們長長久久。可戒煙這玩意兒確實難,比褪層皮還不容易。說起來鄭斯琦真是十分佩服他那個八十多歲還精神矍鑠的二舅母,前年查出了輕度心衰加肺積水,拔煙三十年不斷的骨灰級老煙槍,居然能說戒就戒,斷的乾乾淨淨。

  煙遞到眼跟前兒,擺擺手,連瞅都不帶瞅。這種意志力的人得多可怕?

  李荔一月中旬生的孩子。杜冬老家零星幾個親戚住的偏遠,又乘的綠皮火車來不及及時趕到利南,給杜冬一個人忙的陀螺似的連軸提溜轉。醫生病房床位,杜冬大冬天頂著一光瓢汗珠子樓上樓下的來回跑;證件檢查單據母嬰基本日用,杜冬給喬奉天列了哈達似的那麼老長一條清單,喬奉天活活跑到腿斷。

  鄭斯琦倒是也想幫忙,喬奉天嫌棄他五穀不分挑不出東西的好賴,老老實實做他的高嶺之花,看書喝茶幫忙帶帶孩子就行。鄭斯琦干看著心疼又被懟的無話反駁,只能誠心誠意包了個不薄的份子錢,再把手頭的單反借出去拍分娩錄像。

  李荔從早上九點陣痛到下午兩點,宮口開到三指,才吱哇亂叫地被匆匆推進了七樓產室,提著單反抬腳就想跟著進去的杜冬被護士極其不耐地一掌推出了門縫——家屬外面等著就行瞎鑽什麼是你能進的麼?!

  「啪」一聲合了門,給杜冬焦急的原地轉了個三周半。

  喬奉天去買寶寶浴盆,獨留鄭斯琦一人安撫家屬。鄭斯琦看他手如抖篩似的打顫,汗珠子辟里啪啦黃豆似的順著臉往下砸,實在不好意思上前說麻煩小心著點我單反摔了就全廢了……

  「你也別過分緊張了,都是這麼個流程。」

  杜冬手背一揩額上的汗,撇嘴跺了下腳跟,「哎喲鄭老師您沒生過孩子您不……哎您有閨女我給急忘了!就、就那什麼吧……我形容不好我現在的心情您知道吧鄭老師?!」

  「我懂。」鄭斯琦一拍他背,「關鍵是你現在情緒過分緊張,消耗體力過度,孩子出來你一高興容易暈過去。那就更忙不過來了。」

  「真的啊?!」杜冬轉過頭來瞪大他那對兒吊梢眼,「您那時候暈了呀?」

  鄭斯琦小小無語了一刻,隨即笑道,「……我倒沒暈,但聽說過有這樣的例子。」

  「哎那行行行!我我我我我我那什麼我轉一下注意力!」杜冬大步地左右位移,一拳擂上自己的胸口,閉眼用力按著反覆做了七八次呼吸吐納,抿嘴憋氣十秒,再最後長長歎出,「我……不行我得我抽根煙去!」

  杜冬顫顫巍巍從口袋裡摸出揉皺的軟金砂,抽了一根遞到鄭斯琦手邊。鄭斯琦把他的手掌往前輕輕一推,搖搖頭沒接,「謝謝,我不了。」

  「鄭老師抽不慣這個?」

  「不是抽不慣,最近在戒。」

  「戒?!」杜冬聽了一挑眉,挺不可置信地問他,「上次跟您提了一嘴您還真要戒啊?霍這得多大決心吶,您也算老煙桿了吧?」

  「一方面是身體一方面是奉天和女兒。」鄭斯琦把手揣進大衣口袋裡低頭笑,「下定決心容易,真要做是確實難。不過就像你說的,奉天從來不要求我這些,鬧得我一直動力不足。」

  「那你跟他說唄!就說你男朋友我要戒煙了,高興不?高興就好好監督要真戒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唄。鄭老師您說不出口我替您給奉天說去沒事兒的。」杜冬自告奮勇,霎時就把老婆孩子忘在了腦後。

  「哎可別。」鄭斯琦果斷拒絕。

  杜冬一愣,緊接著促狹一笑,「想偷摸戒成了到奉天面前邀功給他驚喜啊?是吧鄭老師?」

  話是這麼個意思,就是沒來由得被他形容的甚是猥瑣,不知道為什麼。

  「那可難。」杜冬篤定地一撇嘴,又接著笑,「奉天不知道心眼兒多細眼多尖呢,能神不知鬼不覺不被他發現,可比戒煙本身還難一倍您信不信?」

  鄭斯琦不置可否地衝他笑了笑。

  喬奉天沒趕上李荔順利分娩個八斤二兩胖小子,護士抱出來給杜冬看小辣椒長得好不好,手腳齊不齊全的那一刻。更沒榮幸看杜冬這老先生一聽消息跟炮仗蹦了屁股似的原地跳起,五光十色地變換著臉色,語無倫次地問我媳婦兒呢她怎麼樣的狼狽樣子。按鄭斯琦後來的話形容——要不是自己個子大,恐怕得給他興奮地原地抱起來轉圈圈兒。

  彼時喬奉天端了個滿滿噹噹的粉色嬰兒澡盆出了電梯間,另提了一手的吃食與日用。頭上的灰色線帽沾了些晶瑩欲化的雪片,半張臉兜在鉛灰的羊絨圍脖裡,另露出來的半張凍得白裡帶紅,連鼻尖都是粉亮亮的。

  鄭斯琦在樓梯口接他,快步上前接他手裡的東西。

  「居然一小時不到就生了都沒來得及。」喬奉天拉開圍領,在走廊裡壓著嗓子,滿眼晶亮掩不住地興奮,一扯鄭斯琦的衣袖就把人往病房裡拽,「走走走快陪我看看小玩意兒長啥樣去像冬瓜就完了!」

  鄭斯琦伸胳膊攔下巴把人往懷裡一勾一帶,「杜冬在陪李荔做檢查人沒在病房,寶寶在保育箱,很成功的長得像李荔不像杜冬你放心。來我問問你。」鄭斯琦把人手從袖口裡一掏,「手套呢?」

  「誒?」

  喬奉天剝糖似的被剝出來的五指凍得通紅,往上一按,瞬時留下一個青白的印子。

  「靠我付賬的時候給忘在那個母嬰店的收銀台那兒了!」喬奉天瞭然地一拍腦門,「大爺的我說我怎麼回來的時候覺著哪兒不對勁兒呢……」

  鄭斯琦捏著他冰涼的手指頭,低頭盯著他不說話。

  「我又不是故意的……」喬奉天皺了下鼻子老實認錯,把那隻手揣進鄭斯琦溫暖的大衣口袋裡。

  「剛誇你細心就來這出,你這人一點兒不禁誇。」鄭斯琦手心高熱,喬奉天冰涼的指尖陡然被它包著,覺得酥酥麻麻地發脹,「凍這麼一下,搞不好功虧一簣我跟你說。」

  「哪兒那麼誇——」

  「嗯?」鄭斯琦聲音上揚。

  「行——我錯了鄭老師鄭大佬,是我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道歉。」喬奉天被鄭斯琦盯得特想發笑,掙脫手上的桎梏,把兩掌往他溫暖的腋下(?)一插,「等看完我乾兒子,你陪我一起去拿行不行?」

  剛深秋轉涼那會兒,鄭斯琦便開始時刻關注著喬奉天手的變化,重點保護牢牢觀察,不讓著涼不讓觸涼水,說關懷備至細心入微也不為過。且不說皮的棉的鴨絨的,亂七八糟的手套就買了七八副,藥膏護手霜電暖袋湯婆子更是置備了一堆,又從鄭斯儀學了不知從哪兒道聽途說來的偏方,說櫻桃泡酒擦手防治凍瘡,去進口超市拎回了整一箱。秋冬早就櫻桃過季,喬奉天都不知道他是跑了多少家才買到的。

  上周開始飄雪,右手食指冒了個發癢小塊紅斑被瞧見,心疼的鄭斯琦把指尖在手心裡牢牢攥緊了一天。

  喬奉天偶然也覺得他保護過度根本不至於,但更多的時候,是幸福的不知所措,滿心滿眼的喜歡感動,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了。深冬能如何,即便自己是銅鑄鐵打,在他掌心裡,恐怕也要暖的徐徐融化成一灘了。

  「點名讓你給我幹兒子起大名。」喬奉天手上是鄭斯琦的手套,戴著有點偏大,「你有什麼高大上的想法麼,文化人?」

  鄭斯琦沒開車,和他並肩壓著一路的薄雪,「我要是起的太文縐縐了,怕杜冬他不喜歡。」

  「你放心。」喬奉天邊說邊笑,「越是杜冬那樣的肚子裡墨水不多的越想給孩子起聽起來勁勁兒的大名,附庸風雅你懂不?反正他也聽不懂,什麼好詞好句你就拿來用,隨口謅唄。」

  「虧杜冬誠心誠意拿你當老鐵。」鄭斯琦笑得嗆了口涼風,抬手捂著嘴巴小聲側頭咳了半天。

  「咽還在疼麼?」喬奉天咳的實打實,挺怕他先前持續咽痛的問題因由在於肺和支氣管,忍不住問,「你最近悄悄在戒煙呢吧,下定決心不摻水的那種?」

  鄭斯琦一愣,過好一會兒才一臉懊喪地轉過頭來望著他——看破不說破,江湖規矩好麼。

  「我能問問你怎麼看出來的麼?」

  「手。」喬奉天往他右手上一指,「我看最近沒事兒你那倆手指頭就跟無處安放似的並在一塊兒碾,沒事兒就在那兒搓,還有上次去幫你家做掃除,找了兩圈都沒找著煙灰缸在哪兒。」

  「寶貝兒。」鄭斯琦眉心一皺,說的半假半真,「你現在去學犯罪心理學還來得及,要不我覺得你太屈才了。」

  「你起開。」喬奉天往他肩上一推 ,特沒轍地失笑出聲,「我先明說啊,戒煙你要拖泥帶水出爾反爾什麼的可沒意思,真要戒就好好戒,我監督你。」

  「戒不掉怎麼辦?」

  「結果你還沒戒出個所以然就跟我說成不了,能不喪麼?戒不成就說明你意志力不行,你原來在我心裡原來一百分兒。」左手橫刀一劃,「戒不成那就得卡—扣十分兒。」

  「合著我就不該沒事兒找這茬兒……」鄭斯琦歎出口白汽,伸手摸了摸眉毛,再把喬奉天圍巾滑下來的一邊掖回衣領,「要成了呢,給獎狀不?」

  「成了就如你的願,過年搬來和你非凡同居幾天。」

  「真的啊?!」鄭斯琦打了個響指,「成交。」

  結果喬奉天很快就發現,鄭斯琦戒煙的法子幼稚程度爆表,且損人損己,不傷財,但勞民。先是從原先白天的兩通電話暴漲到五通,啥廢話都說,還美其名曰「不和你說話就想抽煙你可別掛」,喬奉天沒法兒,掛著耳機邊聽他絮叨邊給客人卡嚓卡嚓理發;

  喬奉天中午會去利大找他吃午飯,偶爾食堂,偶爾外食,偶爾前一晚做好用保鮮盒裝上給他帶去。原先是普普通通的常規碰面,聊聊天散散步趁著沒人拉拉手,自打開始戒煙之後,氛圍就明顯不對了,鄭斯琦動輒吻他吻的突如其來,推也不放。

  喬奉天給鬧的在學校裡提心吊膽羞恥心碎一地,始作俑者倒一臉正色,由頭還一套一套——親你的時候就不想抽煙了,特別好使。

  好使你二大爺。

  剝了外套眼鏡你丫就是個臭流氓,喬奉天既忍不住腹誹心謗,有時候又乾脆想說,戒不掉咱們就不戒了,少抽就好,倒不是我嫌煩,實在看你辛苦我不忍心。

  鄭斯琦似乎在喬奉天眼裡望懂了意思,溫柔笑起來抱著他低語,「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可不想扣十分兒。」

  除夕前天,又是利大人文的年終飯局,酒搭子們慣例一年一次湊得句,誰也推不掉脫不開。院裡年底把鄭斯琦評職稱的報送材料連同推薦送到了教育廳評審,八字兒有一撇,副教算是妥了。酒桌上難免要走人情走過場,鄭斯琦無奈站起來受著車輪似的一波又一波敬酒,煙更是你一根我一包,菜盤子上亂飛。

  喬奉天接到毛婉菁電話的時候,在鄭斯琦家裡,正包著除夕要吃的水餃。鄭斯琦喜歡吃魚,他就買了龍利魚剔刺絞成肉餡兒,搭了半斤白菜木耳一併攪勻,包了整整一屜半。倆孩子一邊一個打下手,小五子包出來沒型到好歹能吃,棗兒簡直就是在捏泥人過家家。

  外頭辟里啪啦早早就有了響脆炮仗聲,喬奉天捂著手機去了陽台,聽話筒那頭背景嘈雜人聲鼎沸,毛婉菁幾乎是提著嗓子喉,「老鄭喝瓢了,讓我給你打個電話幫忙,看你方便來麼?」

  鄭斯琦醉酒是喬奉天印象裡的第一次,再三囑咐小五子看家看棗兒,鞋沒來得及提上腳後跟就拿著鑰匙錢包出門,過會兒又折回來取了手套。一路疾走,幾乎是在用跑的。那種明明著急,又覺得心之所向的歸屬就在前方的期望,非常微妙。

  醉的鄭斯琦也是好看的,在人群裡也是出類拔萃,能一眼看中的。

  他那件黑色的呢大衣,在夜色裡顯得他人尤其的修長高大。喬奉天看他斜倚著一個不識姓名的男同事,與人圍成一團絮絮交談著。鏡片下眼神遠看是散了焦的,眼皮微合,微醺的困乏之下更多是隸屬男性的慵懶荷爾蒙。偶然跟著同事一齊低頭笑起來,莫名其妙的性『感,久違地讓喬奉天幾乎不敢看了。

  「哎!這兒呢這兒呢。」毛婉菁眼尖瞥到了他,「來來來你今晚大麻煩在這兒呢!」

  毛婉菁已經是即將臨盆的孕像了,挺著大肚子也爽朗依舊,可喬奉天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情緒去面對它。喬奉天不動聲色地躲閃開毛婉菁的直截的視線,看到鄭斯琦正緊緊地瞅著自己。

  「你搬家然後你倆前後樓住得近是吧?」毛婉菁問他,「我說老鄭怎麼好意思腆著張老臉非巴巴地把你弄來呢。」

  他倆的關係對外始終是秘密。喬奉天不願露馬腳,不甚在意地跟著打哈哈,「主要是我欠他人情沒還他才好意思拿我當馬仔使喚呢,反正也近,捎帶手的事兒。」

  「還捎帶手,他這一米八幾的個兒誰能捎帶手捎的動啊。」毛婉菁邊說邊樂,「我們車都擱學校沒開呢,這個路段高架多得很車下不來,你倆要嘀嘀得往前走。要等得及就等我老公來開車來,再給你們送回去要不?」

  喬奉天心裡一緊,忙要拒絕。

  「我——」

  「我倆散步行。」鄭斯琦上前往喬奉天肩上一勾,半身的重量一點兒不客氣地卸下去,壓得喬奉天忍不住弓腰,「消食醒酒,你一孕婦就別鹹吃蘿蔔淡操心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完全一副勾肩搭背的模樣,看不出異樣。

  因為是除夕,利南市政點亮香樟樹上的霓虹綵燈。天黑人少,於是兩人在返回的路上,悄咪咪地牽著手。

  醉了的鄭斯琦腳步緩慢而虛浮,又老側頭望著喬奉天笑,笑得他心裡咚咚直跳。

  「能、能不要吃了我似的看著我麼?」

  話一說完就恨不得反手糊自己一巴掌——什麼狗屁葷話!

  「……我今天收了得有半條煙,你一根他一根我一根的。」鄭斯琦握著喬奉天的左手,漫不經心地開口,「收了不點說我不給面子,說了戒煙也不依不饒的,鬧不過他們就只能敬酒,一杯一杯的就差點真的把自己給撂倒了……」鄭斯琦突然笑起來,「我居然真的在怕你扣掉十分,少一分我覺得自己都會失落的不得了,就跟小孩子一樣……」

  「我其實根本——」

  「我現在能不忍了麼?」鄭斯琦問他。

  「……你是說?」喬奉天陡然心跳的更猛。

  「我想吻你。」鄭斯琦推他進一處兩棟居民樓間的昏昧夾巷裡,「寶貝。」

  愉悅的幾乎像一場空幻的夢一樣。

  鄭斯琦帶來的清淡酒味,讓喬奉天跟著一起沉醉了。可能是因為置身在暗處,又或許是因為鄭斯琦不那麼清醒,他的情緒正以比往常快的多的速度膨脹發酵,一路直升著溫度。

  他吻到已經讓喬奉天覺得痛了,唇瓣連帶著唇週一同滾熱發燙,被對方一處不落地舔舐嚙咬,被他不知節制地攫取著始終覺得不夠的東西。喬奉天呼吸的失了章法,最最希望鄭斯琦不要探的那麼深入,容他有餘地能喘息片刻。

  鄭斯琦把他抵在牆上,自上而下地壓制著他。親吻間互不相讓,你來我往中有博弈的意思,其實是件很有情趣的事兒。只是喬奉天不行,拉不下架子抹不開臉和鄭斯琦不管不顧地啃咬在一處,無論接吻或做`愛,總是至多做到無限接納與坦然承受,不帶絲毫的銳利和攻擊性。

  可在他幾乎有點無趣的無限包容裡,鄭斯琦找不到一絲一毫的乏味,相反看他難耐地仰頭攀著自己,即便被吻痛了吻到幾乎窒息了也不激烈抗拒,僅歎出一兩句婉轉又一波三迭的迷亂鼻息,鄭斯琦著迷的心臟都在抽痛了,放肆地想這人既然吞不下,乾脆揉壞掉好不好。

  喬奉天的圍巾被他扯落了,鄭斯琦便順著他的下巴一路舔吻到了脖子。喬奉天胸口起伏,睜著眼睛仰頭望著天空,手穿進鄭斯琦的黑髮,聽那些滋滋嘖嘖的,細小黏密的水聲。

  倏然發覺鄭斯琦手摸索到了自己的褲腰,才猛抬了下眼皮低頭。

  「你別……」喬奉天嘴巴被親的飽滿潤紅,呼吸不穩地一下喘著,牢牢揪住他一時躁動不安的雙手,「你瘋了……」

  鄭斯琦盯著他不放,也在喘,也不住手。

  喬奉天整個兒是蒙的亂的,他搞不清憑鄭斯琦這會兒的意志力和神智,還能不能聽懂自己的阻撓,「外面真的不行…….回家,回家等到晚上,好不好?」

  「可我現在就想要…….」

  此時此刻,鄭斯琦的聲音居然一路低沉瘖啞了下去,又像攪進了糖漿似的甜膩發粘,落在耳邊叫人聽了瑟縮,又著實燥熱難耐。

  喬奉天深感城門難守,敵軍將破,只能死死揪著褲腰不放,忍不住斷斷續續地乞求,「真的不行我求你了,真的你清醒點聽我說,我讓你親你不要脫我衣服……」

  鄭斯琦突然鬆手,手一撐牆,緊接著一聲低笑。鄭斯琦主動退軍,喬奉天都還來不及琢磨清自己心底的那點兒情緒起伏,抬頭便看到他一臉且還矜持著的得逞。一時瞭然,一口火蹭冒上了腦門。

  「鄭斯琦你他媽的!」喬奉天把人猛然往前一推,「裝醉把老子當二傻子耍是吧?!」

  精蟲上腦是假,醉倒是真。鄭斯琦被搡的一步趔趄,中心整個兒向後偏倒去。喬奉天一半惱怒一半虛張聲勢,無意讓他來這麼一下,看他不穩,下意識伸手拽他的胳膊往後用力一拉。

  鄭斯琦打蛇隨棍上,審時度勢地牢牢把喬奉天圈緊在懷裡。

  「訛人是吧?」

  「對不起我道歉,是我幼稚拎不清。」喬奉天掙一開,鄭斯琦就緊一下,「我不是故意耍你的對不起。」

  「狗屁你就是故意的。」

  「我…….」

  「煙你也甭戒了你一百分兒已經扣完了,掛科,out,沒你的成績了聽見沒?」

  不放。

  「數到三,你這個醉鬼大型犬再抱著我不放我就就給你扣成負的了啊?重修補考你都沒機會了我可告訴你。」

  不放。

  「一、二……三。」

  還是不放。

  「靠!」

  喬奉天難得爆粗炸毛氣的不行地樣子,鄭斯琦也覺得特別可愛。知道他這人雷聲大雨點小,自己難免有點有恃無恐,知法犯法的意思。知錯是真,道歉也是真,改就未必,純屬吃虧了也不長記性,淨上趕著找罵討打的那種。

  把彼此的愛意當做籌碼做小小的冒險,矛盾與情趣在一線之間,總要承擔尺度拿捏不當的風險。輸的傾家蕩產有,賺的盆滿缽滿更有,要辯證來看。

  鄭斯琦給杜冬兒子取名「杜帆懸」,出自「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取字不俗,意境高遠,寄有胸襟開闊,澄心暢懷的好意思。杜冬夫妻倆聽了高興,喬奉天也覺得取得好,心裡頭大筆一揮,又毫無原則可言地給他重新加滿到一百分兒。

  只是戒煙之路且還漫長,將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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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亂七八糟沒什麼深意的番外,隨便看看吧23333

  感謝每一位閱讀到這裡的你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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