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邵陽郊外的小村落邊,三個男人穿著厚棉襖,一腳一腳踩在塵土飛揚的沙土上。
黑暗中,人影並不能看得清楚。前面的那男子個子顯得高了些,左右探著頭,像是在查看著什麼。
半響,轉過頭,同後面兩人囑咐道,“稍後,看我手勢行事,注意安全。”
緊跟其後的男子倒是顯得矮了些,聽言,鎮重其事地點頭,“是,大哥!”
最後面的男子沒有反應,高個男子又問了遍,“聽到沒?”
後面的男子不耐煩地回了句,“聽到,少爺。”側過臉後,卻自己又嘀咕了聲,“少個屁,裝逼!”
這話恰好被中間的男子聽到了,回頭看了他一眼,後面的男子倒是收斂了戾氣,變得乖順,“師父,聽到了。”
中間的男子淡然一笑。在夜色中,隱隱可見嘴角上揚。此人正是那二月紅。
二月紅囑咐陳皮緊跟上後,自己轉身,尾隨張啟山的身後,往勘測的現場快步而去。
根據下屬的報告,石宇建人在勘測之時,石油地發生了爆炸。而後,石宇建人便命人嚴格把手。
既然如此,此地肯定有他們所不知道的價值所在,不然石宇建人也不會急著鳩占鵲巢。
這片地方十足空曠,幾乎沒有遮掩的地方,若是白天裡,很容易就被發現。因此,他們只能連夜行動。
張副官被留在分據點,關注石宇建人購地的進展,因此只能由張啟山帶著二月紅和陳皮前來打探。
這種事情,人不在多,而在於精,他們三人身手都是頂尖的,更方便行事。
三人趁著夜黑風高,快速地往守護的入口而去。
走進了,才看到,留守的人倒是不少,那些人分為倆倆一組,不斷地在入口周圍巡邏著。
張啟山壓低了聲音,對後面的兩人說道,“趁著入口處只剩下一組人的時候,我先過去。你們跟在我身後,將那兩人拖進入口。”
二月紅和陳皮同時點頭,“好!”
黑暗中,張啟山爬到了地上,匍匐往前,緩慢靠近那入口。好在他穿著一套黑色的便裝,隱匿在黑夜中,也不容易被發現。
二月紅同陳皮一起,緊跟其後。
在巡邏人馬剛走過後,張啟山瞬時起身,往入口處跳躍而去,趁著守著入口的兩個人還未發現,快速往他們的脖頸一砸,將他們弄暈了。
下一刻,二月紅落在他身邊,幫著他扶住其中一人,半刻都沒有耽誤,直接往入口裡拽。
那入口倒是弄得很整齊,就跟窯洞似的,前頭有幾階土梯子。往下走了片刻,就是平坦的路了。
他們將那兩人丟在了入口不遠處。
陳皮跟上來後,拽出口袋裡的繩索,將那兩人捆綁好,又拿布條將兩人的嘴巴緊緊捆上。
而後,起身同二月紅說道,“師父,好了!”
“走吧。”
張啟山抽出一根火折子,吹亮後,遞給了二月紅。而後,自己又拿了一個,拔開吹亮,帶頭走在前頭。
這入口開鑿得很是整齊,可想小島國的人技術支持不在話下。
只是再往前就變得很是混亂,逐漸的,竟然有坍塌的地方。甚至於頭頂的地方還出現了一個很大的洞口。
看到洞口的當下,張啟山就將火折子暫且熄滅,同身後人打了手勢,他們也跟著照做了。
向上的洞口會讓光線傾瀉而出,因此他們只得摸黑往前而去。
往下的路線變得很是崎嶇,直到盡頭,便再也沒有了往前的路。倒是地下有了一個如井般大小的洞口。
張啟山蹲下身,用火折子照著地下,仔細觀察了半響,轉而同他們說道:“我先下去看看。”
二月紅卻拽住了他的手臂,“一起下去。”
張啟山回頭,看了他一眼,想著他功夫一直不錯,就沒拒絕。
陳皮拉著一根長繩子,遞給了二月紅,“師父,你拉著繩子,我送你下去。”
二月紅輕笑了聲,沒有接,“師父不用這個。”
看到陳皮這乖順模樣,張啟山就覺得不順眼。平日裡,他在外頭都作威作福的,現在倒會裝模作樣了。
瞪了他一眼後,張啟山左邊嘴角一歪,“你師父最擅長飛簷走壁,你不知道?”
陳皮吃了癟,又聽他這麼一說,臉上更是不好,恨不得伸手揍他一頓。
二月紅完全沒理會這無理的兩人,舉起火折子又吹亮了些,蹲下身,觀察了洞裡的地形,心中有數後,重新起身,“下去吧。”
這次,張啟山沒有和二月紅爭,讓他打了頭陣。
二月紅手裡還抓著火折子,往下一躍,腳踩在洞口黃土石壁上,往下落的同時,轉換腳步,飛踏幾下,便輕松落在了地上。
周邊塵埃飛揚,伸長的長袍衣角都沾染了黃土,而他手中拿著的火折子始終亮著。
他站定了片刻,頭頂上落下一雙黑色厚重靴子,同他一樣踩在黃土石壁之上,瞬時便將那石壁踢出了一個小凹洞。
很快,靴子的主人落在了他身旁。
借著他手中的火折子,觀察了他半響,“沒事吧?”
二月紅一瞧張啟山那溫柔模樣,就覺得身心都不舒服。“我能有什麼事兒?不就跳個洞!”
被堵後,張啟山也不惱,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二月紅皺著眉把頭從他手掌裡拽了出來,簡直恨不得把頭上的毛都剪了。
張啟山見了,更是樂呵。
月鍾君心道,這人是不是有病啊?不被待見還這麼樂?這就是所謂的被虐狂?
陳皮緊接著跳了下來。
隊伍重新回到張啟山帶頭,二月紅插中間,陳皮墊後的順序,繼續往前走。
走了片刻,張啟山便發覺他們所在的地洞不太一樣了。走道兩邊,由原來的黃土牆,漸漸變成了堅硬的石頭。
他有預感,他們進入了另一個領域。
又走了一刻鍾,前面忽然出現了一道石門。
張啟山回頭看了二月紅一眼,兩人臉上同時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而後,張啟山手掌覆在那石門之上,用力往裡推,門竟然被推開了。
他緩緩將門推開,裡面一片漆黑。
二月紅往前走了一步,緊跟在他身後,用火折子為他照亮了跟前的路。
但如此,兩人行動都很是不方便,張啟山便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火折子。
陳皮倒是懶得看他們膩膩歪歪的,他已經獨自往旁邊的一個角落走出,借著火折子的光線,仔細打量周邊的情況。
他是往右邊的角落走去,因為火折子的照明范圍有限,他只能看到跟前有一堆東西,便想打探個究竟。
沒想,他只再往前走了一步,那堆東西裡忽然飛出一大群不知是什麼的生物。
飛出的生物朝他臉上拍打過去,他本能地揮起手中的火折子,往那些生物拍了過去。
那些東西立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聲音引起了其他兩人的注意,二月紅舉起火折子,便看到了足有上百只的黑色蝙蝠,正圍繞在陳皮的腦袋邊,不斷地朝他撲了過去。
起先,用火折子還能勉強抵擋那群黑色蝙蝠的靠近,但隨著飛出的蝙蝠數量集聚了更多,陳皮變得有些力不從心。
當他抵擋著一邊時,其他方位的蝙蝠便會不停地往他身上撲過去,拼命撕咬。
他都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後面被啄了好幾個洞,傳來了陣陣疼痛。
張啟山左右看了看,抓起旁邊地上丟棄的一根木棍,扯下自己身上衣袍的一角,快速地纏繞成了一根火把。用火折子點亮後,便朝著陳皮跳了過去。
他手掌抓住了陳皮的肩膀,將他往後面拽,另一只手舉著火把,飛速掠過,瞬時就將半空中飛撲的蝙蝠燒掉了一大片。
陳皮往後踉蹌退了兩步,發覺腦袋疼得厲害,全身好似有上百只螞蟻在啃噬般。
他想轉身,去找他師父。他師父肯定能救他。
沒想往旁邊走了兩步,一個踩空,忽然往旁邊的枯草堆裡摔了過去。
誰想,那枯草堆下面竟然又是一個洞。身體一個懸空,轟然往下掉落。
“師父——”
二月紅聽言剛轉過身,那聲音已經飄遠了。待他走近後,只看到一堆枯草堆中間的洞口赫然可見。
這時,張啟山還在勉強應付那些黑色蝙蝠。
他往洞裡又望了一眼,黑乎乎的,壓根什麼都看不清。他只頓了一秒,豁然起身,學著張啟山又纏繞出了根火把。
雙腿一瞪,往旁邊的牆壁跳躍而去,身體幾乎是與地面保持平行的姿勢,往前攀巖而去。
借著手裡的火把,將圍繞在張啟山腦後的黑蝙蝠一掃而空。
兩人合力,很快便將裡面的黑蝙蝠燒光了。
二月紅回到了陳皮掉入的那個洞口前,“陳皮掉下了,我得下去救他。”
張啟山毫不猶豫,“一起下去。”
手中的火把並未熄滅,二月紅拽著那火把,往枯草堆裡的黑洞跳了下去。這個洞口明顯比方才的入口洞要高許多,但他仍舊輕巧地落了地。
他站起身,借著手中火把的火光看到了裡面的場景,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眼前的密室中,密密麻麻地樹立著上百號人。
作者有話要說: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你們都不留言!我打算挪時間去開新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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