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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的寵愛》第1章
第一章 一生

  顧安城坐在同學會的包廂裡很無聊,他一下飛機就收到通知,說他們初中有聚會,初中時期他有不少好哥們,尤其是還有顧安城回國的原因,他想看看陳遠,看看他怎麼樣了,然而他沒來,只有一屋子需要想很久才能對得上號的妖魔鬼怪。

  “城哥,你愣什麼神啊!喝啊!”文藝委員還是老樣子,端著酒就一屁股坐在顧安城身邊,顧安城笑了下跟她碰杯,然後就藉口上廁所出門去抽煙。

  煙剛點上王勳就跟了出來,衝他要了根煙,撞撞他肩頭,“知道回來了?你不說你媽不放人嗎?”

  “學位證書往她床上一扔,我就直接回來了。”顧安城沒提他是怎麼偷到的護照,他媽實在是厲害,能把他扣住這麼多年。

  “你說說你,一走這麼多年,兄弟們都想死你了。”王勳狠狠吸了一口煙,把煙氣兒往肺子裡咽,“癟三和阿海都沒工夫,改天我做東咱四個聚聚。”

  “成啊。”顧安城這些年變化不小,但跟兄弟們也偶爾聯繫,兩相都還不算太陌生,他把叼著的煙拿下來,把玩著煙嘴,貌似不經意的問,“怎麼沒看見陳遠。”

  王勳吸煙的動作一頓,似乎表情也有點不太對勁,顧安城直覺出了事,但還是儘量克制著問,“怎麼的?”

  “嗨!”王勳把三五口抽完的煙屁股按在垃圾桶上擰了擰,“沒了唄,聽說是事故,我也沒多問,誰知道是讓人幹死了還是讓車撞死了……”

  王勳沒注意到顧安城眼珠子都紅了,顧安城這人能忍,雖然此時渾身發涼發僵,手指頭也抖個不停,但聲音卻聽不出什麼,“死了?”

  “可不死了麼,活著也沒個好,你知道他有個叔叔吧,那老東西……”王勳這才看了一眼顧安城,頓時把後半句話咽下去了,“哎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顧安城甚至笑了一下,“什麼時候沒的?”

  “都快一年了吧。”王勳根本沒當個事兒,上學時候的小玩笑,誰會當真呢,最重要的是顧安城人在國外,他們誰會特意通知他給他找晦氣呢,“估計連個牌位都沒有,他叔叔家裡倒有一張照片,我們去過。”

  “把他叔叔家地址給我。”顧安城看起來除了滿眼血絲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可是王勳就是覺得不對勁,拍了下他的肩膀。

  “給你發手機裡?”

  “行。”顧安城避開王勳的手,抬了抬下巴,“我先走一步,幫我跟他們說一聲。”

  “好,別忘了改天我做東。”王勳不明所以。

  顧安城走了,按照王勳發給他的地址來到了一間洗車行。

  洗車行裡只有一台正在修理的車,底盤架得高高的,聽見有動靜,男人從車底下鑽出來,帶著厚厚油污的手攤著,看顧安城,“修車?”

  “不是,我是陳遠的同學。”顧安城此時比之方才又冷靜了許多,他以為自己回來的不晚,可卻整整晚了一年,他想,陳遠肯定死不瞑目。

  男人是個矮壯的漢子,手在圍裙上抹了抹,上下打量顧安城,從上到下一水兒的好東西,能看出是有錢人,男人哼笑一聲,“陳遠同學?”

  “對。”

  “陳遠高中都沒念完,能有你這樣的同學他怎麼不去找你?”男人有些刻薄的說,“給他找個工作也不難吧,看著就是個小開。”

  顧安城也不生氣,靜靜站在原地,“我想祭拜一下他。”

  “嘁真是怪能耐的,還不知道往哪兒擱他的骨灰渣子呢,你都捧走得了。”男人雖然說得十分不留情面,到底還是扭頭往裡面走,“跟我過來吧。”

  顧安城跟在他後面,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車行後面有些陰暗的小屋子裡,小屋四面沒窗,男人打開燈,燈泡赤裸裸的擰在屋頂,昏黃燈光照出屋內陳設,很小一間,也就二十坪不到,而且因為緊挨著洗車的地方十分潮濕陰冷,除了一架鐵床,也就剩個床頭櫃。

  男人走到那個表面油黃的櫃子前,拉開抽屜,顧安城就看見了抽屜裡擺著的黑木盒子,還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陳遠,跟他記憶裡的模樣幾乎沒有任何差別,或者這就是陳遠初中時候照的,白‘皙缺乏光澤的秀氣臉龐,黝黑的眼睛卻閃躲著鏡頭,有些過長的頭髮搭住了整個前額,顯得既邋遢又陰鬱,他嘴唇抿著,死也不肯開口的窩囊樣子。

  顧安城幾乎就看到了這樣的陳遠站在自己面前,眼睛又忍不住酸了起來,他盯著那照片半天再也沒能挪開眼睛,男人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他,“拿不拿走,給個話。”

  “拿。”顧安城脫了外套鋪開在櫃面上,把抽屜裡的相框和骨灰盒都捧了出來,放在衣服裡細心的包好。

  “瞅著還像個好朋友啊,他讓人扒光了按大街上幹的時候你在哪兒發財呢?”男人看他那副珍惜的樣子,不屑的抱起胳膊,“這些年我可是沒少替他操心,家裡能添補他的我也沒短了他。”

  顧安城身上沒什麼現金,麻木的從兜裡掏出一遝也就千八百塊,男人也不嫌少,拿了錢就不說話了。

  其實顧安城沒見過這個男人,他不知道這人是不是陳遠的老叔,也不知道他對陳遠是否真的好,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聽這個人說話,不想知道陳遠這些年都遭遇了什麼,他不需要任何人說,他心裡有數。

  那個窩囊廢,怎麼欺負都能忍,幹疼了也只是無聲的哭,像個啞巴。

  可是他沒什麼錯,錯的是自己,是跟他一樣以欺負陳遠為樂的這群衣冠禽獸,“小遠,咱們走。”

  顧安城抱著懷裡陳遠唯二的兩件東西,木著臉走出了洗車行,他也不叫車,就那麼抱著骨灰盒走,走到汗水將衣服都打濕了,走到他的腿也酸了,腳也木了,這才發覺馬路上已華燈初上,這是一個小城市,但這裡很美,夜晚尤其如此,路燈都是百合花的造型,馬路兩旁的樹上纏繞著璀璨的霓虹燈,遠處住宅樓裡家家戶戶陸續開了燈,不知道哪個臨近的廣場上,響起了恰恰的音樂。

  “你看看,這不是挺好的世界嗎?”顧安城泣不成聲,抱著懷裡的東西坐在馬路邊像個孩子似的大哭。

  路人瞧著他這樣,有的憐憫,有的嘲諷,大部分都會遠遠的繞開。

  而顧安城以為自己有足夠的冷靜面對這一切,卻在這滿城燈光亮起的時候哭的忘形。

  他記得陳遠喜歡燈光,沒有光就害怕的蜷縮成一團,然而他那些年,都是住在學校堆放體育器材的教室裡。

  他在教室裡擺一張折疊體操墊,就是那種測試仰臥起坐時用的並不厚的墊子,陳遠就蜷縮在那上面,顧安城還記得,他偷偷溜進去,把手放在陳遠從衣擺下露出來的一截腰上,那細滑的手感讓顧安城一時間走了火……

  顧安城是個畜生,他一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除了索取,什麼都沒有為陳遠做過。

  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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