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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男神的劍怎麼破》第30章
第30章 鬼界

陸遠之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再次勾起了嘴角,重新掛上了那副笑容。

「在下對段兄也是久仰大名。你這麼一說,倒是更起了些結識一番的心思了。」

展逸雲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種別人直爽誇他媳婦兒的感覺簡直不能更好:「若是能離開這兒,陸先生當然可以與我們同路去見見他啊,我相信他肯定也很樂意結識您的。」

陸遠之搖著扇子笑了笑,也不置可否。只換了個話題道:「展兄既然是做好準備了,那在下便也好不耽誤事兒了。若二位不介意,可以隨在下去住處,如果沒記錯的話,該是有那麼幾本寫鬼道的書的。」

展逸雲也沒再去糾纏上一個話題,臉上笑意更濃:「多謝陸先生了。」

陸遠之說要帶他們回家,許也是為了照顧一下他們初來乍到不習慣的緣故,並沒有直接按著修真界趕路慣用的縮地術,反倒是一步步沿著展逸雲他們剛剛走過的那條路繼續向前。

原本分散在河邊兒路旁的那點點螢火,也像是感受到陸遠之的氣息一般聚攏了過來,隨著他們的速度跟著一起向前。雖是光芒微弱,但比起之前那種四處皆是一片迷濛的灰霧也是好太多了。

葉承軒牽著展逸雲的手一起跟在陸遠之身後。前者也不知道在緊張些什麼,手心裡汗濕的讓人想無視都難。

終於還是沒忍住。展逸雲捏了捏葉承軒的手,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葉承軒搖了搖頭。又好像躊躇了一會兒,才抬頭看向展逸云:「師父,我們只要有一個人鬼修,就可以離開鬼界了對嗎?」

這問題問的展逸雲也是一懵,當初遊戲裡離開鬼界的也就是葉承軒一個人而已。好在前面陸遠之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轉身應了句:「一個人修為到了數兒,能打開鬼界大門,願意讓幾個人一起出去就是你的事了。」

展逸雲點頭沖陸遠之道了聲謝,話音剛落,就聽一旁葉承軒再次開了口,帶著掩飾不住的緊張。他說——

「師、師父……你不用毀修為,我來,我修鬼道……」

「你沒修過仙道?」展逸雲不解,按照遊戲裡的設定,葉承軒最後修的是仙鬼道,不可能沒有修煉過的。

果然,就和他想的一樣。葉承軒眼睛眨了又眨,面上表情也換了又換,最後嚥了口唾沫,認真道:「是練過一點,但是沒關係的,我可以修鬼道,也不怕廢丹田的!」

展逸雲笑了笑,主角當初選擇的也是修了鬼道,因為金手指太強大在鬼道大成的時候又激出了最原本的道修真氣,所以才成了天下無敵,也是唯一的仙鬼道。

現在雖說是被他撿到了還收了徒,那也不該抹殺了主角的金手指才對。而且從師父的角度來看,徒弟強大一點兒也沒什麼不好的。

想清楚心思了,展逸雲才開口問道:「想修鬼道?」

葉承軒生怕他反悔似得急切應道:「想!」

展逸雲點頭:「那咱們一起修。」

葉承軒一愣:「師父……」

展逸雲說:「你既然叫我師父,我總得教你點什麼。等你練好鬼道也不知道要多久,還不如我們一起,誰先成功就先出去算了。」

畢竟他們這修煉的時間過得快,鬼界外面等他的那個人,可就是度日如年了吧?

葉承軒半張著嘴回味了一下,似是也覺得展逸雲說得有理,便也不再繼續爭下去了。

這路有些長,一直走過去不知走了多久也還沒看到個頭兒。

在之前那話說完之後三人便在沒人開話題了。隨著時間的延長沉默越發擴張,也連帶著讓展逸雲心底那些之前一直在努力無視的焦慮在這寂靜中越來越強烈。

就算是一遍遍告訴自己想多了也沒用,結果安靜下來之後還是會不由自主並且越來越控制不住的想段水澤。

自己突然不見,他會急的死吧……

等他修完鬼道回去,段水澤不會已經心魔入體大殺四方了吧……

少了劍的劍修和碎了劍的老劍修,會不會被寧逍那瘋子一起殺了……

又或者,段水澤會再造一把劍來代替他嗎……

無數的思緒在瞬間擠在大腦之中,誰也不讓誰的充斥著瀰散著,讓展逸雲越想越亂,幾乎快要淹死在這些假設之中了。

就在他心情亂的想要迫不及待的去看看段水澤現在究竟如何了的時候,就聽陸遠之的聲音自前方響起——

「若是有什麼事,想說出來也是可以的。」

溫潤清亮的嗓音讓展逸雲猛的一個機靈,神智也從那紛擾的思緒中拔了出來。他抬頭看向前方轉身停下步子的陸遠之,愣了幾秒才開口道:「陸先生多慮了,我……」

「我確實沒有讀人心思的能力,但一個鬼差,也總有看人魂魄的技藝。」陸遠之溫聲打斷了展逸雲的解釋,他說:「這本就是鬼界,環境也會催促你的靈魂主動去剝離身體。展兄不願說也可,只是要提醒一句,平心靜氣,才能穩住心魂。切莫鬼修不成,反而真入了這地獄輪迴了。」

兩人相視半秒。展逸雲別開了視線,深吸了口氣。他說:「陸先生可知道……段水澤怎麼樣了?」

似乎是在預料之中,陸遠之搖頭道:「具體的我也不知,只知道前些天兩個墮魔的劍修突然衝上了寒孤山頂,其中一個扛不住魔氣,七竅流血昏迷過去被另一個帶走了。至於死活……」

話說到這兒。他抬手指了指旁邊兒那條三人都沒走上去過一步的小路,繼續說道:「反正到目前為止,那兩個劍修沒有一個出現在這條路上過。」

「也就是他還活著是嗎?」

展逸雲問著,原本懸著的心是放下去了點兒。卻又徹底說不清心裡那些個感覺到底是喜還是憂了。

陸遠之說:「那也說不準。修道修魔之後還有一種死法叫自爆內丹。魂魄都能跟著一起炸碎,自然也不會再出現在鬼界了。」

這話說完,他便低頭看向了彷彿想到什麼激動的想要搭話的葉承軒。四目相對,陸遠之只是那副淡定的樣子,還未出一言,葉承軒就先開了口,聲音中滿是止不住的顫意——

「你是說,我娘她……」

話說一半便說不下去了,微張的唇中呼吸聲漸漸急促,又帶著些揮之不去的哽意,在這一片安靜中顯得尤為明顯。

展逸雲想去安慰他,但思及他二人現在幾乎沒什麼差別的狀況,到了嘴邊兒的話轉了又轉終還是沒能吐出來。

最親近之人的灰飛煙滅。

這種事實豈是一個安慰就能解決的了的。

最後還是陸遠之看了看前方的路,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

「走吧,早些把書給你們,離了這鬼界也好去那山上再看看的。」

……

鬼界,就像陸遠之所說的那樣,相當於其餘三界萬物魂魄的一個中轉站。

順著那條被陸遠之叫做黃泉路的小道走了許久,三人才總算是看到了遠方大片大片難以忽略的艷紅和那紅色深處的棕木拱橋。

「彼岸花,也是地府的引路花,過了前面那座橋,再往裡面走就是望鄉台。」陸遠之一邊伸手指著大概的方位,一邊解釋著:「按理說望鄉台是只有魂魄才能登的,不過你們想去看看倒也沒事兒。凡塵一切眷戀都能在那看上個些許。只能看一次,具體能看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這話像是個定心丸一般,展逸雲雙眼立刻亮了起來。有些急切的順著陸遠之指的方向看著,就好像他伸一下脖子,就能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和中間的遮擋一眼看到魔界裡段水澤的情況了似的。

當然這也不過就是個好像。

陸遠之見他這反應也只是微微笑了笑,繼續一邊向前走著,一邊給其餘兩人介紹著:「三生石你們要是有興趣,去看看也無妨。最後我和孟婆說說,你們便可以免了那口湯,跟我直接去寒冰地獄就好。」

幾人說著,也走到了那花海邊兒上。展逸雲條件反射的低頭想去仔細看看這三界著名的花到底是個什麼樣兒,卻在目光觸及到那條條紅的刺眼的花瓣時,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悲傷在瞬間便湧上心頭衝入了眼眶。

幾乎不可抑制的,還不等他抬手去擦,眼角的淚水已經不斷的滑了下來。驚詫之餘再去看一直牽著他的葉承軒,就發現後者比他哭的還要淒慘。那雙鳳眼中滿是濃到抹不去的悲傷,淚水則是不要錢一樣,根本停不住的從眼角一路滑到脖子,最後滲進領口。

「鬼界特產。」不等展逸雲發問,陸遠之便轉身主動解釋了起來:「這花是所有徘徊過這條路,放不下塵世眷戀,又等不回思念之人的悲傷凝結而成的。你看它一眼,它就能激起來你心裡所有悲傷的回憶,剛忘了提醒,是在下的過錯了。」

只是話是這麼說,那語氣裡卻看不出一點兒抱歉的意思。

展逸雲抬手把眼角那點兒水珠抹了乾淨,又看了看一旁越哭越凶還三五不時就低頭去看一眼那花海的葉承軒,抬頭再對上陸遠之溫柔的笑臉,只愣了一瞬,便瞭然的與那人一同勾起了嘴角。

如果壓抑到極致了,不如痛快淋漓的哭一場。哭乾淨了一切,擦乾淨了一切,也就能重新站起來繼續向前了。

葉承軒一直都在強憋著。

這一事實三人沒有一個是不清楚的。只是這孩子有時候雖說是挺傻的,但也不真是個傻子。能抓緊這次機會把責任推給彼岸花自己哭個痛快,擦乾淨眼淚就又是條男子漢了。

展逸雲又揉了揉葉承軒的發頂。

這孩子倔的有時候還真挺討人喜歡的。

還有陸遠之,似乎比遊戲裡看到的那點兒,還要溫柔的多啊……

就像是為了照顧葉承軒讓他一次哭夠一樣,剩下兩人不約而同皆是放慢了腳步,如同遊園賞景一般,慢條斯理的往前走著。

這離奈何橋不遠了,周圍半透明的人影也越來越多了。年女老少皆是一臉悲容,四處張望著又全是默不作聲。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魂魄的顏色,或深或淺還各有不同。

展逸雲一直觀察著周圍的靈魂,在目光觸及到遠方木橋邊兒上一個淡的幾乎快察覺不到存在的女子魂魄時,總算是忍不住問道:「陸先生,這人死之後魂魄也有差異嗎?」

被他突然這麼一問,陸遠之一時間也有點兒發愣。順著他目光又扭頭看了眼橋邊兒那姑娘,才了然道:「若是初來鬼界,魂魄都是一樣的,只是來這裡之後要是不按流程去投胎,那魂魄便會在陰氣侵蝕下越來越單薄。」

他說著又望了望橋邊兒的女子:「那姑娘就我知道的,在這橋邊也站了幾百年了吧。」

展逸雲皺眉:「她在等人?幾百年的時間,也夠一個人老死了吧?」

「可能那人早就跟她擦肩了,只不過她認不出來了就是。」陸遠之輕輕歎了口氣:「魂魄在這兒待久了,陰氣是能連記憶一起帶走的。」

「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她或許來這兒十幾年後就已經記不得自己要等的是誰了。」

展逸雲又盯著那女子看了看,最後搖頭道:「可能她要等的人還沒來吧,總有一天會等到的。」

陸遠之笑:「是啊,總能等到的。」

說話間,葉承軒總算是收住了哭聲,也不再主動去看那些花兒了,偶爾沒緩過勁兒的哽咽上兩下,也算是平復好心情了。終於是在他呼吸平穩之後,三人也走到了那座木橋邊兒上。

「那花的威力真大。」葉承軒像是為了給自己掩飾二三一般,抽著鼻子啞著聲兒說了這麼一句。

展逸雲也不去揭穿他,只咧嘴一笑跟他打著圓場:「所以叫你別看,結果你還總忍不住想看,哭成這樣怪的了誰。」

葉承軒抓著展逸雲的手緊了緊。唇瓣上下磕了幾下,最後卻是和在一起抿成一條細線,左右上挑帶著眉眼彎起,仰著頭給展逸雲回了個微笑。

又在他腦袋上輕拍了兩下,展逸雲才收回目光看向了面前這座木橋。

橋不算長,大約也就是個三五米的樣子。橋頭左右立著兩根柱子,上面架著塊牌匾寫著「奈何」二字,牌匾旁邊兒伸出兩根短桿,左右各掛一個黃紙包裹出來的燈籠,螢光微弱又隨著清風忽明忽暗,照著那橋下水流也難以看清。

陸遠之先行一步,一邊說道:「走吧,過了這兒就能看到望鄉台了。」

聽到「望鄉台」這三個字兒,展逸雲也立刻就少了繼續觀察這「地府名勝」的心思,抬腳便向前跟上了陸遠之的步子。

所謂望鄉台,不過也就是個山崖邊兒上的四方小亭子,朱瓦紅柱,四根柱子上又盤了四條紅龍。雖說看起來還挺像個樣子,不過在人界各種山上的觀望台中一眼看過去,十個有八個都是這麼個風格。

只是唯一不同的就是,人間觀景的是人,而鬼界觀景的是魂兒罷了。

展逸雲幾乎在看到這亭子的瞬間眼裡就容不下其他任何了。待陸遠之輕聲說了句「去吧」之後,便連招呼都忘了打,直接頭也不回的衝進了那座小亭子裡。

陸遠之低頭看向被展逸雲鬆手留在原地的葉承軒,總算是好奇了一次:「你不想去看看嗎?」

葉承軒搖頭:「大仇未報,奸人還在暢樂。三界也沒什麼值得去看一眼的事兒了。」

陸遠之也不駁他,只輕笑著又搖開了扇子,溫聲說著:「那就等回去之後再慢慢創造值得一看的回憶吧。」

葉承軒看想陸遠之的眼神兒有些發愣。似是細細回味了一番那人的話,才慢慢挑起了嘴角,也不再吱聲。

再說展逸雲那邊兒,上了望鄉台之後努力和一起站在上面的鬼魂們錯了錯身,最後安穩的擠在個角落,他才抬了頭看向那小亭子靠向山崖那邊兒的景色——

只是這山前之景就如同剛見到葉承軒時那般,滿眼皆是過於濃重的霧氣,讓人難以看清前方究竟如何。

展逸雲盯著那片濃霧看了幾秒,霧氣像是感知到了這視線一般,漸漸向四周散開。露出的不是深沉的天幕也不是遠方的山景,而是那張他心心念了許久的臉——

段水澤雙眼緊閉眉頭緊鎖,像是在做噩夢,又像是在忍受什麼過度的煎熬一般,額角也滿是細密的汗珠。

只一眼展逸雲便再也無法移開視線,從剛看到瞬間的呼吸停滯到後來幾乎是他在受苦一般的倉促喘息,甚至連周圍那些靈魂的存在都忘了,直接上前一步雙手扶上了那朱紅色的木欄,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前傾著。

如果不是最後還殘存著那麼點兒機智,他甚至有就這樣直接跳下這山崖去找段水澤的衝動了。

畫面就如同被定格了一般。過了許久,在段水澤眉間跳動兩下的時候,雲霧又重新合回在了一起,將那幅原本就沒能看出個什麼來的畫面重新掩了個徹底。

展逸雲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久,深深吸進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又望向那片霧氣,只這次不管是看了多久,它也沒有一點兒要消散的意思了。

扶著欄杆的雙手緊了緊,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又深呼吸了幾下,才收了手,轉身朝陸遠之他們那邊兒返了回去。

遠遠見人過來,陸遠之便輕笑著問道:「可是見著人了?」

展逸雲皺著眉,帶著遮都遮不下去的三分愁七分怒。掃了一眼葉承軒才說道:「除了知道他還是活著的,除此之外,我看不出他還有哪點兒算是好著的意思了。」

這話說的火氣太過明顯,陸遠之也不再開口應聲。只一旁葉承軒抬頭看著他的臉,最後還是上前一步伸手扯了扯展逸雲寬大的袖口,怯生生的喊了句:「師父。」

低頭,和那雙滿含擔憂鳳眼四目相對之時,那看著自己媳婦兒受傷又無能為力的遷怒也在瞬間消散了大半。

明明是主角他媽作出來的事兒,也沒必要把火往這孩子身上發。

抬手又在自己額角按了兩下,展逸雲才將手重新遞到了葉承軒面前:「走吧,早點修煉早點回去,我真的很擔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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