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承擔

盧修斯不贊同的輕笑了一聲：「你想表達你的天真嗎？」

「我承認，這樣的想法是還挺天真的。」克拉倫斯不在意的回應道：「但是對於原始人來說，住在一個固定的地址，不再害怕野獸的襲擊，不再需要擔心明天的食物在哪裡。不也是很天真的想法嗎？我其實更願意把天真看作一個褒義詞。正是人們的天真促進了這個世界的發展。你可以試想一下，千年以前，霍格沃茨建立之初，那時的巫師界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而學校的四位創始人又有著什麼樣的天真想法呢？說不定，我們已經實現了他們的天真。」

盧修斯敷衍般的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回答了一句：「沒興趣。」

克拉倫斯自己乾笑了兩聲，也就不再說話了。

兩人走到主廳的時候，馬爾福夫人和德拉科已經準備好等在那裡了。馬爾福夫人看見盧修斯和克拉倫斯兩人出現在走廊盡頭的時候，就揚起了一張不會過分熱情的笑臉看著他們。站在她身旁的德拉科比之一年前克拉倫斯看見的模樣要長高了不少，在盡可能保持家族禮儀和風度的情況下，臉上擺著明顯的好奇。

「這是我的妻子納西莎，還有我的兒子德拉科。」盧修斯形式上還是介紹了一遍自己的家人，不過實際上兩人都知道，克拉倫斯肯定已經見過盧修斯的家屬了。

「歡迎光臨馬爾福莊園，溫特先生，我希望您能在這裡度過一段非常快樂的時光。」納西莎及時的接茬，貴婦人的禮儀做得十分完美。

「日安，溫特先生。」德拉科馬上跟著媽媽把事先掌握的台詞說了出來。

「很久沒見了，馬爾福夫人，小馬爾福先生。」克拉倫斯回禮的同時將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拎出來一個小籠子：「這是送給小馬爾福先生的見面禮。」說完，他把縮小的籠子放大，交到了德拉科的手上。

「蒲絨絨！」德拉科看清楚籠子裡的生物時，似乎是非常驚喜的叫出了這個小寵物的名字。不過很快，他繃起小臉，把籠子推回克拉倫斯跟前：「謝謝您，溫特先生。但是一個合格的小紳士是不需要這種寵物的。」

「哦，是的。我覺得你說得很對。」克拉倫斯點點頭，卻沒有接籠子，他彎□，看了看德拉科，又看了看在籠子裡呼呼大睡的白色毛球：「不過我想，一個合格的小紳士應該會願意照顧一個孤立無援的女士吧？」

「收下吧，小龍。謝謝溫特先生的禮物。」納西莎寵溺的輕拍了一下德拉科的肩膀，同意了他收禮物的事情。

德拉科拿著籠子，四十五度抬頭才能剛好對上彎腰的克拉倫斯的視線。他並沒有馬上收下籠子，反而非常認真的和克拉倫斯對視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謝。

克拉倫斯對於德拉科的認真打量並沒有太意外。兩年不間斷的通信讓他已經相當瞭解德拉科的性格了。納西莎一直堅持代筆鼓勵德拉科頂著盧修斯的壓力給克拉倫斯寫信的原因之一，就是德拉科幾乎沒有自己信任的一個朋友。克拉倫斯差不多可以算是唯一的一個。

午餐的時間，馬爾福一家子的表現和之前盧修斯在楊樹小屋時一樣，不喜歡在吃東西的過程中說話。所以直到下午多比來邀請他到盧修斯書房去之後，才再次跟盧修斯說上話。

「中午休息得好嗎？」看見克拉倫斯走進書房，盧修斯十分隨意的打了個招呼。

「很好，就是你的裝飾品太華麗了，有點不習慣。」克拉倫斯還很配合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自己真的很為裝飾品的問題所困擾。

「既然休息得還行，那麼我們就開始說正事吧。」隨著和克拉倫斯接觸的深入，盧修斯越加習慣很不斯萊特林的單刀直入，歸根到底的原因在於克拉倫斯瞎掰的能力遠超常人。

「哦，好的。」克拉倫斯順著盧修斯手指指的方向坐下，然後接過盧修斯遞來的酒杯，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很醇的味道，放了有段時間了吧？不是要談正事嗎？喝酒合適嗎？」

「如果能讓你喝醉了，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盧修斯很直白的說道：「我猜我一定會對你繳械，然後用一切辦法找出你的秘密。」

「哇，一開始就這麼不友好啊。嘖嘖。」克拉倫斯搖了搖頭，不過酒還是照喝了：「但願裡面不要有吐真劑哦。」

「你之前說過的那些信息，我調查了一段時間，但是都沒有辦法求證。無論是魂器的數量，還是黑魔王的回歸，都無跡可尋。」盧修斯直接說道：「除了我手上有日記本這一點確實被你說中了之外。」

「這是當然，如果不是獨家掌握的情報，我怎麼可能會用來作為遊說你的籌碼呢？」克拉倫斯直接道：「你的調查沒有任何結果，但你還是對我的提議心動了。這至少能證明，你是真心的不希望黑魔王的統治重新開始。」

「你的計劃聽起來很誘人，但具體要怎麼實踐你卻沒有細說過。我需要知道更多的細節，不然它還是沒有任何說服力。」盧修斯搖搖頭，不滿的說。

「雖然聽起來挺虛幻的，但至少這是第一次有人提出了打敗黑魔王的可能吧。」克拉倫斯換成一副誠懇的表情，收斂了自己漫不經心的笑容：「我也不想耽誤時間，就直接說了。黑魔王的統治是由他的個人實力和附屬力量組成的。從他個人來說，如果我們在他回歸之前就找齊所有的魂器，並在打敗他之前就毀掉這些魂器，要結束他的生命也就是一個死咒的事情。但是魂器不能在找到的時候就毀壞掉。雖然黑魔王對於魂器的移動是毫無察覺的，但是如果是魂器銷毀，他的靈魂消失，就會讓他有所察覺。我們不能讓他有機會事先察覺而逃跑。黑魔王自己本身現在並沒有藏在英國，而是在歐亞大陸上的某個森林裡面。如果我們能早點確定他的位置並進行監視，避免有人能夠找到他而給予他幫助的話。光靠自己，他並不能重新獲得力量。」

「聽起來還挺詳細，具體魂器的位置你已經掌握了？不告訴我，是需要我的保證是嗎？」盧修斯冷哼一聲，勉強算是認同：「那他的附屬力量呢？」

「這個部分就要看你了。還有很多食死徒是匿名的不是？不過我想你應該都知道他們的身份。阿茲卡班裡面有一群死忠食死徒，不能放任他們活著。否則他們隨時有可能會成為大麻煩，後患無窮。至於其他沒有被發現的食死徒，哪些是死忠，哪些是迫於壓力的，恐怕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你有什麼建議？」克拉倫斯問道。

「食死徒的問題並沒有那麼好解決。雖然很多不是絕對忠誠於那個人，但是這裡面也還有兩種情況，一類是身不由己，另一類則是為了追逐利益。就算我們能夠說服他們相信你的計劃，但是黑魔標記就是一個催命符。除非你能完全杜絕那個人再使用黑魔標記控制食死徒的可能，否則這永遠是一個定時炸彈。」盧修斯搖頭：「這個是關鍵。」

「不解決黑魔標記的話，計劃的實施就完全沒有可能性嗎？」克拉倫斯曾經問過薩默有沒有能力去除黑魔標記。按照薩默的意思，世間的一切理論上都是可逆的，只是越強大的東西，想要逆轉的難度以及需要的代價就更大。擁有黑魔王記憶的他想要破解黑魔標記的可能性並不算太渺茫。但這不僅需要他的主人克拉倫斯魔力變得更加強大，也需要有一個實際的黑魔標記提供給他持續的研究。而這兩個條件，克拉倫斯暫時都還不符合。

「也不是，但如果能去掉黑魔標記，就不需要那麼小心翼翼，成功率也大很多。不過西弗勒斯說過，即便是鄧布利多也對黑魔標記沒有辦法。所以我對此也並不抱太大的希望。」盧修斯提及這個話題，語調變得有些低沉。

「除了黑魔標記，還有什麼需要解決的問題嗎？從前黑魔王在的時候，你們平時都在做什麼？」克拉倫斯決定先瞞下黑魔標記的問題，轉移目標。

「清掃一切阻礙那個人前進的障礙，為他獲得足夠的資源和財富。策劃打擊鳳凰社以及鄧布利多聲望的活動。控制輿論，尋找新的可為他用的純血巫師。差不多就這些。」盧修斯表情有些機械的報出這些曾經的活動項目：「順道說明一下，半數以上的活動基本都是我在參與策劃和組織。」

「那當初食死徒製造了那麼多犧牲者，你還能逃脫罪名可真幸運。」克拉倫斯挑了挑眉，彷彿真的很替盧修斯感到慶幸。

「呵，那些活動永遠有充足的志願者，輪不到我。」盧修斯沒有注意到克拉倫斯的表情，只是自嘲道。

「哈，那是不是表明，我這兩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稍微安心一點了？」

「但那並不意味著我的手下從來沒有犧牲者。」盧修斯眼神冷冽的看向好像一直不上心的克拉倫斯。

「所以呢？難道你需要什麼靈魂的救贖嗎？強大的人只做兩件事，面對和承擔。」克拉倫斯對著盧修斯露出一個壞壞的笑：「當然，如果你任何時候需要我和你一同承擔的話，都會是我的榮幸。」

作者有話要說：看得懂吧？親們應該都看得懂的對不~~\(≧?≦)/~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