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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眾》第138章
第138章

  以前要是晚歸,常遠都會接到通知,可這次什麼都沒有,打電話也沒人接,他想凡事都有個萬一,就頻頻看表地熬到十點多,終於忍不住去了凌雲的辦公室。

  離得近就是這點好,5分鐘後常遠站在來開門的謝承面前,聽見周繹在樓上喊,問是誰在敲門。

  得知愛夫愛子狂魔還沒回家,謝承也有點小驚訝,他嘀咕道:「沒跟我們在一起啊,下午接了個電話,5點不到就走了……接誰的電話我想想啊,對了!好像說是去看房,就我們在網上看中的那個新辦公室……房東電話啊?啊,我有。」

  常遠聯繫了房東,對方說邵博聞確實去看過,但六點半就走了,從這裡開始常遠的心裡就有點亂了,他沿著回家的路走,打遍了聯繫簿裡認識邵博聞的人的電話,連他媽池枚都沒放過,可結果只是加重了他的不安。

  無計可施之下,常遠將虎子放在老曹那裡,抹黑去了趟那個房東所屬的單元樓,謝承也不踏實非要跟著去,只是那會兒已到深夜,他們連個能問的人都沒找到,只好先回了社區,然後發現宿舍的人竟然都沒有睡。

  老曹平時10點就睡,這次過了凌晨還精神抖擻,他肯定也擔心,但是為了安慰常遠,只好說了一堆沒事、放寬心的話。

  虎子今晚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平時邵博聞出差,常遠哄他睡得也挺甜,今天常遠懟在床頭當按頭小分隊都不行,剛以為這小子瞇眼要睡了,下一秒又揪起腦袋來問他爸人呢。

  常遠本來就心煩意亂,反覆了了N次之後沒忍住吼了孩子一聲,嗓門大概是很有些大,他自己沒感覺,就見虎子整個人在床上彈了一下,像條剛下到油鍋裡的魚一樣,驚慌失措的小眼神上很快就有了一層油亮的淚光。

  常遠被他稚嫩的、彷彿受到暴擊的表情扎得目光一閃,罪惡感油然而生,他怪自己沒壓住脾氣,關孩子什麼事呢?他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想找最親的人撒嬌,自己這麼煩躁不也是因為如此麼。

  愧疚和同病相憐暫時壓倒了不安,常遠伸手想摸摸兒子的頭,然後跟他道個歉,誰知道路總對他心軟的神情簡直是明察秋毫,一見他叔的氣勢萎了,立刻就得寸進尺地嚎成了一隻尖叫雞。

  「不要你!不要遠叔了,我要爸爸,我爸爸,嗚哇……」

  虎子是個眼淚包,兩眼一閉嘴一張,鼻涕眼淚就能滾滾而下,不知道能以為他受過多大的委屈。以前邵博聞給他報興趣班的時候就打趣說要給他報個表演班,當時那人還邊笑邊豎大拇指,誇他兒子肯定星途坦蕩,因為哭戲一級棒。

  這一刻常遠想起這個梗,心裡就空得厲害,他從來不知道穩如靠山的邵博聞能搞出這種疑似失蹤的情況來讓自己擔驚受怕,他強行將虎子扒進懷裡,違心地暗道那就讓你爸來吧,我還不願意帶你呢。

  虎子傷心欲絕地哭了十幾分鐘,累得接二連三的呵欠都連成了哆嗦,很快就消停了,可是常遠睡不著,他躺在虎子旁邊強迫自己睡覺,最後差點將虎子都翻醒,只好去客廳帶著耳機聽歌。

  朝夕相對的人不見了,無孔不入的臆想和恐慌最容易讓人自亂陣腳。

  ——

  邵博聞在刑偵支隊的留置室呆了一宿,手機早就被沒收了。

  有生之年、青天白日,他沒想到自己會遭到這種待遇,被穿著便裝的警察當眾從大街上帶走,理由竟然是他涉嫌刑事犯罪,有計劃謀殺何義城。

  邵博聞覺得荒謬又可笑,他行的端做得正自覺沒什麼可怕的,作為守法公民便配合地上車走了,以為還趕得及回家吃晚飯,就是沒想到他雖然漂泊半生不再是少年,這次仍然是天真了。

  審他的警察不是上次那兩個,神態是同款的疲倦。

  「4月30號這天,你是案發時間內唯一接近過死者的辦公室和他墜亡那個4層露台的人,辦公室的門框上有你的指紋,還有你那個時間去4層那個有監控死角的休息區幹什麼?我希望你能老實交代,因為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你。」

  邵博聞平靜地答道:「何義城約我兩點之前去他幫公司一趟,我在他辦公室門口敲過門,有指紋難道不是很正常嗎?有誰規定等待的人只能立正站好嗎?我以前在榮京上班,知道那裡有個休息區,當時距離下午的會議開始還有一個半小時,我過去休息一會兒。」

  他直覺來者不善,盡力控制著表情和語氣,沒露出不愉快的情緒,可這在警方眼裡就變成了另一種解讀,兇手是個滴水不漏、情商暫時不明但智商必定很高的人,這個邵博聞的自控力和臨危不亂透出了那種相關的特性。而且他年紀輕輕、背景幾乎為零,就能獨自驅動一個企業並且逐漸做大,智商用腳趾想也不低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對榮京大廈的佈局十分瞭解?」

  榮京總部的地皮是買下的,建設時間在20年之內,前幾年也只是對外牆和內裝做了較大規模的翻新,沒有動到結構,邵博聞據實以告道:「應該不能,我離開榮京7年了,像多功能大廳、宴會廳、休息區這種面積大、沒有地方可換的位置我還有點印象,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警察不可置否地點著頭:「就當你說的是真的,那你想想,當時那裡有什麼人能證明在那一個半小時之內,你就只是在那裡休息?」

  邵博聞忍住了皺眉的衝動:「不好意思,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我是過去的目的是休息,不是偵查。」

  「那就壞了,我們核實過了,從那個休息區的窗戶上可以爬進露台,要是沒有人能給你做證明,你就有提前踩點的嫌疑。」

  邵博聞:「……」

  他到現在還沒明白,為什麼這口鍋會扣在自己頭上,他直截了當地表達了疑惑,然後刑警說:「因為兇手『不存在』,無論是從作案條件還是動機上,你都是最有嫌疑的人。」

  邵博聞吸了口氣,忍字當頭道:「嫌疑嫌疑,別總是嫌疑,拿出證據來好嗎?請問我的動機是什麼,因為六七年前當同事的時候鬧的不愉快?」

  要是有證據他們還通宵達旦地盤問個屁!刑警也累出了脾氣,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證據會有的,」他用審判的語氣說著,拿出了套在塑料袋內的尋人啟事,「看看這個吧,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是邵博聞第二次要求被看這張紙了,他將上次告訴向陽和陸文傑的話複述了一遍,這兩個卻明顯對人類少了點信任,問話的那個說:「恐怕不是這樣,根據我們的調查核實,發佈尋人啟事的『池先生』應該就是你的親生父親池浮筠,別人都叫他池書記,而他的死亡當年有晚報報道,是何義城一手促成的,這件事你知情嗎?」

  邵博聞抬起眼簾,這次裡面真真切切有著驚訝,他不知情,因為陰差陽錯,他見到的「池先生」是一個騙子。

  前陣子網上給何義城蓋話題樓,「池姓書記被攔導致心臟病發,因拆遷人員阻攔導致送診不及時去世」的新聞報道也在其中,雖然讓人氣憤,但份量遠遠比不上「狀元們」,這些常遠都給邵博聞看過。

  他從沒想過要找親生父母,當年是因為常遠逼不得已,自立之後就更不奢求重拾那份沒有緣分的親情了,可是這一刻警方卻告訴他自己是這個什麼書記的孩子,但又沒說池浮筠夫妻找了他多少年。世事難料,邵博聞不覺得激動、心痛或是仇恨,這瞬間他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不真實。

  求而不得,不求而得,這似乎才是追求的規則。

  警方見他不回答,神色平靜中又似乎帶著悲涼的漩渦,像是無動於衷,亦或是被戳破或戳到了痛處,但人心隔肚皮,連書都不能盡信,除了本人,誰也不知道各自懷揣的心事,所以他們不會單純去相信眼睛看到、耳朵聽到的東西。

  刑警遞出一張發黃的照片,它來自於劉富家裡的老相冊,他們去取的時候,開門的是劉富那個可憐的女兒,她像只壁虎一樣扒在門上,門開了她仍然不出來,神經兮兮地將自己藏在門和牆壁的夾縫裡,披頭散髮的一個半大姑娘,身上唯一的飾品就是扒著門的那隻手腕上的黑色手鐲。

  鑒於劉富反覆叮囑過她的病情,沒有人刻意去招惹她,拿到的相片也在輾轉之後,來到了嫌疑人的手裡。

  照片裡有2個人,穿著八幾年BEYOND帶起的服飾風格,分別站在長城的好漢坡立碑的左右兩邊,年輕的面孔笑出了傻氣。

  劉富如今發了福,需要反覆看才能發現左邊那個是他,可右邊那對沒有比對的對象,邵博聞一眼下去,心裡忽然就生出了一種淡薄到難以捉摸、但又會讓鼻腔隱隱發澀的震動,或許是血緣隔著歲月來敲打他了,但邵博聞又沒有覺得難過。

  他過的很好,沒有什麼想說的,也不想找什麼。

  然後一個念頭鬼使神差地從腦海裡蹦出來,邵博聞心想何義城處處針對他,甚至還臆想他是「天行道」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為,以為他是池浮筠的兒子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隨著何義城的死亡一起消失了,可要是何義城還活著,他嘴上不會承認,但心裡卻正是如此,他就是心虛。

  邵博聞自我感覺跟這個叫池浮筠的男人年輕的時候長得不怎麼像,可是像不像這種話一般都是別人說的,至少刑偵支隊的大部分人都投贊成票。

  很快,邵博聞雙手放下照片,目光坦蕩地說:「我沒見過他,也不認識他。」

  從口供裡可以得知,如果這句話只針對2006年6月份,那麼他說的實話,但11年前他有尋根情節,之後生活條件變好了之後想必更不會放棄,很多走失的親人都反反覆覆之後才找回來的。

  假設他之後有過調查,要找到真正的答案其實並不難,因為他接觸過小溪堤的人,最直接的莫過於柏瑞山項目初期,那些在地皮上搭窩棚住的老人家。而且從山水城的售樓處老人跳樓事件之後,他跟何義城的關係就急轉直下,個中最真實的原因值得商榷。

  而且邵博聞是做玻璃外牆的,對玻璃爆炸想必十分瞭解,正好在論壇會議的前幾天,榮京對外牆做過清洗,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貓膩。

  不過,不管他是有罪還是無辜,一個人能將所有的懷疑線索都集於一身,也可以說是非常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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