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到了學期末，而斯內普的研究也到了最關鍵的地方了

　　一切得益於雙胞胎的某個玩笑，給了斯內普靈感，至於這個靈感得來的途徑，好吧，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當然，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話，那我也只能告訴你了。

　　如斯內普所料，霍格沃茨幾乎沒有韋斯萊家雙胞胎沒有探險過的地方，除了需要蛇語進入的斯萊特林密室以及至今無人得見的創始人密室。

　　他們找到了有求必應室，而且還找到了明明已經被轉移到別的房間去的消失櫃之一。

　　這也許說明一個問題，要想阻擋雙胞胎惡作劇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梅林證明，他們只是想要一個可以惡整斯萊特林魁地奇校隊隊長馬庫斯的房間，鑒於他的所求-無度搞得他們的伍德隊長最近非常惱怒地增大了訓練量。

　　然後，有求必應室給了他們一個，一個消失櫃，成功地讓以為這是衣櫥馬庫斯被送進了馬桶，嗯，換下的衣服還在雙胞胎手裡。

　　斯內普無意責罰他的學徒們，即使這是兩個格蘭芬多，但作為他的學徒，那麼，就在他護短的範圍內。

　　然而，在對前來告狀的馬庫斯進行完智商鄙視後，斯內普突然想到，也許解決哈利的問題，也可以這樣，如果他能把哈利的靈魂藏起來，或者說送到另一個地方，那麼他就可以讓德拉科用蛇語念死咒，殺死哈利額頭上的魂片後再把哈利的靈魂送回體內。

　　具體的，關於如何達成讓哈利靈魂離體，這就是他們最近的研究目標了。

　　那邊的哈利和德拉科是在拼了命地訓練，哈利是為了逃避某些事，德拉科某種程度上也是的但更重要的是，德拉科發現自己在訓練時，腦海中會湧現一些片段，與他，與Snape都有關，是否他曾在Snape手下接受過相關訓練，而這些記憶正在尋找契機去恢復？

　　但隨著腦海中的一幕幕情景地出現，德拉科是越來越迷茫了，到底，自己和Snape算是怎麼回事？

　　這個學年的最後一天，就是大家收拾行李向師長同學告別回家的日子。

　　因為鄧布利多的堅持，哈利必須回到德斯禮家再住兩周，以維持血緣保護咒的功效，畢竟誰也不知道如果……會發生什麼。

　　那個後果，沒人能承擔得起。

　　這一天，斯內普抓緊時間，在霍格沃茨禁書區查了一上午連上中午，終於找到了他要的相關資料，並確定了接下來要造訪的地方。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當他拿著資料去校長辦公室，可以說是邀功吧……他想要商量的是對哈利的監護權，可才剛靠近門口，他就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鄧布利多聲音平靜：“哈利，你是想說，你想要和小天狼星住嗎？”

　　“是的，沒錯，我想教父一定會好好照顧我的。”哈利的聲音是那麼理所當然。“不然，指望我的姨夫姨媽照顧我嗎？我不想我這個假期的作業又交不出來，鄧布利多校長。”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走進去，把資料往鄧布利多桌上一放。

　　“鼻涕精！你怎麼都不敲門？”小天狼星沒好氣道，遵守鄧布利多所言，不公開敵視。

　　“……”斯內普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樣，冰冷恐怖，他惡意地，緩慢地，上下打量了下小天狼星，從鼻子裡哼氣，“你以為，鄧布利多會不知道我進來？”也不看看這是誰的辦公室。

　　“你不要太過分……”小天狼星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

　　“教父。不要理他。”哈利皺眉，他有些惱怒地看向斯內普，不管是什麼時候，這個傢夥，難道就不能，不能對他或者說對他有關的人稍微有點好臉色？

　　明明，這男人說他是重生一世，難道兩世為人還不能放下過去的偏執與仇恨，難道就不能單純地，把他看作哈利•波特，而不是小天狼星•布萊克的教子，不是詹姆斯•波特的兒子，不是莉莉•伊萬斯的兒子……

　　“I'm Harry……just Harry.”

　　“哈利都比你懂事。鼻、涕、精！”小天狼星雖然還是生氣，但這語氣中已經帶著莫名的得意。

　　“……波特？”斯內普微微後退了一步，這種疏離的語氣，難道就是他們幾乎兩個多月沒見面的第一句話？

　　該死的！這兩個月他是為了誰去廢寢忘食地研究魔藥，即使是他十六歲那年考中級藥劑師資格證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這麼拼死拼活過！

　　那個通過率為百分之二，參加人群平均年齡三十歲的考試！

　　現在呢，他就得到了這小崽子的一句“不用理他”？！

　　斯內普的語氣中顯然是有濃濃的憤怒，然而這被哈利理解成了鄙視和厭惡：“我以為你知道，不住在女貞路，簡直是對你母親犧牲的輕視，你是覺得，你母親用命換給你的保護，一點都沒有必要是嗎？”你到底能不能對自己的小命關心點……

　　明明讓他在女貞路德斯禮家旁購置房屋，在他的保護下，哈利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嗎？

　　該死的，為什麼，到底是從哪裡開始事情脫離了他的計劃？！

　　斯內普怒視鄧布利多。

　　“哦，我說，嗯，假期哈利需要接受西弗勒斯的輔導，我有些課程需要哈利掌握。”鄧布利多絲毫無懼斯內普的死亡視線（……）轉頭嚴肅地對小天狼星說。

　　“什麼課程？我不能教嗎？萊姆斯和我一起，有什麼是我們倆不能教的？噢，萊姆斯還教會了哈利守護神咒！”小天狼星揉了揉哈利的一頭亂發，小聲嘟囔“我可不想哈利在假期還要面對鼻涕精那張死人臉……”

　　萊姆斯在辦公室打了個噴嚏，渾然不知自己吹的牛被哥們又吹了一遍，誠然，歸根結底，哈利的守護神咒的確是“他”教的沒錯，只是在這裡，呃，萊姆斯覺得哈利是無師自通……

　　他不敢想像是斯內普教的哈利……重點是讓哈利的守護神變成了一條銀色巨蟒，這簡直是，太，太驚悚了。

　　幸好哈利和斯內普，也都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哈利的守護神咒是盧平教的這一事實，沒有深究，不然……

　　“我想你應該好好約束一下你的嘴，布萊克。”斯內普輕柔道，聲音極其溫柔，卻是憤怒到極點的表示，“不然我不保證，不對你做些什麼。”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不悅地打斷斯內普的威脅，“你們答應過我的，別忘了。”

　　“到底有什麼是我們不能教給哈利的……”小天狼星攬著哈利的肩問。

　　“大腦封閉術。”鄧布利多嚴肅地看向小天狼星，“這是保護哈利的必要方式之一。”

　　“……啊？”小天狼星閉嘴了，這個，整個魔法界都找不到幾個精通的，據他所知，好像就眼前這一個。

　　他會知道，還是因為鄧布利多再三向他解釋斯內普真的是鳳凰社的間諜。

　　室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不。”出乎意料的，哈利出口打破了這一沉寂，“我不需要，因為，我已經會了。”

　　哈利連看都沒有看一眼斯內普，直接挑釁地看向了鄧布利多，“我接受您的檢查，我不介意被您攝魂取念，鄧布利多校長。”

　　既然，斯內普是這麼厭惡他的存在，那他們何必去折磨彼此呢？也許教他大腦防禦術這種對斯內普來說可怕的事情，經歷一次也就夠了，斯內普一定不想再來一次。

　　看，他有沒有很貼心。

　　努力了這麼久，一直到剛才，斯內普張口閉口，提到的也都還是他的母親，他還有什麼可笑的勝算？

　　斯內普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迷戀喜歡甚至追求了他大約十幾年，難道還不夠嗎？

　　即使是長壽的巫師，又有多少個十幾年的真心可以踐踏？

　　醒醒吧，哈利•波特，他已經拒絕了你十幾年。

　　“不用，我相信你會。”斯內普藏在袍子底下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這一刻他感到無比的難堪，他的一片心意被忽視，眼前這個男孩不再是追著他求他看一眼的那個哈利•波特，他也不知道到底要什麼時候，他的男孩能回到他的身邊。

　　從哈利離世，他獨自忍受悔恨寂寞淒冷的人生近二十年，當爆炸發生時，他以為自己解脫了，也許能在梅林那裡見到男孩……

　　可他卻重新擁有了一個機會……然而當他欣喜若狂之時，卻又發現，這竟然是重新開始的煎熬。

　　他的男孩，想起了多少？想起了高超的魁地奇技術，想起了霍格沃茨的各個小路，想起了斯萊特林的密室，想起了守護神咒，想起了大腦封閉術，想起了好多好多，卻唯獨沒有想起他們的過往曾經……

　　是因為太痛苦，太厭惡……所以拋棄了，都不要了是嗎？

　　斯內普突然感到一陣從心底而來的冰冷恐慌，是不是哈利其實都想起來了，只是自己傷他太深，所以……

　　斯內普目光空洞，他不得不用上大腦封閉術——是的，這個他曾經教過他的男孩，走出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在這場戰役裡，他一敗塗地。

　　他甚至不能像衝動、愚蠢、無腦、噁心……此刻卻讓他羡慕——各方面來說——的小天狼星•布萊克，帶著哈利他們的家，或者，憤怒地摔門而去。

　　斯內普做的，只是在大腦封閉術的控制與幫助下，悄無聲息地關上了校長辦公室的門。

　　一扇門，隔出兩個空間，卻隔不斷一樣的低落傷悲。

　　哈利垂下眼簾，是啊，斯內普為了能不教他，甚至樂於不諷刺他，不親自來“驗收”一下自大的格蘭芬多口中的“會”。

　　即使是現在的他，面對斯內普的攝魂取念，不一定，他不一定能堅守住，不是嗎？

　　畢竟，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對這個男人說，有太多太多的內心想要對他獨白……

　　只是，那人不屑，有什麼辦法？

　　一定是在竊喜吧，那人終於逃開了，鄧布利多強加給他的，他不願做，厭惡做的事。

　　也許，這就是他的戀慕，那男人的負累。

　　也許，這就是他能為他愛的人做的事了。

　　也許，無需咒語，一碰到對方，他們彼此就被撂倒。

　　哈利吸了吸氣，抬起頭又是笑得一臉無所謂，“教父，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