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Professor Snape

　　不知道為什麼，Snape最近鼻子總是癢癢的，據麻瓜的說法，這是有人在罵他……不過根據Snape自己的判斷，他更相信自己可能是犯鼻炎了。

　　Snape對於自己近來選擇性遺忘當初商定的輪流上班的事，完全沒有感覺。這打亂了斯內普一早排好的時間表，對於向來有些強迫症的斯萊特林來講，這就像是指甲撓黑板一樣讓人難受。

　　當然，Snape這些天也不是光顧著出去看星星數月亮，鄧布利多那邊表示希望Snape能夠盡快調查清楚食死徒的勢力範圍以及實力，最重要的是，盡快查出伏地魔現在處於什麼狀態。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一切情況與他所熟知的並沒有什麼不同，小矮星彼得依然裝作一隻臭老鼠躲在韋斯萊家，該是死忠的萊斯特萊奇夫婦，小克勞奇等人依然是死忠，該是墻頭草的也依然是墻頭草。

　　但，莫名的，Snape總覺得自己好像漏了什麼。

　　思前想後，Snape覺得唯一不保險的也就是那隻該死的老鼠，一隻知道霍格沃茨幾乎所有密道還能自由進出的骯髒老鼠……雖然他並不打算提前把那隻蠢狗放出來，但這不妨礙他提前把這隻老鼠控制起來。

　　唔，似乎……斯內普好像收了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做學徒？也許，他們會樂意為他們的弟弟提供新型的老鼠飼料。

　　幸運的是……或者說，不幸的是，很快，Snape得到了這個機會。

　　最近研究進入瓶頸期的斯內普，看到他行色匆匆的舍友今天竟然有時間，在那悠閒地喝著咖啡，和壁爐裡的鄧布利多交流，二話不說，直接把今天的教案……連同前幾天的，一起丟進了那個跟他長著一張臉的傢夥懷裡，順手，把自己關進了魔藥室。

　　也就是說，這一天，至少一天，斯內普是不打算出來上課批作業了。

　　Snape起身，衝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教授，材料準備好了。”喬治和弗雷德勾肩搭背著出現。

　　Snape淡淡瞥了眼，面無表情越過兩人，向教室走去。

　　喬治覺得有哪裡不大一樣，可是又說不出來。

　　好像……他們的魔藥教授又變回了最開始的樣子？

　　斯內普雖然說不會把“溫柔溫和”這種稀有的態度用到韋斯萊雙胞胎身上，但是……也許是為人導師的責任感作祟，基本上，雙胞胎面前，斯內普的冰凍技能是關閉的。

　　不說熱情歡迎……但至少，面對這兩個接班人，斯內普至少不會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

　　但Snape，就有一種疏離，冷淡，還有一絲陌生探詢的試探。

　　頂著同一張臉，甚至可以稱為是一個人的兩人，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有了細微的差別。

　　今天的魔藥教室格外安靜，自從昨天發生了“二年級格蘭芬多斯萊特林聯手氣走老蝙蝠”事件後，在四院小動物崇拜的眼神中，小獅子和小蛇們倍感壓力……

　　昨天晚飯後的自由活動時間，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們自覺地聚在了一起。

　　赫敏憂心忡忡地分析，雖然他們把作業都交上去了……可是，是知道這在老蝙蝠眼中是不是一種挑釁？

　　好你們既然能在沒有教授上課的情況下自己完成很diao啊那以後也我也不用給你們上課了哼！

　　當然，德拉科絕對不承認上述推測會從自家教父口中說出。

　　太毀形象了！

　　所以，當Snape走進教室的時候，是這樣一副場景：

　　從斯萊特林到格蘭芬多，不管是誰，都非常、非常、非常安靜地在預習課本。

　　為什麼要強調非常、非常、非常安靜？

　　“嘭。”納威昏了過去，腦袋撞在桌上，發出了一聽就很疼很疼的聲音。

　　教室一片死寂。

　　Snape抬了抬眼，“我假設……這是一節魔藥課？如果你們要練習憋氣……我不介意把上課地點移去黑湖。”

　　從講台往下，Snape慢條斯理地用目光從一張張憋得通紅的驚恐小臉上掃視。

　　“呼吸。”Snape皺眉。

　　“呼……”

　　“咳咳……”

　　“哈呼……咳……呃……”

　　學生們像是被解除了定身咒一般，小心翼翼地盯著Snape的臉，即使是大口大口地喘氣，也用書擋著嘴，以免Snape一時興起再對他們張嘴呼吸的“蠢態”做出什麼評價。

　　“斐尼甘。”

　　“是！教授！我在……呃，我是說，呃，那個……”西莫忙不迭站起身，渾身汗毛直立，兩隻手不知道往哪放。

　　“送隆巴頓去醫療翼。”

　　“是，好的，教授，那個，我……”西莫結結巴巴地還想說點什麼，關於他昨天晚上寫的紙條，哦，他真的不是故意寫H小劇場的……

　　“……”Snape用他的眼神表達對於西莫低下行動率的不滿。

　　西莫立刻上前扛起納威就跑。

　　圍觀學生在心裡默默驚嘆：

　　他扛起了納威……

　　西莫•斐尼甘扛起了納威•隆巴頓！

　　西莫•斐尼甘扛得動納威•隆巴頓！

　　“現在上課。”Snape用魔杖輕輕敲了敲桌子，小動物們回過神。

　　這絕壁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沒有諷刺！沒有嘲笑！沒有……什麼都沒有！

　　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哼！你以為我們不是被害妄想症患者嗎！你錯了！

　　Snape莫名覺得今天自己似乎格外地……有威嚴？

　　哦，當然，雖然之前他的課也很……很有威嚴，但是今天……

　　饒是“嚇唬學生一百年專業戶”Snape，在學生帶著心虛畏懼討好等等複雜情緒的注視下，也稍稍有些不自在。

　　“紙，筆，黑板上的操作步驟……難道還等你們的魔藥教授親自給你們抄一份嗎！？”

　　“……”

　　教室又安靜了下，然後是整齊的“刷刷刷”記筆記聲音。

　　Snape轉身，向雙胞胎比了個手勢。

　　喬治和弗雷德面面相覷，有些猶豫著Snape走去。

　　“你們兩個，示範。”

　　“啊？”弗雷德微微瞪大眼睛。

　　欸，我們做了示範，那你去做什麼？

　　“怎麼？這只是二年級的魔藥。”Snape眯眼，連二年級魔藥都不能熟練掌握的話……他的特別室友是怎麼收這兩人當學徒的？

　　這……也太不挑了吧？

　　“哦，當然……你知道的……這並不難。”喬治走上前，在講臺上開始搗鼓起來。

　　“……”弗雷德看看自家兄弟，再看看Snape，突然，他想起了今天的課程內容，哦，這真是……

　　他記得在他們二年級的時候也有上過這堂課……

　　不過那次好像……是校長代的課。

　　他們的魔藥學教授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肯上這節課呢……嘿嘿嘿……

　　弗雷德心情愉快地走向講台，協助喬治完成這一劑……寵物護理魔藥。

　　想要讓你的寵物毛髮柔軟有光澤嗎？

　　想要讓你的寵物聽話溫順會賣萌嗎？

　　想要讓你的寵物趨凶避吉，呸……

　　想要讓你的寵物長命百歲鬼見愁嗎？

　　不要三四千，不要一兩千，不，連九九八都不用，只要翻開被您遺忘在黑暗角落裡的二年級魔藥課本，您就能實現上述所有夢想！

　　當然，前提是你這個學渣還記得處理各種魔藥材料的手法……

　　咳咳，撇開這些不提，Snape想的是，據他所瞭解，韋斯萊家的寵物，常年就是一隻老得不行的貓頭鷹和那隻噁心的老鼠。

　　韋斯萊家的最後一隻貓頭鷹自然是莫莉的重點保護對象，那麼，不知道羅恩•韋斯萊……以及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做出來兩劑魔藥會用在哪裡呢？

　　很多人知道，其實這種寵物專用的護理魔藥中，含有分量不輕的阿普落獸的指甲……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阿普落獸的指甲，如果攝入過多，會造成阿尼馬格斯形態定格，思維遲鈍獸化的後果。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一般再自戀的人也不會給自己的阿尼馬格斯形態做保養，更何況，阿尼馬格斯本來就難練，練成的會喪心病狂到去……嗯，至於Snape是怎麼知道的，哦，他有一個自戀，呸，追求完美的好朋友叫盧修斯•馬爾福。

　　回想起來當年可真是一場災難。

　　Snape嘴角揚起一個惡意的弧度，哦，以防萬一，提醒費爾奇看好貓頭鷹屋，他要確保，那兩劑魔藥會灌進彼得•迪佩魯嘴裡。

　　一隻思維遲鈍，無法變形的老鼠，就算是巫師的阿尼馬格斯……那又怎樣？

　　不過，別指望他會親自做這種低幼魔藥就對了……

　　Snape負手而立，掃視或從容不迫或手忙腳亂的學生們，喔，要說處理手法最讓他滿意的……

　　德拉科果然是從小被他帶出來的。

　　看著德拉科一臉認真地看著坩堝裡冒著泡的藥劑，鼻尖冒出一點汗珠，袖口，白皙的手腕一直保持一個準確的弧度在攪拌……

　　Snape突然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咳，這當然不是說他和納西莎有什麼，只是……

　　這就是麻瓜說的養成嗎？

　　Snape面無表情地摸了摸下巴，目光放空，卻是一直朝著德拉科，不知道在想什麼。

　　Snape看著德拉科。

　　而哈利則看著……

　　地窖，坩堝前忙活的斯內普突然打了個噴嚏，毀了面前的魔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