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這一學期就在打打(小V)鬧鬧(霍格沃茨)中過去了。
期末考在各位教授有意的放水下,大多數孩子都過了。
只是想要考高分,還是需要時間的積累。
當哈利和羅恩抱著剛好全部飛過及格線的成績單喜極而泣時,赫敏對著少了一個O的成績單長籲單嘆。
這一次連挑剔自私護短歧視格蘭芬多的斯內普都給了赫敏一個O,但飛行課……
你不能要求一個本來飛行課就只能勉勉強強達到O的女生,在剛從石化狀態下恢復的、四肢行動還有些僵硬的情況下,還能從以公平嚴肅聞名的霍琦夫人手中拿到一個O。
不過還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格蘭傑小姐最大的幾個競爭對手——馬爾福、帕金森,這次也沒考好。
當然,罪魁禍首,也許要歸功於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
那天的惡性打架鬥毆事件,造成了斯萊特林宿舍區承重墻受損……
在某個緊張復習的下午,隨著“轟隆”一聲,使用歷史已達千年的斯萊特林宿舍區正式坍塌。
小蛇們欲哭無淚,這是什麼事兒啊!
斯內普和Snape的辦公室以及教授宿舍也沒能倖免。
鄧布利多出面調劑住宿問題,一切處於自願原則,可以到任何你認識的別院同學那借宿,只要雙方願意。
如果你沒人要……
那也可以讓院長出面安排。
只是這個……有誰還記得倒楣的小蛇們的院長是誰嗎?
讓蛇王大人安排住宿這種小問題,首先,他們會被鄙視作為一個斯萊特林所必修技能——人脈。
其次,你不覺得希望蛇王大人給你去找個人,讓他收留你住宿,某種方面來說,就和一個一二年級的斯萊特林小蘿莉第一次來大姨媽哭唧唧地去找她的院長……是一樣的。
然後,Snape和斯內普拎著他們的小包包堂而皇之地進駐了霍格沃茨的校長寢室。
斯萊特林的院長大人們,以實際行動督促霍格沃茨校長大人修繕斯萊特林宿舍。
比如,晚上八點後不能吃甜食。
每天晚上九點一杯味道難以形容的健齒魔藥。
“……”我是校長……我真的是校長……你們能不能有一點我是個大Boss的自覺?鄧布利多淚奔。
不過也還好,大家也就是將就考試前幾天,至於赫敏潘西住在一起時各種暗中較勁,德拉科、哈利、紮比尼、羅恩宿舍大鬧天宮什麼的,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孩子們嘛,鬧鬧有助於增進感情。校長大人依然笑容滿面。
要不然,斯萊特林的宿舍就不修了吧,其他三院的孩子也全打亂了住吧……
當然,這個異想天開的主意被四院院長狠狠否決了。
理由很簡單,就這麼些熊孩子分開住已經很難管了,混在一起住……
梅林!那他們還是一起辭職比較好。
總之,當斯萊特林宿舍,也就是地窖修好一半的時候,霍格沃茨正好送走了這群熊孩子。
Snape與德拉科一起回了馬爾福莊園。
納西莎倒是神色如常,但盧修斯的目光卻有點躲閃。
“盧修斯,晚飯後我們談談?”
“有必要嗎?”盧修斯放下餐具,“納西莎,替我招待Severus。”
“看來你知道我想問什麼。”Snape語調平緩。
“我有我的理由。”盧修斯沒有回過頭,但扶在椅背的手卻用力到有些發白。
“你的理由?”Snape不屑嗤笑,“你的理由讓你唯一的兒子時刻處在危險中。”
“……你答應我會保護好德拉科的。”盧修斯窘迫地回答。
“成熟點,盧修斯。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Snape皺眉。
“我……有點事。”盧修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餐桌上一片寂靜。
顯然,這次的晚宴,因為男主人的離席,結束地並不愉快。
“你該勸勸他。”Snape看向納西莎。
納西莎苦笑,只是低頭切著盤中的牛排。
垂下的劉海晃晃悠悠,擋住納西莎的眼睛。
“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他不能總活在過去。”Snape抿了口紅茶。
“你曾經用這句話勸過我。”這句話很輕,似是回憶,似是喟嘆。
只是納西莎沒有聽見。
“他只剩這麼個念想了……”納西莎回答聲音很輕。
“那個人,會回來的。”Snape雲淡風輕地說,彷彿就只是在說今天的晚餐味道不錯。“你呢?會讓他回去嗎?”
“……”納西莎沉默。
這不是她會不會的問題。
而是他要不要的問題。
過了好一會兒……
Snape閉了閉眼,等不到答案,準備離開。
“我不會。”納西莎突然說道。
“合作愉快。”
離開前,Snape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對納西莎說:“對了,你的救世主表弟想問你要只叫多比的家養小精靈。”
“……”媽蛋,哪來的便宜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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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有事,盧修斯卻是沒去書房,直接回了臥室。
他聽說了,都知道了。
那個人就要回來了。
心裡怪怪的,明明該是迫不及待要迎接那個人的回歸,然而臨到頭,卻又突然極其害怕那個人的回歸。
臥室的燈全部被熄滅。
盧修斯蜷縮在帶著他熟悉味道的毯子裡,枕頭上是兩個人混合在一起的,讓人安心的味道。
那個人要回來了……可是他突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是不是已經做好了犧牲一切的準備,迎接那個人的回歸。
那份年少時期的愛,太重,太累,太疼。
因為重,他渴求一定要重逢。
因為累,他猶豫是否要重逢。
因為疼,他隱約抗拒去重逢。
納西莎回到臥室時,敏感地察覺到了盧修斯的存在。
這是一種習慣,抑或是一種能力,一種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默契。
有一種特別的感知。
納西莎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點亮臥室的燈,只是安靜地去洗了個澡,然後,盧修斯感覺到床墊一邊沉了沉。
這是一種無言的體貼與默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為誰悲傷,為誰為難……但是我不說,因為你知道我明白,我也明白你都懂得。
什麼都不用說,我們能給予彼此的,只是體溫與陪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都是可憐人,何必要我安慰你。
只是,你不知道的是我,早就投入得比你想的多得多。
一床薄毯,傳遞著兩個並不相擁身體的體溫。
他們都是如此克制的人,不是嗎?
納西莎感受著真絲枕面摩挲臉龐的感覺,就像她從來奢求不來的溫柔,一切都彷彿是十三年前的那個晚上……
縱使背負著那個羞恥而沉重的秘密,她對新婚之夜終究是期待的,那個效果強烈的迷惑咒,對身體的傷害是極大的,可是……
她伏在新做的枕頭上,枕面冰涼,絲滑的觸感摩挲著她的臉,她忽然臉上發燙。
不論如何,她嫁過來了。
她曾經以為,她會一輩子一個人,可是現在,不管怎麼樣,她有了一個家,屬於她的家。
她在心裡,偷偷摸摸地憧憬著未來,唯恐被人發現。
只是,她等了好久,當真絲枕面染上她的溫度,又漸漸失去她的溫度變得冰涼,那個她要託付一輩子的人也沒有出現。
她偷偷出了門。
樓下的賓客已經散了,有幾個重要的人得以在馬爾福莊園留宿。
其中有一個,是那個偉大的黑巫師,她丈夫追隨的人。
二樓的客房裡只有一間還透著光。
納西莎給自己施了幾個消音咒,偷窺了那扇沒有關緊的房門。
她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
如果她沒有看到這一幕,她會自欺欺人地覺得自己很幸福,她有一個會對自己有好感,甚至產生她想要的感情的丈夫……
她知道,這種東西在他們這種婚姻中實在是稀有,可她在這一刻之前,好歹有希望啊,不是嗎?
只是,她看到了,就忘不了了。
那個男人,盧修斯,她的新婚丈夫,承受著那個人時不時的咒語折磨,卻眼神癡迷地凝視著那個人。
那種深入骨髓的迷戀與愛意,不容錯認。
他卑微地親吻舔咬那個人的腳、小腿、然後……
那是屬於他們的歡愉和甜蜜懲罰。
納西莎顫抖著,緊緊咬住下唇,不能發出一絲尖叫。
那種親昵,yin靡……讓她絕望。
她能怎麼樣呢?
悄無聲息地回到她和他的新房,她在等待。
他和她都是聰明人,今晚有一個環節是必須進行的,這關係到日後馬爾福家族和布萊克家族的結盟。
果然,又過了一個小時,盧修斯一身沐浴後的濃重香味,也不知道想要遮掩什麼,進了房間,他沒有開燈,她更是不會有要求。
只是一個必須的環節而已。
她知道他要的不是她,也難為他仍然是一派溫柔作風,軟言好語,帶著紳士風度,以及客氣的梳理。
那一晚,她很痛,很難受。
不管是身體還是心。
夜晚,在他以為她已熟睡的時候,低喃的,是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納西莎失焦的眼神緩緩凝聚,身邊睡姿良好的盧修斯已經陷入沉睡,也許是想念太深,他連夢中,輕呼的,還是十三年前那個夜晚喊的名字。
納西莎攥緊了身上帶著兩人體溫的毯子。
只可惜,她攥不緊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