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被金主看上的金主

　　這幾個月陳至過的十分慘， 輿論的風聲幾乎徹夜間倒向顧衍之，人人都對他的做法十嗤之以鼻，各種白眼狼，忘恩負義，虛偽的頭銜紛紛掉在了他身上。

　　偏偏他還在公開視頻表態過，那一段他敬仰姜國但事與願違的視頻幾乎是鐵證，後期想怎麼洗白都不行， 他的團隊和粉絲想替他辯解，都被人拿著視頻來各種啪啪啪的打臉，連回轉的空間都沒有。

　　所謂牆倒眾人推， 陳至在娛樂圈這麼長時間，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邊輿論戰一輸，都不用顧衍之動手，那邊一大堆爆料立刻接踵而至， 一個接一個的讓陳至這個名字徹底跌下萬丈深淵。肖想了好幾年的代言徹底沒了可能，過去有的廣告也在和他談解約還有損失賠償費， 說好找他的電視劇全都沒聲兒了。

　　他求著顧遠好半天，拚命把兩個人綁在一條船上，說顧衍之今天不放過他，以後也就不可能放過顧遠， 這才好不容易換來了個三流的言情劇組。

　　然而那個言情劇的導演獎是得過不少，人也好色的不行，吃飯的時候就各種手腳不安分，行為舉止都十分猥/瑣。可這已經是陳至手頭上唯一能接到的好劇了， 只能勉強吃下去。

　　他的團隊藉著這個機會繼續去運營他新的形象，但他的經紀人卻彷彿和章一調了個位置一樣，原本在公司內備受追捧變得處處碰壁，經紀人想盡辦法，甚至聽了陳至的話斗膽去約江鎮的時間，被拒之門外就不說了，之後還被高層管理在會議上點名批評，顏面盡失。

　　陳至在這樣的環境下，神經都快崩潰了，他一方面無法忍受自己地位的一落千丈，另一方面沒辦法接受讓他地位變化成這樣的竟然會是顧衍之，那個他一向瞧不起的胖子！他不相信顧衍之能一瞬間變那麼多，他不相信顧衍之竟然有一天會站在他的頭上！

　　所以他想盡辦法去找導演和監製，各種遊說，想把自己的青春電影和《青雲》撞上同一個檔期，導演雖然好色，但人還是不傻的，起初並不同意，陳至咬著牙陪了一個月的夜，好言好語地勸著，用性命擔保顧衍之絕對是個沒真材實料的傢伙，只要導演願意把時間調的差不多，他保證會讓這部劇票房口碑雙收云云。

　　磨了快一個月的時間，那導演才一拍大腿，同意了，得到這個消息的陳至欣喜若狂，看著微博上著名時尚雜誌VEEL最新封面上的顧衍之，他的面色有幾分猙獰，目光裡充滿了報仇的恨意。

　　·

　　相比陳至，顧衍之這陣子確實是混的風生水起。

　　自從那次漂亮的輿論戰之後，章一在顧衍之和好友的雙重提醒下，難得頭腦清醒地飛速做了反應，飛快地給顧衍之的演藝路開了個好頭。

　　與此同時，星原內部的經費審批也十分恰到好處地飛速批了下來，也不知怎麼的，就好像有了個好開頭一樣，接下來一路都暢通無阻，無數影視也好廣告也好都紛紛向顧衍之拋出橄欖枝，後者理智地一一拒絕，完全不因為對方開的價格誘人就隨意接活動，少數幾個接下來的，全部都是極其利於他發展的。

　　原本章一還擔心他會不會一時昏了頭什麼都想接呢，見他這麼雷厲風行才放下心來，轉而為顧衍之的人設苦惱，可當他一天天目睹到顧衍之的行事作風之後，立刻猛地醒悟過來，顧衍之他壓根就不需要別人給他設計什麼人設去拚命營銷，因為他本身，就是吸引人眼球的最好方式！

　　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顧衍之就飛速憑借自己偶爾接受採訪時的低調、高情商收穫了一票粉絲，偶爾透露出來的才華，不說別的，光是那一手書法，就讓人紛紛忍不住想到之前的邱之琳，劉珍珍光看了一次，就連著做了好幾晚的噩夢，之後大病不起，顧遠也是一雙眼睛瞪到了極致，怎麼也不願意去相信那竟然會是顧衍之。

　　可那就是顧衍之，只用兩個月的時間，不但飛速把自己營造出來，還接受了國內頂級時尚雜誌VEEL的拍攝，順帶上了大火的綜藝，在外人看來，最難能可貴的是，他沒有因為一時的躥紅而失去本心，始終都守著《青雲》，接受的小量工作也全部都是避開《青雲》的檔期，留下最充足的時間聊表誠意，讓姜國也是大為滿意。

　　這樣的堅韌原則，和選擇精準長遠的眼光，連不少圈內的頂級經紀人都表示十分驚歎。

　　不過躥紅的顧衍之，也是有煩惱的，他的煩惱說起來十分簡單，就是他的頂頭上司江鎮，實在是太粘人了。

　　這傢伙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出了問題，明明應該喜歡身為命運之子的陳至，然後兩個人相親相愛攜手一生才對，可他偏不，根據顧衍之的觀察，江鎮幾乎沒有把自己工作之餘的任何時間花在陳至身上。

　　---因為他都花在了顧衍之的身上。

　　跟著章一回公司，幾乎每一次都得被單獨叫進辦公室「暢聊」一番，出去吃個飯，江鎮也會想盡辦法抽時間「屈尊」降臨，尤其是那種充滿了圈內好/色差評的導演監製群聚的宴會，江鎮黑著臉跑進來的模樣，和被窺伺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子完全沒有差別。

　　起初幾次顧衍之還有些忐忑，懷疑他是不是要發揮自己霸道總裁的人設來幫陳至報仇，給自己穿小鞋，可時間一長，就算是沒有狗子的好感提示，顧衍之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江鎮似乎是……在追求他？

　　而且追求的方式頗為怪異。

　　在公共場合都毫不收斂，私下裡就更是欺人太甚，利用職務便利拿到了公司分配給顧衍之房子的地址和鑰匙，起初還會很懂禮貌地找借口進去坐坐，坐了一兩次就學會直接自己開門了，還對顧衍之的行程瞭如指掌，總是能恰到好處的出現，根本讓人想拒絕都不行。

　　顧衍之原以為這場災難到他進組之後就會結束，然而---

　　「……你來出差？」結束第一天工作跑回酒店想睡個覺，結果一進門就看見江鎮坐在沙發椅上抽煙。

　　「不，我給自己放了三天假。」江鎮搖了搖頭，看著青年聽完他這句話之後，一身汗漬地翻了個白眼走進浴室的模樣，目光忍不住暗了暗，「顧衍之，我們談談。」

　　良久，浴室裡並沒有傳出水聲，顧衍之慢悠悠地重新走了出來，一雙眼睛盯著江鎮看，「談什麼？」

　　這對江鎮自己來說，也是一件無比神奇的事情，從第一次見青年到現在，足足三個月的時間，青年那雙眼睛裡，彷彿永遠有他看也看不完的風采。

　　「我對你很感興趣，」他抿了抿唇，「每天陪我兩個小時。」

　　嗯？

　　顧衍之眨了眨眼睛。

　　「條件隨便你開。」江鎮靠著沙發椅，雙手抱胸，做出了個防衛性的動作。

　　男人一雙淡藍色的眼睛極其好看，深邃的眼眶讓他整個五官顯得十分立體，靠在沙發上的模樣，老實說，狗子沒有說錯，這確實是顧衍之喜歡的類型。

　　「把江氏給我也可以？」顧衍之的動作出現了很短暫的停頓，他腦子裡似乎劃過了什麼念頭，隨後瞇了瞇眼睛，一步步地往前走。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江鎮下意識地就想拒絕，可當他看見青年的雙眼時，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凌駕於他一切意識的力量，讓他驀地覺得，自己為之工作了近二十年的企業，真的遠遠不如青年重要。

　　這種想法簡直就好像一道魔障一樣，他簡直難以想像自己會為了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小年輕就產生這樣的想法。

　　用手抹了抹額頭，江鎮抿了抿唇，他看著青年精緻的五官，和鬢角間柔軟的碎發，在金融圈打滾十幾二十年，讓他無比清楚利益的對比，起初一直都是他付出的太多，繼續這麼下去的話，他和青年的感情就會不對等，而一想到青年有可能對他的情緒沒有那麼深，江鎮就感覺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抓了一把似的。

　　他冷下臉來，收回自己對青年的情緒，伸手把指間的煙滅了，正想涼颼颼地說點什麼端正一下自己的位置，卻被青年一把截走，後者就就著他剛剛吸過的煙嘴，淡淡地抿了一下。

　　在吐出來的煙霧中，青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彷彿是在等他的回復。

　　然而這個動作卻讓江鎮的理智悉數開始崩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挺起身子來就想去拉顧衍之的手，後者淡淡地一笑，主動迎了上去，在氤氳的煙氣中，兩個人的身體徹底交纏在一起。

　　「你還沒說可不可以---」熾熱的交纏中，顧衍之艱難清醒地說了一句。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江鎮在他身上遊走的雙手。

　　當江鎮把自己挺/進顧衍之的身體時，那種熟悉的感覺席捲了兩個人的靈魂深處，江鎮一雙眼睛猩紅地按著顧衍之反覆進入，後者在這股帶著幾分熟悉的律動中，徹底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