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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賜良醫》第143章
第143章 一紙休書

回去的馬車上,蕭御有些擔憂地道:「真的就這麼放過盧氏了?」

鳳照棋吃驚地看著他:「哥,你是想斬草除根嗎?真是無毒不丈夫!」

蕭御:「……」

謝景修搖了搖手中半杯清酒,道:「鈺兒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又來了,蕭御有些無奈。

「是啊,世子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什麼?」謝景修挑了挑修長的眉。

「誇你聰明。」蕭御道。

謝景修掩唇輕咳了一聲:「鈺兒不要如此,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蕭御:「……」還西施呢,美不死你。

鳳照棋扭頭把臉埋在車壁上。嗚嗚,我要下車!

春天已經過去了啊,結了婚的人了不起啊?!

鳳照棋也被安頓在廣安堂,看著他與蕭御極為相似的容貌卻有著天真純樸的性子,醫館裡的諸人都不由得覺得新奇。

「好像看到了另一個師父啊。」陸容容圍著鳳照棋轉了幾圈,嘖嘖歎道。

她的身份在廣安堂裡已是心照不宣了,按親戚關係來算,陸容容還是鳳照棋和蕭御的表妹。

鳳照棋知道她不喜歡自己安國公府的出身,安府幾次派人來請,她情願留在廣安堂打雜也不願意回去當她的富貴大小姐,不由得對她更多幾分好感。

只是他哪裡知道安府對於陸容容來說不啻於龍潭虎穴,她身份如此尷尬,無論那些前來相請的安家僕人在這裡表現得多麼恭敬親近,只要她一去到安府,誰還會拿她當回事,小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兩回事。

陸容容聽了鳳照棋的欽佩,把手中洗乾淨的抹布當成帕子甩了甩,嘻嘻笑道:「這位表哥果然跟師父是不一樣的。」

「說我什麼呢。」蕭御挑簾子進來笑道。

百靈和陸容容眼睛一亮,一起圍了過去。

百靈道:「對了師父,今天林將軍家裡人來人了,還帶了一個大夫過來,說是越北侯最信任的軍醫,專門請來替林將軍治傷的。」百靈說著有些不滿地道,「小秦大夫都說了我們配的藥最好接續用下去,這樣對林將軍的傷勢有好處。那個大夫真討厭,看了秦大夫配的藥,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把我們的藥說得一文不值。他也不想想,要不是公子你出手,林將軍的傷哪能好得這麼快。這會兒倒是搶功來了。」

百靈越說越不忿,蕭御皺眉問道:「沒讓他換其他藥吧?」

能這麼頤指氣使的大夫,多半是個有真本事的,但是蕭御還是更相信秦竟配的藥。

在秦竟的照顧下林顯的傷勢已經有了明顯好轉,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必要更換其他的藥。

「小秦大夫堅持沒讓用他的藥。」陸容容笑道。「看不出來小秦大夫那麼溫溫柔柔的一個人,固執起來也怪有魄力的。」

百靈噘起嘴巴道:「可那個人還是全程看著小秦大夫換藥了。」因為秦竟將蕭御清理傷口和用特製的藥水消毒的步驟加入進去,百靈總覺得那個人偷師了。

「他還問小秦大夫要我們那個消毒藥水的配方。」百靈道,「小秦大夫竟然還給他了,真是氣死我了。」

蕭御拍了拍她的腦袋,笑道:「好了,都說了咱們絕不藏私。他不是軍醫嗎,他能多學一些,軍隊中的士兵受了傷也會多一分生存的機會。」

百靈頓時啞火了,半晌才咕噥道:「我知道了。」

「我去看看林將軍,你們倆帶著照棋去安頓一下吧,晚上我們吃頓好的,就當替照棋接風洗塵。」蕭御道。

百靈笑著應聲,走到鳳照棋身邊:「二少爺請隨我來。」

……

天色將晚時,一個女人順著街道慢慢走近,一直走到鳳府的大門外。

她抬起頭,怔怔地看著鳳府朱紅色高大的臨街正門。

只是那道門此時緊緊地關閉著,從前她每一次從外歸來都厭倦踏入這道門檻,如今卻是失去了再次走進去的資格。

守門的小廝早就看到了她,只是目光隱晦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便轉頭朝裡奔去。

老爺白日回來之後就給全府人下了命令,鳳大夫人已是棄婦,不准再讓她踏入鳳府的大門。

只是她畢竟掌家數年,積威甚重,她站在鳳府門前,下人也並不敢上前驅趕,只能飛快地回去報信。

盧氏唇角露出一絲諷笑,慢慢地抬步踏上台階,抬起素日裡養尊處優的手,重重地拍在門板上。

一直拍了半柱香的時間,裡面卻無一絲聲響。

盧氏退後一步,冷聲道:「開門!鳳雲飛尚未寫下和離書,我還是鳳府的大夫人!」

裡面的人聽著拍門聲時就嚇得膽戰心驚,此時聽她這樣說更加猶豫起來。

兩個小廝相視一眼,一人道:「要不……就開了吧。」

「可是老爺吩咐過了……」

「老爺可是對大夫人言聽計從的,興許只是氣頭上……」

兩人還未商量出個結果,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把兩個小廝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卻見是面上毫無血色的三小姐鳳照琳正急匆匆地朝這邊走來。

「見過三姑娘。」兩人忙上前見禮。

向來溫文有禮的鳳照琳此時卻冷冷地瞪了他二人一眼:「可是大夫人在外頭,你們為什麼不開門!」

「是老爺吩咐下來的……」小廝為難地回道。

鳳照琳不耐煩聽他說話,抬腳就往門邊走:「滾開!」

兩個小廝不敢攔,卻也鬆了一口氣。

三姑娘會把大夫人放進來,他們也不算違抗了老爺的命令了。

大門緩緩打開,盧氏看門內走出來的是自己的女兒,淚盈於睫,一臉病容,不由得有些怔住了。

「娘!」鳳照琳撲過來拉住她,焦急地上下打量,「娘,您沒事吧?爹也真是的,怎麼能把您一個人扔在外頭呢。我們快進去吧。」說著就拉著盧氏往裡走。

盧氏有些呆怔地隨著女兒走進大門,沿著熟悉的道路走回她的正院。

正院裡還留有幾個下人守著,只是盧氏的心腹都不在了。此時見盧氏回來,俱是一怔,也不敢怠慢,慌忙慇勤地伺侯著,替盧氏淨手淨臉,更衣梳發。

盧氏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又一次恢復雍容華貴的貴夫人模樣,一瞬間有些恍若隔世。

好像她從來沒有從這個宅子裡走出去過一樣。

她根本不是什麼禮部尚書的女兒。禮部尚書的確有一個嫡女自小被扔到莊子上自生自滅,她頂替了那個少女的身份,來到了京城,嫁入了鳳府。

尚書府她回不去,那裡根本不是她的家,這十幾年來能走動起來,也不過是看著他是鳳府的大夫人,且和安國公夫人交好。

如今鳳雲寧已倒,她再失去鳳府大夫人的地位,那尚書府裡誰還會把她當回事?!進去了之後只怕就再也出不來了。

沒了方嬤嬤和香葉,沒了胡統領一眾人的效忠,她一個人根本無法生存。京中不是沒有那個人的勢力,只是她不敢去找。盧氏知道謝景修一定會派人跟著她的,否則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況且,除了胡統領是忠心於她的,其他那些人平日裡受制於她,早就怨氣橫生,她也不敢將身家性命托付。

如今她思來想去,竟然只有鳳府是她惟一的歸處。否則的話,她就只能流落街頭。

何其諷刺。

盧氏唇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卻不知是為著別人,還是為著自己。

「娘,爹只是在氣頭上,他不會不要娘的。」鳳照琳依偎在盧氏身邊,輕聲說道,「爹那麼愛重娘親,他一定會原諒娘親的。」

「他原諒我?」盧氏冷笑出聲。鳳雲飛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有資格來決定原不願諒她?!

鳳照琳卻以為她是擔心鳳雲飛不原諒她,稟退了其他下人,自己依偎在盧氏身邊,輕聲道:「父親真的對娘親很好。我知道娘親看不上父親,覺得他不夠殺伐果斷,沒有魄力,耳根子軟,可是他對娘是真的好。」鳳照琳將盧氏曾經中毒昏迷時鳳雲飛親手照顧她的事情緩緩講來。

「也許他達不到娘親的要求,可是娘親也要看到父親的好啊。」鳳照琳苦苦勸道。

盧氏不說話了。

鳳照琳哽咽了一聲,接著道:「我不知道娘親的心中有多麼遠大的志向,女兒只希望我們鳳府裡好好的。其實女兒不覺得父親需要多麼八面玲瓏,野心勃勃,父親是個太醫,如今更是官拜院使,只要父親誠心服侍天家,那便夠了啊,總能在京城當中保得一處立身之地,也能為娘親和女兒遮風擋雨。娘親到底還想求什麼呢?」

鳳照琳是真的不理解,盧氏為什麼就不能像別家的夫人那樣安安心心地當好鳳府的女主人呢?

盧氏摸了摸鳳照琳的頭髮,半晌輕歎了一聲。

「夫人,三姑娘,喝點熱茶吧。」丫鬟小心翼翼地在門外開口道。

盧氏最親近的方嬤嬤和香葉都不在院中,其他大丫鬟只能硬著頭皮來到盧氏跟前伺候。

盧氏沒什麼精神,鳳照琳道:「端進來吧。」

丫鬟忙邁過門檻走過來,手中的托盤穩穩地擱在了桌上。

盧氏打量著屋內屋外院子四周,這裡畢竟是她住了十幾年的地方,平日裡只覺厭煩不耐,如今不過一日之隔,卻恍如隔世,此刻竟對這處處熟悉至極的院落升出幾許親切來。

晚飯時鳳照琳讓廚房把飯菜送到盧氏的正院來,陪著盧氏吃了飯,又強撐著病弱的身子與盧氏說笑,盧氏終是看得不忍心,打發她回去休息。

鳳照琳剛剛離開,鳳雲飛便出現在院子裡。

盧氏微怔,手中捏緊了帕子,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看不起鳳雲飛,可是現在她只能向鳳雲飛尋求庇護。

京城之大,根本沒有她能夠容身之處。有些往日裡要看她的臉色,受她的管制的人,如今她落魄無依,卻不敢前去求救,她怕有去無回。

直覺當中,盧氏相信鳳雲飛能夠幫她。鳳雲飛再怎麼惱怒,至少,他不會對她不利。

鳳雲飛本來就是這種人不是麼?她再怎麼輕視他,侮辱他,他仍舊會像條狗一樣無怨無悔地貼上來。

這個時候,他不仍是一臉平靜,沒有一絲怒色麼?

不等盧氏開口,鳳雲飛卻一臉平淡地道:「琳兒在這裡陪你,我便沒有過來找你。」

盧氏心中一動,微微笑道:「老爺有心了。」以前她不耐煩鳳雲飛陪在身邊,便把琳兒找來說話,久而久之鳳雲飛看到琳兒在也便不來打擾了。

鳳雲飛撇著唇笑了笑。

高貴不可攀折的尚書之女,也不過如此,不是麼?

鳳雲飛將手中拿著的信件扔到盧氏身上,盧氏沒反應過來,那輕飄飄的信紙便落在了地上。

「這是給你的休書。」鳳雲飛道,「盧靜,你可以離開鳳府了。」

「什麼?!」盧氏渾身一震,頓時如墜冰窟一般,從頭冰冷到腳。

鳳雲飛居然趕她走?鳳雲飛居然連一個落腳之處也不願給她?!

鳳雲飛面露嫌惡:「你不是嫌棄鳳府粗鄙配不上你的身份麼?那可正好,我鳳府也供不起你這尊大佛。咱們從此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吧。」

一別兩寬,各自歡喜。這是方氏送給他的話。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把盧氏女的嫁妝理出來,都給她帶走。」鳳雲飛衝著院子裡頭戰戰兢兢僵立著的僕婢斥道。

「是、是,奴婢這就去收拾。」幾個丫鬟慌忙福身應聲,急急地往庫房裡走去。

鳳雲飛看著面色慘白的盧氏,冷笑道:「你對我不仁,我卻不能對你不義。這十幾年來你處心積慮掏空了我鳳府的家底,我卻不會貪你一分嫁妝,你儘管放心好了。」

「你不會對我不義?」盧氏咬牙冷冷道,「你這樣將我掃地出門,還說不會對我不義?!尚書府待我如何你不是不知道,你將我身邊得用之人盡數掃清,讓我一人回到那狼巢虎穴,你還敢說不是對我不義?」

鳳雲飛聽她又用那種高高在上的神情和語調譏諷他,頓時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指著她怒道:「狼巢虎穴?!你怎麼敢說!我鳳雲飛待你如何,我兒照棋待你如何,你要對他動手的時候怎麼不想一想,是你生生把我鳳府變成了吞吃他的狼巢虎穴?!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毒婦!賤人!」

「你!你竟敢——!」盧氏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更何況是向來對她伏小作低的鳳雲飛,登時急怒攻心,險些將最後一絲理智也焚燬。

「你可知我是誰?!誰給你的膽子如此對我!」盧氏尖聲叫道。

「堵上她的嘴!」鳳雲飛皺起眉頭,命令站在一旁的兩個婆子。

盧氏瞪著通紅的眼睛:「我看你們誰敢!」

兩個婆子猶豫不前,鳳雲飛冷冷道:「我鳳府買來的奴才,難道我支使不動?!」

兩人一聽瞬間打了個激零。她們單單害怕盧氏的餘威,卻也不想想,即便盧氏以前拿著她們的賣身契,如今鳳老爺已經要將她趕出門去,哪還會容許她帶走鳳府下人的賣身契。

兩個婆子反應過來,手腳麻利地將盧氏制住,抽出手絹堵住她大叫大嚷地嘴。

鳳雲飛臉色陰沉地負手走過來,捏著盧氏的下巴,冷聲道:「你無處可歸時便想到我鳳府了?你不是另有依仗麼?你藏頭遮尾了十幾年,犧牲自己嫁給我也要護著的那些人,你怎麼不去找他呢?你憑什麼以為我鳳家還會把你當回事?!你算個什麼東西?!盧靜,說真的,你盜光府中錢財,我都無所謂,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把毒心思動到我的孩子頭上。」

盧氏目光森寒地瞪著他,雖口不能言,卻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鳳雲飛知道盧氏在諷刺他什麼,連他都自覺自己是個笑話,何況旁人。

鳳雲飛心中猛地刺疼起來,道:「我以前糊塗至極,無能至極,我沒能保護好方氏,沒能保護好照鈺,差點也沒能護住照棋。如今他們都離我而去,這是我的報應,我認。可從此以後,我會好好護著他們。盧靜,不管是你,還是你身後的那些見不人的東西,任何人再敢對他們不利,我便是窮盡鳳府之力,也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他說完,狠狠甩開盧氏,退後一步。

盧氏瞪著他,雙目中滿是森寒的冷意。

幾個丫鬟已經收拾出來幾箱東西,出來回稟。

盧氏猛地掙扎起來,那兩個婆子險些壓制不住。

鳳雲飛示意她們放開她,盧氏一得自由,將嘴裡的帕子吐了出來,雙目通紅嘶聲道:「我要見琳兒!琳兒是我的女兒!」

鳳雲飛一臉厭惡:「琳兒是我鳳家的女兒。若不是怕琳兒傷心,今天下午我也不會讓她見你。我會好好向她解釋清楚你做過的醜事,你就放心吧,琳兒絕對不會掛念你的。」

「你不能這樣對我,鳳雲飛!你不准在琳兒面前胡說八道!」盧氏怒道。

鳳雲飛不再搭理,只派了幾個管家把那些箱籠連帶盧氏連推帶搡地一起扔到了鳳府後門外。

鳳雲飛身邊的小廝站在台階上,把一封信紙扔到盧氏面前,嘻笑了一聲:「夫人,您的休書,請拿好。」說完三步並作兩步竄回院子,把兩扇門轟然關上。

盧氏站在一堆箱籠中間,愣怔了好半晌。

以前,她就是命人從這個門裡把鳳府裡的東西偷運出去。

如今,連她自己,也是從這個門裡,被趕了出來。

廣安堂後宅,謝景修在書房裡聽完老六的匯報,點頭道:「派人跟著盧氏,看看會有什麼人跟她接觸。」

老六應聲:「是。」

蕭御突然從外面急步走了進來,謝景修讓老六先退下,自己起身迎了上去。

蕭御一把抓住謝景修的手:「世子!」

謝景修扶著他,道:「怎麼,鈺兒終於想要了?」

蕭御愣了愣,要,要啥?半晌他才回過神來,臉轟地一下就青了。

謝世子現在越來越不講究了,有這麼耍流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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