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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賜良醫》第73章
第73章 姐姐哥哥

謝景修看著鳳照棋那張和蕭御幾乎完全相同的臉,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頭,面色也沒那麼冷了。

雖然長得很像,但是……沒有鳳大夫看上去那麼冰雪聰明。

蕭御走到鳳照棋身邊,鳳照棋還在氣呼呼地瞪著那個登堂入室的男人。

「姐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住的地方,居然就看到這種事情!你怎麼能讓這個人進你的院子!」鳳照棋憤怒地衝著蕭御噴道。

……這種事情是哪種事情?為什麼這蠢弟弟一臉捉姦成雙的表情啊?!

「呃……」蕭御語塞,「這個說來話長。」這實在是好複雜的一件事啊。

謝景修道:「這院子是我買下來給你姐姐住的,我為何不能來。」

鳳照棋震驚了,不敢置信地看著蕭御:「姐姐,他說的是真的?你……你……幹嘛住他買的院子?他有沒有對你——這個男人是什麼人?你沒有地方住為什麼不來找我?!我也可以給你買院子啊!」

「你?」謝景修輕哼了一聲,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鳳照棋,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蕭御一手拉住快要暴走的鳳照棋,扶著額頭歎氣。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謝世子還跟著火上澆油。

「你先別管他了,還沒吃飯吧?餓不餓,進來一起吃吧,我親手做的哦。」蕭御拉著鳳照棋走進屋子。

鳳照棋一臉戒備和排斥地瞪著謝景修,謝景修卻不跟他一般見識,也施施然地進了屋子。

鳳照棋看到桌子上擺著的兩副碗筷,又衝著蕭御噴火了:「你居然做飯給他吃?!」

蕭御被他噴得眼睛都瞇了起來,抬手抹了抹臉上的口水。

幸好這是他弟弟,不然他絕對要嫌棄。

「你是小火龍啊,消消氣吧。」蕭御把鳳照棋按到椅子上坐下,又親自去給他拿碗筷盛飯,擱到他手裡。

「先吃飯吧,有什麼事情也等吃完飯再說。」

謝景修坐在蕭御的另一邊,無視鳳照棋用力瞪著他的眼神,挾起一筷子菜嘗了嘗,笑道:「鳳大夫廚藝果然非同凡響。」

剛才不還是「過得去」嗎,現在就變成非同凡響了?

蕭御笑了笑,挾了一塊雞腿肉放到世子碗裡。

「您喜歡就好。世子別客氣,多吃點啊,多吃點。」

「姐姐,我也要吃雞!」鳳照棋怒道。

「吃什麼雞,火氣這麼大,吃塊苦瓜下下火。」蕭御嘴裡說著,也給鳳照棋挾了好幾筷子菜,堆得他碗裡冒了尖。

謝景修一雙養尊處優的手捏著竹筷,十分優雅地往蕭御碗裡挾菜,同時向他露出一抹笑容。

「鳳大夫也吃。」

蕭御看著他,簡直受寵若驚。挾菜不算什麼,本來都是他自己做的,但是這朵終年不化冰的高嶺之花居然如此大方地附贈了一個堪稱溫和的笑容,真是……了不得了!

鳳照棋在一旁看著自己「姐姐」和那個討厭的男人眉來眼去,氣得快要把筷子啃斷了。

在他不在姐姐身邊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本來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姐姐」為什麼會對別的男人這樣好?!

鳳照棋終於無法忍受在這樣的情境下若無其事地吃飯,放下碗捧著心叫道:「姐姐,我心裡難受。」

「怎麼了?怎麼會難受的?」蕭御忙過去看他,「吃飯嗆到氣管裡了?」

「沒有,就是心裡酸。」鳳照棋捧著胸口哼哼唧唧。蕭御檢查了一遍,見他根本沒有什麼異樣,就知道他又是在作妖。

「不吃飯就到一邊呆著去。」蕭御拍了他的腦袋一下,「我說你今天到底來幹什麼的?」

蕭御這樣一說,鳳照棋倒是心頭一凜,也不哼哼了,終於想起來他此行的目的。

對了……他明明是想來問問姐姐,到底為什麼要做那些事?為什麼要帶著人在鳳府門前鬧?如今大夫人和三妹妹因為那天的吵鬧自覺丟了面子,已經好些天不曾赴別家夫人小姐的宴請了,也好些天不曾在府裡招待別人了。

鳳照棋自小在鳳府長大,盧氏對他一直十分可親。盧氏雖是繼母,但她只有鳳照琳一個女兒,鳳照棋就是鳳家的嫡長子,別家後宅裡的那些爭來斗去的煩心事在他身邊一件也沒有。

將來鳳府必然是他繼承,鳳照琳長大了總要嫁人的,嫁人之後也只能依仗他這個娘家哥哥。盧氏以後也要靠他,鳳照棋對這些看得很清楚,所以他從不認為盧氏對他會有什麼壞心思。如今盧氏和鳳照琳受了羞辱,他心裡也不好受。

鳳照棋悶悶地重新坐好,捧著碗默不作聲地開始吃飯。吃完了飯,百靈奉上茶來,鳳照棋瞪著還坐在廳裡不動的謝景修。

「姐,讓他走,我有話要跟你說。」鳳照棋道。

蕭御為難地看了一眼謝景修。這裡只有謝景修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份,哪裡輪得到他來趕人啊?

謝景修只是從容地捧著茶盅品著茶,對鳳照棋的不滿置若罔聞。

「你有什麼事就說吧,謝世子不是外人。」蕭御歎道。鳳照棋會跟他說什麼,他也大概猜到了。雖是家醜不可外揚,謝景修連鳳雲寧的事都知道了,這點事更沒必要避著他。

鳳照棋不滿地皺著眉頭:「這是我們鳳家的家事,他憑什麼聽啊。」

不待蕭御說話,謝景修放下茶盅,一雙淺色的眸子看向鳳照棋。

「如果你只是來你姐姐家裡吃一頓飯,我不會管。如果你要來責問你姐姐對待鳳太醫和盧氏不公,我不允許。」

鳳照棋被他一語道破心事,驚得睜大雙眼,顧不得去計較謝景修頤指氣使的態度,張口結舌地道:「你……你怎麼會知道?」這是鳳府的家事,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門清?!

謝景修卻不搭理他,看向蕭御道:「你當初的計劃當中,是準備如何安置他的?」

蕭御不會說他曾經企圖把鳳照棋交到元王府門下照看。謝景修是個好人,元老王爺也是正直之人,若他們願意看顧,鳳照棋不說出人投地,好歹一世無憂。

這件事萬不能讓謝世子知道,不然他又要計較他的計劃裡準備拋開他的事了。

蕭御心虛地笑了笑:「我還沒有想那麼長遠呢。」

鳳照棋皺眉看著他二人:「你們在說什麼?姐姐,這個人為什麼會知道我們家裡的事?!」

謝景修道:「鳳大夫,你不告訴他實情,是不是覺得他知道得少一些就能安全一些。可是你不告訴他,他便要被奸人蒙蔽,愚蠢地混沌度日。」

鳳照棋張牙舞爪地怒道:「你說誰蠢!」

蕭御忙擋住他不讓他冒犯了謝世子,只聽謝景修繼續道:「他也不小了,他有權利知道身世的真相,即便那真相十分不堪。你不能自作主張安排好所有人的生活。」

蕭御沉默地抿了抿唇,鳳照棋卻聽出一絲玄機來。

「姐姐,他說的什麼真相?姐姐要安排什麼事?」

謝景修火上澆油:「你姐姐準備把你安頓好之後,就自己一個人離開。」

鳳照棋聞言看向蕭御,見他的神情不似否認,不由得慌張起來,連忙拽住蕭御的袖子:「姐姐,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你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向著大夫人和三妹妹,你生氣了?!姐姐,我不是要來指責你的,我知道姐姐肯定有苦衷……」

「不是姐姐,是哥哥。」蕭御歎了一聲,終於開口道。

鳳照棋一臉迷惑不解,蕭御拉著他坐在椅子裡,看了謝景修一眼,見他雖不再言語卻也並不準備迴避,便不去管他,將那身世之事又向鳳照棋述說了一遍。

鳳照棋聽完,震驚得回不過神來。

「所以,我是你的哥哥。」蕭御道,「當年之事全因鳳雲寧的一已私怨,才造成如今這番局面。我不知道盧氏和鳳雲寧之間有什麼瓜葛,以她當年的好名聲,她會嫁入鳳府當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繼室,我一直覺得很有問題。」

鳳照棋一雙眼睛盯著蕭御的臉龐一眨不眨地打量著,似乎想要看出些什麼隱情來,半晌才有些乾巴巴地開口道:「所以……三嬸是大夫人派回去,專門看守姐……看守你的?」

蕭御點了點頭。鳳照棋的聲音越發苦澀:「三嬸還想要謀害你?這也是大夫人的意思?」

蕭御道:「我已經都告訴你了。照棋,你信我,還是信盧氏?」

「我……」鳳照棋張了張口,沒有立即給出答案,卻見蕭御的眼神明顯地黯然了些。鳳照棋只覺心頭一痛,忙道:「我信你!」

蕭御勉強地笑了笑。他並不是怨怪鳳照棋,鳳照棋十幾年來都生活在長輩的疼愛之下,他的成長當中沒有一絲陰晦。盧氏是從小將他養大的人,鳳雲寧也只是他的姑姑,如今突然告訴他那兩個女人都是殺人不見血的惡人,如何指望他一下子就轉變觀念,同仇敵愾了。

道理他都明白,他只是有些難以抑制的失望。

這個本該和他最親密的人,本該親密到容不下任何人的橫插一腳,現在卻將他的敵對之人也裝在了心裡。

即便知道鳳照棋對他十分看重,但是鳳照棋同樣也看重別人啊,那些人還是對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敵人。

這種滋味……真是難受。

把本該最親密的人分開兩地,養得他們離了心,或者還想驅使他們自相殘殺,這便是鳳雲寧當初的目的麼?果真用心險惡,令人作嘔。

雙生血緣的羈絆卻在此時彰顯出了強大的力量,鳳照棋只覺得心裡一陣陣地發疼,失望,心酸,而且沉重。

那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情緒,那是他的哥哥對他的感覺,哥哥對他失望了。

鳳照棋一陣心慌,一把抓起蕭御的手包在掌心:「哥哥,你別生氣,別對我失望,我沒有不信你。那些人雖然對我好,可是她們欺負了哥哥,欺負了母親,她們對我再好也是居心叵測。我不會再相信她們了,一個字也不會信的!」

蕭御抿唇笑了笑,揉了揉鳳照棋的頭髮:「你又沒做錯事,我怎麼會生你的氣。謝世子說得對,你有權利知道真相,你也有權選擇如何處理。我不需要你為了我與她們為敵,但是以後遇事務必三思而後行,免得遭人蒙騙。」

「我會的。」鳳照棋鼻子酸澀,「你為什麼以前不告訴我?哥哥心裡從來不相信我會站在你這一邊是不是?」

蕭御想到初見鳳照棋時他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那個時候的確是不能相信的吧?

「我以前不告訴你,是因為鳳雲飛和盧氏對你堪稱疼愛,鳳雲寧也並未將仇恨遷怒到你的身上。如果你能夠一直這樣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將來繼續鳳府,娶妻生子,平常度日,未必不是一種福氣。」蕭御歎道。

「那你呢?你以後就離得我遠遠的,再也不出現了是麼?!」鳳照棋終於明白謝景修所說的哥哥想安頓好他之後就離開是怎麼回事了。他不離開這裡,姑姑和大夫人就不會放過他。哥哥本可以一走了之,卻還想著將他也安排好,甚至想要他以後繼承鳳府。他繼承了鳳府然後呢?他去做鳳照琳的後盾,去孝順盧氏那個逼走哥哥的女人,去孝順鳳雲飛那個拋妻棄子的男人,可是他的哥哥又會在哪裡?!誰來照顧他呢?!

鳳照棋越想越覺得心酸,越想越覺得氣憤,卻又弄不清楚想對誰生氣。好像是氣自己愚鈍無知,又像是氣盧氏和鳳雲寧心思歹毒,到最後也只能緊緊地抱住蕭御,明明與他是雙生子卻比他要瘦弱的身軀。

「哥哥,以後我只聽你的話,真的,其他的人都不重要了!誰都沒有你好!」

蕭御還沒來得及感動,懷裡的鳳照棋就被謝景修扯著衣領拎了出去。

「你幹什麼?!」鳳照棋怒視著他道。

謝景修放開手,向蕭御道:「鳳大夫,天色已晚,我也該告辭了。令弟就交給我吧,我會將他安全送回鳳府的。」

「我不回去。」鳳照棋道。

「你不回去,是想給那些人送上把柄再來為難鳳大夫?」謝景修撇了他一眼,「早知如此,還不如不要告訴你,讓你繼續受人蒙蔽,好過給鳳大夫找麻煩。」

蕭御見鳳照棋一下子垂頭喪氣起來,馬上就心疼了,瞪了謝景修一眼:「你幹嘛這麼說我弟弟。」說著便將鳳照棋拉過去仔細安撫了幾句。

謝景修:「……」

「別聽他的。」蕭御道,「但是你得記得別在鳳府裡漏了馬腳,千萬別讓人發覺你已經知道了全部真相,不然我怕鳳雲寧也會對你不利。」

鳳照棋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姐……哥哥放心,我沒那麼笨。」鳳照棋也想通了,留在哥哥身邊固然好,卻無法真正幫到他的忙。哥哥想要一走了之,這並不是什麼好法子,只有把那些始作俑者都解決了,才能真正脫離困境。要做到這些,他必須回到鳳府去。

謝景修站在一旁,等他二人墨墨跡跡地話別完了,才帶著鳳照棋登上自己的馬車。

馬車剛行到一個隱蔽的街口,離鳳府還有好幾條街,鳳照棋便叫停下。

「我在這裡下車就行了。」

謝景修一直閉目養神,此時眼也不睜地道:「我答應鳳大夫要將你送回鳳府的。」

「你是元王府的人吧。」鳳照棋道,「鳳家人都知道你給哥哥撐過腰,我今日是上門去問罪的,你卻把我送回去,讓別人怎麼想?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說完也不等謝景修開口,便跳下馬車自己走了。

謝景修也不攔他,只是微微挑了挑唇。

「走吧,回府。」

馬車緩緩駛了起來,一直回到元王府。

二九趕到謝景修身邊,單膝跪地拜道:「主子,人已經安排好了,隨時都可以……」

「暫時不用了。」謝景修微昂起下巴,任由小廝替他脫去大氅,「把人召回來吧。留下兩個人監視著鳳氏,若她再做什麼小動作,及時呈報上來。」

二九低頭應聲,又有些疑惑地道:「不動她了?世子不是說要替鳳大夫解決困擾的麼?」

謝景修笑了笑,沒有回答。

若是知道障礙已除,他豈不是更無後顧之憂地隨意脫身了?他那幼稚的脫身計劃當中,就只有他自己啊……

「皇帝最近,又在沉迷什麼?」謝景修用修長的手指捏著手腕,一邊輕聲問道。

二九稟道:「還能有什麼?李貴妃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什麼長生果,哄得皇帝天天想著長生不老,永葆青春,已經許多天不上朝了。」

「既是如此,我們也該為皇帝分憂才是。」謝景修走回書案旁邊,從筆架上取下一隻筆來,沾了墨汁,對著桌面上攤開的一幅完成了大半的人物畫像仔細端詳了片刻,才小心地落下筆去。

二九看了一眼那畫像,就馬上移開了視線,專心至致地盯著房頂。

世子的畫功越發精進了,把鳳大夫畫得真是惟妙惟肖。只是不知道鳳大夫若是看到了世子畫了厚厚一沓他的畫像,是會感動還是會嚇哭……

謝景修小心地將畫中人的雙眼細細描摩,不多時那樣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美麗雙瞳就出現在畫紙上,眼神明亮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滿含溫柔卻又帶有一絲聰慧的狡黠。

這是他與鳳照棋最大的不同之處,鳳照棋的雙眼同樣是黑白分明的透亮,不同的是,他有的是一雙圓潤如同貓兒一樣的眼睛。

二九在一旁道:「世子,您的意思是?」

「秋天船隊出海的時候是不是從一個小島上帶回來幾枚果子?」

二九道:「世子記得沒錯,一直鎮在冰裡呢,因為不知道有沒有毒,所以一直擱著沒動。」

「找隻老鼠來試一試,若是毒不死,就用錦盒包起來,明早之前送到我的書房。」

二九一低首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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