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成功找到了當女特務的感覺,偷摸跑去濱海兩天,再悄無聲息的回家,除了早就知情的蔡馨媛跟陳博軒之外,沒一個人發現。
哪怕當她拿出一大堆夏天的裙子物品,給家裡人派發禮物之際,徐莉也只是納悶的嘀咕一句︰“你在哪兒買的?現在冬城有賣夏天東西的地方?”
岑青禾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道︰“有啊,一家新開的店。”
徐莉道︰“你告訴我位置,改天我也去逛逛。”
岑青禾不著痕跡的岔開話題,“對了,晚上去我奶家,給三姨奶買點兒什麼?”
忙忙乎乎,一小天說過就過,商紹城說的沒錯,也沒有那麼難熬,剛給他發短信,他在忙,岑青禾陪著家裡人合家歡,扮演著好孩子的角色。
突然手機響起,她以為是商紹城,所以咻的低頭去看,結果讓她意外,是常姍。
滑開接通鍵,岑青禾笑道︰“常姍。”
手機中傳來常姍的溫柔的聲音,“青禾,在忙嗎?”
“沒有,陪家裡人嗑瓜子嘮嗑呢。”
常姍笑道︰“突然覺得你們家的瓜子都很好吃的樣子。”
岑青禾說︰“來啊,瓜子管夠。”
“我還真想去安泠找你玩兒,你明天有時間嗎?”
岑青禾道︰“有,我這兩天都在家,你快來,我帶你吃香喝辣的去。”
常姍笑說︰“那我可真去了。”
“客氣什麼,還用我去冬城接你嗎?”
“不用,我自己過去找你。”
兩人當即敲定時間,常姍說等明天到了打電話給她,掛斷電話之後,一旁徐莉問道︰“哪個常姍?咱倆在商場見到的那個?”
“是啊。”
“她明天來找你?”
“嗯。”
“玩兒的來就好好處著,你跟她混熟了,也好讓她幫青青在學校多說兩句話。”
徐莉是真心實意的,岑青青一家幾口就在旁邊坐著,聞言萬艷紅馬上停下嗑瓜子的動作,出聲說︰“那明天帶青青一塊兒去唄?讓她請你們吃飯。”
話音落下,還不待岑青禾應聲,岑青青已經炸了,她拉下一張臉,憤怒又不耐煩的道︰“有毛病啊?我請她吃什麼飯。”
說罷,起身就走。
本來很是和諧的氣氛,就這麼冷場了,萬艷紅扭頭罵道︰“完犢子玩意兒,啥都不是,拿不出手!”
‘砰’的一聲,岑青青把門甩上了。
岑海軍酸臉罵萬艷紅,“哪壺不開提哪壺,她能去吃嗎?”
萬艷紅反駁,夫妻倆又吵起來了。
岑海峰不在,徐莉跟老太太出聲壓場,鬧到最後,還是個不歡而散的結局。
晚上岑青禾跟徐莉回家,路上徐莉道︰“你看看那個青青,不是我說她,長輩面前說甩臉子就甩臉子,她甩臉給誰看呢?是賴我提了?”
岑青禾勸道︰“別生氣了,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什麼樣,她還耿耿於懷男朋友跟她提分手的事兒,總覺得是常姍攪合的。”
徐莉沉著臉說︰“這孩子,你等著看吧,你二叔二嬸操心的日子在後面呢。”
擱著從前,岑青禾也愁得慌,但現在她自己操心的事兒多了,也就顧不上旁人了,各人自有各人福,別人幫得了一時,幫不上一世。
晚上躺在床上一邊打泡泡龍,一邊等商紹城的電話,等到夜裡十二點半,他才打來。
她現在耳朵可尖了,他才說了兩句話,她就聽出他喝酒了,而且喝的不少。
“晚上去哪兒風流快活了?我等你等得都快睡著了。”
商紹城慵懶著聲音回道︰“見了幾個女的。”
她好信兒問︰“什麼女的?”
“這個叔那個姨的女兒。”
岑青禾想到濱海的卓姿,不由得笑說︰“打著談公事的名義,實則是相親對吧?”
商紹城沉聲道︰“笑點在哪兒?”
她不應該吃醋或者不高興嘛,笑什麼笑?
岑青禾笑得春風滿面,出聲回道︰“一想到你整晚都繃著一張臉,能不好笑嗎?”
商紹城道︰“誰說我繃著臉了?我笑的很開心。”
岑青禾馬上接道︰“完了,強顏歡笑,對方是不是背景很強大,你惹不起?”
商紹城實在是拿她沒轍,丫沒心沒肺,他能怎麼辦?
他脫了衣服躺在床上,兩人就這個倒搭的現象心平氣和的分析了一番,岑青禾說︰“你也淡定一點兒,就當賞個花賞個月了。”
商紹城說︰“我賞你一頓揍。”
岑青禾‘嘖’了一聲︰“別這麼大火氣嘛,脾氣大傷肝。”
“不傷腎就行。”
“那是,你要是腎不好,可得提前跟我說,我忍不了。”
“忍不了你能怎麼著?”
岑青禾一本正經的回道︰“你看,咱門因為純潔的愛情在一起,萬一有一天愛情不‘純潔’了,那咱們不能耽誤彼此,得好聚好散。”
商紹城快讓她氣死,他在這邊辛辛苦苦打發鶯鶯燕燕,她在那邊一句話,雲淡風輕就抹殺了他的所有辛苦,現在還來落井下石。
“說你是白眼兒狼,真沒冤枉你,狼還知道護食呢,你是狗嗎?”他聲音低沉,帶著酒後的輕微沙啞,就是損人都那麼好聽。
岑青禾下意識的回道︰“狗也知道護食啊。”
說完頓覺不對,馬上改口,“你才是狗呢,誰說我不護食?我這是看你自己表現不錯,用不著我出手。”
商紹城跟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道︰“也有不護食的狗,傻狗。”
他靜下心來,語氣平靜的開始反攻,罵她狼都是侮辱了狼,所以他一直說她是狗,岑狗子,岑傻狗,岑二狗等等讓她抓心撓肺的字眼。
岑青禾氣得跳腳,奈何抓不到也踫不著,正牙根兒癢癢之際,她忽然靈光乍現,佯裝不高興的哼了一聲,然後嗔怒著道︰“紹城哥哥,你怎麼這樣啊?”
此話一出,她自己先是渾身一哆嗦,真特麼惡心人。
再看對方……電話裡面忽然就沒了聲音,岑青禾眼球一轉,屏氣凝神的等著。
大概過了能有五六秒的樣子,商紹城低沉的聲音傳來,“你存心讓我難受是吧?”
岑青禾明知故問,“我怎麼讓你難受了?”
商紹城不語,唯有很清晰的提了一口氣,再喘氣的聲音。
岑青禾聽得臉紅心跳,忽然覺得倍兒有成就感,她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稱呼就能讓他動情,現在不是她抓心撓肺,而是他要抓耳撓腮了。
因為一句‘紹城哥哥’,原本可以再聊一會兒就掛的電話,生生又持續了一個小時。
岑青禾躲在被子裡面,被他要求用各種語氣喊哥哥,而他在電話那頭做的事情,讓她臉紅心跳,感覺做賊心虛,偷偷下床把房門都反鎖上了。
哎,她到底還是在不正經的道路上漸行漸遠,但這不賴她,都是紹城哥哥惹的禍。
半夜兩點多才消停,岑青禾掛了電話,手機充上電,悄悄出了臥室,拿著新內褲去洗手間整理。
可能是太沒羞沒臊的緣故,岑青禾困到極致,躺下後卻很久沒睡著,一直翻來覆去,最後一眼看手機,都凌晨四點半了。
不知道幾點才睡著,只是一恍惚,手機響了,岑青禾馬上睜眼,感覺自己睡得很淺。
是常姍的電話,說她已經進入安泠市內,問在哪裡會合,岑青禾說了個標志性建築,然後趕緊下床急忙收拾。
時間很緊,岑青禾刷牙洗臉,抹了個保濕霜塗了個口紅,穿上衣服風風火火的往外去。兩人約在商場門口踫面,岑青禾打車到地方後,剛掏出手機響打給常姍,只聽得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青禾。”
岑青禾聞聲望去,掃了幾眼才定格,常姍從黑色寶馬750副駕中下來,滿臉笑容的跟她擺手。
岑青禾的第一反應卻是,副駕,那正駕……
隨後,正駕車門推開,穿著白色麂皮外套的靳南也映入岑青禾的視線,岑青禾暗道,果然。
不是不樂意見到靳南,實在是他這人‘難相處’的很,岑青禾跟他在一塊兒,總要時刻繃著,既想逗他開心,又怕被他嫌煩。
眼中的詫色已經一閃而逝,岑青禾走上前拉住常姍的手,兩人互相寒暄,一副姐倆好的樣子。
等到靳南走近後,岑青禾主動笑著跟他打招呼,“hi,又見面啦。”
靳南說︰“沒提前打招呼,不介意吧?”
岑青禾滿臉堆笑,“介意什麼,你又不是外人,人多熱鬧。”
常姍道︰“我哥擔心我一個人,正好他今天有空,開車來回也方便。”
岑青禾說︰“你們今天就要回去?我還以為你來能住兩天呢。”
常姍說︰“我就是想來找你玩兒,你好不容易放假也要陪家裡人的,我們晚上就走。”
岑青禾說︰“我家裡也有地方,靳南住酒店,你跟我住就行。”
常姍笑著婉拒,心想她是很願意跟岑青禾待在一起的,奈何靳南不同意,用他的話說,我怕你跟她玩兒兩天,小命都丟了。
這次他親自過來夜城,說白了也是監督的。
這話常姍自然不能告訴岑青禾,免得岑青禾再給靳南的印象上加一條罪。
“現在去哪兒?”看岑青禾跟常姍一直站在街上說話,風吹得兩人頭髮飄,靳南主動開口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