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只有我的
因為《花與劍》在選角時的風波鬧的太大, 方愷之和劇組的主創人員經過討論後,便沒有舉辦開機發佈會, 直接帶著劇組跑到大興安嶺開機拍攝。
全劇組抵達大興安嶺的第一天,大家看著上下一片皆銀白的琉璃世界, 看著銀裝素裹的白茫茫大地, 寒風簌簌, 樹枝上的雪屑冰碎迎風簌簌的掉落, 便好似一場大雪迎風飛揚,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息凝神,全都擺出一副“哇哇好美呀”的陶醉神情,甚至還有不怎麼常見到雪的演員撲上去打雪仗, 結果當天晚上就被這裡零下四十多度的氣溫給凍成狗了。
好在進組前衛麟煊給陸衡準備了一大包熱帖熱寶電熱毯熱能褲,陸衡特別有愛心的把一切取暖裝備分發給大家。然而某些裝備只能在拍戲之外供大家取暖, 真到了鏡頭之內, 除了熱帖剩下的東西都啥沒用武之地。
而在白天也能達到零下二十多度的大興安嶺,棉褲和熱帖的用處只能說是聊勝於無。
這個時候大家就不得不羡慕陸衡的好身材了。因為少年的身段比成年人更為纖細,所以陸衡在穿上戲服之前還可以比別人多套一層秋褲_(:з)∠)_
“真是不講道理啊,男孩子的腿怎麼可以那麼細。”化妝的時候, 扮演女二號練紅霓的演員一臉羡慕嫉妒恨的捏了捏陸衡穿了兩層秋褲也看不出痕跡的大腿。
正好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過來探班的衛麟煊推門而入, 一眼就捉到了某個女演員輕薄陸衡的現場。
衛麟煊:“!!!”這是幹什麼呢這是?摩擦生熱?人工取暖?
衛麟煊心裡邊狠狠的冷哼一聲,面上笑容可掬的說道:“大家都冷了吧?我買了熱咖啡、蛋撻和紙杯蛋糕。”
陳夢儀總感覺自己的手被尖刀狠狠地戳了一下, 她訕訕地收回自己的爪子,鼻子先于意識的聞到了衛麟煊帶過來的熱咖啡的香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叮的一亮,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衛麟煊手中的大口袋上, 吸了吸鼻子,喟然說道:“好香呀!”
一邊說著,一邊目光熱切地盯著衛麟煊……手裡的塑膠袋,周身散發著“好吃噠”“好喝噠”“暖呼呼噠”“我想要”的強烈渴望。
衛麟煊順手從塑膠袋裡面捧出一個綠巨人的保溫杯,又掏出一個綠色的保溫飯盒,保溫杯裡裝著熱氣騰騰地熱咖啡,加了雙倍的奶和糖,保溫飯盒裡面也是新鮮出爐的烤蛋撻和紙杯蛋糕。
然後讓助理把剩下的熱飲點心分給化妝間內的化妝師和演員。
陸衡接過保溫杯,雙手捧在懷裡暖手,忍不住疑惑的問道:“怎麼都是綠色的?”
“養眼嘛!”衛麟煊笑眯眯地解釋道:“天天拍戲看著滿眼的白,你不怕得雪盲症?”
這麼說也蠻有道理,陸衡點了點頭,覺得衛麟煊這手準備實在貼心。
“小衛總好貼心啊!”陳夢儀捧著熱咖啡小聲尖叫,扭過頭跟正在補妝的邵瓊芳羡慕的說道:“要是我的經紀人和公司也這麼體貼就好了。”
邵瓊芳舉了舉手上的咖啡杯,衛麟煊在買熱飲的時候考慮到眾人的妝容問題,還特別細心的給配了吸管。再加上之前的熱帖熱寶電熱毯等禮物更是刷足了好感度:“我們現在這樣也不錯啊。都有的吃有的用。”
因為這個破地方實在是太冷了,大家也顧不得平時要獨自化妝間獨自休息室的排場,寧可所有人都擠到一塊兒,有事兒沒事兒的聊一聊,呼出來的二氧化碳都能給屋裡增加好幾度。
幾個演員一邊捧著咖啡杯捂手,一邊小口小口的咬著蛋撻和紙杯蛋糕,男演員基本上要好些,女演員就一邊吃東西一邊在糾結吃了這麼多熱量高的點心會不會長胖。
下午要拍的第一場戲就是虞逍白和聞人敬在雪林裡打鬥的戲份。雖說大部分高難度的打戲都有替身幫忙完成,可是很多需要露臉的鏡頭卻得趙淼和顧潤清親自上陣。兩個人都需要穿著威亞衣,被吊到距離地面二十米的高空拍戲,大冷的天兒為了做造型,還得被四台巨型風扇對著各種吹。
大概是因為前幾天跟陸衡已經有過多場對手戲,顧潤清對吊威亞這一塊比較熟悉。因此雖然年紀大了些,卻比趙淼適應的更快,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就拍完了。
被吊在空中的趙淼眼巴巴地看著顧潤清被道具組的人小心翼翼地放下去,脫下維亞衣換上軍大衣,滿腹辛酸的吸了吸鼻子,正要重振旗鼓——
眼角餘光突然留意到距離片場之外十多米的地方,一大幫人加上了篝火熱熱鬧鬧忙忙活活地……居!然!在!烤!全!羊!
我屮艸芔茻!!!!
被掉在半空的趙淼頓時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時還被一口西北風灌了進去。趙淼被嗆的咳嗦好幾聲,指著篝火的方向大聲問道:“衛麟煊,衛……咳咳……衛麟煊,你在幹什麼?”
然而二十多米的高空,西北風刮的又那麼猛烈,怎麼可能聽清一個人的叫喊聲,哪怕這是聲嘶力竭的叫喊聲也不行╮(╯_╰)╭
最後還是守在監視器前面的方愷之和攝像大哥留意到趙淼的滿腔悲憤,幫趙淼順利地解讀了口型。這才留意到片場外面的動靜。忙派了個場務去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站在篝火前面看著老鄉架火烤全羊的衛麟煊一臉的無辜:“我來探班嘛,當然是要請大家吃一頓好的。這麼冷的天吃烤全羊不是正合適嗎?而且我選在現在架火烤,等到大家拍完收工,正好就可以吃了。”
衛麟煊這番話一點兒毛病都沒有。穿著軍大衣把自己裹成粽子的演員和劇組成員們紛紛點頭表示這個邏輯非常合理,而且小衛總還特地選了片場之外,攝像頭全都照不到的角落裡烤全羊,根本就不會耽誤大家拍攝。
多麼貼心多麼細緻的舉動啊!
場務把衛麟煊的回答傳回片場的時候,連坐在監視器前的老爺子都感動了。一想到拍完收工後可以坐在熱熱的篝火前,吃著香酥裡嫩的烤全羊,喝著熱乎乎地燒白酒,那享受的滋味……正在拍戲的劇組員工們都迫不及待了。
唯有被威亞吊在二十米高空的趙淼生無可戀。尼瑪是不耽誤劇組拍攝了,是避開所有的攝像頭了,可是完全沒有避開他的眼睛啊!
甚至!!!
趙淼都懷疑衛麟煊是不是故意找的這個角度架的篝火,要不然怎麼就這麼寸呢!別人想看都看不著,就他眼角餘光一瞥就能瞥見。偏偏他還不爭氣,總是想往那邊看,總是想往那邊看……
嗷嗷好餓呀QAQ
就在衛麟煊指揮老鄉烤全羊的時候,吃了好多天劇組盒飯的陸衡也忍不住技癢。考慮到羊肉吃多了會不消化,陸衡特地從老鄉家裡買了不少大山楂,想要給大家串冰糖葫蘆。
“你還會做冰糖葫蘆?”衛麟煊都沒吃過陸衡做的冰糖葫蘆,他還以為陸衡就會做東北菜。
“怎麼不會!”陸衡將買來的大山楂送進廚房,用水清洗乾淨。然後找了一把水果刀在山楂中間劃個口子,再用一把乾淨的小螺絲刀子將山楂核摳出來,用竹簽子把山楂串好。之後便是熬糖。
往大鍋裡倒了兩斤白糖和一斤的水,用勺子攪了攪。直到鍋裡的糖熬到發黃了,陸衡拿筷子尖戳了一下糖稀,放進白水裡沾了沾,把筷子湊到衛麟煊唇邊,笑問:“粘不粘牙?”
衛麟煊下意識的咬了一口,嘎巴脆的。
陸衡就笑了笑,拿起一旁的山楂串開始沾糖衣。整個劇組裡邊六七十號人,陸衡沾了八十個糖葫蘆。還剩一個大勺底兒的糖。
陸衡就用小勺子舀出來,將小勺子微微傾斜,勺子裡的焦黃色糖稀立刻滴到了水板上。陸衡的手腕靈活的抖動,又用方才割山楂的那把水果刀摸來摸去,原本一坨的焦黃色糖稀竟然慢慢地變成了一個小人兒。
細看那小人兒的衣服,居然跟衛麟煊今天穿的有五六分相似。
陸衡順手拿出一根竹簽壓在小人兒的身上,又往上邊點了兩滴糖,等到糖畫冷卻後,把糖畫塞到衛麟煊的手裡,笑眯眯的說道:“送給你的。”
“你還會這個?”衛麟煊簡直好奇的不要不要的,“你怎麼還會畫糖畫?”
“而且還畫了個我!”
糖畫是上輩子拍戲時跟一個老藝人學的。至於為什麼會畫衛麟煊……
陸衡但笑不語,只是說道:“我畫的不太好看。以後多練習幾次,再送你更好看的。”
“我覺得挺好看的——”
“衛麟煊你太過分了嗷!!!”
衛麟煊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慘嚎打斷了。原來是劇組收工了,所有人順著焦糖的香味蜂擁進廚房。先是看到了擺在案上的幾摞冰糖葫蘆,而後又發現了陸衡送衛麟煊的糖畫。
被掉在半空吹了一下午冷風的趙淼哆哆嗦嗦地走到衛麟煊面前,剛要控訴,眼睛突然一亮,稀奇的問道:“這是什麼?我也要!!!”
衛麟煊的臉瞬間就黑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收回了糖畫,惡狠狠的咬了一口,示威的說道:“我的!只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