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魚水春來》第411章
第四一零章 不安分

 來的時候有多興致勃勃,走的時候就有多失魂落魄。徐泮看著他三叔的腳步有些蹣跚,二弟神思仍舊恍惚,默默地嘆了口氣。

 三房,朱氏坐在交椅上,端著描金粉彩的茶盅發呆。

 徐泮把徐立遷和徐汀叫走的事情,她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近些日子,應國公府都沒有收到朱炳俊在西邊的來信了,她這裡更是毫無音信,這事情怎麼想怎麼都有些讓人不大安心。

 朱家也派人專程往固原去了,可派去的人到如今都還沒回來,然而更讓人心生不安的是,和他們家暗自聯繫的劉焜也沒了音信。

 固原到底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只是消息剛傳到京城,說新可汗被俘虜了,大軍正在壓他回京。

 這一戰可以算是大獲全勝,大寧的百姓自然是高興的,可宮裡卻有一些異常的平靜,好像這安靜之下還伏著什麼讓人不安的東西。

 朱家人沒有頭緒,朱氏就更沒有頭緒。她心中頗為煩躁,叫了丫鬟過來問問,為何徐立遷和徐汀還不回來。她這邊不過剛打發丫鬟去尋那人,那二人便回了院子。

 朱氏起身去接丈夫和兒子,走到廊下,那二人已是走到了院中央,她打眼瞧見兩人臉色都有些灰白,不由驚訝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快進屋裡來說!」

 徐汀看著她母親,有一息神情十分的激動,剛想沖上前去,卻一把被徐立遷拉住了胳膊。

 「汀兒,回你房裡去,我同你娘單獨說些話。」

 徐汀聽了這話,面上激動之色更濃了。想說什麼話又說不出口,只兩眼瞪著朱氏,面目頗為猙獰。

 朱氏被兒子的表現嚇了一跳,不由擰著眉脫口問道:「怎麼回事情啊?你怎麼這樣看娘?娘怎麼了?」

 徐汀的指骨捏的噼啪作響,在徐立遷再三警告的眼神之下,一咬牙一跺腳,飛快地跑開了去。

 朱氏連忙上前來,一臉驚訝地看著徐汀跑遠,又問徐立遷:「這孩子怎麼回事?你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話呀!」

 「怎麼回事?你倒是問問自己。」

 朱氏上前來要拉住徐立謙的衣裳,卻被徐立遷一甩手,連同這句話,一併甩開了去。

 徐立遷大步第往屋中走,朱氏愕然在他後面怔住了,他二人夫妻這麼多年,即便不算琴瑟和鳴,也是相敬如賓,徐立遷何曾這樣冷言冷語、冰冷面孔地對待過她?

 她這顆心微微有些下沉。

 難道是徐泮同他說了什麼?可是能說什麼?說自己跑到山上,以為他沒了,告訴他媳婦,引得他媳婦難產?

 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她得了假消息,一時不察說了幾句罷了,又能算得了什麼?

 朱氏想想自己前後好像沒什麼破綻,緩緩沉了口氣,這才邁著沉穩的步子,跟著徐立遷進了屋。

 她進了屋中,發現徐立遷並沒落座,反而直衝著一旁的書案過去了,這會兒正抬手研磨,好像要動筆寫字似的。

 「老爺要做什麼,說與妾身便是,妾身來服侍您!」

 朱氏好言說了這一句,徐立遷卻沒理她,磨好了墨,又鋪開一張紙,拿了支筆蘸上墨,在紙上寫了三個大字:休妻書。

 他這三個字寫完,朱氏正好來到他跟前,她打眼掃過這三個字,一顆心差點跳了出來。

 她一步就撲了上去,一手按在了紙上,驚詫道,「老爺這是干什麼?妾身有什麼錯處,你要休了我?!」

 她著實被這三個字驚到了,兩步就繞到了書案這邊,扯住了徐立遷的衣裳,瞪著眼看他。

 「我跟你這麼多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是誰同你說了什麼,你就要這樣對我?!為何不同我問個明白?!你倒是說話呀!」

 可是徐立遷卻連頭也沒抬,仍舊揮毫潑墨奮筆疾書,只淡淡的說了一句話,「你心裡清楚。」

 朱氏一愣,清楚?她一點都不清楚!她做過的事多了,到底哪一樁出了差錯?!

 朱氏一把抓起那張寫了休妻書三個字的紙,三下兩下撕了個粉碎,瞪著眼睛看著,徐立遷,怒道:「你把話說清楚!你要休了我,也看看我犯了七出的哪一條!」

 朱氏說完這話,屋中靜了一下,徐立遷的目光從破碎的紙片,移到朱氏的臉上,靜靜地看著她。

 她仍舊如十幾年前他娶她那時,一般的鮮豔,然而在這些濃妝豔抹之下,卻不為人知地包藏了禍心。

 以前的時候,他還覺得她最是心高氣傲,嫁給自己這個不受用的人,到底是委屈了她。

 她那時候極不安分,三天兩頭地就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和大嫂二嫂起衝突,還有好幾回,暗地裡對大嫂二嫂使絆子,被娘看了出來,專門叫過去教訓,那時候,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見人了。到底是他管妻無方,還是他的妻子,著實太過厲害。他也分不清楚。

 好在娘比他可厲害多了,治了她幾回,她便漸漸安分下來,不再渾身散發著戾氣到處尋事,規矩了不少。

 她這裡規矩了,他哥哥應國公倒是三天兩日的打發人上門來看她。應國公對這個妹妹當真是好,有時候還親自過府來探望自己父親,順帶看看她。可是他卻不喜這位大舅哥,每次應國公來忠勤伯府,那打量伯府的眼神都透著似有若無的陰氣,讓他覺得難受。

 後來朱氏瞧出來他對應國公總是來徐家,有些不滿。便同她娘家漸漸少了些來往。他自然是高興的,為著這個,他還誇過她好幾回,送了一處田莊給她。

 他以為她是年紀長了,到底懂得進退了,卻沒想到她這爭強好勝的心思半分沒收斂,只是越發深沉了起來,沉都讓他看不見的地方,沉到讓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了。

 徐泮就只在他面前提了這兩樁事情,只說這麼幾句,他心裡突然就像明鏡一樣。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麼多年,她只是越發的會隱藏罷了,而他一直隱隱擔心的,到底都浮出水面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