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五章七海神珠
柳天賜聽得云裡霧裡,但有一個事實,這山上除他之外還有兩個老頭,柳天賜腦海中浮現出麗春院人來人往的熱鬧場面,上官紅仙女般的容貌,綠鶚又愛又憐的眼神,還有吳鳳恨毒的眼光,金玉雙煞醜陋的臉龐……他多麼渴望和人住在一起,哪怕是最殘暴的惡人.柳天賜茫然不解,又忽覺丹田之中一股熱流上升,渾身燥熱,於是他又竭力奔跑,毫無目的地大打出手,然後又筋疲力盡地昏睡幾天,接著又頭腦一片混亂……周而復始,醒了又跑,粟了就睡,不知不覺他在東贏山上度過了三個多月.最後一次醒來,他發覺是凍醒的,身上已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雪,他感到四肢無力,肚子餓得難受,他想爬起來卻沒有力氣,又一頭栽在雪地上.柳天賜嚇了一跳,一夜之間自己無窮無盡的功力消失得無影無踪,他試著一揮手,但力道全無,連一片雪花也沒扇起來,他站起來長嘯一聲,但嘴裡卻發出低微的“嗚嗚”拘叫聲,以往他感到自己體裡真氣激盪像海嘯撞擊岩石,現在只感到肚子飢餓。
這一切真如空穴來風,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一切是怎麼發生,又怎麼消失的,柳天賜頭腦中又是一片混亂,這對他真是一種折磨。
其實柳天賜體內無窮無盡的功力並沒消失,反而這股集天地之精華的真氣已經遍布他全身每一穴位和每根經脈,就像奔騰的洪水沖毀田園,但最後還是歸入大海,進入循環不息的大海,它蓄集著更大的能量,形成海嘯,形成驚濤巨浪。
柳天賜一個凡童俗孩,體內突然之間被注入天地靈氣和至高無上的內力,就猶如洪水決堤,怎麼能把握得住,在體內氾濫,真氣激盪體內,使他燥熱難受幾乎爆炸,幸虧他是千年難遇的武林奇才,通過幾次發洩,沉睡再發洩,外來的真氣才被納入體內氣息循環而穩固下來,這些博大精深的功力埋藏在柳天賜的體內如沉睡的火山,就看他如何調動這些功力.柳天賜是不知道這些的,他彷彿從一場惡夢中醒宋,他抖落身上的積雪,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拖著疲憊的步伐,我該到哪兒去呢?柳天賜無所適從,似乎可以往東走,也可以往西走…..反正是沒有目的,他惟一的目的是找到一點什麼吃的,哪怕一塊骨頭,他也能啃個精光。他眼光在雪地裡找,希望真的能找到一點什麼,終於讓他找到一隻鳥雀的屍體,是一隻很小的鳥雀,大雪封山也許它沒找到食物餓死在路上,柳天賜小心翼翼地拾起來,嗅了嗅,然後一下塞到嘴裡,連毛帶肉吞了,這麼小的雀彷彿泥牛入海,柳天賜反而覺得更餓。
突然,他看到前面有一排綠光,是一群餓狼,一群餓狼蹲在地上,磨著森利的牙齒,瞪著綠幽的飢餓的光,就是這群餓狼在他仰天長嘯時對他俯首稱臣,而今天這群餓狼虎視眈眈的要吃他,原來動物也這麼勢利,弱肉強食是動物求生的法則,求生的本性使柳天賜忘記了飢餓,拼命地向後跑。
頭狼一聲呼嘯帶領群狼追上來,眼前就要被迫上,柳天賜情急之下鑽進前面一個山洞,由於山洞太小,頭狼的牙齒已經接觸到柳天賜的屁股,正準備狠狠一口咬下去,柳天賜放了一個奇臭無比的救命屁,頭狼被熏得後退一步,柳天賜把屁股挪進山洞,驚出一身冷汗,群狼也不敢貿然進洞,在洞外圍著一個圓弧守住洞口,都蹲在雪地裡註視著洞口。
惟一的選擇,柳天賜只有往洞的深處走壁都是岩石,似乎很深,柳天賜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前逃,他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在山洞里特別響,爬著爬著,他覺得山洞變得高窄,可以容一個人走進,道路變得曲曲折折,像一個迷宮,石壁也變得很光滑,從石壁邊透出一股暖氣。
再轉一個彎,他就到了一塊空曠的場地,一片開闊的空地,這就是洞的盡頭.在這塊空地中央有一個圓形的水池,上方掛滿倒立的石柱,水池的中央也有一根石柱,一根翹立的石柱,石柱的兩邊各有一條小瀑布流下來,奇怪的是這兩條瀑布,一條熱氣騰騰,另一條似乎很冰很冰,因為熱氣飄到上面就凝成冰花。圓形的水池也是一劈兩半,一半熱氣蒸騰,這熱量傳到石壁上,在上方的石柱上凝結成水珠,叮叮咚咚的掉下來,另一半寒冷,給人一種冰意,整個圓形的池中的水碧藍碧藍,深不可測.水池中央的石柱上纏繞著一根藤,這根藤似乎由水底盤旋繞著石柱而上,在石柱的頂端結一串果子,一串七色的果子共有七顆大小一致,每顆果子一種不同的顏色,下面還托著一朵紫色的小花,儘管這果子都不大,但晶瑩透亮,還是使柳天賜垂涎欲滴.但已功力全無,怎樣才能採到果子?柳天賜的確想吃到那七顆果子,哪怕是毒果。智慧是餓出來的,他看到洞天的上方垂下一條長藤,抓住長藤,身體一盪,柳天賜趕快抱住水中石柱的峰頂,七色果剛好就在嘴邊,他趕快張嘴一吮,那七顆果子似剛剛成熟,剛到嘴邊就溶化,一股甘甜沁入心脾,柳天賜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果子,一口氣把七顆吃光了,這時才感到肚子裡微微有點暖意,他舔了舔嘴唇從石柱上溜下來。
柳天賜既不敢坐在沸水這邊,也不敢坐在冰水一邊,他只好坐在冷熱交界的地方,剛一坐下,他看到對岸蹲著一排餓狼,陰森森地看著他。這群餓狼圍在洞口見柳天賜久不出來,在頭狼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進了洞,沿著洞口進來,看到柳天賜坐在水池中央,於是群狼又聚集在頭狼——獨眼狼的周圍,商量著什麼,接著又散開,似乎商量妥當,一個體格健壯的狼仰面躺在地上,四腳朝天.
柳天賜坐在石頭上,身體一邊凍得發抖,另一邊熱得大汗淋漓,一想到自己的遭遇,充滿了坎坷心酸,過著非人的生活,他的心彷彿被撕裂,為什麼這些不幸全都降臨在他的身上?
他覺得這世上柳天賜是最傷心的,僅僅惟一的一點溫暖是仙女姐姐,哦,仙女姐姐也許忘了他這個受苦受難的弟子,他望著碧藍的池水,覺得這世上真的沒什麼留戀,他打定了主意,反而覺得心裡泰然.
不知對岸的群狼在玩什麼把戲,好像這準備是沖他做的,可此時柳天賜的心平靜如水,靜靜地看著那隻獨眼狼後退幾步,又如離弦的箭向前衝,四腳剛好落在躺在地上的狼腳上,躺在地上的狼四腿一蹬,徑直把獨眼狼踢射出去,獨眼狼向柳天賜撲來,而柳天賜卻與它不約而同的同時跳起,落入冒著水泡熱氣騰騰的水池之中,群狼悻悻的望著水上擴散的水圈,滿臉遺憾。
柳天賜投身入池,心存一死,忽然感到四周黑毛飄浮,原來沸水已把自己身上的狗毛脫個精光,這切膚剝皮之痛使柳天賜昏死過去。
柳天賜悠悠醒轉,他是被凍醒的,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自己穿著一件透明的外衣,不是衣服,而是裝在一個透明的氣泡袋裡,原來自己沒死,反而沉到海底,在他的周圍擁著一批發光的魚兒,把海底照得透亮透亮.
海底真是一個奇妙的世界,密布的珊瑚礁邊也有高山、丘陵和平原,到處綠草萎萎,魚兒成群結隊游來游去,奇怪的是這些魚兒都對他很友好,連兇惡的鯊魚也過來跟他打招呼,憨態十足,柳天賜伸手摸了摸鯊魚的頭,鯊魚用鰭拍了拍柳天賜,似乎有一種稱己道弟的感覺,來看望柳天賜的魚越來越多,有凶猛的.和善的,大的、小的,爬的、遊的……他們浩浩蕩盪托著柳天賜向平原走去。
這是一個一望無垠的平原,海草像是用梳子梳過-樣平整光滑,綠得醉人,把海水都染綠了.游著遊青,抬著柳天賜的魚兒突然向四處逃竄,霎時逃得無影無踪,只有柳天賜一人孤單的站在遼闊的平原上,幸虧柳天賜遭遇的事情太多了,反而見怪不怪.似乎遠處有極為恐怖的聲音,柳天賜側身細聽,的確有一種聲音,柳天賜快步向前跑去,吼聲越來越響,震得他耳朵嗡嗡作響,海水激盪,在他的面前,柳天賜看到一頭怪獸,這頭怪獸比牛稍大,身上發出綠光,長滿片片龍鱗,頭上長滿觸角,凸起碗大的眼珠射出兩道綠光,外翻的鼻子吹出兩道水流,巨口張開露出交錯的象牙,可在它的咽喉處鎖著一條鐵鍊,怪獸憤怒地吼叫著,拉動著鐵鍊攪得海水動盪不已,滿頭如發的觸角,扭動著身軀,顯然它想掙脫鐵鍊,海底的魚兒似乎很怕它,都遠遠地避開。
柳天賜想到自己在崇山峻嶺狂呼奔跑,很同情這只怪獸,反正他對死有一種渴望,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他艱難地靠近怪獸,忽地,柳天賜肚子變得透明,發出紅、綠、藍三色光芒,那怪獸馬上安靜下來,眼光柔和地看著柳天賜,就像看到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怪獸伸出觸鬚牽了牽柳天賜的手,柳天賜體內真氣激盪,差點又要狂奔,但怪獸的觸鬚一離開他的手他又安靜下來,怪獸的觸鬚伸出來添添他的臉,他馬上感到體內真氣澎湃,觸鬚一離開,他又安靜下來,如此反復了幾次。
柳天賜知道這頭怪獸能誘發自己體內的怪氣,肯定與自己有某種淵源,而這種淵源卻要追溯到一百年以前。
在一百年前,東海有七座龍島,每島有一個島主,他們合稱“東海七龍”。東海七龍互相廝殺都想稱霸七島,成天興風作浪,危害百姓,中原武林推舉龍尊為武林盟主前往東海剿殺東海七龍。龍尊在東贏山上碰到這只怪獸,以絕頂的武功收服了,取名“十角麒麟”,他就騎著這十角麒麟,征戰十年,創下了“七龍歸一”劍法,蕩平了七龍島,東海七龍伏首稱臣,後來各自把自己的鎮島寶珠獻給龍尊,這七種顏色的寶珠分別稱作“避水珠”、“避火珠”、“萬毒珠”、“通靈珠”、“駐顏珠”、“吸功珠”,“化功珠”,這七顆神珠一經服用,水見其讓路,火見其分道,萬毒不侵,不管百獸還是千禽、億萬生靈,見其如見同類,能駐頗不老,吸取別人的功力,化解別人的功力,就能產生這七大功效.龍尊把這七顆七色珠放在龍宮入口處,後又被柳天賜全部吞服.再說龍尊統一東海七島,在東贏山閉關修煉,後又怕靈獸無人管治為禍生靈,於是將“十角麒麟”用鐵索囚在海底。
柳天賜服了七彩神珠後,海水自動避開他,他一下子進入海底,碰到被囚的“十角麒麟”
被龍尊征服,十幾年的座騎,
自己體內源源不絕的流著龍尊畢生真氣,藍珍珠發出感應,激盪體內真氣,要不是柳天賜體內真氣歸於全身百骸,他非把海底攪個天翻地覆不可.柳天賜抓起鐵鍊,猛力一拽,海底石柱“轟”然而倒,“十角麒麟”曲起前面的兩條腿,用嘴拉著柳天賜的手,柳天賜跨在“十角麒麟”背上,“十角麒麟”一聲歡叫,十多年沒奔跑過,它撒開四腳掠過平原,翻過高山,柳天賜宛若騰雲駕霧一般……
柳天賜露出水面是在一個霞光萬丈的早晨,他一絲不掛,暖和的朝陽親吻著他的肌膚,啊,這才是做人的感覺,他仔細端詳自己的皮膚,這是人的皮膚,上面沒有一根狗毛,雖然有燙傷的痕跡,柳天賜對自己這身花皮膚感動不已,世事的滄桑使他百感交集,他有一種說話的衝動,“仙女姐姐,你在哪裡?”他心裡在喊,不,這次是聲音喊出來的,天啊,這是一句人話,不是“嗚嗚”的狗叫聲,其實他服用了“萬毒神珠”就能開口說話,吳鳳給他食的啞藥也是種毒藥,天下最厲害的毒,萬毒神珠都能化解,何況普通的啞藥?柳天賜完全回復成一個人,有皮膚能說話的正常人,柳天賜坐在十角麒麟的背上不由流下兩行清淚。
十角麒麟似乎也理解主人的心境,馱著柳天賜緩緩走向密林深處,這東贏山,這雲遮霧罩的東贏山沒有什麼變化,故地重遊,十角麒麟對山上一草一木多麼熟悉,它曾背著老主人——龍尊在這塊熱土上縱橫馳騁,馱著老主人迎接過幾度朝霞,送走過幾度夕陽……
在一棵參天大樹前,十角麒麟停下腳步,用觸鬚拉了拉柳天賜,提醒主人該下來了,已經到了你想到的地方,柳天賜下身圍著一塊獸皮,站在大樹前,這棵大樹令他嘆為觀止,老千虯枝,直插雲天,主幹有七八個人合抱的那麼粗,主幹分出兩個支干成一個“丫”字形.
“哞”十角麒麟仰天長吼,這吼聲響徹雲霄,十角麒麟似乎向什麼老朋友打招呼,古樹的支幹“吱呀”地打開兩扇小門,
白佛和黑魔飛身而降,落在十角麒麟的面前,雙雙鞠躬,十角麒麟歡愉地用觸角拉起二人,柳天賜也很高興。
“你們怎麼也在這裡?”
白佛和黑魔不認得眼前的少年,但少年額前有的那顆紅痣使他倆如獲珍寶,他倆踏遍大江南北歷經十年,如今陡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倆反而找不到那種急切的感覺。其實他們二人早就見過面,只不過當時柳天賜還是一條黑狗。
“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白佛和善地看著他。
“柳天賜。”柳天賜把自己如何變成狗,又如何列東贏山,怎樣到海底的一串奇遇滔滔不絕地說出來,連吞珠寶的細節也說出來,中間就省去了仙女姐咀沒說,因為他覺得這是他個人的秘密,柳天賜自從能說人話,第一個碰到的人就是白佛、黑魔,彷彿要一吐為快。
白佛和黑魔久經江湖大風大浪,這樣的身世和遭遇倒也是生平罕見,許多不解在柳天賜的敘述中幡然省悟,對柳天賜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這只是一種機緣巧合.他倆只關心柳天賜的未來,到底去向何處,這也是整個江湖的未來.“孩子,真難為你了,但這種種不幸也造化了你,你身上已聚集了當今世上最高的功力和天地之靈氣,並具有七種功效的化解能力,別人要修煉的,五甲子也不一定具有的,你現在已全部擁有了.'白佛打斷柳天賜興猶未盡的話題說道.柳天賜沒想到自己竟吞下這麼厲害的珠子,這些外界強加給他的功力對他來說是禍是福?
柳天賜滿臉茫然不解。
“孩子,不要怕,是禍逃不脫,是福躲不過,一切皆在天意,你就暫時住在東贏,我和小黑傳授你行功運氣之法,把你體內已有的功力及天下間的各種靈力真正轉化成為你自己的,這以後就看你的造化了,你願不願意?”白佛撫摸著柳天賜的頭說著.柳天賜低頭想了會兒,覺得世界太大,就是沒有他欣喜而去的地方,不如呆在這島上聽松觀月,看潮漲潮落.
東贏山景色清秀碧深,古樹參天,山勢挺拔,峭壁林立 ,飛流淺潭,給人一種高深詭測的感覺。
在峭壁的中央有一塊坦蕩的平地,宛如盆地,盆地的東邊的峭壁上掛著一條瀑布,飛流直下,一個穿著獸皮的青年手裡拿著一柄鐵劍,翩如蛟龍,揮揮霍霍,寒光點點,劍氣帶著陰風盤旋,進如飢鷹,退如脫兔,全是陰毒的殺著。
“著”青年身形直上,一招“天魔劍雨”竟將林中飛來的十多只雀全都連頭斬落,這是天魔劍法最後一招的收劍式,青年收劍於手,陰森的眼光看著劍刃,劍刃上沒留下一點血跡,青年滿意地冷笑.第二天,同樣是穿著獸皮的青年,站在瀑布前,飛流直下的瀑布淺起一串串水花,震耳欲聾的聲音迴盪在山水閘,青年二目如雷,劍眉如戟,揮舞著鐵劍,劍勢恢鴻,大開大合,重如泰山壓頂,輕如紫燕穿林,身影甚是飄逸,青年斜手上撩,使的是地罡三十六式最後一招“天罡颶風” ,轟的一聲巨響,岩石四濺,竟將瀑布倒捲幾丈,青年眼裡精光大盛,氣定神閒.
殘陽如血,百鳥歸林,青年倒提鐵劍帶著滿臉的疑惑,顯得很黑很黑,他不是感到體力的疲乏,而是困惑,這種困惑壓掙著他,幾乎使他崩潰,簡直使他發疽,他抱膝坐在大石上,凝視著遠方,他苦苦地思索,還是茫然不解,他一會兒覺得自己豪情萬丈,頂天立地,一會兒又覺得萬物面目猙獰,充滿仇恨,這兩種情感在他體內交替出現,困擾著他,糾纏著他,他心中忽地如洪水肆虐,忽地又如大海平靜,悲天憐人,一正一邪的情感在他心中結下痛苦的果子,他站起來,狂舞著鐵劍,捲起罡風,帶著血腥和暴戾的殺氣,深潭中的水被激起排排巨浪沖天而起,罡風帶起巨石撞擊山岩,他的身影忽而如餓狼撲食俯衝而下,忽而又如蜻蜓點水平飛而來,山水間到處晃動著他的身影.“我是誰?!”他劍指蒼天,聲如龍吟虎嘯,沒有人回答他,“我——是——誰”的餘音在山林裡久久迴盪.
這位青年就是柳天賜,寒來暑往,時光飛逝,他陪著師父白佛和黑魔歷經三個寒暑,風霜歲月把他磨煉成一條錚錚的鐵漢,每天白佛傳授他“地罡三十六式”和行功運氣之法,以及大丈夫做事為人的浩然正氣,大丈夫應以國家興衰為己任,有氣節,一諾千金,疾惡如仇,光明磊落……然後黑魔又教他“天魔三十六式”,他的行為準則是自私和手段,為了達到自己的慾望和目的,可以使用一切手段,天地本就是充滿殘忍.血腥的天地,是適者生存的天地,寧可我負人,不可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