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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第47章
第47章

  紀澤用力握了下手,雖然還是覺得有點乏力,但是比起前幾天的情況來說已經好很多了,當然用於對付陸梟是絕對不夠的,但是,兩個小嘍囉,卻是綽綽有餘。

  隔著一道門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隨即是清脆的「哢噠」一聲,門被打開了。

  其中一個望了一眼疑惑道,「誒,床上怎麼沒有人?」雪白的被子被掀開,淩亂地堆放在一邊,床上只有個人形的痕跡,而不見了往常躺著的那個人,疑惑叢生。

  話音剛落,正待繼續上前幾步查看,身後的另外一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原本被打開的門突然又被大力地推了過去,力道速度之大直接撞在站在前面的那人頭上時,發出「砰——」地一聲巨響,直撞得那人雙手抱頭彎下腰去,眼冒金星。

  紀澤緊接著從門後一個側身出來,抬腳將被撞得有些迷糊的那個一腳踢翻在地上。

  而後一個側踢,攻勢直接掃向走在後面的那人下盤,用力輕巧,力道恰當,直踢得那人小腿骨痛入骨髓,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原本拿在手上的飯菜翻飛,撒了一地都是,不銹鋼的碗筷翻倒在地上,霎時發出清脆到犀利的聲音。隨即附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把黑色左輪。

  轉身將槍對準方才被他用門撞得頭痛欲裂又被踢倒在地的那人,星眸如寒劍,因為方才一番迅速又猛烈的動作而有些泛紅的唇輕啟,淡淡地說道,「把槍踢過來,我不會殺人,但是,打到你手啊腳啊也是不好的,位置不好,殘廢也有可能。」

  紀澤將二人身上拿到的手槍放好,又從他們身上摸出兩隻手機,試了下,都能用,又都放到自己身上藏好。等他儘量快速地用撕裂的床單將二人手捆到一起之後,連日來的節食與攝入身體的少量藥讓紀澤一陣頭昏眼花,虛得耳鳴起來。

  然而,糟糕的身體狀況讓他意識到危險的靠近之時已經是來不及了。

  身後腰側被一個堅硬的物體輕輕地頂住。

  不懷好意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小警官,不是很厲害麼?怎麼,一點點麻藥就讓你警惕性下降到這種地步,還是你覺得,仗著自己受寵,就鐵定死不了了?」

  紀澤的臉上已經佈滿虛汗,對付剛才的那兩人,已經是用盡了他的全力。而此刻,他繳來的槍就在褲子口袋裡,他卻沒法保證能夠在身後這人有所動作之前,也掏出自己的槍。別說掏槍了,現在,就是讓他舉起槍估計都是件難事。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手指開始微微顫抖。

  「李力,陸梟派你來的?」紀澤想了想問道。

  「嗤嗤」兩聲古怪的嘲笑,李力又接著說道,「陸少派來的人,你是管著警官大人吃飽穿暖不受傷害的,我李力可不是來做保姆和保鏢的。別以為陸少對你有那麼點意思,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這裡是陸升集團,不是你們警察局。」

  紀澤嘗試著挪了下右腳,卻被身後的那人用槍狠狠頂了下,「不要輕舉妄動,我也是退伍軍人,還比你多吃了十幾年飯,你那一套近身搏擊的套路,我清楚得很。把手舉高。」

  還真是流年不利,一個月之內,被人用槍威脅了兩次,紀澤心想。不過,這才第一次,總有機會逃出去的,不是麼。

  李力將槍從紀澤身上又重新搜了出來,示意跟著自己來的人進來,將地上的倆人解開。

  「槍給我收好了,武器都可以讓人奪走,你們兩個還真是死得容易不冤枉。」

  重獲自由不到幾天的手,又被綁了起來,紀澤頗有些無奈地想,也許這下,自己還真是要有點苦頭吃了。只是因為意識到不是陸梟麼,或者,自己還真是仗著陸梟對自己不能怎麼樣才那麼有恃無恐。

  李力狠狠地將紀澤推搡了一下,「走吧,紀警官,有人等你多時了。」

  一向奉行隨遇而安的紀澤跟著一群人被綁著出來之後,才發現,原來這裡是之前來過的陸梟的花卉培植基地。而等他的人,的確不是陸梟,而是陸升。

  不僅僅是陸升,連沈叔劉源還有其他幾個陸氏集團的高層,帶著各自的手下,將偌大的地方擠了個水洩不通,黑壓壓望過去,一片大片人。有沈叔這樣故作痛心疾首的,有劉源這樣面露得色,等著看好戲的,有以前一些認識的兄弟,有些不可思議的,以及,陸升衰老靜如古潭毫無任何表情。

  還有,面帶肅容,桃花眼亮晶晶的謝九安,緊緊皺著的眉頭,像烏雲籠罩的青黛山峰,沒有了往日的不正經和脫線,一副好相貌的九爺更是氣勢逼人。紀澤一眼就從離陸升周圍不遠的人堆裡將謝九安挑了出來。

  微微一笑,回他個安心的笑容。還是那個第一眼在昏暗嘈雜的KTV裡見到的青年,乾淨安靜。

  卻惹得謝九安要急出了滿頭大汗,又甩了個眼風給站在自己身後的阿森。阿森只能搖搖頭,示意自家老大,還沒趕到。媽的,這一個個的,真是要人操死心不是。自己一大早只是接到李力的電話,說是要來這裡一趟,以為是陸梟有事商量,沒想到等人來了,卻看到,哪裡有那個笑面狐狸的影子,就是他身邊的幾個人手也完全不見蹤影。倒是見到了陸氏真正大boss,跟自己老爹完全不是一類人的陸升,他是陸梟陰狠殘忍的那一面性格來源——就是現在,謝九安在面對陸升的時候,也是戰戰兢兢,全然沒有對著自家老爹的那種不正經。

  一見到這陣勢,他就傻眼了,心裡料到果然是大大的不好了,已經是急忙讓阿森悄悄地先出去給陸梟通風報信,卻沒想到最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連手機都沒開。

  陸升一動不動地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上,見紀澤穩穩地站在自己身前不遠處,雖然是被一群人虎視眈眈地圍觀著,也本該意識到今天是進了龍潭虎穴,卻絲毫沒有膽怯之色。樣貌清俊,甚至因為白淨還略帶著點稚氣,身子挺拔,氣質沉穩,內斂穩重。這樣的人,他並不是沒見過,只是紀澤的一雙眼睛,眼神堅定堅毅,眸光明亮,的確是像一對黑色明珠一樣吸引人。但他實在是想不通,除了這些,還有什麼能夠讓自己給予厚望的陸梟為了一個男人蠢到這種地步的。

  在他看來,陸梟做的那些事,的確是愚蠢可笑至極。

  一開口,第一句話卻是對謝九安說的,「小九啊,這原本該是陸氏的家務事,倒是讓你看笑話了,只是,這次你也深受連累,伯父是真的過意不去,今天讓你來,也算是給你,給你父親,給華幫一個說法,更是給陸氏上上下下所有兄弟一個交代。至於,陸梟那個臭小子,我自有收拾。」

  謝九安非常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他現在還真是希望陸梟那個臭小子趕緊出現,憑他一個華幫的外人不說,人數上自己也是必輸無疑,「陸伯父說笑了,這個,我想陸梟也不是故意的。」

  老人只是目露精光,意味深長地看了謝九安一眼就不再說話,而後眼神直指在空蕩蕩的中間,站得像一棵松一樣的紀澤,「紀澤,你在陸氏三年多,陸氏的規矩你懂。雖然,你是臥底警察,但是,你燒個香,拜過祖師爺,現在還沒有走退幫的場,依舊算是陸氏的人。話不多說,有什麼遺言,你交代吧。」

  紀澤只是氣定神閒地回望目光犀利的陸升,當陸梟完全卸下他的溫和時,還真是與此刻的陸升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父子倆的長相不是很相似,但那幅陰狠拒絕倒是如出一轍。他並不害怕,也不驚慌失措,這些情緒,似乎只有面對耍無賴和流氓的陸梟的時候才有。又或者,是不是從一開始,潛意識裡他就意識到,自己也許真的有這樣失敗的一天。

  因為對手不是別人,而是陸梟。是可以讓他的弱點,通通暴露無遺的陸梟。只是,他從未後悔過,遺憾是有的,那就是——沒有摧毀這個無惡不作的陸氏集團,讓這裡所有的人通通接受應有的法律制裁。

  至於陸梟,他只能當是老天爺跟他開的一個玩笑罷了。

  「我是警察。」

  紀澤淡然地開口道,別的,他無話可說。

  我靠!謝九安在一旁心裡直靠老天爺,又見紀澤這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當然,在謝九安的字典裡,根本是沒有什麼威武不能屈的字眼——媽的,多說點話會死啊!阿澤,你現在真的是不多說點話就死。

  陸升也老神在在地回了他一眼,而後對身邊的李力說道,「手腳利索點,給個痛快,我老了,見不得太血腥的東西。」

  謝九安乾笑著虛手攔了下明顯拿著一隻槍要上前的李力,先是沖紀澤狠厲地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要這麼倔強,而後沖陸升巴巴一笑,「陸伯父,這個,這個紀澤,之前是陸梟很是看重的手下,雖然,他是一個臥底警察,但是,但是,我覺得還是交給陸梟自己處理比較好吧……」

  「我是他父親,又是陸升的第一把手,等我死了,陸梟才有最大的權力。」陸升一句話將謝九安堵了個無話可答。阿森趕緊伸手將自家老大扯回來,今天這個事情,無論從哪裡來說,都沒有謝九爺你說話的份兒啊,現在已經是壞了道上的規矩了。

  謝九安心不甘情不願地拍掉阿森的手,又惡狠狠地企圖用眼神暗示李力,奈何,他現在也知道了,李力根本就不是陸梟的人,真正說起來,他是陸升的人。此刻,妄想手下留情什麼的,真的是非常不靠譜。

  然而,更不靠譜的是陸梟才對,媽的,前兩天還口口聲聲聲稱自己一定要護著紀澤的那個死王八蛋到底去哪裡的!謝九安已經在心裡要抓狂到想咬人了。

  「李力,還等什麼,我可沒很多時間,還要回老宅。」陸升森冷的聲音說道。

  「是,老爺。」李力恭敬地回道,一把將擋在自己身前的謝九安推開,這不是華幫,是陸氏。

  謝九安當然懂他的意思,這他媽要是在華幫,還有得了這種人狗仗人勢麼,條子跟黑道當然不是一路的人,但是,這也是各司其職罷了。好吧,他也不得不承認,紀澤並沒有錯,他只是警察,而他和陸梟也沒有錯,他們是跑黑道的。錯就錯在,紀澤不該在陸氏出現,又或者紀澤根本不該是這樣一個人,他謝九爺今天也不至於這麼為難到抓狂了。

  而正在謝九安內心哀嚎不已的時候,李力已經來到紀澤面前。這個人,這個警察,他的確是非常討厭,不是因為他是警察而自己是黑幫的身份對立,而是他自信處處都比紀澤強,進入陸氏的時間也比紀澤早多年,卻遠不如眼前這個臥底爬升地快。

  當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臥底先爬過了陸大少的床所以才這麼容易一步登天。李力的內心,對這二人的齷齪關係有最無忌憚的猜想。他鄙視眼前這個人,更是痛恨陸梟,明明知道他是個臥底警察,還對紀澤下不了手。

  自己為之拼出血汗性命的東西,有的人,靠著一張臉蛋就能得到。李力覺得十分不齒。

  不就是個漂亮的小警察麼?今天這件事過了之後,自己才是陸氏當下的大紅人了。

  李力陰冷地一笑,略帶鄙夷地望了紀澤數眼,而後將自己的槍高高舉起,對準正淡定凝望著自己的紀澤,而後者顯然無所畏懼。

  能活著當然是最好,即使三年前從警校裡提前畢業並且積極要求接受這份任務的時候,紀澤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和最好的打算,而最意外的打算,他從來沒有想過,那就是會遇見陸梟。

  而今,最壞的打算就在眼前實現了,他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見陸梟時,那人溫和地笑著,追出來遞給自己一副灰色的手套,乾淨溫暖,一如他明朗的笑容。其實,在那個冬天最寒冷的時候,自己也是有所觸動的吧。

  還好,最壞不過一死,好的是,起碼不是陸梟親手殺了自己。

  已經上好膛的槍,黑洞洞的洞口正指著自己,紀澤卻想起那天陸梟遞給自己那把槍,那本是一對又被兩個身份對立的人分享的槍。陸梟對自己什麼感情,紀澤當然清楚,而自己對陸梟呢,紀澤從未想過,也許模模糊糊有些過什麼,但他不願意去抓住那些一閃而過的悸動。

  也好,這些情緒,都要不見了,都不會再望著星空的夜裡折磨自己了,紀澤想。

  李力食指動,眼含得意地輕蔑地望著紀澤,輕叩扳機。

  謝九安已經搶過阿森懷裡的槍,今天,他真的是決定要豁出去了,不管結果如何,起碼他現在真的無法眼睜睜看著阿澤就這麼死掉。警察又怎樣,黑幫又怎樣,什麼都比不上有一個人你願意傾心相待。

  「砰——」一聲,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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