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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師》第99章
第99章 姒

  秦艽因為蚌油的意外影響恢復了龍的原身,要恢復正常的人形就起碼要等到兩三個小時之後了。

  他的那位下屬金竟之聽秦艽先前話裏的意思應該是被他留在了繡鞋婆婆家繼續照顧那位老人家,所以今晚暫時是不會過來和他們回合了。

  在這種情況下,晉衡肯定也不可能單獨留秦艽和那只隨時會被他吃掉的母羊獨自在老鼠洞裏,所以他只能一邊揣著懷裏冰涼恐怖的小龍蛇走出洞穴,一邊嘗試著就在附近尋找廖飛雲他們的蹤跡。

  可等人出來了晉衡才發現,廖飛雲剛剛早已經帶著石小光和剩下來的金色的羊跑的沒影了,看樣子應該是聽了他之前的話直接跑出這條危險的街去找另外能幫忙的人去了,至於那剛剛追趕他們的鬼差則暫時不見蹤影,也不知道此刻究竟是跑到哪兒去找他的人了。

  而顯然今晚要去陰司查看情況勢必就要先找到那鬼差,所以當下晉衡也沒有耽誤太多時間,就準備再一次去找出那鬼差。

  只是他腦海中對這鬼差唯一的概念也僅僅來自于《宋定伯賣鬼》和《搜神傳》中的其餘少部分記載,所以仔細回想了一下書中所記載的鬼差特點,卻依稀只記得殘暴,貪財,不擅長撒謊幾點的晉衡隨手就放出了三四隻小紙公2.0,又給它們稍微形容了一下剛剛那鬼差的特點起來。

  可比較麻煩的是,這批改良後的小紙公們2.0其他什麼地方什麼都還好,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多了個壞毛病,不僅特別調皮又尤其愛在關鍵的時候胡鬧,所以哪怕表情嚴肅的晉衡蹲著給它們耐心地說了半天,它們也只是歪歪扭扭地站在那兒和小孩子似的追逐打鬧,甚至有的還坐在地上哭鬧了起來。

  這行為模式要是仔細看看還真和他外甥晉長鳴更小一點的時候一模一樣,而正當做大舅多年卻依舊沒什麼經驗的晉衡難得有些頭疼地皺起眉想著該怎麼和它們好好溝通時,他肩膀上的秦艽卻忽然陰冷地沖著前面伸出蛇信子,又一聲不吭地惡狠狠叼起一隻看上去最頑皮的小紙公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晉衡:“……”

  小紙公:“……”

  這略有些血腥殘暴的場面就是一般大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說是這些實際年紀就是小孩子的紙公了,所以當下這些集體嚇蒙了的小紙公2.0瑟瑟發抖地就抱成一團,看上去也不敢再不聽晉衡的話了。

  而替他主動教訓了一下這些小傢伙,又面無表情地撇了眼滿臉無奈的晉衡,秦艽慢悠悠地爬回晉衡的肩膀後才故意沖著那些地上的小紙公就恐怖地張開了滿嘴的蛇牙。

  “嘶嘶——!!!”

  “!!!!”

  一片空白的紙片人上都肉眼可見地出現了害怕的情緒,小紙公們集體委屈巴巴地看向旁邊晉衡,卻只絕望地得到了一向老好人,對他們也寬容的晉姓師明顯就是和這個蛇怪一夥的眼神。

  而看著這些小紙公一起抱頭痛哭的可憐樣子,意識到它們應該是真的怕了秦艽的晉衡也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在看了眼肩膀上懶洋洋甩尾巴玩的秦艽後才皺著眉小聲開口道,

  “吐出來。”

  “……”

  “直接咽下去會消化不好的,回去再給你抓青蛙。”

  “……”

  變小了之後隱約越發好哄的秦舅媽聞言冷冷地看了眼面前抽抽搭搭的小紙公,見它們這次是真打算聽晉衡的話了,才把嘴裏叼著的那只已經嚇暈過去的小紙公給重新吐了出來,而一看到自家差點慘在蛇腹中的小夥伴回來了也集體鬆了口氣,被嚇唬了一下的小紙公這才重新開始認真幹起活來。

  在這個過程中秦艽倒是再沒有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只是神情冷漠地跟在晉衡身邊,時不時還警惕地豎起身上的鱗片留意下周圍異常的動靜。

  直到他們最終跟隨著前面蹦蹦跳跳的小紙公來到巷子的一個隱蔽的牆角處,並最終發現了一塊類似被咬過幾口,卻又被好好包起來的糙米餅,晉衡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些許不一樣的神情。

  這看著根本就不像人吃過的糙米餅顯然並不屬於他們任何人所有,再一聯繫剛剛從這裏恰好經過,還好一番鬧騰的鬼差,結果就一目了然了。

  而帶著絲探究意味走上前並拿起來仔細看了眼,注意到糙米餅咬痕邊上反復磨咬,還充斥著好幾個牙印的奇怪痕跡,回想了一下那鬼差滿嘴爛牙的晉衡先是眼神略微變了變,接著才若有所思地看著肩膀上冰冷盤踞著的小蛇開口道,

  “我們的運氣確實不錯,看來這個鬼差並不是完全沒有弱點,至少他還沒有發現自己剛剛不小心丟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

  “你之前去過陰司對嗎?我看你上次和三圭橋的船工好像很熟?但後來也沒見你提起過?”

  “嘶——”

  眼睛泛灰的小龍蛇聞言轉了轉眼珠子狡詐地看了他一眼,看樣子是並不打算就這件事對晉衡解釋什麼,而晉衡見狀也知道他這個人是什麼脾氣,只是用手指無奈地摸了摸他冰涼的尾巴,又站起來重新往前面走動了幾步才思緒有點飄散地皺著眉淡淡開口道,

  “聽說陰司的鬼差並不多,在人間走動的更是少之又少,你當年送小夫人去陰間時認識的那個船工可能是一個,我們今晚遇到的應該是另一個,剛剛你也看到了,這個鬼差三尺高,爛牙,有夜行之能,應該就是宋定伯當年遇到的同一只,傳說這位鬼差身上常年帶著一塊視若珍寶的餅,這餅看著平平無奇,卻被他藏在自己的左邊衣兜裏,因為生前是活生生餓死的,這塊帶到陰司的餅就是他死後的唯一口糧,所以他三百年才會捨得咬一口,每一口都不會捨得咽下去,算算這餅上的幾個牙印倒是正好,所以不出意外,我們今晚應該有辦法去陰司了……”

  神情鎮定的晉衡這麼說著心裏也稍微有了一點底,而果不其然,就在他們倆一邊說話一邊往前走查看周圍情況,並最終準備走出眼前的巷子的那一刻,那已經在這周圍找了他半天的鬼差也終於是沿著原路折了回來。

  等遠遠地一對上晉衡那熟悉的的不得了的背影,那面目猙獰的鬼差就怪叫著從後面追趕上來,又惡狠狠一把抓著晉衡的一隻胳膊就張口破口大駡起來。

  “好好好!你你……你這個偷羊賊!!讓鬼爺爺剛剛我一頓好找啊!!你的同夥都跑了吧!就剩下你一個人了吧!哈哈!識相點就快把我的金毛寶貝羊交出來!!不然我立馬就要你好看!!!!”

  “……”

  被窮兇極惡的鬼差正好抓住了好像也不是很慌張,身形瘦弱,一看就不是經常和人動手的晉衡任由他拽著自己的手就往巷子拖,一副完全不知道抵抗的軟弱樣子,反而讓原本就只是想嚇唬嚇唬他的鬼差有點忍不住疑惑起來。

  而一時間也沒摸清楚這膽大包天的偷羊賊是什麼來路,仔細看才發現自己的羊並沒有在他手邊的鬼差瞪著眼睛就著急地來了句幹你老娘的,爺爺我價值千金的羊呢。

  下一秒他卻忽然看到這偷羊賊一把掙脫開他的手,又從自己那袖子慢吞吞掏了一陣,才掏出了一塊已經咬了一口的糙米餅出來。

  要說這事也是奇了,明明只是一塊相當不起眼的糙米餅,這鬼差在看到的一瞬間卻真的變了臉色,竟然完全被晉衡之前的猜測給說中了,而幾乎無法控制胸中的怒火就恐懼地叫喊了一句。

  “你……你這是從哪兒撿到的!!!!快還給我!!!快把我的餅還給我!!”

  滿臉慌亂的摸摸口袋才發現旁邊兜子空了的鬼差一見自己的餅是真的丟了趕忙就想上來搶,卻被表情淡定的晉衡順手就輕巧地躲開了。

  而看到這面癱著臉的臭小子一本正經地就和自己耍起流氓來了,這頭髮都豎起來的鬼差氣的蹲在地上就使勁地跺起腳來,一邊惡狠狠地跺腳還一邊氣急敗壞地大吼道,

  “你這無恥的小偷!!我今天一定會要要了你的命!!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

  這麼說著,被徹底激怒了的鬼差那原本矮小的身形又開始急速膨脹了起來,一瞬間甚至越過巷子的高牆沖著祟界的頂部就開始劇烈地變大了起來。

  而見狀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又皺著眉下意識用手掌護住了肩膀上的秦艽,被地面的劇烈震動和頭頂的氣流聲弄得險些摔倒的晉衡先是讓秦艽小心藏到自己的衣服裏面去,又將自己衣袖中藏著那張姚氏沖著那鬼差朝自己襲來的血盆大口就貼了過去。

  而看著自己的袖中像是瞬間生出了一棵茂盛繁華的桃花樹一樣,將那些與自己身形幾乎融為一體的桃花樹枝條死死纏住鬼差的脖頸,又踏著他半禿的發頂飛起來的晉衡當下只冷著臉勒住鬼差猙獰扭曲的面龐和脖頸,又手上使勁拖拽著鬼差就踉蹌地往前邁了幾步。

  說來也怪,明明此刻佔據優勢的應該是那體型龐大的鬼差,可是再被桃樹死死的枝條捆住的時候,鬼差的身上還是開始泛起一陣類似被熱水燙熟的惡臭味。

  而聽著一陣陣屬於三個女人的詭異笑聲圍繞著自己,那枝條部位傳來的灼燒感也一點點摧殘著他的身體,直到那沖著天慘叫了一聲的鬼差終於忍受不住轟然倒下,並被白髮青年揮開手完完全全地封在一張空白的白紙上中後,面無表情的晉衡才重新踏著巷子的矮牆下來,又把自己懷中小心放著的秦艽給放了出來。

  “怎麼樣?剛剛晃不晃?”

  “嘶——”

  “乖。”

  “……”

  他家一貫嬌氣難伺候的祟君殿下聞言晃晃蛇腦袋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顯得挺彆扭地冷著臉沖他吐了吐蛇信子,又掩不住擔心地舔了舔他的手背確認了一下他的安全問題。

  見狀心頭一暖的晉衡剛要抬手摸摸他,卻忽然聽到自己腳邊的那張封印著鬼差的白紙上傳出來一陣類似哭嚷和打噴嚏的滑稽咆哮聲。

  “哎喲娘啊疼死我了……你……你你你到底要怎麼著!羊你也偷了!餅你也偷了!我鬼爺爺是哪里招來了你這路祖宗!!行行行,就當我倒楣!你把那些金色的羊都儘管拿走!只把我的餅還我總可以了吧!!”

  心裏窩火的鬼差這麼說著就四腳朝天地躺在地上用通紅通紅的眼睛瞪了晉衡一眼,晉衡看他暫時不會輕舉妄動也沒有著急吭聲,只是想了想才看了眼手中的餅,又放低聲音沖著地上被關在白紙裏出不來的鬼差淡淡開口道,

  “那些羊本來就是完全不該死的女祟,先前那麼多的女祟丟失,你自己該負多少責任你自己清楚,身為鬼差卻徇私枉法,違背自己應有的職責需要付出什麼代價這一點也不用我明說你自己也該明白……至於這餅,我並不需要,你想要可以儘管拿回去,但我只要現在如實的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什麼問題?”

  “秦玄在哪兒?”

  “……”

  一聽到這話頓時就傻眼了,鬼差滿臉狼狽,鼻青臉腫地平躺在地上,結結巴巴地卻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而見狀的晉衡也沒有急著逼他說個好歹出來,只是慢吞吞蹲下來將那塊粗糙難吃的餅給鬼差看了一眼又神情平淡地‘真誠’開口建議道,

  “要餅還是要財你可以自己選,眉郎給你的報酬或許能在將來為你換來很多餅,但我想都不及這塊對你來的特別,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事情的真相,這塊餅我一定會原封不動地還給你,決不食言。”

  “……嗚……嗚……你……你找死……”

  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恨的,但總之這鬼差在這一刻是真的沒忍住大聲嚎哭了起來,偏偏他此刻整個鬼都只能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著,也不能抬手擦擦那順著鼻子一點點留下來的清水鼻涕。

  所以這一向不可一世,但到底又栽在凡人手上的鬼差大人只能這麼涕淚橫流地從白紙中望著面無表情但卻顯得格外可恨的晉衡,又抽抽搭搭地張張嘴勉強出聲道,

  “……還被眉郎和……燈芯藏在在陰司的死人河裏呢,裏頭除了死屍壓根沒活人,據說積壓著幾萬肉身沒爛掉的陰屍,還有瘴氣環繞在周圍,所以我勸你們這些凡人最好不用過去……出了事我可不負責啊……另外,我可以對天發……發誓啊,我這段時間也就是單純幫他們在祟界和陰司來回送送羊的……其他事可都是他們……他們自己弄出來的……而且要不是……要不是我有個老表和眉郎認識,還專門帶著……那麼多黃金和財寶……來陰司專門找我幫忙……這種事我肯定不會幫忙啊……”

  “你老表?”

  “就……就那個西北城主唄……那個豕祟嘛……那是我老表……親老表……他專門來陰司找我幫忙……我都當了那麼多年地府陰官了,還不得稍微給點曾經的親戚點面子嘛……早知道還有後面這些麻煩事,我肯定早就不搭理他們了……而且那眉郎也是煩人的很,之前讓我幫忙殺了一個姓石的凡人栽贓給另外一個姓秦的倒楣鬼之後,前兩天又忽然改口……要我幫著改什麼陰陽命數,說……什麼要想辦法復活和喚回老祟主……可那陰陽命數是我等陰司小官……能隨意碰的著的東西嘛……真是貪心又無恥的很……壓根不識抬舉,煩人煩人……”

  這麼說著,這被強行關在白紙上的缺心眼鬼差也露出了些許煩悶暴躁的表情,而從頭到尾把這事給大概聽了個明白,晉衡肩膀上盤踞著某位姓秦的倒楣鬼聞言也冷冷地眯起眼睛。

  只是很顯然,對於晉衡和秦艽而言,除了讓這參與到這件事鬼差幫忙去老祖宗面前洗刷秦艽清白的事,他們還需要立刻確定下來眉郎和燈芯此刻的蹤跡,以避免他們接下來要做的某些事,所以當下他就皺著眉看了眼肩膀上明顯情緒不太穩定的秦艽,又在重新看向那鬼差後才斟酌著開口問了一句道,

  “秦玄目前呆著的死人河,是不是就在西北城的下面的某個位置?”

  “啊?幹嘛,你……你們倆不會是真的想過去吧……”

  “……”

  聞言沒有吭聲的晉衡顯然並不打算和他解釋那麼多,但躺在地上的鬼差看他臉上的表情卻已經基本明白了。

  而翻著白眼哼哼唧唧地來了一句,我可不能帶你們去,我是特別正經的鬼差,做事可是很有原則的,話還沒說完,他就被那秦艽恐嚇性的瞪視嚇得閉上了嘴,而緊接著看到晉衡面無表情地就舉起了手中的餅,猛然間語塞的鬼差半響也只能操著一口國罵嚎啕大哭道,

  “娘誒!!真是活生生怕了你們了!!!這世上哪里還有人自己上趕著送死的!行行行!!帶你們去!帶你們去行不行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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