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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師》第50章
第50章 丁

  “哦,所以我大舅昨天晚上是專門跑到你家請教你了啊廖叔叔?”

  “那可不,特別低三下四地在我房間裏虛心請教我一晚上呢,大清早就一個人回家了,我估計他就是去找你舅媽談心去了,果不其然,兩個人晚上都不會回來吃飯了,下午還忽然打電話讓我把你從老宅接回來明天早上送你去上學……”

  “那他們倆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飯是去幹嘛了呀……”

  “咳,這種事小孩別多問,再玩會兒遊戲就上樓睡吧……”

  此刻的家中,一塊坐在晉衡家的客廳裏頭暗戳戳地說著話,廖飛雲今天幫這會兒還沒回家的兩口子特意去老宅接了長鳴小少爺回市里,所以此刻正和這孩子躺在沙發上一邊玩遊戲一邊使勁地詆毀某個這會兒人不在這兒的大舅。

  而被廖飛雲的話搞得半懂不懂的晉長鳴疑惑地點點頭,等過了幾秒,這腦子挺機靈的小子才忽然笑眯眯地開口道,

  “哦~~我知道了哈哈,他們倆其實是出門約會去了吧,我舅媽可真厲害,終於把我大舅給搞定了哈哈……”

  “切,不到最後還不知道誰搞定誰呢,你大舅這小子也就是平時看著不吭聲,其實……算了算了我和你個毛孩子說這個幹嘛……誒,話說你這小子到底是跟誰姓的,成天就幫著你那個神神秘秘的男舅媽算計你大舅是不是,他給你灌迷魂湯了啊……”

  廖飛雲疑惑的嘀咕引得讓長鳴小少爺頓時笑了,等搖搖頭又仔細想了想他才特別誠懇地笑著開口道,

  “才不是呢,誰對我大舅好我才向著誰,我媽說了我大舅難得喜歡上個人不容易,這個要是跑了,後面就真得一個都不會再有了,所以我當然要努力幫幫他們啦……”

  “喲,小詞還拽的挺溜……不過晉淑什麼時候和你說這話了?”

  “我做夢的時候她告訴我的,我最近做了好多好多夢呢,我還夢到我大舅年輕的時候了,他手裏抱著一個小寶寶正好要去一個地方,但我確定那肯定不是我,然後還有我爸爸,我爸爸長得挺高的挺帥,還有很多看不清楚臉的人跪在地上管他叫……叫祟什麼來著……”

  手上的遊戲機一個沒拿穩就摔在了地上,本來只是隨便問問的廖飛雲臉色煞白地瞪著面前無意識說出那些話的孩子,等看見晉長鳴因為他的失態而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廖飛雲這才趕緊看向一邊咳嗽了一聲,又皺著眉一臉無語地來了一句道,

  “…你這又是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電視劇,小孩子家家別成天胡思亂想……碎什麼碎,你爸他又不是碗還能給碰碎了,就他那種臭不要臉的……”

  因為情緒有點激動,所以也沒注意這還當著孩子的面呢就口不擇言的罵了某個早就死了的王八蛋一句,廖飛雲這話讓晉長鳴頓時有些表情複雜地低下頭,畢竟哪怕再早熟懂事,其實說到底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時不時還會想想身世這種事。

  可廖飛雲從小幾乎是看著自己長大的,自然也不可能在這種事隨便騙他,所以當下這孩子就壓低聲音又顯得有點傷心失望地問了一句道,

  “啊……原來,原來我爸爸他真是壞人啊……怪不得舅舅和祖爺爺從來不和我說他呢……他是不是當初不要我媽媽和我……把我們都扔了啊……廖叔叔,你能不能偷偷告訴我啊……”

  當著人家的兒子的面隨便說人家爸爸的壞話,這種缺德的事廖飛雲當然也不想做,可是看晉長鳴這小子一副可憐巴巴的盯著自己的樣子,他皺著眉沉默了半天還是吞吞吐吐得開口道,

  “我和你說了,你可不能回頭告訴晉衡……”

  “為什麼啊?”

  “他不准我告訴你這些東西……知道了……他得和我發火……”

  “好,我保證不和我大舅說……”

  “……恩,所以你也別告訴你祖爺爺和你大舅做過這種夢了,他們倆心裏比誰都不想提這件事,而且你祖爺爺那會兒其實也很多事都不知道呢……你就姑且記著一點吧,你媽媽是個好女人,她對自己的孩子,家人和愛人都付出自己的全部,但你爸他這個人吧,特別不要臉就算了,人品還很有問題……”

  “怎麼……怎麼就人品有問題了啊……”

  “還能怎麼人品有問題,你大舅那會兒才十幾歲,這個王八蛋就找一堆人去害你大舅,還毀掉了對你媽媽甚至是對很多人的命都非常重要的一件東西,你大舅這麼多年都過得這麼辛苦,不怪別人就怪你爸爸和他手下那幫孫子,幸好晉衡自己爭氣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地把所有後果都一個人承擔了下來……所以你以後再夢到這幫叫碗還是叫祟的,就使勁往他們臉上吐唾沫星子不用客氣,這些人渣統統沒一個好東西……”

  被廖飛雲看上去真有點動怒的樣子弄得不自覺想起了前兩年晉衡整天躲在樓上書房裏不見任何人的孤僻樣子,晉長鳴一時間眼睛都紅了,用力點點頭就保證以後要是再夢到這些欺負自己大舅的壞蛋,一定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

  而見這小子總算是被自己安撫了過去,半嚇唬半哄的和他說了這麼一堆的廖飛雲也稍稍鬆了口氣,緊接著才摸了摸他的腦袋又有些無奈地開口道,

  “行了行了,趕緊上去洗澡睡覺吧,我今天和你說的你就當做沒聽見,你以後都聽話點就算是幫你大舅的忙了……話說你明天要交的作業之前都放在哪兒啊,快收到書包裏去,別給忘帶了……”

  “恩……那我上去了,廖叔叔……你也晚安……”

  情緒十分低落的晉長鳴這麼說著就飛快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往樓上跑了,廖飛雲見狀也沒攔他,只說了句上樓當心點,等這孩子徹底走了,人高馬大的年輕男人才長歎了口氣,又心裏發苦地獨自蜷在沙發上望著旁邊低聲喃喃道,

  “唉,罵是罵的痛快了,可我現在在這兒馬後炮又有什麼用呢,當初還不是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淑姐,你哪怕是和我隨便說句話也好,什麼時候……也來我的夢裏走走啊……”

  ……

  光線調的十分適中的西餐廳內,素雅的桌布上正擺著漂亮的茶花和精緻的餐碟。

  靠著落地窗能夠保持最大私密空間的白色小花牆後,挽起襯衫袖口,露出小半截泛著青色血管的腕骨的秦艽正低頭一點點吃著面前盤子的東西,等注意到面前坐著的晉衡似乎胃口不佳,還很隱晦皺了好幾次眉,秦艽才抬起頭沖他笑著挑挑眉道,

  “幹嘛今天一定要遷就我,你明明就不喜歡吃西餐。”

  “我記得你很早之前和我來過一次,那次你比之前胃口好一點。”

  “……”

  “所以你喜歡就好,不用管我。”

  還是頭一次會這樣明確地會和秦艽表示出這樣的周到體貼,氣氛不錯的兩個人這麼說著也都沒有再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加上自從正式住到一起後晉衡和他就很少會出來吃外食了,像今天這種兩個人單獨出來的正式約會其實也已經很久都沒有了。

  恰好這時,據說也是晉衡某位朋友的餐廳股東趙曉瀾先生還隔著電話托自己的員工給他們送了瓶價格十分昂貴的紅酒過來,而本身並不喜歡接受這種貴重的禮物的晉衡皺著眉剛想直接拒絕,接著想到些什麼的他還是主動詢問了面前的秦艽了一聲。

  “你想喝嗎?”

  “我還好,不過這也是你朋友的一番好意,別總是什麼事情都想也不想拒絕掉,別人會覺得很沒面子的,下次你也送點東西還個禮給他就行了。”

  秦艽的建議總是聽上去非常恰到好處,至少當他撐著頭隨性地笑笑,並語調懶散給人一點意見的樣子的確非常具有魅力,而且是一種即使身為男性,卻依舊能和身後那一牆的鮮花完美融合在一起的特殊美感。

  而後知後覺地察覺得秦艽今天身上似乎總有一種若有若無,卻也隱約能被嗅出來的香味在,過了會兒並沒有把這一點放在心上的晉衡才疑惑地點點頭回了他一句。

  “恩。”

  兩個人這麼商量完,那瓶昂貴的紅酒最終還是收下了,餐廳的招待替他們醒酒之後,平時都很少喝酒的晉衡和秦艽才一起趁著氣氛不錯說了會兒話又喝了點,只是秦艽明明喝的很少,嘴唇和後頸處都隨著酒精的渲染開始變得色澤鮮豔起來,甚至染上了一絲絲情欲味道。

  而就在晉衡幾乎要懷疑他是不是身體哪里不太舒服時,眼底眼梢都透出股如煙青色絲綢般婀娜纏繞的媚氣的男人才忽然將手指抬起來按了按自己泛著粉的脖頸,又閉上眼睛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唇。

  “你怎麼了?”

  “沒事,我最近一直不太舒服,明天去拿點藥就會好了。”

  “那我明天找時間陪你去。”

  “恩。”

  兩個人說到這兒就將這個話題帶了過去,秦艽之後喝了點水,看上去似乎是壓下了那股讓他很不舒服的感覺。

  而上來之前就已經囑咐過門口的招待不用隨時來打擾,用完餐一起安靜地享受著這一會兒和他獨處時刻的秦艽望著窗戶外面的夜空就出了會兒神,等察覺到近在咫尺的晉衡似乎在看自己,他這才眯起眼睛又對上青年的視線稍稍勾起了嘴角。

  “我發現你的耐心和記憶力都很不錯,陸老師家裏那麼多的舊書都是你一個人這些年重新整理默寫出來的嗎?”

  “恩,偶爾空閒的時候。”

  “可那些樂府,藥經和史學書籍如果重新整理不是會很麻煩嗎?要重新具體考據年代也很花功夫吧?”

  “按照它們本來的順序來就可以,多花點時間就能解決的事本來也不會是特別困難的事。”

  “這也是晉淑教你的?”

  “她對這一類東西確實很在行,但她從來不會去讓我接觸這方面的東西,甚至我只要問問她,她都會很排斥或是緊張。”

  “那你為什麼現在……”

  “她不在了,有些事總要有人接著她繼續去做,不是我去做,也會是別人去做,我只是幫她完成一些沒來得及做完的事。”

  這個回答聽上去總覺得有些意有所指,秦艽一時間不確定晉衡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什麼,而由此忽然想到來之前他們聊起的另外一件事,秦艽只歪著頭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事,之後忽然將手指落在桌面上敲了敲又似笑非笑地問了他一句。

  “那你又是怎麼猜到……馮至春其實就是我親生母親的?”

  這個問題來的突然,但晉衡也不是全無準備。

  至少今天他之所以會決定和秦艽開誠佈公地說這一切,就說明他已經有了足夠的信心能讓面前的人對他說實話,所以想了想,臉上並沒有太多多餘情緒的晉衡還是顯得挺淡定地注視著他的眼睛就慢慢開口道,

  “之前也不是很確定……但我去過她家幾次,她每次提到你的態度都很奇怪,如果她只是作為暫時領養你的養母拋棄了你,不至於會像現在這樣緊張焦慮又非常過意不去,所以我之前就找人去你呆過的幾家收容所大概地問了問,對了下具體年份才確定下來,她應該是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遺棄了你,後來又出於某些原因把你給重新領養了,可你一開始應該不知道這件事,之後又發生了什麼,才讓你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晉衡的猜測從某種程度上幾乎和當時的情況完全吻合了,坐在他對獨自面出神的秦艽一時間也沒說什麼,等過了許久他才以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扯了扯嘴角又回憶著道,

  “差不多就是這樣,她剛開始把我接回去的時候,我確實不知道她就是我母親,我嘴上管她叫阿姨,在心裏其實卻也很希望她是我的親生母親。”

  “後來發生了什麼?”

  “什麼也沒發生,只是她的丈夫看上去並不喜歡我,還有點看出來我並不想表面上那麼乖順懂事,其實我明明很努力地想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一個正常人的樣子,但是很遺憾,和你一樣並不是所有人都吃我這套……一兩年之後他們就有了自己的兒子,所有的事情也開始不一樣了,有一次我真的看那個孩子不順眼,就燒了點開水又把他給抱了起來,這期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麼,可能是很想弄死他一了百了吧……”

  “可後來水沒燒好,她就會回來了,所以我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繼續呆在她家,有時候出門故意偷點東西塞在某個角落想害他們一家都被員警抓走,有時候心情不好就繼續使點手段折騰他們倆的兒子,但是久而久之,我骨子裏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還是被他們發現了,他們想把我送走,然後我就當著馮至春的面,故意用刀子把自己的臉和脖子給劃了,讓他們的老鄰居們都以為他們夫妻倆平時在虐待我,還要把我扔掉……”

  要向自己喜歡並且格外在乎的人親口承認這種歹毒又恐怖的心思確實不太容易,至少秦艽之前其實還是儘量會在晉衡面前維持一個比較正常的心理狀態的。

  可顯然,多年前還孤身處在黑暗之中,面對任何事都無比偏激自私的他並不是那種即使處於不好的環境也能善良無私到讓人同情的人。

  相反更多時候,為了能滿足自己歇斯底里,無可救藥的內心,他總是很扭曲也很陰暗,甚至無時無刻都想從別人手裏搶奪一點自己從來沒擁有過的東西才好。

  “你去看過精神方面的醫生嗎?他們沒發現你當時的情況不太對?”

  “沒有,誰會在那種情況來管我到底是怎麼了,馮至春後悔死把我接回來了,如果讓我徹底死在外面從來沒發生過這些事可能比較好……”

  “然後呢?”

  “然後……我就走了,可我每天還是堅持給他們一家找點麻煩,有的時候是往他們家院子裏扔點石頭,有的時候是去把她丈夫停在門口的自行車給故意弄壞,結果有一天晚上我回去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家的院子居然從外面被人打開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就推開門走進去想看看,然後我就看到我的養母,或者說我的親生母親,還有她的丈夫兒子都躺在院子裏,還有三個手上拿著刀子的人正準備逃走……”

  後面的事情顯然已經不用再說了,晉衡到這裏沒有再詳細問下去,畢竟在那個資訊相對封閉的年代,一個還沒成年的孩子親手殺了人這種事一定會引起巨大轟動,不見報不被媒體過度發酵那幾乎也是不可能的。

  而聯繫到秦艽如今的年紀和他之後在監獄裏度過的那麼多年時間,晉衡一時間只心情微妙地皺了皺眉,許久才看著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

  “你在監獄那幾年是怎麼自己調整過來的?你現在的狀態和你形容的樣子其實並不太一樣……”

  “養盆栽,織毛衣,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麼……有時候太無聊了,心情也不好就會做點別的打發時間,偶爾一個人對著牆反思一下自己的某些行為是不是確實不太正常,以後再想去做就會稍微控制一下,不能隨便嚇到人……不過上次好像還是嚇到你了。”

  充滿畫面感地描述著自己精神狀態最糟糕的幾年是怎麼在牢獄中度過的,秦艽這麼說著好像也不是特別在意的樣子,說完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而經過今晚也算是清楚了為什麼秦艽之前面對他總是行為反常又詭異的真實原因,晉衡一時間倒也沒有特別的排斥他在自己面前總想表現的像正常人一點的想法,只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心情徘徊在心頭,一時間甚至有點難以仔細形容。

  “對我這樣的人剛剛才表達過愛意是不是心裏還挺困擾的?”

  “還好。”

  “……”

  “你如果以後都能做到像現在這樣不出門嚇人,只在家裏嚇我,其實我也不是很介意。”

  “……”

  “善良又有同情心的人誰都會去欣賞,可不善良也沒什麼同情心,心情不好只會自己躲起來,每天都在努力學會不去傷害別人的人也有他自己的閃光點,曾經的那些事情不是你永遠的污點,你有錯,可你母親也未必就可以對你變成當初那樣推卸責任,我決定和你在一起並且共同生活已經快半年了,除了沒有夫妻生活,我想我們已經和任何一對尋常夫妻沒有區別了,所以你也應該對自己,對我都有點自信,我比你想像的要喜歡你,也離不開你很多。”

  難得會和人說這麼多話的晉大少這話聽著不僅相當嚴肅還有點說不出的可愛,秦艽一時間表情有些古怪地盯著他,居然也沒有表現的很輕描淡寫地就把這件事給糊弄過去。

  而皺著眉的晉衡見他老不說話,只是動作緩慢地從自己的位置站起來,又走到自家神經病先生徑直坐下,並在口氣有些緊張地來了一句過來點之後,俯下身就在夜空下的窗邊給了秦艽一個難得主動,過程卻相當不錯的一個吻。

  “別亂動。”

  “……恩。”

  彷彿連著血肉與靈魂的金屬舌環伴隨著秦艽被晉衡親吻的動作而色情摩擦過兩人的舌尖和口腔,臉色有些泛紅的秦艽眯著眼睛發出一絲不太明顯的呻.吟聲,因為疼痛和折磨造成的精神滿足感讓他一時間竟然無法察覺他的手指骨已經快被自己的手給捏青了。

  而強壓下心頭一口口把晉衡都吃掉的血腥想法,或者乾脆就找個有很多人看著他們的地方給晉衡口交一次的變態欲.望。

  盡情享受著這種做個正常的人就能被自己喜歡的人永遠珍惜和喜歡的美妙感覺,身心得到莫大滿足的秦艽好一會兒才感覺到晉衡溫柔地抱住了自己,又聽到自己心口裏隱約燃燒的心火深處發出一陣遙遠又恐怖,他幾乎都已經快記不清的童謠聲。

  【蛇郎的心,燈檯的油。】

  【誰在哭呀,娃娃的頭。】

  【撥浪鼓打轉,你可別聽他的話。】

  【小心他要吃掉你,信他的才是大傻瓜——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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