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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師》第24章
第24章 黃

  “我把衣服放在外面了,你洗完了嗎,晉衡?”

  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坐在自家浴室的抽水馬桶上已經呆呆地出了好一會兒神的晉大少也猛然間地清醒過來。

  在意識到外面的秦艽是在和自己說話後,他先是古怪地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壓低聲音並儘量語調平穩地問了句,恩,馬上就好。

  聽到他這話,秦艽也沒說什麼就走開了。

  但是當我們將視線再次投向浴室內部,就可以很明顯看出來,雖然剛剛嘴上回著馬上就好,但晉大少這因為身體問題而終年過於蒼白的臉上,卻直到現在還透出股難以描述的薄紅。

  更誇張的是,這種紅似乎是有感染力的。

  因為一眼看過去,不僅僅是面頰上,晉衡的耳朵,額頭甚至是後脖子上都一目了然地昭示著他之前在門口因為被自己目前的同居人,未來的太太隨便親了一下就完全亂了陣腳的窘迫。

  而這也就導致了,他從五十幾分鐘前起就被迫需要以想先洗個澡的爛藉口,才能一個人躲在浴室裏頭強行平復自己混亂情緒的尷尬局面。

  “那個怪胎晉衡看著好像一隻傻乎乎的兔子啊,毛是白的,眼睛是紅的,呆頭呆腦地站在那裏你拿手戳一戳他的尾巴,他的耳朵脖子啊還有手就統統都變紅了,看起來真的好笨好好笑啊哈哈哈……”

  打從學生時代就老是被背後議論的各種夾雜嘲諷的話語一時間好像忽然又在耳邊響起了。

  雖然成年後就習慣開始用一副冷著臉不吭聲的樣子來掩蓋自己很容易就情緒激動被人笑話的這個老毛病,但是剛剛貿貿然地就在秦艽面前差點露出馬腳的事,還是讓晉衡打從心底地覺得有點煩悶。

  而再一想到,今後兩人要是得長久地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各種私底下的肢體接觸乃至更多的夫妻間的更親密的行為總是難以避免的,晉大少這顆傳統守舊又保守純情的要死的心裏,忽然就又有了一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焦躁感和……不自在。

  不恰當的時間點,完全胡來的鮮花店和秦艽那個意義不明的吻。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似乎嚴重超出了他的預計,將有些他好不容易設想好,要如何一步步按常規步驟走的同居計畫都給徹底打亂了,以至於現在只要一想到自己待會兒要如何坦然地走出去和秦艽正常說話交談並一起度過這漫漫長夜的事,晉衡這心裏就開始沒底起來,。

  【老廖】:

  誒,在啊?你人現在在哪兒啊晉衡?

  【晉衡】:

  在家,怎麼了。

  【老廖】:

  哦哦,是在新家了吧?沒怎麼,就聽我徒弟說起今天晚上你們家酒店那事了……我看咱們倆還是什麼時候有空碰個頭吧,之前那幾個大晚上我們都抓了那麼多些的鬼燈籠,鬼火,鬼蠟燭挨個盤問過了,像你說的,這次接連出人體自燃這事其實根本就不是邪祟鬧事吧?可要是不是邪祟,哪個正常人還能弄出這麼邪門的事呢?

  【晉衡】:

  可能是邪術,也可能是另一種更少見的情況,我暫時還不確定,所以剛剛先在電梯裏放了點東西……請天火卻沒有一次性成功,按祝融在任時定下的規矩,得事後去回祭火靈,不然就有反噬而死的風險,這個人要是知道今晚這個受害人沒死之後,這兩天說不定還要回去看看,你讓人先盯著吧,隨時準備好抓住形跡可疑的人。

  【老廖】:

  成,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讓我徒弟那邊繼續跟著了,應該沒什麼大事……不過話說起來,咱們上個月在鬼市裏頭遇到的那個妖裏妖氣的神經病後來又找你了嗎?

  【晉衡】:

  沒有。

  【老廖】:

  呼,那就好那就好,我老怕這人那麼說了之後還真的來騷擾你,上次見了這個死妖怪回來之後啊,我連著做了好幾天噩夢,真是想想我都……

  【晉衡】:

  祟與人本就不該是同路,這種事我自己有分寸。

  【老廖】: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早點休息吧,改天我再上你新家看看順便見見你媳婦兒去,我有個搞文創的兄弟送了我兩張吳冠中畫展的票,我反正也看不懂這些,正好拿給你們倆有時間看去,下了啊。

  廖飛雲和他的對話到這裏全部結束,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確定自己並不能在浴室坐一晚上的晉衡這般想著就抿著唇一點點地站了起來,隨後又心情沉重地按照自己多年的生活習慣並不算困難地獨立洗完了澡,又去主臥室裏頭換了秦艽給自己提前拿好並放在床邊的睡衣。

  下樓的時候,晉衡發現原本鋪在客廳地板上的那些讓人糟心的花和蠟燭已經被秦艽收拾乾淨了。

  不過他並沒有選擇簡單粗暴地扔掉這些看了就讓人想笑的東西,而是用了些討巧方法把花都紮成了一個模樣可愛的花球,並點綴了一些被他之前就送過來養著的薄荷葉和海棠使整個花束的配色看上去更正常美觀點,之後才一起插到了客廳茶几上的玻璃瓶裏。

  而尚還在發出著溫暖光芒的香薰蠟燭也被他取了幾個,又顯得很有情調地擺在鋪著碎花桌布的餐盤邊上。

  等神情複雜的晉衡再稍微走近點後,他就發現自己才進去洗了個澡的功夫,秦艽已經給沒來得及吃晚餐的他們倆準備好了一個非常像模像樣的燭光晚餐了。

  “冰箱裏什麼都沒有,不過還好是市里,社區裏就有二十四小時超市,我記得你不太習慣吃西餐,今天就湊活一下吧,剛剛臨時泡了點糯米,明天早上應該就可以按照你平時的習慣喝粥了……”

  回了家就把長頭髮都紮起來的秦艽這般說著就捏著只煙靠在廚房邊上沖他笑了笑,表情僵硬的晉衡整個人就差沒同手同腳地在沙發邊坐了下來,隨後又眼看著秦艽一步步從廚房出來,坐到他身邊懶散靠在了沙發上,之後才忽然直起腰撐住頭並翹起嘴角看了眼他。

  “我的吻居然能讓你一個人回味那麼久嗎,晉衡?”

  晉衡:“……”

  這種話說出來擺明瞭就是在找事了,兔子尾巴又被戳了的晉大少一時間無言以對,思維混亂,只能用略有些惱怒的神情張張嘴就想要開口。

  偏偏秦艽說完這話就自覺的笑著揮揮手說了句我開玩笑的,接著他坐在視線刻意回避開他的晉衡身邊沉默了幾秒,又眯起眼睛拿手指點了點桌上的餐盤才顯得心情不錯的道,

  “快吃吧,不然要涼了。”

  氣氛好像一瞬間又回到了當初那個一起慶祝生日的晚上,秦艽的廚藝依舊好的能頂四個正常發揮下的張阿姨,哪怕晉衡根本不愛吃這種香辛料較重的西餐,卻還是和他一邊看著晚間檔的某部古偶電視劇把這頓入住這裏的第一頓晚餐給差不多吃完了。

  期間秦艽就那麼盤著腿坐在他旁邊一聲不吭地吃著東西,偶爾會放下手上的盤子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慢慢地喝一口水。

  但他的胃口似乎永遠都不是很好,哪怕他自己做的東西本身味道再好,都是一副要靠水幫助才能勉強咽下去的樣子,沒吃幾口更是不再去碰並重新開始靠在沙發上抽起煙來。

  關於抽煙這件事,他其實很早就告知過晉衡自己有煙癮,而晉衡當時也明確表示過自己雖然不碰這個,但並不會干涉秦艽的任何私人生活習慣,所以此刻看上去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你是不是有胃部消化方面的問題?”

  “?”

  沒想到晉衡會忽然和自己問這個,之前其實和他經常出去吃飯,但卻從來也不會聊這個的秦艽順勢也抬起眼睛,等注意到身邊的晉衡確實在語氣很認真地詢問他之後,他先是眯起眼睛沉默了一下過了會兒才不置可否地開口回答道,

  “恩。”

  這麼一聲恩之後秦艽就又怪異地靜了下來,他們倆對彼此的瞭解從來都不夠深,晉衡對他的感情程度和本身性格問題也註定了他之前不會想要關心這些。

  然而現在被他主動問了,意識到晉衡也許是想和自己聊聊什麼的秦艽還是在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忽然整個人坐起來點,又在茶几下面稍微翻了一下才取出一副之前被他收拾下去的,屬於他們倆小外甥的兒童飛行棋。

  “你上學的時候玩過這個嗎?”

  “恩,怎麼了?”

  “那就換個聊天方式吧,剛剛那種談話氣氛實在太糟糕了,我總有一種下一秒我們都得睡著過去的錯覺……你先來吧,誰的點數大就回答對方一個問題,到終點遊戲結束,祝你好運。”

  秦艽這般說著就抱著手臂靠在沙發上沖他挑挑眉笑了起來,他今晚的姿態始終很主動卻不會讓人感覺到不適。

  那種並不掩飾的想要展露優點給晉衡看的坦然讓他看上去既充滿魅力又有點男性化的性感,以至於一舉一動都和平時給人的感覺有點不一樣。

  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也想和他好好聊一次,同樣從沙發上慢慢坐起來一點的晉衡皺著眉拿起骰子就往棋盤上扔了一個令人擔憂的1,緊隨其後的秦艽卻輕輕鬆鬆地就扔出了一個6。

  “好吧,那就我先來?”

  這般說著,秦艽的臉上又開始露出那種讓晉衡後背發毛的笑,臉上故作鎮定的晉大少默默地拿起杯子等待著身邊這個不確定因素的第一個問題,可下一秒他就面無表情地被杯子裏的水嗆了一下,並低下頭掩住嘴唇臉色難看地咳嗽了起來。

  “你和別人上過床嗎?”

  “……沒有。”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只是我的家庭教育告訴我,在根本不準備接受一個人的時候就不要抱著玩玩的心態去做一些多餘的事,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則,也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責任心,當然……這只是我對我自己的要求,對配偶,我並沒有這方面不正常的特殊情結。”

  第一個問題,晉衡回答的異常正經認真,秦艽聽完也沒有評價什麼,只是低下頭笑了笑也直接開始了下面一輪,而這一次是3和5,所以輪到了晉衡問他。

  “你是不是有胃部消化方面的問題?”

  直截了當地就再一次問出了自己之前的疑問,而且居然連字都沒帶換一個的,秦艽聽到他這麼問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笑,但還是點點頭又勾著嘴角,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地盯著他淡色的眼睛開口道,

  “有。”

  “為什麼?”

  “我有和你說過我成年之前至少呆過五個寄養家庭的事嗎?”

  “……沒有。”

  “好吧,時間太長了,我也記不太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了……但怎麼說呢,有時候作為一個外來者,要是想長久的呆在別人的家裏,每頓都吃飽這個願望其實是很難的,如果那個家庭同時也有自己的孩子,那麼你首先應該學會的事,就是不要在吃飯的時候,去很沒眼色地去碰桌上看上去最好吃的東西,這是應該清楚的規矩,雖然沒有人會專門告訴你,但是自己總要明白……恩,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學著晉衡一本正經的說話方式就把有些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甚至連崔丁東這樣的好友都不曾主動透露過的事情都說了。

  秦艽說完這話就笑著把手上的煙給放在煙灰缸邊敲了敲,隨後也沒去看晉衡臉上有些遲疑的表情就又拿起了桌上的骰子,繼續開始了下面的談話遊戲。

  “你現在每週還要去染發嗎?”

  “恩。”

  “其實要是對身體不好還是謹慎點比較好,如果你是怕我會有什麼反應,那倒是不用擔心,我的接受程度並沒有那麼糟糕。”

  “恩。”

  ……

  “你和崔丁東認識很久了?”

  “恩,他媽死的時候他還在牢裏,我借了他一筆錢給老人辦了喪事。”

  “你當初……到底是因為什麼入獄的?”

  “連著問了第二個問題,你已經犯規了,所以按照飛行棋的隱藏規則,我可以跳過這個選擇拒絕回答。”

  “……”

  ……

  “晉淑長得漂亮嗎?”

  “……恩,很漂亮。”

  “有個漂亮的姐姐,一定從小都很讓別人羡慕。”

  ……

  這一晚快到十二點時,這場氣氛還算不錯的談話遊戲終於是結束了。

  沒做過家務的晉衡主動幫秦艽收拾了所有的盤子,而秦艽則在廚房裏把那些泡好的糯米都放到電鍋裏設置好了煲粥時間才準備上樓洗澡休息。

  只是最終他們並沒有一起在主臥室休息,秦艽主動地拿了睡衣去了備用客房睡,而原因則在於,含笑的秦艽在談話的最後靠在樓梯上懶洋洋地和晉衡說了這樣一番話。

  “我知道你也在努力,所以我不催你,老爺子那邊我會幫忙掩飾好的,當然,我自己肯定也需要對這種和過去完全不一樣的生活有一定的適應時間,要是有一天,你主動和我說今晚想和我在一個屋簷下看看月亮做做美夢了,我或許也會很高興地帶上我的枕頭去找你的吧?”

  “在此之前,晚安,晉衡,做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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