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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藥師種田記》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關於岳祁這個人,魏子芩知道的其實並不多,只知道他出身於寒月宮,是寒月宮下七位殿主之一。

  而關於寒月宮,這個修真界的第一門派,魏子芩知道的就更少了,最多也只記得前世時候師父曾經反覆叮囑過,說這個所謂的第一門派行事詭異,亦正亦邪,如果不小心見到了,一定要躲得遠遠的,輕易不要招惹。

  魏子芩記憶裡師父其實並不算是多麼謹慎的人,如果連他都這樣說了,那麼這個門派就必然有其極不尋常之處。

  不過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

  眼下的魏子芩不過是個修為才剛過煉氣五層的低階修士,而他面前的最少也是個化神中後期的高階修士,估計在對方眼裡,他根本連只螻蟻都算不上,是否要一腳碾死了,完全只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就在魏子芩暗暗警惕的時候,對面的岳祁也在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兩個人。

  不過打量也只是一瞬,岳祁撇了撇嘴,撣了下身上並不存在的泥土,直接問道:「你們兩個是從哪裡來的,可是這姝河村裡的人,知不知道這村子最近有沒有來過什麼陌生人。」

  陌生人?

  魏子芩心底一跳,忽然就想到了自己身後的青年。

  唯一慶幸的是,如今青年的容貌已經完全恢復了,村裡人最多也只知道白珩是魏子芩母親那邊來的遠房親戚,並不知道他正是先前一直遊蕩在村子外面的那個瘋子。

  定了定神,魏子芩連忙擺出一副畏懼又恭敬的模樣:「回公子的話,我們兩個都是這山下村裡的人,有沒有來過陌生人這個……應該是沒有吧,公子如果不信的話,還可以再問問別的村人。」

  「沒有嗎……」岳祁喃喃道,忍不住猜測自己今日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不過也不奇怪,凡人的村莊簡直和螞蟻一樣多,而且來這裡之前,他也只是在門外隨便聽了一耳朵,原本也沒大聽清楚到底是姝河村束河村還是蜀河村。

  魏子芩看著對方搓動手指的動作,心底忽然一凜,這人應該是已經動了殺心了。

  不願意考慮一個高階修士為什麼會吃飽了撐的對兩個普通人動殺心,魏子芩心思轉得飛快,拚命回想前世裡和岳祁有關的記憶。

  「我觀公子腰上的玉牌,公子應該是極北寒月宮的弟子吧。」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魏子芩連忙開口道。

  「……不,不對,公子看起來並不像是普通的弟子,寒月宮內一共有七位殿主,我觀公子丰神俊朗,氣質不俗,又慣穿一身黑色的衣裳,如果沒猜錯的話,公子應該正是其中姓岳的那位殿主吧。」

  岳祁正要動手殺人滅口,免得自己暴露了行跡,聞言頓時一愣:「你認得我?」

  沒有馬上動手就好。

  魏子芩稍稍鬆了口氣,朝對面人拱了拱手:「自然認得,岳殿主大名,整個陀安大世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小子即便才剛剛踏入仙門不久,也曾聽恩師提起過岳殿主的事跡。」

  「哦,」被人拍了一連串的馬屁,岳祁心情不錯,神色稍緩,剛剛抬起的指尖也跟著放了下來,「你師父叫什麼,是哪個門派的。」

  「恩師姓羅,是玄光宗的掌門。」

  姓羅,羅玉書?

  岳祁搓了搓手指,他和羅玉書倒是沒什麼交情,自然也不覺得玄光宗是個多了不得的門派。可惜,羅玉書那個青鸞火鳳的道侶卻是他熟悉的,殺一個玄光宗的掌門弟子沒什麼,得罪了妖修族裡修為數一數二的長老可就沒那麼有趣了。

  「行了,」岳祁思忖片刻,終於還是揮了揮手,「你們走吧,本尊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們一般見識了……不過你們記得,如果膽敢把我今日出現在這裡的事告訴給旁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定一定。」魏子芩連忙點頭,一刻也不敢停留的拉著白珩離開。

  直到下到葫蘆山腳下,魏子芩才終於鬆下一口氣,回過神來,猛然發現自己的後背幾乎已經被冷汗浸透。

  「阿芩怎麼了?」完全沒有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白珩疑惑問道。

  「沒事,」魏子芩搖頭,臉色依舊有些發白,只能勉強衝青年擺了個笑臉,「別擔心,都已經過去了。」

  高階修士向來瞧不上普通修士,那人既然已經放過他們了,過後就不會再追過來。

  望著魏子芩明顯蒼白的臉孔,白珩總算察覺出了不對:「阿芩的臉色好差,是剛剛那個人嗎,他欺負你了對不對?」

  雖然先前兩個人的對話白珩聽得半懂不懂,根本沒弄明白究竟說了什麼,但白珩心底認定,既然如今阿芩的臉色不對,那麼就一定是對方做了不好的事情。

  「對啊,」魏子芩點頭,半開玩笑道,「那個人是欺負我了,所以白珩是要幫我欺負回去嗎?」

  「好!」白珩特別乾脆道,似乎怕他不肯相信一般,又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嗯,」見對方難得一臉嚴肅的模樣,魏子芩樂得不行,頓時什麼煩惱都沒有了,踮著腳摸了摸青年的頭頂,「白珩好乖,咱們回去吧,我給你做糖糕吃。」

  深夜,姝河村外。

  岳祁一臉疑惑的站在河水邊上,怎麼也想不通,這一天的時間裡,他已經差不多把附近幾個村子都找遍了,可是仍舊還是找不到那個人的任何蹤跡。

  沒道理啊……

  猛然間,岳祁忽然想到一種可能,該不會是寒月宮那幫混蛋聯合起來騙自己的吧,說是已經找到仙君的蹤跡了,其實根本什麼都沒有找到,就是為了要設計騙自己入套的,好讓他在情急之下露出馬腳。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岳祁心底一陣憋氣,正想要轉身回去,忽然看見樹叢裡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岳祁瞇了瞇眼,很快認出,眼前這個似乎正是早上在葫蘆山裡見到的那個青年。

  青年身材高挑,容貌姣好,哪怕是岳祁見慣了修真界的美人,也不得不承認這人確實生得十分好看。

  可惜,即便再好看也沒什麼用處,皎若明月的面容上帶著幼童般懵懂稚嫩的神色,只會讓人覺得違和。

  「怎麼,白天的時候求我放過你們,如今倒自己跑過來送死了嗎?」岳祁勾了下嘴角道。

  不知道什麼緣故,面前的這個傻子總讓他想起那個無比討厭的人,單只是看著,就會讓他忍不住升起想要殺人的衝動。

  白珩歪了歪腦袋,滿臉稚童般的天真,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如今的危險處境:「你跑得好遠啊,我差一點就找不到了……不過我得快一點,如果阿芩醒來發現我不見了,一定會非常生氣的。」

  什麼?

  岳祁一愣。

  而就在他怔愣的瞬間,瑩白的冰霜自對面青年的腳下蔓延,青年揮了揮手臂,似乎從半空裡抓了個東西下來。

  那東西只有指尖大小,淺藍顏色,形狀滾圓,落入青年手裡之後迅速結出薄冰,四周的靈氣彷彿潮水一樣洶湧震盪,全都匯聚在了那些薄冰裡面,以至於那些薄冰越聚越多,最後竟匯成了一把劍的模樣。

  結出來的薄冰片片晶瑩,哪怕在幾乎看不到月色的深夜之中,也依舊散發著若隱若現的微光。

  不,不可能。

  岳祁瞪眼看著,只感覺肝膽俱裂。

  渾天珠,整個陀安大世界唯一能被稱作是神器的法器,同時也是那人唯一的本命法器。

  「你,你是……」一陣陣的涼意順著脊背爬上來,瞬間便認出了眼前的人究竟是誰,岳祁完全忘了自己來這裡的打算,幾乎下意識便後退了一步。

  白珩奇怪地抬頭看他:「哎,原來你認得我嗎?」

  岳祁瞪著眼睛,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他當然認不出,寒月宮之主性情古怪,從來都不喜將真實面目暴露於人前,整日帶著張面具在臉上,別說是岳祁了,就連其餘六位殿主也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對方的真實容貌。

  可是他認不出白珩的容貌,卻不代表他認不出對方的本命法器啊。

  「仙君,屬下是來接您的,」分不清對面人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看了眼白珩手中的冰劍,岳祁強忍著心底的寒意開口,「……您失蹤好久了,我和六位殿主到處都找不到您,門派裡的人都急的不行,如今終於找到您了,實在是萬幸,仙君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還是快些和屬下回去吧。」

  什麼仙君,什麼六位殿主,白珩皺了下眉,根本就聽不明白。

  不過沒關係,白珩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在岳祁驚駭的目光中,毫不猶豫地將手裡的冰劍遞出。

  話音戛然而止。

  岳祁低下頭,不敢置信地看著此刻已經沒入到自己腹中的利劍,喉間霍霍作響,甚至連一句求饒的話也說不出。

  「嗯,我不和你走,我只是來幫阿芩欺負回來的。」

  「現在扯平了。」將冰劍收回到渾天珠裡,自覺已經完成了今晚的任務,白珩點了點頭,十分開心地衝他笑了笑。

  岳祁:「……」

  微薄的月色透過窗子,輕輕落在魏子芩的房間裡面。

  窸窸窣窣,好像有什麼爬到了自己的床邊,魏子芩睜開眼,見是自己熟悉的身影後,又再次合上了雙眼,很快便安心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論對變傻之後白珩的印象……》

  魏子芩:一個小可愛=v=

  寒月宮眾人:謝謝您勒,我們仙君哪怕變成三歲,也絕對不可能是個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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