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賣拐》

衛西凜V：晚會很精彩。

“我知道，聽過你的歌，不錯。”男人和衛西凜握了一下手，察覺到手裡多了一張紙條，微微錯愕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男人沒有自我介紹，衛西凜不免失望，但再想想也能夠理解。這個人身份不一般，或許是出於謹慎。

男人的兩個朋友面面相覷。什麼情況？這小子看顧少的眼神可真炙熱！

杜明誠快走幾步，和衛西凜握手，“你好。我叫杜明誠，這個是吳憂。你們認識？”

“見過一次。”衛西凜的目光仍然落在男人身上，“我還有節目，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看著衛西凜跑遠後，顧延錚舉步向前，打開手裡的紙條，上面寫著一個電話號碼。他的嘴角快速閃過一絲愉悅的笑意，在杜明誠和吳憂趕上來之前將紙條放進口袋裡，變臉一樣，神色立即恢復平靜。

杜明誠好奇地問：“延錚，你和那小子怎麼認識的？”

顧延錚漫不經心地道：“偶然見過一次。”

“是嗎？”杜明誠將信將疑，但也不好追問，“我們也趕緊走吧，那小子穿得人模人樣的明顯有節目。看看去。”

“走。”吳憂生怕顧延錚跑了，拽著他的胳膊拉著他走。

顧延錚拍開他的手，大踏步往大禮堂走去。

杜明誠和吳憂面面相覷。剛才顧延錚還說晚會無聊不想去呢？

……

林棟六點半就來到了後臺。

主持人羅真真和李毓已盛裝打扮，正在抓緊時間熟悉臺詞本；兩個化妝師和會化妝的幾個女老師正在給有節目的同學化妝；另一邊，兩個工作人員正在檢查音響設備。

林棟走向羅真真，笑著打招呼，“羅美女，準備得怎麼樣了？”

羅真真微微一笑，“還好。”她和林棟並不熟，有些不解。

林棟仿佛不經意地道：“西凜的歌一定又是原創，我還以為學校會把它用作開場曲。”

羅真真更納悶，含糊地道：“學校有自己的安排吧。”

林棟看了看門口，擔心地說道：“他還沒來，不會遲到吧？他的伴奏帶送來了嗎？”雖然學校有請樂隊，但他和衛西凜的歌曲都是原創，沒有時間和樂隊磨合，只能放伴奏帶。

“不清楚。”羅真真敷衍一句，低下頭繼續看臺詞本。

林棟不好再問。他很想找機會破壞衛西凜的伴奏，讓他無法順利演出，但親自動手太冒險，萬一被發現，他就完了。另外，後臺人太多也是一個問題，他根本找不到機會。縱然不甘，他徘徊片刻，還是離開了，心中安慰自己，今晚是關鍵時刻，先把自己的事做好了，其他都是次要的。

這時，衛西凜到了後臺，時間顯示18：55。有節目的學生和老師基本都聚集在後臺。

負責老師李春秀看到衛西凜出現，鬆了一口氣。

“衛西凜，你可算來了。”

衛西凜連忙道歉，“李老師，對不起。路上遇到幾個粉絲，耽擱了一些時間，我應該更早一些出發的。”

李春秀是當初選拔的評委之一，對他的印象很好，沒有介意，“沒關係，還好你的節目不是第一個。”

這時，外面響起歡慶的音樂聲，開場歌曲開始了！

李春秀說道：“暫時沒有節目的同學可以去看節目，記住自己的節目順序，一定要提前十分鐘到後臺來。”

“知道了。”

衛西凜跟著人流來到大禮堂。

胖子看見他，矮身跑過來，把之前衛西凜讓他保管的充值銀話筒給他。

大禮堂裡座無虛席，前面幾排都是校領導和貴賓，男士無不西裝革履，女士也穿著精緻的衣裙。其中有好幾張面孔都是在電視裡出現過的。

有節目的學生座位被安排在走廊邊，方便他們隨時離開。衛西凜坐下後，掃視前面幾排，一眼看到顧延錚坐在第一排。那個男人的氣場太特別了，即使是背影也與眾不同，挺拔如松，自信如風，看上去就十分有安全感，非常好認。

【002，幫我查查他。】

過了幾秒，系統面板上出現幾行字：

姓名：

年齡：26

身高：191cm

體重：79kg

三圍：108/84/96

002解釋道：【查不到他的資訊，只能掃描到這些。】連三圍都掃描出來了……這可是模特般的身材！

衛西凜舔了舔嘴唇，用食指撓了撓臉，看著顧延錚的後腦勺，若有所思，【看來他的身份非常不一般……】這時，顧延錚回過頭，恰好對上衛西凜的目光。

衛西凜對他頷首淡笑。

顧延錚很快就轉過頭。

舞曲結束，身穿一襲沙漠色晚禮服的羅真真和身穿黑色西裝的帥氣男生學生會會長李毓面上含笑走上舞臺，齊聲開口，嗓音飽含感情。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來賓，親愛的校友、觀眾朋友們，大家晚上好！歡迎來到學海高中六十周年校慶晚會現場！”

羅真真聲情並茂，“60年前的10月18日，學海中學第一任校長……”

兩位主持人又說了什麼，衛西凜完全沒有注意，一直盯著顧延錚的後腦勺，希望他能再回一次頭。

吳憂注意到顧延錚的姿勢有些僵硬，納悶地問：“怎麼了？抽筋了？”

杜明誠若有所悟地回頭看了看，忍俊不禁，低聲朝顧延錚打趣，“不會吧？你顧少向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居然會被人看得不自在？”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顧延錚從他手裡拿過節目單。這是剛才學生會的學生發給嘉賓的。

衛西凜拿出手機刷微博，看到剛發的“比遇到一個比自己更帥的人更悲慘的事是再一次遇到他”微博下已經有幾百條評論。

睜眼：沒你帥。

悠悠魚：這是怎樣的猿糞，零零不哭。

笑天下：果然，帥哥就連背影也比別人帥。

晴空萬里：男神，就算他再帥，我們還是喜歡你！

飛向宇宙：這人誰啊？不認識。

我愛衛西凜：男神，我來看你們的校慶晚會了。你在哪兒？

腦殘粉：男神，你表演什麼節目？第幾個上場？

葉光輝：我有點緊張。你們都不緊張嗎？@衛西凜@飛向宇宙衛西凜笑了笑，挑了幾條回復。

林棟的目光在嘉賓席中搜索片刻，找到顧延錚，雙眼一亮。那位就是顧少，他果然來了！

“接下來請欣賞小品《賣拐》！”

大螢幕上打出幾行大字：

編劇：衛西凜

導演：衛西凜

表演：高二（二）班葉光輝、李文柏、鄭巍

“哎？”杜明誠眼尖，指著大螢幕，“延錚，你看，這小品是衛西凜編的。”

“有點意思。”吳憂也來了興致。

這時，一人追著另外一人上臺了。

“哎，大忽悠，大忽悠！”

觀眾一眼看出那個婦女是一個男生扮演的，臉上刻意抹了腮紅，跟猴子屁股似的，頓時哄堂大笑，掌聲如潮。

衛西凜也忍不住笑起來。鄭巍性格活潑，扮起女人來豁得出去，喜劇效果非常好。

李文柏：“喊啥大忽悠，今兒出來賣這玩意，別叫我藝名行不行？”

鄭巍：“孩兒他爸。”

李文柏：“嗯。”

鄭巍：“要我說這個拐就別賣啦！”

李文柏：“因為啥呀？”

鄭巍：“這滿大街都是腿腳好的，誰買你那玩意啊？”

李文柏：“你廢話，不賣了。做這副拐又搭工又搭料，一天一宿沒睡覺，不賣不賠了麼？”

鄭巍：“哎呀，那這滿大街都是腿腳好的，能賣出去嗎？”

李文柏：“你還不瞭解我嗎？還管我叫大忽悠呢。我能把正的忽悠斜了，能把蔫的忽悠謔了，能把尖人忽悠囁了，能把小倆口過的挺好，我給他忽悠分別了。今天賣拐，一雙好腿我能給他忽悠瘸了！”

“哈哈哈哈……”

十二分鐘的小品，觀眾們幾乎就笑了十二分鐘。

顧延錚嘴角挑起一絲笑意。

羅真真款步走出來，“非常精彩的小品，謝謝幾位同學的表演。不過，在生活中咱們可別學這忽悠的招兒。幾乎所有人都是聽著《世上只有媽媽好》長大的，今天卻有人要唱一首恨媽媽的歌曲，這是怎麼回事呢？請欣賞歌曲《媽媽》。歡迎林棟同學！”

林棟的衣飾是專人打點的，處處透著精細，頭髮梳理得平順整齊，白T恤外套著藍色馬甲，脖子上系著黑白格的圍巾，充滿青春氣息。

觀眾席裡林棟的粉絲搖晃著螢光棒。

林棟眯著眼，投入地開唱：

“有很長一段時間，

我恨我的媽媽，

恨她逼我學畫畫，

恨她逼我練書法，

恨她囉裡囉嗦不許做這不許做那，

恨她只把別人家的孩子誇，

還記得，

當時媽媽的表情多尷尬，

媽媽的眼睛裡有雨在下，

……

卻忘了，

在我小時候是媽媽牽我回家，

是媽媽為我擋住雪花，

是媽媽去掉我心裡的傷疤，

是媽媽讓一棵小芽幸福地長大，

原來，

唱紅臉的是爸爸，

唱白臉的是媽媽，

我的媽媽，如今兒子已經長大啦。”

這首歌寫得確實不錯，前部分是沒心沒肺的輕快俏皮，後部分樸實沉重，鮮明的對比更顯感人。一首歌唱完，觀眾們都熱情地鼓掌，還有人悄悄抹著眼角的淚。

林棟下意識看向顧延錚，卻發現他正偏頭和身邊的人說話，似乎根本沒有在聽。他臉色一白，好歹穩住了情緒，鎮定地下臺。

王飛宇坐在衛西凜後面，坐立不安，“再過三個節目就是我們的小品了，我有點緊張。”

楊耘志淡定地道：“有什麼好緊張的？”

香小艾傲嬌地附和，“就是！我一點兒也不緊張。”

衛西凜安撫道：“不用緊張。實在沒辦法的話，你就想像下面坐著任意一個你熟悉的人，就當是演給他一個人看。”

王飛宇眼前一亮，“這麼一想好像是不緊張了，正好今天我奶奶也來了。”

三個節目的時間不過是十多分鐘，王飛宇和楊耘志坐了一會兒就去後臺準備。

當杜明誠注意到小品《扶不扶》的作者又是衛西凜，驚奇地道：“喲，還是個才子。”

備註：身高和三圍是以某男模身材為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