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衝突

衛西凜V：呵呵。

貴賓通道上方貼著金色的“VIP”三個字母，檢票的工作人員看見顧延錚，恭敬地彎了彎腰，發現王飛宇三人的票不是VIP，臉上的笑容也絲毫不變，客氣地請他們入場。

館內，一共三個超大螢幕，正在播放楊新爍的MV。五萬座位有一半都坐了人，還有很多歌迷正陸續入場。一些興奮的粉絲還沒見到偶像就已經抑制不住地尖叫，熱情高漲。

葉光輝對衛西凜說道：“西凜，我們去找我們的座位。”

衛西凜點點頭，“好。人太多，演唱會結束後我就不和你們會和了。”

看著衛西凜走向A區，葉光輝三人羡慕不已，一邊找座位，一邊猜測著顧延錚的身份。

衛西凜和顧延錚帶著田心心對號入座，在第三排坐下。這個位置非常好，是舞臺正面，但離舞臺又不會太近。坐太近音響會讓耳朵受不了的。

田心心對這個位置很滿意，摟著舅舅的脖子，自拍了一張照片。

衛西凜看著顧延錚僵硬的表情，暗自好笑。至今他仍然不知道顧延錚到底是什麼身份，顧延錚沒有說，他也沒有問，也不打算問。他很好奇和顧延錚之間的關係會發展到什麼程度。順其自然也很有趣，因為過程和結果都令人充滿期待。

“吃晚飯了嗎？”顧延錚阻止田心心拍第二張照片，問衛西凜。

田心心做了個鬼臉，小聲地嘟囔了一句“舅舅真掃興”。

“吃了。”衛西凜好笑地看著田心心古靈精怪的樣子。

“吃的什麼？”顧延錚又問。他始終覺得衛西凜太瘦，就像沒有好好吃飯。

衛西凜愣了愣，“牛肉麵。”葉光輝生怕來遲，原本還說乾脆買幾個包子湊合算了，被衛西凜、李文柏和王飛宇三人聯合打壓了。

顧延錚道：“等演唱會結束帶你去吃夜宵。”

衛西凜果斷地拒絕了，“吃夜宵會長胖的。”

“麻辣燙不會，只是一些菜而已。”

衛西凜震驚了，忍不住想取下墨鏡，又理智地放下手，“麻辣燙？我沒聽錯？”能想像一位貴少坐在路邊攤旁吃麻辣燙的畫面嗎？就像無法想像一身名牌的人開著拖拉機兜風。

顧延錚明白他在驚訝什麼，解釋道：“那間麻辣燙店並不被一般人所知，也不是有錢就能吃到的，在圈子裡十分有名。那裡的麻辣燙步驟和一般的麻辣燙沒有不同，但食材、湯料、調料、器具無一不精細，絕對不會出現不乾淨、重複利用湯料的問題。店主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花了一百萬買來的秘方。當初開這間店的初衷——他認為我們這些人錯過民間的熱門小吃是一種遺憾。那裡的一份素菜一百元，一份葷菜兩百元。”

衛西凜頓時對這間有趣的店產生了興趣，“好，去。”

田心心單臂支頷靠在椅子扶手上，看著兩人說話，一臉驚奇。舅舅和衛哥哥在一起的時候似乎話特別多啊。

大螢幕上的MV停止播放，現場觀眾有所感應一般，歡呼聲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楊新爍！楊新爍……”

衛西凜環顧一圈，座位沒有坐滿，上座率在75%左右，還算不錯。

勁爆的音樂突然響起，楊新爍身穿黑色皮衣，手執麥克風，出現在升降臺上，開場就是high歌，輕易點燃現場的氣氛。

“當你悄悄打開門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已經決定要離開我——”

口哨聲和掌聲幾乎淹沒了楊新爍的聲音。

田心心激動地揮舞著螢光棒，和其他歌迷齊聲喊叫：“爍爍、爍爍！”

前後左右都是震耳欲聾的歡呼和尖叫，頭頂還有五顏六色的燈光有節奏地閃爍，時明時暗，顧延錚按了按墨鏡，不適地揉了揉耳朵，眉頭也皺了起來。

衛西凜偷笑了一會兒總算有點同情心，從系統商城買了一對耳塞，“給，戴上吧。”

“什麼？”顧延錚沒有聽清。

衛西凜只好湊近些，“我帶了耳塞。要不要？”

顧延錚還是沒有聽清楚，湊到他耳邊，“你說什麼？”這是他和衛西凜第二次靠得這麼近。即使只是快速地掃了兩眼，他也看得清清楚楚：少年的頭髮又黑又軟，被打理地服服帖帖，雖然戴著墨鏡，但從上方的縫隙能看到又長又密的眼睫毛，漆黑的眼睛正無奈地瞥他，高挺的鼻樑下，紅潤的唇瓣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微弱的粼光，飽滿的樣子令顧延錚忍不住猜測它有多柔軟。

顧延錚在心底點頭。少年長得很好，他見過的人中，誰都沒有他好看；少年的性格也好，經常偷偷看他，暗戀他還不敢說，很可愛。

衛西凜無奈地揚起眉，把耳塞塞進他手裡。

顧延錚輕輕笑了笑，戴上耳塞，果然安靜了。

“衛哥哥，和我一起歡呼。”田心心一邊興奮地搖晃螢光棒，一邊催促衛西凜。

“呃，好。”衛西凜拿起螢光棒，慢吞吞地揮舞。

顧延錚含笑看著他們。

近三個小時後，演唱會接近尾聲。

最後一首歌曲，楊新爍讓歌迷和他一起合唱，氣氛high到最高點。一曲終了，掌聲久久不息。

歌迷們含著淚哭喊讓楊新爍再來一首。

楊新爍拿起麥克風，迷人的鳳眼朝觀眾眨了眨，抱歉地說道：“謝謝歌迷朋友對我的支持，但我實在太累了。今天的演唱會到此結束。朋友們，我們下次再見！”

說完，楊新爍準備去後臺。

幾個歌迷沖上舞臺，圍著楊新爍掉眼淚，苦苦哀求他幫他們簽名。

幸虧主辦方早有準備，十幾名保安趕緊上前維持秩序，一邊防止更多人沖上舞臺，一邊勸說那幾個歌迷離開。剩下的歌迷看見臺上的歌迷可能有近距離親近楊新爍的機會，都激動起來，離開座位使勁地往前擠。還有些歌迷更厲害，居然直接跳躍一排排座位，拼命向前沖，使得有些還沒離座的人害怕地驚叫起來。

現場一片騷亂，眼看即將失控。

衛西凜和顧延錚快速護著田心心跑到舞臺邊粗大的圓柱後面，避開擁擠的人潮。

圍著楊新爍的一個女歌迷太激動了，哭得哽咽，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拉著楊新爍的衣服不鬆，“爍爍……你……知……知道……我……我有多……多愛你嗎？你能……能抱抱我嗎……”

去路被堵住，楊新爍十分煩躁，又看見衣服沾了女歌迷的眼淚和鼻涕，終於忍無可忍，使勁將女歌迷的手拍開，“啪”的一聲脆響，“愛我的人多的是，那又怎樣？難道我要一個個地去抱嗎？長得那麼醜，就別出來嚇人了！”

老實說，女歌迷不漂亮，但也絕對算不上醜，只是此時眼淚糊了一臉，是不好看。

只是，粉絲們包括那個女歌迷都沒有想到楊新爍居然會說這種話，一時都沉默了幾秒。

女歌迷難以置信地看著楊新爍，再次抓住他的衣服，手背還是紅的，大概是真的傷了心，眼淚像沒關的水龍頭一樣，簌簌落下，“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我愛你啊，你的每一張專輯我都買了十幾張，每一次演唱會我都有去看，每次來帝都我都會去接機……”

另外幾個粉絲都出聲指責楊新爍。雖然他們是歌迷，但不是一味地崇拜。楊新爍的表現太讓他們失望了，以前楊新爍在他們眼裡就是喜歡和崇拜的偶像，但現在，他們卻覺得很膈應。

楊新爍被歌迷們的指責弄得更加煩躁，再次口出狂言，“你花那麼多錢是你自己傻，難道是我求你的嗎？什麼玩意！”說著，他用力推了女粉絲一把。

“啊！我的腳……”女粉絲尖叫一聲，摔在地上。

楊新爍頭也不回，冷哼一聲，在保安的護送下走下舞臺。

“心心，這就是你喜歡的人？以後不許再喜歡他。”顧延錚沉聲斥責田心心。

田心心臉上也一片失望，撅著嘴嘀咕，“他，他怎麼和電視裡看的不一樣……”

“電視裡的都是被美化過的。他是明星又如何？也只是普通人而已。”顧延錚不以為意，淡淡說道。

衛西凜面色陰沉。同為歌手，楊新爍做出這樣的事，他覺得自己也被打了一耳光，【小二，錄下來了嗎？】本來他讓002把這場演唱會錄下來是準備送給田心心，沒想到歪打正著。

【西凜，放心，畫面高清，音質高清。】002道。

楊新爍正好要從衛西凜、顧延錚和田心心站的位置經過，衛西凜上前一步，攔住他的去路。

“等等。”

“又是哪兒來的瘋子？”楊新爍一臉輕蔑，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們還不把他趕走？”

顧延錚皺著眉，沒有說話。

衛西凜淡聲道：“楊新爍，你是不是應該給你的歌迷道歉？”前世，哪怕是爬上影帝寶座，他也從來不認為明星就高人一等，就能為所欲為。相反，他們作為公眾人物，作為被眾多年輕人崇拜的物件，更應該樹立一種積極的形象。

剛才發生爭執的地方圍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如果不是主辦方見勢不妙，趕緊又調來十幾名武警，那邊的歌迷恐怕早已經沖過來。

“道歉？你算老幾？”楊新爍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不屑地打量衛西凜，“怎麼？戴著墨鏡見不得人？”

衛西凜沒有理會他的激將，平靜地問：“你真的不道歉？”

周圍除了保安就是楊新爍的經紀人和助理，楊新爍說話更加放肆，指著衛西凜的鼻子，盛氣淩人，“想當正義使者啊？你沒資格！讓我堂堂小天王和一個粉絲道歉，你沒病吧？”

“呵呵。”衛西凜淡淡一笑，讓開路，“你會後悔的。”

楊新爍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保安們都鬆了一口氣，組織歌迷有序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