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真田弦一郎
系統強制限定的不得離開主人多少多少範圍的距離,讓手塚夕夜有些為難,他想要自己去神奈川看看。因為這個限制,他就必須說服手塚國光跟著自己一起,可這件事情在夕夜看來,屬於私人範疇,他實在不想讓手塚國光參和進來。和系統討價還價半天的結果是,除非贏得主人的歡心程度過了60,對主人命令遵從度過50,或者對主人的影響程度過50,這三項中有其中一項達標,就可以有三次機會逃出這樣的限定。三項全部達標後,限制則更加放寬。可問題是,看了看目前的數值,對主人命令的遵從:10,贏得主人的歡心程度:52,對主人影響程度:20。沒有一項達標的!
就像椹武憲說的那樣,這件事情解決起來還是宜快不宜慢!最後,沒辦法之下,也只能在飯桌上跟手塚一家說了想要回神奈川一趟,自然而然地,不放心地手塚一家人就讓手塚國光陪他一起回去,他也就順水推舟地答應了下來。
「手塚夕夜」的物質生活一直都是不錯的,這從他一個人住著一棟三層的海邊別墅就可以看出來。夕夜和手塚國光到達神奈川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那極具感染力的紅色暈染了整個天際和海面。水天一色,靠近沙灘的地方,卻又是淺淺的藍色和紅色交織,扑打在細膩的沙子身上。這樣壯闊瑰麗的畫面,讓夕夜瞇了瞇雙眸,陡然覺得整個心都開闊了起來。回過頭看到手塚國光雖然還是一貫挺直背脊的嚴肅模樣,卻從眼睛深處散發著幾許愉悅,莫名地就在那一刻伸出手掐了掐某人的冰山臉,觸手的順滑感,讓夕夜一時忘形地又捏了捏,那彈性,雖然比不上嬰兒的粉嫩,卻也很有手感。
等到夕夜察覺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的時候,手塚國光的眼神已經冷得不能再冷了,一對上含著莫名情緒的丹鳳眸,一把將手縮了回來的手塚夕夜竟然像個喪家之犬一般,狼狽地逃竄開了!而手塚國光在微微瞇了瞇雙眸後,看著夕陽下狂奔的身影,嘟囔了一句:「真是太大意了!」,竟也學著夕夜的樣子,在夕陽下,沙灘上,追起了人。
手塚夕夜的體力耐力速度又怎麼及得上手塚國光,所以,結果可想而知,當夕夜整個個人累得氣喘吁吁,小腿一陣一陣地抽痛,最後乾脆一下子撲倒在沙灘上的時候,以著一定頻率悠閒地在身後追著的手塚國光此時收住了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夕夜,竟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夕夜嘟了嘟小嘴,鼓了鼓兩頰,想著頂多就是讓人掐回去而已!再說了,他竟然有幸能捏到網球王子中鼎鼎大名的冰山部長的臉,怎麼算,都是值了的!
想通了的夕夜,在平復了紊亂的心跳和呼吸後,坐起身子,仰著臉對因為背著光而有些看不清楚臉上到底是什麼表情的手塚國光說道:「國光哥哥,我剛剛不是故意的,頂多我讓你捏回去就是了!」
夕夜早就發現在自己開口軟軟地叫上幾聲「國光哥哥」,再認個錯的時候,手塚國光總是容易原諒自己一些偶爾的淘氣。又想著以手塚國光一貫嚴謹的性子,應該也不至於做出捏人臉的事情,便不由得鬆了心弦,笑得一臉乖巧地望著手塚國光。哪裡知道,千算萬算,人算終究不如天算,誰來告訴他,眼前這個頂著一張冰塊臉,一本正經地捏著他的臉,掐了幾把後,還用他那淡定的聲音說著「不錯」二字的傢伙,真的是那個以嚴謹認真標榜的冰山部長手塚國光嗎?而不是被掉包的?
等兩人回到夕夜在神奈川的別墅的時候,分別到自己的房間洗漱了一下,出來後,因著冰箱裡壓根就沒有吃的,所幸他們早就有先見之明地點了外賣,吃了披薩後,夕夜在客廳繼續看錄像帶,練習自己的演技問題。而手塚國光則是拿了一本書,端了一杯茶,也在客廳坐著看起了書,也不嫌棄夕夜那邊的錄像帶的聲音太過吵鬧。
中間接了個手塚彩菜打過來的電話,告訴她,他們一切安好後,兩人又繼續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情。明明兩人都在各幹各的事情,可是整個客廳的氣氛卻意外地透著一種和諧又溫馨的味道,讓人不由得會心一笑。
十點多的時候,兩人互道了晚安,各自回了房間洗漱,準備睡覺。差不多凌晨一點的時候,夕夜的鬧鐘突然響起,睜開眼睛,揉了揉太陽穴。夕夜掀開被子,拿過今天進到這個房間後,福臨心至地在床頭櫃的暗格裡找到的鑰匙,打開房門,往三樓走去。有些事情,夕夜並不想要讓手塚國光知道,他總覺得自己今天找到的這把鑰匙背後藏著一個秘密。一個原主人並不希望他人知道的秘密!
三樓除了一個已經廢置的花房之外,就只有一個佔地面積極大的畫室,畫室的門並沒有關著,夕夜輕輕一推就打開了房門。裡面散亂著「手塚夕夜」曾經的畫作,有些畫作筆法雖然還顯稚嫩,卻有著極強的靈性。不得不說,「手塚夕夜」在繪畫社的確是極有天賦的。他的畫作極有感染力,彷彿能夠讓人的情緒跟著起舞一般。就連夕夜這個半吊子也能夠受到這些畫作的感染,便可見其功力。
這個畫室中最多的是海景,各種各樣的海,透過畫室臨海的那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下午他和手塚國光一起玩鬧的沙灘,想必,曾經的「手塚夕夜」就是一直在這個房間裡畫著,畫著,一個人寂寞地畫著!讓夕夜感到奇怪的是,雖然畫室中有一部分的畫作透著那種孤寂沉悶的壓抑,可是大部分的畫作卻給人熱烈的蓬勃感和生命感,總讓他覺得有種違和感。
目光一轉,夕夜在看到靠牆立著的那副巨大的向日葵花海圖後,感覺到一股自己控制不住的情緒操縱著自己,往那副畫走去。控制著自己將這副熱烈地歌頌著什麼的向日葵花海圖移開,背後竟然是一道緊緊鎖住的門。用從床頭櫃找到的鑰匙打開門的瞬間,夕夜只覺得自己的呼吸一滯!
而在看到門後那個小房間裡滿滿的都是一個人的身影的畫作後,手塚夕夜睜大了雙眸!
怎麼會!
竟然是真田弦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