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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二世祖》第136章
第136章

  其實如果說只是單純為了應付學校, 給學校增加就業率,那趙遠陽想找到一份工作,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他完全可以回老家,去家裡公司開個實習證明, 進公司實習,想怎麼偷懶怎麼偷懶……想遲到就遲到, 不怕有人說, 不怕有人不滿,有人不服也只能憋著。

  但壞就壞在, 雖然趙遠陽不管公司,但並不代表公司沒人認識他——父母去世的時候,葬禮時, 公司高層全來了,全都認識趙遠陽這個小老闆。

  他若是真的回家裡那個東方地產上班, 當個翻譯,或是去別的部門,那他的上司都把他當頂頭上司看待,什麼都不讓他做, 反過來給他端茶遞水,而且同事也要巴結他,表面巴結, 背後說閒話,這有什麼意思?

  對於他這樣的想法,霍戎並沒有干涉, 雖然怕他吃苦,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急不得,得等遠陽自己領悟。

  結果趙遠陽還挺讓人刮目相看,一舉面試成功。該公司是英國一傢俬營工商業集團的在華分部,剛剛成立不到一年。學外語的人就業面很廣,而趙遠陽找到的這個無疑是其中翹楚,薪資待遇都能稱得上是最好的。

  順利通過面試,但當他簽合同時,看見實習期工資只有五千塊的時候,仍舊皺了皺眉,但也只是略微皺了下眉,就爽快地簽下了名字。

  那HR眼光毒辣,怎麼看不出他在想什麼——趙遠陽一身挺拔貼身的深藍色職業裝,一眼就能看出是高定,一般來說,像他這樣的富家子弟,都不會出來找工作的。

  趙遠陽的工作內容就是跟著上司出差,翻譯材料,隨身翻譯,公司不養閒人,哪怕他才剛剛開始實習,工作內容已經很複雜了——似乎是為了讓實習的員工知難而退,工作需要消磨掉所有的空閒時間,常常加班,加班費很稀薄。

  誰也沒想到,趙遠陽堅持了一個月之久,一個月後,前上司調職,他新換了一位上司。這位上司雖然是男性,但是身上女性化的特質更多一點,偏甜的香水味,走路姿態以及他的動作,都讓人聯想到娘炮這個詞。

  趙遠陽跟著他一起出去出差的時候,上司在汽車後座公然騷擾他——趙遠陽解開紐扣,在上司眼睛亮起的時候,他鬆了衣襟,活動了下手腕,接著一拳頭上去——狠狠揍了他一頓。

  在被開除前,他就遞交了辭職書。

  他把辛辛苦苦賺來的工資拿去買了一大束玫瑰花,送給霍戎了。

  這時,對趙遠陽不薄的前上司給趙遠陽介紹了份新工作,在某個商貿國際會議上,他給人做同聲翻譯的替補。

  雖說是替補,但報酬還算不錯。

  好巧不巧,當天那口譯碩士出門被狗咬了,直接進了醫院,幾個替補競相出了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故。作為當天唯一一個到場的翻譯,雲裡霧裡地趙遠陽就頂了上去。

  他還強調說自己只能做翻譯,不是專業口譯。

  但臨時找個高級口譯也太困難了,趙遠陽硬著頭皮就上了。

  雖然暫時,同傳還沒有專業的資格認證機構,所以趙遠陽也沒有這樣的證書,但以趙遠陽的能力,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而且同聲翻譯和高級翻譯還不一樣,這是一種受時間限制,且難度極高的翻譯,要求譯員在聽辨同時,迅速對源語資訊進行預測、理解、記憶以及轉換,還要計畫、組織、表達、監聽與修正,並同步說出最正確的譯文——所以,不是外語好的人就能做口譯,因為聽得懂不代表能正確表達出來。

  這需要一種一邊聽一邊說的multitasking能力,總之不是什麼會外語的都能上的。

  尤其趙遠陽語文還不怎麼樣。

  但他有個優點,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他硬著頭皮上場,但也不想把人家會議搞砸了,只能現場求助霍戎,結果現場有信號遮罩,趙遠陽聯繫不上霍戎,他求助無門,只能一不做二不休,自己上了。

  結果不知該說他是運氣好還是老天爺在幫他,他腦子一片空白,居然完美地完成了同聲翻譯的工作。

  結束後,他腦子裡仍是一片空白,雙目迷茫地在喘著氣,結果旁邊的人誇他Good Job。

  趙遠陽茫然地說謝謝。

  他入行一年半,大學畢業後自己做了個拍賣行,經營得有聲有色——數錢數的手抽筋,靠自己賺來的錢,和繼承來的錢,意義是不同的。

  趙遠陽現在能底氣十足地把一大把鈔票丟到霍戎身上,並且趾高氣揚地讓他脫衣服,什麼脫一件多少多少錢,跳脫衣舞的話是多少,扭的好看又是多少……霍戎常常對他都沒脾氣,趙遠陽讓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當然真到了床上,就得反著來了。

  *

  遠處,海浪從海平線上捲來,沖在礁石上,和礁石激烈地搏鬥,天上掠過幾隻白色海鷗。

  岸邊停靠著許許多多的當地漁船,還有個大的白色輪船,帶著腥味的海風吹過來,趙遠陽一開窗就嗅到了。

  他安靜地望向藍色海平線的方向。

  過了會兒,趙遠陽突然打開車門下了車,霍戎也跟著下車,一把拉住他,問他去哪。

  「我就過去看看。」趙遠陽看向他,「就……買點海參什麼的,或者象牙蚌。」

  霍戎說:「怎麼自己去了?不是怕嗎?」

  趙遠陽每次過來,都有霍戎陪著,趙遠陽就讓霍戎去幫他買點什麼什麼海產回來,但很少自己去,從來都遠遠地看著,因為那股壓抑感,讓他不敢靠近。

  他說道:「我不怕了,你看我都能游泳了……」

  比起幾年前,他的外表變化並不大,只是變得成熟許多,讓人感覺到他是個成年人了,感覺到他是真的長大了、自立了。

  霍戎想說游泳池和真正的大海是兩碼事,可他看見趙遠陽認真的神色,只能默許他去,道:「我陪你一起去買。」

  趙遠陽卻拒絕了:「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怕的話,我會退回來的。」他堅定道,「你讓我自己去吧。」

  他總有本事讓霍戎脾氣全無,霍戎只好點頭同意:「去吧,我站在這裡看著你。」

  趙遠陽朝沙灘那頭走去,海浪聲音很大,海風也很大,呼嘯著,趙遠陽的衣服都被獵獵的風吹鼓了起來。

  近幾年間,因為趙遠陽私下裡的幫助,父親從一個小漁民,變成了海鮮大王——他從零售海鮮做起,直到大規模批發海產品、凍品,現在還開了店,註冊了商標,帶著整座島上的人發家致富。

  儘管如此,他仍舊喜歡做一些基層工作,和老鄉們一起出海打漁,似乎樂在其中。

  趙遠陽慢慢走過去,直到靠近了海邊,他才感覺到自己腿在發抖。

  海水的聲音衝擊著耳朵,打在耳畔,趙遠陽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腦子裡一陣暈眩。

  他一下跪倒在地,手掌和膝蓋統統陷入黃色的砂礫中。

  霍戎站在原地,見他不對,立馬跑了過來。

  還沒等他過來,趙遠陽聽見一個人過來了,伸手扶起他:「小夥子,你沒事吧?」

  趙遠陽腦子暈乎乎的,但這聲音卻讓他精神一振:「我……我沒事,」他站起身來,看向來人,「這位……」他糾結著用詞,卻被他疑惑的聲音打斷:「小夥子,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他心裡倏地一熱,一開口就道:「你記起來了?」

  趙父仔仔細細地端詳著他,望著他欣喜若狂的臉,突然恍然大悟,一拍手道:「我記起來了,你是當年那個餐廳的小老闆,我記得你,我不會忘的。」

  趙遠陽愣了愣,海風呼嘯著,吹得他臉生疼,吹得眼睛酸澀。

  見他沒說話,趙父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性了:「你不是嗎?像你這樣好看的人,我不應該會認錯的。」

  趙遠陽苦澀道:「是啊,是我,你沒記錯。」

  他眼眶略微濕潤,聲音卻顯得鎮靜:「我過來買點海參,我記得這邊海參賣得新鮮又便宜,沒想到遇到了您……」他說到這裡,已經感覺到淚水順著臉頰下來了,趙遠陽伸手一抹,解釋道,「說起來,您長得很像我一位故人,我總是忍不住認錯,一看見就難過。」他微微一笑,「不過……您不是他。」

  趙父哂笑:「不止你,我也遇見好些個人了,說我長得像一位企業家……其實我就是打漁的,哪裡有企業家的本事。」

  趙遠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點點頭,最後以極優惠的價格,購買了大量的新鮮海產品,轉身回到車上。

  當然,他並未靠近海,而是走到旁邊的市場上購買的,還買了一些閉合的蚌,打開後裡面有一些天然珍珠,趙遠陽挑了幾個,把那些大小各異的珍珠沖洗乾淨後,揣到了兜裡。

  上了車,他坐在霍戎身旁,心裡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剩下的就是釋然了。

  霍戎長臂摟著他的肩,車子離海邊越來越遠,趙遠陽的目光也從窗外收了回來,頭一歪,靠在霍戎身上。

  「我們陽陽變勇敢了。」霍戎輕聲道。

  趙遠陽閉著眼睛說:「我還是怕,但是沒以前那麼怕了,可能再過幾年,等我忘記那個夢,我就變得真正勇敢了吧。」

  他伸手一摸兜,摸出幾顆大小不一的珍珠來,他有個習慣,就是無論見到了什麼,只要讓他覺得欣喜的東西,他就會送給霍戎。譬如幾年前,他們「剛認識」不久,趙遠陽在九月的校園裡摘了一捧桂花,就順手送給霍戎了。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禮物,趙遠陽很難想起當時的感覺了,只隱約記得,他時隔多年走在高中校園裡,馥鬱的桂花香讓他心裡一片安寧喜悅,他覺得這東西既然能讓他高興,自然也能讓霍戎高興了,於是出於討好的心態,就摘了一把送給他。

  他在手心裡挑了挑,想挑個好看些的,圓潤些的,但這些珍珠畢竟都是天然淘汰品,都是由瑕疵的,沒有特別圓潤、特別規整的。他挑不出來了,索性全給霍戎了,放在他的手心道:「送你了。」

  他一笑,用手心握住:「謝謝陽陽。」霍戎也有個習慣,那就是無論趙遠陽送他什麼,他一定好好收著。

  他非常珍惜這些禮物,哪怕再微不足道的禮物,也是遠陽出於真心的,勝過金山銀山。

  因為珍惜這個人,所以珍惜所有的點點滴滴,從前到後。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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