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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二世祖》第46章
第46章

  他恨不得打開腦袋,把霍戎的圖像從腦子裡抽出去。

  ——可他做不到。他啊地亂叫了兩聲, 側著頭, 臉埋進柔軟的沙發裡,心裡認知到一個事實:他怕不是真的彎了。

  他還意識到, 之所以霍戎上輩子和這輩子對他不一樣,都是他自己作的。

  前世, 他一開始一點都不能接受霍戎,對他萬分抗拒, 直到霍戎拿出假冒偽劣的「外公手跡」, 他才慢慢地開始接受他、相信他。

  他對霍戎很壞,要多壞有多壞, 從來不收斂脾氣。

  至於戎哥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他也不清楚,意識到的時候就那樣了。

  但前世的時候,霍戎隱忍不說,也從不會對自己做什麼不應該做的,當自己發現了他的秘密後,霍戎得知他沒那個意思,是直男, 還說再也不想看見他,就很乾脆地離開了。

  但這輩子就來了個大轉彎——霍戎對他非常不要臉, 行徑可以說是流氓至極。

  這樣的轉變,都是因為他自己……防備這個防備那個的,一邊防備一邊把自己送到他嘴巴裡。

  霍戎從沒想過強迫他, 所以怪不到戎哥身上。

  但哪怕趙遠陽認清了這個事實,仍舊很難接受。

  他拿紙擦了手,草草清理了下,洗個澡便躺上床了。他煩躁不安地醞釀著睡意,卻突然想起什麼,在枕頭底下摸索幾下。

  ——摸了紅包出來,紅色的封,外面是手寫的壓歲錢三個字,很厚一個,還硌手。

  趙遠陽隔著一層紙摸了幾下,覺得怎麼不對,一般人塞紅包不都是塞錢嗎,戎哥這麼……怎麼摸著,裡面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頭啊。

  他燈關了,只能靠著一丁點的夜色,打開紅包看了眼。

  一大堆的裸鑽,鈔票,鴿子蛋大小的寶石。

  女人或許會很喜歡的東西,趙遠陽對這個興趣不大,但心裡還是知道,這些東西價值幾何。

  戎哥可能是覺得,只放一摞鈔票的話,這個壓歲錢誠意不夠,就亂塞了點東西進來。

  趙遠陽重新把壓歲錢放回枕頭下。

  戎哥讓他好好想清楚,趙遠陽腦子裡還是糊塗的,睡著的時候很不安穩,一覺睡得大汗淋漓。

  正月初二,這天早上和初一不一樣,很安靜,沒人吵他睡覺,一覺睡到天明,戎哥也沒來他房間。

  趙遠陽睡醒了,就安靜地躺在床上不動了,不起來,也什麼都不想。

  他餓的肚子都開始叫了,也不肯起來,心裡嘀咕著戎哥怎麼還不來叫他起床,這都中午十二點了。

  又等了一會兒,霍戎終於來敲他的門了。

  敲了門,趙遠陽沒說話,那門就沒繼續敲了。

  他怎麼不進來?!

  趙遠陽急了——這才突然想了起來,是昨天的時候,他跟戎哥說,讓他敲門時記得等自己回答了,才准進來,現在他沒出聲,霍戎自然不會直接推門而入。

  聽不見敲門聲,趙遠陽也等不下去了,直接推開了門。

  兩人房間相連的衣帽間,有兩道沒有鎖的門,一扭門把手就開了。

  他極少主動去敲戎哥的門,而且戎哥的門沒關,趙遠陽輕輕一推,又有點後悔,覺得自己這叫上趕著讓人拆骨入腹。

  一面那麼抗拒,一面自己送上門去,心口不一得討人厭。

  連他自己都唾棄自己這種行為。

  他一直知道自己不讓人喜歡,別人看著喜歡他,那都是喜歡他的表像,或者喜歡他的慷慨。那些假惺惺的喜歡,一度讓趙遠陽非常受用,一度讓他看不清現實。

  他不知道要怎麼討人喜歡,學乖、認真學習、認真聽戎哥話,這些他都有做,但有時候他又忍不住,暴露本性。

  他要是一直乖乖的,霍戎想來也不會對自己產生不一樣的感情。

  趙遠陽輕輕推了下門,門慢慢開了,他看見霍戎穿著外套,看著像是要出遠門的模樣。

  聽見動靜,霍戎回頭,露出一個笑:「陽陽,醒了啊。」

  趙遠陽應了聲,有點不自在,手捏著褲縫,一副侷促不安的模樣。

  霍戎說:「正想叫你呢,這幾天我不在家,你一個人在家裡不要亂跑。和同學出去玩可以,但是不准去不安全的地方,也不許去聲色場所,酒可以喝,但必須少喝,也不准碰來路不明的食物。」

  他一番老媽子似的叮囑,讓趙遠陽有點懵,空氣凝滯幾秒,他出聲:「你要走了?你去哪裡,你……是不是……」

  他甚至認為,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又把戎哥給趕走了。他焦躁起來,五根手指煩躁地互相撓著:「那…那你什麼時候回來……還回來嗎?」

  「別瞎想,」霍戎是什麼人?他怎麼想的,表情和動作全暴露了,是怕自己一去不復返?果然沒長大就是沒長大,他安慰道:「哥有點事,過幾天就回來,你得一個人過年了。」

  他聲音帶著歉意,「我剛剛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他絕口不提昨晚的事,也沒問趙遠陽想清楚沒有。

  他這樣,反倒讓趙遠陽開始著急了。他看見霍戎的床上,靠著一隻大大的毛絨粉豬——正是之前他在電玩城兌換的那個,戎哥說是拿去給他洗了,趙遠陽還以為是給他丟了呢。

  他盯著那毛絨娃娃發呆,霍戎注意到他的視線,笑著道:「我走的時候,你把這個拿到房間去,晚上冷了,可以抱著它睡覺。」

  霍戎走到床邊,抱起那個娃娃,又走到他面前來:「裡面的填充物不太好,我已經讓人換過的,現在抱著會舒服些。」

  趙遠陽穿著他的粉襪子,和他抱著的這個粉娃娃相得益彰。

  他想說些什麼,動了動嘴唇,最後什麼也沒說。

  戎哥離開的時候,從來都不帶電話,趙遠陽若是想聯繫他都毫無辦法。

  他抱著大娃娃,跟著霍戎從房間一直走到門口,霍戎一邊穿鞋一邊說:「怎麼還跟著,孩子似的,哥有事情辦,不是玩,不能帶你去。」

  趙遠陽才不想跟他出去,他知道霍戎有事情,他只是……

  霍戎大手摸了下他的腦袋:「別太想我,我很快就回來。」

  趙遠陽抬頭望著他,懷裡的大娃娃擋住他半個臉,也擋住他的表情,他聲音很小,嘟噥出來的:「哥,昨晚你讓我想清楚,我想了一晚上,現在想清楚了,我……」

  「陽陽。」霍戎突然打斷他,神色無波,「等哥回來再說吧,你不是需要時間麼,給你時間。」

  趙遠陽有點茫然。

  霍戎走了。

  他抱著一米多高的毛絨娃娃坐在沙發上,有種前世的時候,霍戎走了第三個月了,他意識到戎哥真的不會再回來的恐慌。

  毛絨粉豬有個大鼻子,兩個大鼻孔,趙遠陽拿手捏著它的大鼻頭,像是在跟娃娃說話:「他怎麼可以現在走?我正想跟他說呢……」

  他孤獨的聲音落在空氣裡,沒有人回應。

  沒了人管束,趙遠陽一個人在房間裡打單機拳皇,睡覺睡到昏天黑地,忍不住地想他、想他。

  戎哥不在的第一天,想他;戎哥不在的第二天,想他;第三天……到了第四天,趙遠陽麻木了,算了,不回來就算了,他也有朋友,他也有自己的娛樂的。

  趙遠陽給魏海打了電話,魏海說:「你哥哥終於肯放你出來玩兒了啊?那敢情好!」

  正月裡,街上過年的氛圍還是很濃,趙遠陽穿了他的紅襪子和紅內褲,還想穿個紅彤彤的外套的,最後他的審美阻止了他。

  他找了件酒紅色的雞心領毛衣,外面穿的外套是從霍戎的衣櫃裡拿的,稍微大了一點點,不過冬天,大號的外套也不礙事。最後他還翻出了香水,往身上噴了下。

  魏海的車開進來,對著他家裡這一大片花海感嘆:「我老爹都不敢這麼做,你這哥哥拍偶像劇呢。」

  趙遠陽鄙視他:「花都謝了還偶像劇呢,夏天蟲多,一點也不好。」

  魏海笑眯眯的,轉移話題:「你哥哥呢,今天怎麼沒見他。」

  「出差去了。」趙遠陽說到這個就來氣,這都幾天了,出什麼差這麼久,還聯繫不上人。

  他知道戎哥職業危險,具體怎麼個危險法,他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很多不法分子都想抓他,因為他值錢、可以拿他換軍火。

  覺察出趙遠陽的不開心,魏海又開始說他今天穿得帥,要把他風頭搶過了,「你外套怎麼有點大啊,還有你是不是噴香水了?一股烏木味。」他低頭,狗似的在趙遠陽肩頭聞,「有股煙味。」

  「你不是戒了?」他抬頭。

  「戒了戒了,你聞錯了。」趙遠陽猜到,這衣服身上的煙味,鐵定是戎哥染上的。

  魏海卻覺得,趙遠陽肯定是忍不住了,他就說,哪有人戒煙戒得那麼爽快的,而且一點癮都沒有。

  趙遠陽靠在車上,聽他說話,那外套領子豎立起來,能讓他一側頭就聞到上面的氣味。

  因為春節的緣故,路上車流比平時都多,車子堵了好一會兒才開到遊樂場,停下。

  趙遠陽看著窗外,不遠處高高的遊樂設施,尖叫的人聲刺耳,穿透過車窗。

  「怎麼來遊樂場啊?」他跟魏海說他想去玩,魏海問他要玩什麼,趙遠陽說隨便。

  「你不是讓我隨便?」魏海開車門下車,拽著他,「走啦,你又不喝酒,去酒吧沒意思,來玩這個挺好,刺激……我今天還想騎車過來接你的,路上這麼堵,還是騎車方便。」

  「……騎、車?」趙遠陽一字一句地問。

  魏海一副得瑟樣,「我哈雷不是被收繳了嗎,有人又送了我一輛新的,限量的!」

  「誰送你的?」趙遠陽下了車。

  關上車門,「魏庭均送的,哦,就是我二哥。」

  趙遠陽聞言,表情立刻不好了起來,「你忘了我跟你說的了?」

  「沒忘啊。」魏海拉著他往買票窗口走,那裡很多人在排隊,魏海也沒提前問熟人拿票,也不想因為這種事麻煩人,只好排隊。

  「你不就是說他壞嗎,他是挺壞的……不過腿,我看著不像裝的。而且這種事,遠陽你打哪兒聽來的八卦?」

  這才不是什麼道聼塗説的八卦,是趙遠陽親眼所見。

  他知道沒法跟魏海解釋明白,只能再三囑咐:「機車不能碰,太危險了,不能碰。」

  甚至威脅他:「以後要是再讓我知道你騎車的事,我就……給你爸說。」

  魏海:「……」

  「怕了怕了,我不騎就是了。」

  遊樂場這種地方,趙遠陽倒是不怎麼來,對於玩專案,他更喜歡在路邊的商店吃點什麼。

  大冬天的,他去買了香草霜淇淋。

  冬天吃霜淇淋,是趙遠陽的愛好之一,換到夏天,他就沒那麼愛吃這種東西了。

  兩人在遊樂場裡玩,路遇了好幾批女生來要號碼的。

  趙遠陽沒給,魏海看人好看的,就給了。

  他分手了,正好空窗期,聽說陳雪庭正在某大學裡學語言,準備九月走。

  晚上,趙遠陽說自己想喝酒,就跟魏海去了酒吧。

  魏海看他一杯一杯下肚,詫異:「怎麼又轉性了?不是家裡管得嚴嗎?」

  「他能管我什麼?他又不在,我想喝多少、喝多少!」一整天,趙遠陽都處於這種鬱鬱寡歡的狀態,喝了點酒,就把霍戎走前的叮囑給忘得一乾二淨。

  戎哥說可以喝,但不能多喝。

  趙遠陽心裡興許還是顧忌著的,沒有喝到爛醉如泥。倒是魏海,勁頭上來了,被趙遠陽猛多了,最後人都喝癱了。

  兩人互相攙扶著從後門出去,魏海吐了一通,兜裡電話不停地響。

  一看備註,是他家二哥的大名,魏庭均。

  魏庭均把魏海接走時,從車裡望著趙遠陽,眼裡帶著審視,又帶著冷然,趙遠陽也是喝大了,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他眼形狹長,瞪別人時不會有瞪霍戎那種風情,他喝了酒,眼神變得有些淩厲,淩厲裡又帶著忌憚和恍惚。

  等魏海二哥把他接走,車子開遠,趙遠陽站在原地吹風,腦子裡才清醒了些,他對魏海叮囑過很多次,說他二哥不是好人,是豺狼,讓他待他好點……

  以魏庭均崛起的速度,他很有可能在所有兄弟身邊都安插了人。

  也就是說,魏海身邊肯定也有,魏海平時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魏庭均保不齊全都知道。

  趙遠陽想到這裡,醉酒後微微有些暈乎的的腦袋清醒許多,感到頭皮發麻——爭個家產跟宮鬥似的,爭來爭去有什麼意思。

  還是他這樣的好……要跟他搶東西的,都被他踢出局了,別的麻煩,還都有霍戎幫他解決。

  魏海有人接,趙遠陽自然也有人接,只不過他耍著司機玩,他往這邊走,把人差遣到別的地方去。

  他站在街口沒多久,也不見有人來接他,心裡生氣,自言自語地嘟囔:「你再不來,我就要鬧了啊,我踹人很厲害的,能把你踹飛……」他踢著腳下的空拉罐,一腳踹飛,「你出差去了,不要我了……」

  這邊後街倒是沒什麼人,只有許多跟趙遠陽差不多的醉漢,東倒西歪地走路。

  醉漢,那都是眼睛長頭頂,鼻孔朝天的。

  趙遠陽又是一個人,帶著帽子手套大圍巾的,身材高挑,臉龐被路燈的光芒照耀出了勾人的意味。有人不長眼睛往他身上撞的概率,那是非常高的。

  只不過,那醉漢不是無意撞上來的,是故意的,看起來也沒怎麼醉,還很清醒,眼睛色迷迷地盯著趙遠陽,還要摸他。

  趙遠陽最討厭這種眼神,心裡噁心,他戴著手套,一股勁把人推開,冷聲道:「再看,信不信把你眼睛挖出來!」

  醉漢不止一個人,往趙遠陽身上撞的就一個,看著兄弟讓人推開了,一行人齊齊圍上來,撿了啤酒瓶子摔爛,手裡捏著碎玻璃,個個神情兇惡,看著要群毆他似的。

  路過有別的行人、喝完酒的客人,可全都裝作看不見似的,自己走自己的路,不去管別人的閒事。

  趙遠陽要是清醒著,一個人打一群,那問題不大,頂多掛點彩。

  ——可他喝醉了,別說打人了,自己的步伐都是晃的,方向都找不著。

  他瞧著別人撿了啤酒瓶,自己也有樣學樣,從地上撿了個起來,往旁邊不知道誰的汽車上一砸——啤酒瓶倒是沒碎,結果汽車開始哇哇大哭。

  那警報聲在夜色裡非常驚人,聲音衝到城市的天際。

  趙遠陽又使勁砸了好幾下,車窗玻璃和玻璃瓶齊齊碎掉。他搖搖晃晃地站著,舉著只剩一個頭的碎玻璃片,狹長的桃花眼裡三絲醉意,七分的狠厲,「來呀,看誰幹得過誰,老子有的是錢,不怕賠醫藥費!」

  光說不練假把式,都是喝了酒的人,誰還怕他這個?

  趙遠陽盯著自己一點也不尖銳的玻璃的「武器」,還是有點不滿意,伸手在懷裡摸摸——衣服是戎哥的,他裡面穿的厚,也沒仔細摸,這會兒倒聰明了起來,從內袋裡摸了把黑黝黝的東西出來。

  他掏出來了,也不知道對著誰,就朝天舉著,大喊:「都TM別動!」

  一時間,沒人敢動。

  趙遠陽臉上掛了笑,「手都舉起來!」

  車的警報聲還在響個不停,加上他無法無天的大喊,以及手上那麼個嚇唬人玩意兒,看著像是個恐怖分子。

  醉漢裡有清醒的,也有不清醒的。心裡怕的,手舉了起來,不怕的,叫嚷著:「拿了把玩具就想嚇唬人?現在是法制社會,持槍犯法的!」

  趙遠陽眯著眼笑,誰不服就拿槍對著他,「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雞雞?」

  他喝了酒,興奮,真的上了膛。就在這時,一輛車突然駛過來,速度很快。從遠處過來的車燈攝目,趙遠陽眼睛被燈光照射得忍不住閉上眼,手臂半擋著眼睛——看見那是什麼車,他渾身的戾氣和痞氣一瞬間卸掉了。

  他嘴無聲地動了動,看口型,似乎是在叫霍戎的名字。

  趙遠陽這個差點就要犯法的醉漢,讓衣線挺括、高大如山的司機扛上了車。

  大庭廣眾下摸槍,還要崩了人雞雞,這種事,也只有趙遠陽幹得出來了。

  他坐在空蕩蕩的後座,神情落寞,腦袋歪著,囂張地伸腿踹上司機座位的後面:「喂,你老闆呢?」

  司機還是那副冷硬的模樣,沒有表情,沒有喜怒,一切都聽令行事。

  直到現在,趙遠陽還不知道他名字,明明都接他上下學那麼久了。

  司機一字不漏地轉述霍戎的話,聲音冷漠,似乎預兆著趙遠陽的下場:「老闆說,他回來收拾你。」

  暖氣十足的車廂裡,趙遠陽卻突然感覺到了冷,生生地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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