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人形大功德

　要說華陰縣令這個差事也夠倒霉的，不久之前，賊兵過境，讓李自成宰了一個，如今這個剛上任一年，就被辛寒順手直接殺了，這華陰縣連死了兩個縣令，加之如今天下動亂人心惶惶，哪還有不亂套的。

　不過這就不在辛寒的考慮範圍了，雖然他也因此扣了數千功德，收穫的總比失去的多，這買賣做的不賠。

　辛寒一路朝東北而去，打算出關去殺韃子，可是走到河南附近忽然聽到一個名字張獻忠！

　張獻忠這個人太出名了，其生前有屠川的說法，死後還因江中沉銀的典故引動無數人前仆後繼的去尋找這傳說中的寶藏，在辛寒前生的時候，據說其沉銀的地點已經被確定，也不知道被那些考古學家弄沒弄出來。

　當然辛寒關心的可不是這些事情，而是張獻忠這個人絕對是一個換取功德值極好的對象。

　張獻忠被傳為殺人魔王，還說他一日不殺人就渾身難受，後來還有其『屠川』的說法，也就是將蜀地大部分的人殺光。

　據說後來清朝康熙初年，由廣元入蜀赴任的四川巡撫張德地，在進入川地境內行了數十里，都沒有看到一絲炊煙，那是什麼景象？

　可以想像一下，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主人死絕的空屋籬牆，荒涼的景象，放在現在那就是如同末世一般的場景……

　康熙《成都府志》也說，其時「城郭鞠為荒莽，廬舍蕩若丘墟，百里斷炊煙，第聞青磷叫月，四郊枯茂草，唯看白骨崇山」。

　由此可見當時四川的人都快被殺光了！

　後來有學者為張獻忠平反，說屠川的事情有，不過是滿清韃子入關之後做的，然後統治者誣陷在張獻忠身上，還弄出一個七殺碑以明志，上書「天生萬物與人，人無一物與天，殺殺殺殺殺殺殺」。

　在辛寒看來，這事情也特麼挺扯淡的，張獻忠造反為什麼，是為了當皇帝，自然當皇帝就得有子民，子民都殺光了，還當個屁的皇帝，管理一群豬麼？

　辛寒覺得最靠譜的說法，就是他前世看一個紀錄片裡面曾經介紹的，說張獻忠這個人屠沒屠川，答案是屠了，但絕對沒有殺那麼多人。

　而滿清入關之後，又屠了一次，加上天災這才導致蜀地人口銳減。

　紀錄片裡提到，清初張烺的《燼餘錄》說了一大半實話，他在『順治五年』一項下記載，說：「蜀民至是殆盡矣。今統以十分而計之，其死於獻賊之屠戮者三，死於姚黃之擄掠者二，因亂而自相殘殺者又二，飢而死者又二，其一則死於病矣」。

　這裡獻賊指的就是張獻忠，也就是說在張烺的記載下，張獻忠將蜀地百姓屠了三成，其中『姚黃』指的是另一隻武裝勢力，這裡不提，後面這個『因亂而自相殘殺者又二』這裡面就有說頭了。

　因為這東西是給康熙看的，張烺自然不敢指認清軍殘害川民的狀況，所以用『自相殘殺』來代替。

　縱觀這幾種說法，辛寒還是認為最後一種最為靠譜，從有點頭腦的角度來講，張獻忠是將蜀地作為自己的大本營，因此不可能將蜀地百姓殺個乾淨，他能縱橫天下那麼多年顯然不是白痴。

　不過話說回來，這殺了三成也是殺啊，據記載明末蜀地人口六百餘萬，殺三成是多少，那是近二百萬人啊！

　自己要是搞定張獻忠，這以後得少死多少人，自己能救多少人？不說功德無量也是差不多了，這特麼就是個人形大功德啊！

　雖說這之後未必就天下太平，還有李闖、還有其他起義軍勢力，那再殺不就是了。

　他之所以動了心思，正是因為聽說張獻忠現在就在河南。

　這一年張獻忠，入河南襲破許州，殺了平賊將軍左良玉的兄長，獲物資巨萬，這時候正駐紮在許昌城中。

　辛寒一路上步行，因為此地乃是『義軍』的勢力範圍，騎著馬匹太過招搖，不過他用神行百變趕路也是不慢。

　臨近許昌，忽然間前面官道上傳來喧囂馬嘶之聲，還有陣陣傳來的大笑之聲，許多百姓都遠遠躲著，甚至乾脆繞道而行不肯再走官道。

　辛寒提著早就用麻布包裹好的青鋼劍朝前走去，便見到前面有近百的義軍攔住官道，為首的幾個小頭領正攔住一架馬車大聲說笑著什麼。

　看他們那猥瑣的笑容，就知道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馬車之中傳來女眷的驚呼，馬車前只有一個馬伕和一個家丁阻攔哀求。

　辛寒離著能數十米距離，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一邊朝前走一邊運起『紫霞神功』將內力灌注到耳旁的幾處穴位，頓時將那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只聽那馬伕和家丁正在哀求：「幾位軍爺，馬車裡是我家小姐和丫鬟，真的沒有你們要抓的賊人！」

　那家丁也道：「我家老爺在張將軍進城的時候，還送過厚禮呢」

　其中一個小頭領笑道：「瞧你們那個膽子，誰不知道我們張將軍愛民如子啊，也沒說怎麼樣，你把那簾子掀開，若是沒有賊人，我們回頭就走！」

　辛寒聽著就好笑，張獻忠後來離開蜀地，以抗韃子的時候，可是把自己所有的妻妾還有唯一的兒子全都幹掉了，用他的話講，自己是英雄，妻妾、幼子絕對不能為人所擒。

　你就說這人得有多獨性，為了自己英雄之名可以殺全家的主，愛民如子當之無愧啊，因為他連自己兒子都殺。

　那家丁心中懼怕，對著馬車請示了幾句，得到裡面女子應承，便掀開車簾，讓『義軍』幾個小頭領往裡面瞧了一眼。

　這一眼可不好，之前那個說話的頭顱，淫@笑道：「小娘子長得不錯，我家將軍就喜歡你這樣的，伺候好我家將軍，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他說著抬腿就要登上馬車，嚇得馬車之後兩個女子驚聲尖叫起來。

　那馬伕和家丁也算忠僕，連忙阻攔：「軍爺，我家小姐已經訂親了，年底就要成婚，此事萬萬不可啊軍爺！」

　兩人一攔，那頭領顯得有些不耐，忽然抽出腰刀，一刀就砍死了那家丁，第二刀斬去的時候，馬伕已經嚇得癱坐在地上，正好躲過了一劫，那刀正砍在車轅上，『咄』的一聲入木三分，卻讓那頭領一時間拔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閃過，一柄輕鋼長劍自天外飛來，正摜入那小頭領的胸口，這一劍力量極大竟然直末至柄，劍尖透體而過，刺入其身後一個義軍的胸口，這是一劍斬雙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