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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舉》第109章
第109章

  謝瑛給他準備的衣裳是一件粗看並不打眼的青色直身,有類國子監的監生服,但衣服上暗繡著同色的錦雲、宮燈,叫燈火照著就反射出不同的光彩。

  那身衣裳居然很可他的體。不是他新做的白衣那種可體法,而是跟他平常穿的衣裳差不多,寬寬鬆鬆,活動方便又不累贅。他想問問謝瑛怎麼有他的尺碼,忽又想起來幾次去謝府時都曾穿過謝瑛的舊衣裳,還帶過一包回來,自己的衣裳也叫人收去過幾次……

  莫不是那時謝家的人就記了他的尺碼?謝兄這個人,真貼心啊!

  他提著燈籠上上下下照了照衣裳,笑得眼彎起來,平常看著那麼正直的臉上竟擠出了一點兒奸詐的氣息,滿身興奮又得意的氣息遮都遮不住。他裏衣是濕的,索性沒穿,連同自家做的雪白外衣一道團成個球,往包袱裏一塞就不管了。

  謝瑛在一旁擋著湖上來的涼風,看著他抬手時露出的光滑手臂,皺眉問他冷不冷,晚上下榻在哪里,說著就要送他回房。

  崔燮換了新衣裳,謝瑛又沒拒絕他的告白,四捨五入也就算交上了男朋友,哪里捨得就這麼回房去?他還恨不得到處招搖招搖,就是不好叫他們倆的朋友撞見,起碼也得在沒人的地方多逛兩趟吧?

  他捋了捋袖子說:「衣裳又不薄,我也是天天鍛煉的人,火力壯,咱們再多玩玩吧。平常謝兄有公幹,我也得上學,難得有機會出來這麼一趟——」

  謝瑛忽然繃直身子看向園中,低聲道:「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怕什麼,他們又沒幹著什麼!崔燮坦坦蕩蕩,直著腰杆朝那邊看了看,果然見樹影後分辨出一個模糊的身影,手提燈籠,拎著個食盒慢悠悠地朝這邊走過來。

  走得近了才看出來,那人正是跟著崔源和計掌櫃從遷安來的一個張夥計,見了他們便殷勤地笑著說:「方才聽看園子的人說,公子帶朋友來這邊休息,小的便叫人準備了些熱茶、點心帶來,晚上水邊風涼,公子和這位官人吃些東西暖暖身。」

  崔燮攏著袖子,點了點頭:「你把東西放進水閣裏就行,這邊兒夜景不錯,也聽得見院裏的曲子,我們還待坐一會兒。大會現在怎麼樣了,客人們還喜歡麼?」

  張夥計笑道:「客人們都喜歡極了!五位美人兒從紙屏裏露出來的時候都是滿堂彩,唱的曲兒也好聽,比那熱熱鬧鬧的大戲都勾人呢。小的在旁伺候時聽見幾個客人說,平常他們都是聽武戲的,從不愛這些咿咿呀呀的文戲,今兒卻聽得要上癮了……」

  他們回到水閣裏,張夥計一面說一面把食盒擺在桌上,捧出兩杯熱騰騰的奶茶,幾樣新出爐的燒麥、蒸餃,還有兩碗濃油赤醬的鱔絲面。

  大晚上的,果然還是熱湯麵最合胃口。

  崔燮看著食盒,似聽不聽的,夥計卻只管眉花眼笑地說著院裏的表演:「現在五位美人兒都出場了,站在臺上賽著跳舞呢:貂蟬捧月亮燈,甄夫人拖彩帛,大喬小喬執扇對舞,孫夫人舞的是劍,個個都像天上的仙女兒一樣!少東家正盯著人賣最後一輪票,等這輪票投完了,就該導師上場評美人詩了,公子不帶這位爺去看看?」

  張夥計說著話已擺完了點心,就拎著食盒偷眼看謝瑛。

  他衣著雖和別的公子沒什麼不同,卻有一身英武風流氣質,和他們公子站在一起也不失色。他心下覺著這個人不是普通人物,就恨不能對方看看自家辦的這場盛會,見識見識公子的才具和他們底下人辦事的本事。

  他那點兒小心思豈瞞得過謝瑛的眼。

  不過這大會辦得是新鮮,之前若不是嫌那院裏人多眼雜,不方便說話,謝瑛也是願意多坐坐的。如今崔燮都跟他挑明瞭,往後少不得來往說話,也不必非得珍惜眼前這點獨處的工夫,過去看看也好。

  他遠遠看著那院子,微笑著說:「勞你取個斗篷、披風來,我們吃完就過去。」

  張夥計先看了崔燮一眼,見他點頭便立刻轉身離去,很快捎了兩件斗篷過來。

  兩人剛在水閣裏吃了面,渾身發熱,再捧上一杯熱奶茶暖手,也不怕涼風吹著了。謝瑛自己倒不用添衣裳,看著崔燮披了斗篷,便拎起那包衣裳叫他同行。

  崔燮搶不過他,搖著頭說:「那還不如叫張夥計帶回去,回頭送我家去就是了。」

  謝瑛笑著掃了他一眼:「讓人家看見你連中衣都脫了?雖是你家裏的人,也不大合適吧?」

  若是在別人面前,崔燮總得跟書齋劃清一下界線,在他面前就不用搞這些虛的了,捧著奶茶筒嘿嘿地笑著:「不要緊,這衣裳都團成球了,我就說失足踩進水里弄濕的,也沒人會多心。」

  謝瑛拎著包袱往前走,遠遠看見人了,便和崔燮拉開幾步,進院子裏後也不去座位,而是隨意選了個角落站著看。

  崔燮跟著進去,想過去給他介紹介紹舞臺安排,謝瑛卻低聲說:「你過去吧,這是你家的大事,總要親自盯著點兒。我在這裏又清淨,你若沒事在外頭待著,我也能看見。」

  也是,眾目睽睽之下,就是站在一起又能做什麼?中元節去了他家再說吧。

  崔燮笑道:「那我先過去看看。其實這事從頭到尾都有小啟哥盯,用不著我什麼。」

  臺上五位佳人正在鬥舞。因沒有乾冰轟托氣氛,舞臺周遭就擺了一排香爐,燃著荔枝殼、橡子殼、梨皮、甘蔗渣合的窮四合香。煙氣嫋嫋蒸騰,如雲蒸霧籠,滿院皆香,將幾位舞者襯托得像天上仙人一般。

  台邊掛了三國五美的大幅畫像,像前擺著紅漆的木制投票箱,旁邊擺了長桌賣票,供瘋狂粉絲最後砸一輪錢。

  投票到了最後,場中樂歌聲漸低,有侍女打伴的人撐著長竿摘下戲臺後方掛的燈籠。五位佳人漸舞漸退,漸隱入黑暗,絲竹聲也斷斷續續,顯出幾分淒清感。最後金鼓一響,舞臺徹底寂靜下去,唯有香煙未斷,在燭光夜色下隨風散去。

  台下觀眾人忽生出幾分美人逝去的憂傷,恨不能也唱兩聲曲子,作首詩,訴訴這種郁塞於心的情緒。

  而此時,臺上竟傳來了一片極亂的動靜,還有男子交談,和之前舞樂間那種幾乎感覺不到動靜的佈置完全不同。

  這些說話聲並不清晰,卻將人從憂思中稍稍拉了出來。客人們愕然朝臺上看著,才發現收拾戲臺的下人把原本圍著美人的畫屏連成一排推到外側,裏面擺了桌椅。因燈光不明,只能看出一排桌椅相連,後面坐滿了戴方巾的人,卻數不清是幾個。

  那些美人兒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前,幾個男人倒擋在畫屏後了,卻不知是什麼怪毛病。

  客人正納悶,中間兩扇畫屏忽然向兩側移開幾分,扮作貂蟬的佳人從中走出,到香煙間站住,朝眾人福了福身:「妾,貂蟬也,為大漢皇祚不惜委身董卓、呂布,為司徒王允行連環計離間二人,誅殺董賊。不想千古之下,仍有才子詩人為妾作詩,憐妾身世,贊妾義行。妾亦何敢不報,因請十位隱士才子作『導師』,評選佳文。」

  台下那些投了詩的書生頓時興奮起來,高聲問道:「那些導師又是什麼人?憑什麼叫作導師,他們評的一定公正麼?」

  貂蟬盈盈笑道:「那些亦是憐愛妾身與幾位妹妹的才子,既與諸位才子同心,評詩又豈得不公正?若哪位公子的詩得這十位導師評為第一,我們這些薄命女子也無別的相贈,只得將小像一幅,請公子帶回家玩賞。」

  她微笑著轉身,回眸看了台下一眼,腳下如踏雲而行般流利地退走了。

  屏後又響起一道微帶清朗沉靜,微帶少年感的聲音:「我等已粗理諸位才子的投票,凡文字拙劣、一詩多投、與所投人物不匹配的詩,皆已淘汰。留下的佳作將由眾位美人一一念出,由十位導師共同打分,取平均分公示於眾,請諸位靜聽。」

  充當主持人的,自然就是崔燮。

  他本來只想上臺看看導師們準備的如何,看完就走,誰想導師們太熱情,說第一次上場有點兒怵陣,非要他陪陪不可。崔燮也無可如何,就把主持工作接了部分過來,先站在畫屏後宣佈規則,給那些初次登臺的同窗作個示範。

  ——畫屏卻不能拉開。

  他們都是國子學在讀的學生,尋常連門都不能出的,畢竟不如外頭的書生、舉子隨便。跑這兒來當個評選第一美人的導師,叫教官們知道了可不好聽。

  謝瑛倚在座席後一株古松旁,將包袱隨手掛在矮枝上,看著屏上隱約投出的人影。那人頭戴方巾,身穿直裰,仿佛就是個最普通的讀書人。可在他眼裏,無論那道影子的高矮身材、聲音談吐、一舉一動,都活似就在眼前,沒隔著屏風和這麼遠的距離似的。

  他甚至單聽聲音,就能知道崔燮在臺上神色如何,是怎麼挺胸抬頭、正經嚴肅地說出這些話的。

  崔燮倒說的不多,只介紹了評分規則,到詩詞部分就是由五位元佳人各念各的,導師們當場評分,去掉一個最高分、去掉一個最低分取平均值。有幾名夥計在畫屏外掛了大片的白麻布,上頭分別寫了五美的名字,東側畫正字計真愛貴價票,西側隨著屏內的聲音計專家詩詞票。

  票數最初是一樣瘋狂上升的,但因五位佳人的人氣畢竟不同,很快拉開了差距。底下的觀眾看著美人們票數飆升,心率和血壓也跟著票數一起往上躥,呼喊著自己心愛美人的名字,恨不能跳上臺去替他們畫票數。

  而在白布蒙上後,崔燮就從後臺溜出來,低著頭悄悄溜到院子後面,謝瑛進門時站的地方。燭火不夠明亮,那身青衣也不如白衣裳好找,他離開座席區後便順著小徑左看右看地慢慢找。

  在繞過一片古樹後,崔燮忽聞到幽幽的梔子香隨風而來。轉頭望去,卻見一包衣裳懸在樹枝間,樹下倚著個姿態隨意懶散的人,手裏擺弄著那個盛花水的小瓷瓶,正放在鼻間輕嗅。

  那人抬起眼來看著他,溫柔地笑了笑,整片樹蔭都像被那笑容照亮了,清晰進印進了他的眼睛裏。崔燮的心也輕飄飄的,不知哪兒來的那麼多多巴胺湧上大腦,不由自主地看著那裏露出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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